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秦骁送回病房,安顿他躺下,李清和转身想去给他倒杯水,手腕却被秦骁一把拉住。
他仰躺在病床上,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吻的缘故,脸色不再苍白,反而透着一丝红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执着得像个要不到糖就不罢休的孩子。
“清和,你还没回答我。”他的声音有些哑,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清和停下脚步,低头看着他紧握自己手腕的手,又抬眼对上他灼灼的目光。清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极淡的促狭。
她没抽回手,也没回答,只是淡淡地反问:“你觉得呢?”
秦骁被她这模棱两可的态度弄得心更痒了,手上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些:“我觉得……我觉得我们是男女朋友了!你亲了我,我也亲了你,你不能不认账!”他说得理直气壮,耳根却悄悄红了。
李清和依旧不置可否,只是轻轻挣了挣手腕:“你先松手,我去给你倒水。”
“你先说清楚!”秦骁固执地不放,目光在她脸上逡巡,试图找出哪怕一丝松动的迹象。
两人正“僵持”着,病房门被轻轻敲响,随即秦悦推门走了进来。
“阿骁,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了?我……”秦悦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她敏锐地察觉到病房里气氛的微妙,自家弟弟紧紧抓着李清和的手腕,眼神热切又带着点急切,而李清和虽然神色平静,却没有丝毫抗拒的意思,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有些不同寻常。
秦悦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了然又促狭的笑意。
她故意轻咳一声:“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秦骁这才有些尴尬地松开了手,但目光还是粘在李清和身上。
李清和则神色如常地退开一步,对秦悦点了点头:“秦悦姐。”
秦悦走到床边,放下带来的水果,视线在两人身上扫过,故意打趣道:“阿骁,你这精神头看着不错嘛,看来恢复得挺好。”
秦骁被姐姐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急于得到确认的心焦,忍不住又看向李清和。
李清和却已经转身,拿起水壶走了出去,留下一句:“我去打水。”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秦悦看着自家弟弟那瞬间黯淡下去,又眼巴巴望着门口的眼神,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压低声音道:“行了,别看了,人都走了。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不过……有戏?”
秦骁瞪了姐姐一眼,没说话,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走廊里,李清和拿着水壶走向开水间。
经过医生值班室时,她脚步微顿,目光落在刚从里面走出来,正一边看病历一边揉着眉心的一位中年男医生身上。
这位医生姓杨,是这家医院外科的主任。此刻,李清和却能“看”到,围绕在他周身的气场中,缠绕着一丝淡淡的不祥的血色煞气。
“杨医生请留步!”李清和叫住了就要擦肩而过的杨医生。
杨医生闻言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李清和,“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病人家人。”李清和言简意赅,目光落在他眉心的那缕隐晦煞气上,“恕我直言,杨医生,您上个月3号是不是曾为一位重症病人进行过手术,但病人最终还是不幸离世了?”
杨医生脸色微变,眉头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和惋惜:“这位家属,病人的情况我们都会尽力,但医学并非万能,有些事……确实非人力所能及。”
李清和打断他,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我想提醒您,那位离世病人的家属,并未真正接受这个结果。他们认定了是您的责任,并且对警方的调查结果不满,认为存在包庇行为。”
杨医生听完,眉头皱得更紧,脸上浮现出明显的不悦和几分被冒犯的神色。
他挺直脊背,语气带着专业人员的笃定:“这位家属,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或者有什么误解。上个月3号那台手术,病人送来的时候因为拖延太久,病情已经恶化,错过了最佳救治时机。我们整个团队已经尽了最大努力,问心无愧。警方和医疗鉴定部门的调查结果也证实了这一点,手术过程没有任何问题。”
他顿了顿,看着李清和,眼神严肃:“至于家属的情绪,我们理解他们的悲痛,但如果因此就无端揣测甚至威胁医护人员的安全,这是法治社会所不能容忍的。我相信医院的安保措施,也相信警方会处理好后续事宜。你的‘提醒’,我心领了,但不必了。”
说完,他不再看李清和,拿着病历本,转身就要离开。
然而,一直跟在杨医生身边默不作声的一名年轻实习医生,却将李清和的话听进了心里。
其实那个家属在这期间曾多次来医院闹事,对方眼中的偏执和怨恨令他印象深刻。
他犹豫了一下,看着杨医生走远的背影,又看了看李清和离去的方向,一咬牙,悄悄拿出手机,给保卫科打了个电话,提了个醒。
李清和打好水回到秦骁的病房。
秦悦还在,正和秦骁说着什么,见李清和回来,笑着招呼她坐下。
不多时,楼下果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和叫骂声,隐约能听到“偿命”、“黑心医生”之类的字眼,但吵闹声很快就被制止了。
病房里的三人自然也听到了动静。
秦悦走到窗边看了看,回头道:“好像是楼下有什么纠纷,保安处理得挺快,已经没事了。”
话音刚落,病房门被轻轻敲响,随即推开一条缝。刚才那名实习医生探进头来,脸上带着后怕和感激,目光搜寻到李清和,眼睛一亮。
他有些紧张地走进来,对着李清和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真的太感谢您了!”
秦骁和秦悦都疑惑地看向李清和。
实习医生激动地解释道:“刚才那个病人家属真的又来了。多亏您的提醒,保安特别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居然携带着一把大刀,企图报复杨医生。”
他声音发颤,带着后怕:“幸亏保卫科及时把人按住了!万一让他进来了,杨医生就……”他说到这心有余悸。
实习医生深吸一口气,看向李清和的眼神充满了感激,“杨主任是我们肝胆外科的‘定海神针’,是国内目前唯一能主刀‘改良式背驮式肝移植’和几种超高难度胆道重建手术的专家!多少濒危病人,就等着他排期手术,那是最后的希望!他要是今天真出点什么事,那损失……简直无法估量!不知道有多少家庭会因此陷入绝境!”
