黑水河谷的炮声,如同一道无形的惊雷,传回了北京紫禁城。虽然具体战报尚未送达,但张枫根据时间和计划推算,知道呼延昭与赵铁柱派遣的援军,应该已经与鞑靼主力接战。
他站在巨大的北疆沙盘前,目光并未停留在激战正酣的河谷,而是沿着一条虚线,缓缓移向更北方的草原深处,最终定格在鞑靼部南侵大军可能的退路之上。他的眼神冰冷而锐利,如同在审视猎物的老练猎手。
“仅仅是击溃,还不够。”张枫低声自语,“巴特尔汗此人,野心勃勃,桀骜不驯。若让其主力逃回草原,假以时日,必能重整旗鼓,依旧是心腹之患。此次南侵,正好给了我一个理由,也给了我一个机会……”
一个在战前就已在他心中酝酿,并已通过绝密渠道传递给呼延昭的、极其狠辣的计划,浮现在他脑海——断其归路,全歼于野!
他召来一名绝对忠诚、曾参与制定北疆防御细节的枢密院高级参谋,再次确认那份早已送出、但需临机决断的密令细节。
“给呼延总制的密报中,关于‘陷马坑’的那部分,都交代清楚了吗?”张枫问道。
“回陛下,已按陛下旨意,详细说明。”参谋躬身答道,“位置选在鞑靼大军南下时经过的、位于黑水河以北约八十里处的‘野狐岭’隘口以南的一片开阔草甸。此地是鞑靼大军往返必经之路,地势相对平坦,但土质松软,且两侧有缓坡,利于隐蔽作业和埋伏。”
“规模呢?”
“陛下要求挖掘一道长约半里(约250米),宽一丈五尺(约5米),深一丈(约3米多)的连续陷坑带,坑底埋设削尖的木桩、铁蒺藜。陷坑表面用木棍、草席支撑,覆以浮土草皮伪装。陷坑之后,还需布置绊马索和陷蹄小坑,形成多重阻碍。”参谋一丝不苟地复述,“密报中强调,此工程需在敌军主力南下、后方相对空虚时,由绝对可靠的精锐工兵和辅助部队,携带专门工具,夜间秘密进行,并派人伪装牧民或猎人放哨,务必隐蔽,绝不可被鞑靼游骑发现。”
张枫点了点头。这个计划极其毒辣。它并非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击败敌人,而是在敌人败退、心神俱裂、一心只想逃回老巢时,给予其致命一击!想象一下,溃败的鞑靼骑兵,尤其是那些速度较慢但冲击力犹存的重骑兵,仓皇逃至预定地点,以为即将安全,却突然连人带马陷入深坑,被木桩铁刺穿身,后方骑兵收势不及,互相践踏……那将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和灾难,足以让任何一支军队彻底崩溃,丧失所有战斗力。
“呼延总制接到密报后,如何回复?”张枫又问。
“呼延总制密信回复:已领会陛下深意,并已秘密抽调麾下最精锐的‘陷阵营’工兵队及一营可靠步兵,由其子呼延荡亲自率领,携带器械,于三日前便已借巡边之名,悄然出发,前往预定地点潜伏。只待确认敌军主力尽数南下、后方空虚,便立刻连夜动工。呼延总制保证,必在敌军败退之前,完成陷坑布置,并安排少量弓弩手和火枪手埋伏于两侧缓坡,待敌陷入混乱时给予最后一击。”
“很好。”张枫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呼延昭不愧是老成持重的名将,执行力极强,且懂得灵活变通,派其子执行这等机密凶险的任务,也显示了其决心。
“告诉呼延昭,具体时机,由他临场判断。但原则是:要么不做,要做,就务必让巴特尔汗的主力,尤其是那支重骑兵,彻底留在这片土地上!”张枫语气森然,“此战过后,朕要北疆至少十年无大战事!要让所有草原部落都明白,南下寇边,不仅抢不到东西,还会把性命和部落的未来,全部葬送!”
“臣明白!这就去拟写确认密令,以最快速度发出!”参谋领命而去。
张枫再次将目光投向沙盘上的“野狐岭”位置。那里现在应该还是一片平静的草原,但用不了多久,就将成为埋葬鞑靼野心的坟墓。军事上的彻底胜利,将为他后续推行的《北疆互市新策》扫清最大的障碍,也让他的怀柔与分化策略,更有底气和说服力。
“巴特尔汗……朕给你准备了一份‘厚礼’,希望你喜欢。”张枫低声说了一句,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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