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塔内千层，道心再炼
道源晶修补三界之心的光芒尚未散去，试炼塔突然剧烈震颤，原本幽深的通道化作一道螺旋阶梯，阶梯两旁的石壁上浮现出无数身影——那是三界历代强者的虚影，他们或坐或站，眼神中带着审视，仿佛在评判后来者的资格。
“试炼塔不止一层。”韩娟的星辰破煞剑轻轻嗡鸣，剑身上映出阶梯尽头的景象，“每层都对应一种道心考验，刚才的第一层是‘勇’，接下来还有‘智’、‘仁’、‘信’……直到第九千层的‘道’。”
牛霸天的阵道盘悬浮在阶梯上，盘面上的阵纹与石壁虚影产生共鸣：“这些强者虚影是试炼塔的‘考官’，每层都有一位主考官，只有得到他们的认可，才能进入下一层。”
李兰的指尖掠过最近的一道虚影——那是一位身披兽皮的上古驭兽师，虚影的手掌轻轻覆盖在她的驭兽印上，一股温和的力量涌入印中：“他说，第九千层藏着‘大道本源’，能让我们的道心突破天仙境，甚至触摸到传说中的‘圣境’。”
三人拾级而上，每踏上一层阶梯，周围的景象便会变换。
第二层是“智”之试炼，他们置身于一座巨大的迷宫，迷宫的墙壁上刻满了上古符文，每个转角都有三种选择，选错一次就会被传送回起点。主考官是一位手持玉简的白发老者，他的声音在迷宫中回荡：“器者善巧，阵者善谋，驭者善察，三者合一，方为大智。”
韩娟的星辰破煞剑斩向符文最密集的墙壁，剑身上的器纹与符文碰撞，竟浮现出正确路径的微光；牛霸天则以阵道盘为眼，在地面布下微型阵旗，通过阵旗的反馈锁定迷宫核心；李兰的驭兽灵力融入墙壁，借由石壁中残存的灵兽气息，感知到主考官的方位。三人合力，半个时辰便找到了迷宫出口。
白发老者虚影抚须点头，化作一道金光融入三人的兵器：“善用己长，善纳彼长，智也。”
第三层是“仁”之试炼，场景变成了青阳城被兽潮围困的往昔。不同的是，这次城墙上的修士们灵力耗尽，眼看就要被攻破，而解救他们的唯一方法，是牺牲一头无辜的七阶灵鹿——它的心头血能瞬间恢复所有修士的灵力。
主考官是一位抱着灵鹿的小女孩虚影，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三人：“救了他们，它就会死；不救，城就破了。你们选哪个？”
李兰的驭兽印剧烈发烫，她下意识地想护住灵鹿，却看到城墙上父亲被灵兽扑倒的画面；牛霸天的阵道盘能强行抽取灵鹿精血，却会让灵鹿魂飞魄散；韩娟的剑能劈开一条生路，却需要时间，而城墙撑不了那么久。
“不必牺牲。”韩娟突然收剑，指尖的鸿蒙圣炎化作无数小火苗，落入每个修士体内，“我的火焰能暂时吊住他们的灵力，牛霸天，用阵道延缓兽潮；李兰，让灵鹿引路，我们从密道疏散百姓！”
半个时辰后，百姓安全撤离，修士们虽疲惫却无人伤亡，灵鹿也在李兰的驭兽灵力滋养下，安然无恙。小女孩虚影笑着消散：“仁非妇人之仁，是兼顾取舍的智慧，你们过了。”
阶梯不断延伸，三人一路闯关。在“信”之试炼中，他们面对被晶主挑拨的盟友，始终坚守承诺，最终化解误会；在“义”之试炼中，他们放弃唾手可得的捷径，选择帮助弱小的修士共同前进……
当踏上第九十九层时，周围的景象豁然开朗，竟是一处云雾缭绕的峰顶。峰顶中央，一位身披龙袍的中年男子正盘膝而坐，他的气息远超地仙，甚至隐隐接近天仙境——正是上古时期封印晶主的三位圣人之一，器道圣人的残魂。
“你们终于来了。”器道圣人睁开眼，目光落在韩娟的星辰破煞剑上，“第九十九层考验‘舍’，想要进入百层之上，需留下你们最珍视的东西。”
韩娟的脑海中闪过父母的笑容、伙伴的身影，最终握住了手中的剑：“我愿留下一半的器道本源，换同伴平安。”
牛霸天看着阵道盘上与父亲相似的阵灵，毅然道：“我愿散去半世修为，换阵道传承不绝。”
李兰抚摸着青鸾的羽翼，眼中虽有不舍却无比坚定：“我愿暂离灵兽伙伴，换三界生灵安宁。”
器道圣人眼中闪过赞许，龙袍一挥，三人最珍视的东西化作三道流光，融入阶梯：“舍非失去，是懂得何为更重。去吧，百层之上，有你们该得的机缘。”
阶梯尽头的光芒越来越亮，三人能感觉到，第九百九十九层的“道”之试炼，已在前方等待。那里不仅有大道本源，或许还有关于自身宿命的最终答案——他们为何能承载三道传承，又为何能一次次突破极限。
云雾深处，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转身，那身影的轮廓，竟与三人重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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