他再次深深鞠躬:“李小姐,您不只是救了杨主任,您也救了无数潜在的病人和他们的家庭!真的……太感谢您了!”
秦悦听完,看向李清和的目光肃然起敬。她以前只知道李清和这个小姑娘很厉害,现在才知道她做的事功德无量。
实习医生千恩万谢地离开后,病房里安静下来。
秦悦也识趣地找了借口离开。
门关上,秦骁立刻眼巴巴地望过来,刚要开口,李清和却将水杯递到他唇边,堵住了他的话。
“喝水。”她语气平淡。
秦骁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喉结滚动,目光却愈发炽热。
他突然伸手,握住她拿着水杯的手腕,轻轻一带,另一只手环过她的腰身,趁着她毫无防备,一个巧劲,便将她连人带水杯一起带得失去平衡,把她稳稳地压在了病床上。
水杯滚落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无人理会。
秦骁双手撑在她耳侧,将她困在自己与病床之间,身体悬空,避免压到她,但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低头,看着身下的人儿,嘴角勾起一抹委屈的弧度。
“李大师,”他开口,声音低哑,带着刻意的可怜,“求你也救救我。”
李清和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并未挣扎,只是好整以暇地抬眸看他,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玩味:“哦?秦总这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妖邪缠身?还是……命犯桃花煞?”
“比那些都严重。”秦骁低下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我这是……得了相思病,病入膏肓,只有一味药可解。”
“说来听听。”李清和神色不动,指尖却轻轻划过他撑在床沿的手臂。
“药引嘛,”秦骁的目光落在她浅色的唇瓣上,又缓缓上移,锁住她的眼睛,“需得是玄术高超、能掐会算、还……还亲过我的李清和李大师本人。”
他顿了顿,语气更沉,温柔霸道:“而且,这副药,得是一辈子的。需得日日相见,时时相伴,名正言顺,盖章认证。李大师,你看我这病,还有救吗?”
他的眼神紧紧锁着她,强势中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李清和静静和他对视片刻,清冷的眸子里漾开一丝极淡的笑意。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眉心。
“此煞……倒是特别。”她声音轻缓,带着一丝罕见的柔软,“需以情丝为引,真心为药,方能化解。”
她顿了顿,迎着他骤然亮起的目光,清晰而缓慢地说道:
“秦骁,从今天起,你是我李清和的人了。”
话音落下,秦骁眼中的忐忑瞬间被狂喜淹没。
他再也按捺不住,双手捧着她的头,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这一次不再是试探,而是带着确认彼此归属的霸道,温柔却不容抗拒,仿佛要将她的气息,连同她这个人,都彻底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李清和微微仰着头,回应着他的吻。
秦骁察觉到她的配合,呼吸一滞,转而将她紧紧嵌在怀中,含住她那柔软的唇瓣,辗转厮磨。
李清和感觉肺里的空气都被榨干了,她不舒服地嘤咛一声。
秦骁这才微微放开她,让她得以喘息。
她急促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眼里蒙上一层水汽,脸颊飞起红晕。
秦骁并未退开,额头抵着她的,目光炽热而专注地描摹她的眉眼。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微肿的唇瓣,声音暗哑得不成样子,带着餍足的叹息:“清和……我的清和。”
随即,不等她完全平复,他又低头,这次吻得更轻、更缓,却也更磨人,细密地啄吻着她的眉眼。
秦骁从她的额头一路向下,含住唇瓣碾磨了几下,然后继续一路向下,轻轻咬上的耳垂。
李清和被刺激得轻叫了一声。秦骁的眼睛顿时亮了一下,又故意含住她的耳垂轻咬了两下。
惹得李清和的身体微微发颤,勾协他脖子的手不由得收紧。
“秦骁……”她忍不住轻声叫他的名字。声音里有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细微颤抖和娇嗔。
秦骁像是被她的声音烫到,动作猛地一僵。下一秒,他几乎是弹跳般地从她身上撤离,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他撑着床沿急促地喘息,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躲闪着不敢再看她,耳根连带着脖颈都红透了。
李清和躺在床上,衣衫微乱,嘴唇嫣红,看着他这副狼狈又窘迫的样子,眼中掠过一丝茫然。
秦骁看着她懵懂中带着潮红的清丽脸庞,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清晰的吞咽声。
他迅速抓起床上的薄被,劈头盖脸地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只露出一个头。
李清和眨了眨眼,随即反应了过来。毕竟,他们第一次相遇那晚,两人之间该发生不该发生的,早就发生了。
“咳咳!”秦骁低头清咳了两声,不太敢看李清和的眼睛,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我去趟洗手间。”
秦骁快步走向病房附带的卫生间,匆忙得甚至差点绊了一下。
门“咔哒”一声关上,留下李清和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被薄被裹得像个茧。
她静静地躺了一会儿,脸上渐渐染上了一层薄红。
李清和抿了抿微肿的唇,侧过脸,将半张脸埋进带着消毒水和秦骁气息的枕头里,清冷的眼底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赧然和笑意。
“老祖宗,你坏!”元宝被关在识海里,急得团团转。
原来就在刚刚,李清和回应秦的时候,它探出一个头来想看热闹,就被李清和被屏蔽了。
“蠢!”寂灭双手交叉在胸前,不屑地说道:“自己跑出去暴露了,活该被屏蔽。”
“你说谁蠢呢?”元宝嗷呜一声朝寂灭飞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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