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求援信息与郑一秋的提醒接踵而至，魔都的异常空间现象与潜在的认知危机不容忽视。经过简单商议，决定由我、关妙妙、张小玄、袁莱以及定海神针秦怀河五人前往处置。金福禄和百里辉留守便利店基地，负责后勤支援与情报分析，同时协助第九局维持本地稳定。
乘坐第九局安排的专机，我们很快抵达了这座被称为“魔都”的东方巨擘。甫一落地，一股与北方截然不同的氛围便扑面而来。城市的节奏更快，高楼林立，霓虹炫目，但在这片繁华之下，隐约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与虚浮感，天地间的“戾气”似乎也带着更多纸醉金迷的黏腻。
根据雷涛提供的坐标，我们直接前往最早出现异常“海市蜃楼”报告的浦东滨江区域。抵达时，已是华灯初上。黄浦江对岸的外滩建筑群璀璨夺目，但在我们这些修道之人眼中，那片区域的天空能量场却有些微的扭曲和紊乱，如同平静水面上泛起的异常涟漪。
“感觉到了吗？”关妙妙黛眉微蹙，手按在青霄剑柄上，“空间结构很不稳定，有外力在强行干涉现实。”
张小玄凝神感应，点了点头：“不止是空间，这里的‘炁’也很浑浊，人心浮动，戾气比资料上显示的还要浓郁几分。”
袁莱则蹲下身，单手触地，感应着地脉：“地气也被扰动了，有非自然的引导痕迹。”
秦怀河没说话，双手插在裤兜里，眯着眼打量着对岸，嘴角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像是在嘲讽什么。
就在我们初步勘查时，几辆黑色的豪华SUV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我们附近。车门打开，下来七八个身着考究中式立领服装的人，有男有女，个个气息沉稳，眼神精亮，显然都身负修为。为首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戴着金丝眼镜、面带和煦笑容的中年男子，他快步走上前，对着我们拱手道：
“几位道友，远道而来，辛苦了。在下‘华东道家事务协调联盟’秘书长，赵明轩。得知第九局有高人前来处理滨江异象，特来迎接，并提供必要协助。”
华东道家事务协调联盟？我们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没听说过这个组织。郑老板的消息里也没提。
秦怀河打了个哈哈，懒洋洋地回了个礼：“好说好说，原来是赵秘书长。我们是北边‘有余便利店’的，路过，随便看看。”
赵明轩笑容不变，目光在我们几人身上扫过，尤其在秦怀河和我身上多停留了一瞬，显然看出了我们修为不凡。“原来是北方的道友，幸会幸会。滨江这里的空间扭曲现象，我们联盟已经关注多日，初步判断是‘渡河’影响下，本地历史沉淀的负面能量与当代都市人心杂念耦合，形成的‘幻蜃’现象，虽暂时危害不大，但处理起来颇为棘手，需要特定法门和大量资源……”
他话里话外，透着几分“此地之事我们已在负责，且很专业”的意味。
我忍不住开口，带着点吐槽的腔调：“赵秘书长，听您这意思，这事儿你们能搞定？那需要我们干嘛？”
赵明轩扶了扶眼镜，笑容依旧得体：“这位小道友快人快语。实不相瞒，联盟确实已有应对方案，只是需要调动不少珍贵符材，布置大型法阵，耗费颇巨。如今世道艰难，联盟运转也需要资金支持，所以对于求助的事主，会酌情收取一定的‘劳务费’和‘资源损耗费’。当然，几位道友若是愿意加入联盟，共同为稳定华东秩序出力，自然是欢迎之至，内部价也好商量。”
好家伙！我差点没噎住。这是把降妖除魔当成生意来做了？还劳务费、资源损耗费、内部价？
关妙妙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她性子最是刚直不阿，闻言冷哼一声：“道法自然，济世度人，何时成了讨价还价的买卖？”
张小玄也是眉头紧皱，龙虎山天师道戒律森严，对这种行为极为不齿。
袁莱则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怪不得感觉这地方的‘炁’铜臭味这么重……”
秦怀河倒是没动怒，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他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地道：“哦？收费啊？听起来挺合理。不知道你们这‘大型法阵’，准备怎么布置？又打算收多少‘劳务费’呢？”
赵明轩见秦怀河似乎有意向，笑容更盛：“秦道友果然是明白人。具体方案涉及联盟机密，不便详述。至于费用，视事件难度而定，像滨江这次，初步预估，这个数。”他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万？”我试探着问。
赵明轩微笑着摇头。
“五十万？”张小玄声音沉了下来。
赵明轩依旧摇头，缓缓道：“五百万。起步。而且，只负责压制驱散，不包根治。”
“嘶……”连袁莱都倒吸一口凉气。这简直是抢钱！
我体内的吐槽之魂彻底燃烧：“五百万？还起步？您这阵法是用金砖铺的还是用玉符砌的？驱个邪比在市中心买套房还贵？”
赵明轩面对我们的质疑，面色不变，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道友此言差矣。如今灵气……哦不，是戾气复苏，各种材料价格飞涨，联盟培养人才、维持运转亦是不易。收取合理费用，方能持久地为民众服务，解除灾厄。此乃‘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好一个“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差点气笑了。
秦怀河终于止住了那意味不明的笑容，他拍了拍赵明轩的肩膀，力道不轻，拍得赵明轩身子晃了一下。
“赵秘书长，生意经念得不错。”秦怀河的语气依旧懒散，但眼神里却没了丝毫笑意，只有一片深沉的淡漠，“不过呢，我们北边来的，习惯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你这五百万的买卖，还是留给有缘人吧。”
他收回手，转身面向波澜微起的黄浦江，留给赵明轩一个背影。
“至于这滨江的‘幻蜃’……就不劳贵联盟破费了。”
“我们哥几个，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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