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我知道自己平时是不着调，但我终归是个男人，家里的事我扛得住。犯不着你为了公司，去陪一个比你大那么多的老男人周旋。”
秦臻抬眸看向气得跳脚的秦钰，眉梢微挑着反问：“谁是老男人？”
“他二十八，你二十二，跟你比起来，他不就是……”
秦臻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照这道理，跟我比你也是老男人。”
秦钰被噎得张了张嘴，半天没找回声音。
末了只能气急败坏地猛拍桌子：“你涉世未深懂什么？他在国外吞并了多少公司，结了多少仇家，你知道吗？”
“他回国后，南城政商界谁见了不怵他三分？”
秦钰的声音陡然拔高，眼底翻涌着焦灼。
“他行程保密，出门前呼后拥带保镖，当然不怕，可你呢？你跟他扯到一起，必定招人耳目，到时候他能护你周全吗？”
越说越气的秦钰只觉得贺曜池就是只精于算计的老狐狸，仗着年纪大欺负小姑娘，还不肯好好负责。
秦臻见他急得额角冒汗，起身从冰箱拿了瓶冰水，拧开瓶盖递过去，语气放缓了些。
“哥，是我先追的他。不是为了公司，我是真喜欢他。”
“那他……”秦钰接过水，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不是玩玩。”
秦臻眼神清亮，语气笃定得不容置疑，“我们在认真交往，我费了不少心思才追到的，你别给我搅黄了。”
秦钰听着妹妹坦荡的话，猛灌了半瓶水，胸口的火气才稍稍压下去些。
他盯着桌面沉默片刻，眉头紧锁道：“就算这样，也不能要他的资源。我不能让你在这段关系里低人一等。”
秦臻弯唇一笑，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可我已经答应他了。”
秦钰一口水差点呛在喉咙里，险些没晕过去。
“现在秦氏技术部能叫上号的，全是陈东升的人。”
“就算真跟盛星合作，就现在这团队，根本没法用。”秦臻话锋一转，语气沉了下来。
看秦臻是来真的，秦钰抿了抿唇，重新坐回椅子上，指尖划过秦氏技术部骨干的资料，指节微微发颤。
半晌，他重重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疲惫：“可这节骨眼上，去哪找能挑大梁带队的人啊？”
秦臻抬眸，神色认真道：“沈之衡。”
秦钰闻言皱紧眉头，当即摇头：“不行！”
沈之衡是南城大学计算机专业的优秀毕业生，毕业后直接进了秦氏，深得秦安看重。
可后来被爆出在校时研发的一项技术专利造假，一时间在行业内闹得沸沸扬扬。
没过多久，技术部高层就找他谈话，把人开除了。
后来秦臻进入公司调查，才查清沈之衡的专利造假是陈东升请人捏造的，还在网上大肆宣扬。
逼得沈之衡一个南大高材生，离开秦氏后，竟没有一家上得了台面的科技公司愿意聘用他。
见秦臻没接话，秦钰又道：“沈之衡是有能力，可他当初是被开除的。”
“暂且不提咱们把人请回来是不是打老爸的脸，人家当初走得那么狼狈，愿不愿意回来、回来后能不能好好做事，过去这么久了，他的专业能力有没有退步、能不能跟得上盛星那边的节奏，都是问题。”
秦臻打开电脑，将自己查到的资料推到秦钰面前。
“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
“我已经请人调查过，这两年他虽然在宛城一家小互联网公司待着，却没让自己颓废。”
“至于他愿不愿意回来，我得亲自去确认才行。”
语毕，秦臻顿了顿，语气加重了几分：“至于爸爸的脸……如果秦氏真败在我俩手里，那才是真的打他的脸。”
————
第二天一早，秦臻订了去宛城的机票，落地之后直接去了沈之衡现在工作的地方。
那是一家规模很小的互联网公司，在宛城挺偏僻的地方，租了一层写字楼做办公地。
沈之衡的办公室在老板对门。
因为规模小，也没有大公司那些弯弯绕绕，秦臻随便问了个工作人员，就有人带着他去了沈之衡的办公室。
正值午休时间，沈之衡戴着耳机，手机里正播放着一档探索类的综艺节目。
听到动静后他抬头，在看到秦臻时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将耳机摘下来问，“找谁？”
秦臻走到他办公桌面前，神色自若道，“我是秦臻，秦氏的秦臻。”
沈之衡原本还算温和的脸色在听到秦臻的自我介绍后骤然冷了下来。
阴阳怪气道，“秦小姐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只是我们这小门小户的，怕是招待不起秦小姐这样的贵客。”
秦臻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阴阳怪气，淡声道，“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找我？那就更稀奇了。”
沈之衡吊儿郎当的挑了挑眉，“我跟秦小姐素未谋面，自然也无旧可叙，秦小姐专程来找我，总不会是突然对我起了兴趣，要谈新情吧？”
秦臻知道沈之衡这是心里有气，故意说些带刺的话，也不恼，只平静地迎上他疏离的目光。
“我来是想请你重回秦氏。”
沈之衡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扬了扬嘴角，眼底却没半分笑意。
“秦小姐是拿我开涮？当初把我像扔垃圾一样扫地出门的是秦氏，现在又想把我捡回去？你们秦家人都这么不拿人当人的吗？”
他双手撑在办公桌上，欺身凑上来，看着秦臻的眼里满是讽刺。
“还是说，秦氏现在已经落魄到要靠挖我这种‘有污点’的人为你们做事了？”
秦臻抬眸迎着他的目光，语气不卑不亢。
“当年的事虽说是陈东升一手策划，可终究是秦氏对不住你，这是秦氏欠你的，你有什么需求可以提，我会尽量补偿你。”
沈之衡冷哼一声。
“我不需要什么补偿，我只怪我当初是瞎了眼，为什么不接受陈东升抛的橄榄枝，搞什么清正廉洁，不同流合污那一套，以至于我被行业封杀了这么久，毁了自己的前程。”
“现在我是明白了，你们蛇鼠一窝，本质上没什么区别，你今天来找我不过是想利用我对付他。”
“我告诉你，我不仅不会帮你，我还恨不得凑上去踩两脚，让你们秦氏明天就破产，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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