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员穿越长安求生记

棠帧析

首页 >> 程序员穿越长安求生记 >> 程序员穿越长安求生记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灵武苍天规则:开局出现在神秘列车八零偏执大佬的娇软白月光成婚三年,世子掐腰哄我改嫁研发中心为你写序古武大佬在六零开局追杀穿越者,我假装太监混后宫穿越时空的宠爱快穿:娇娇美人靠生子系统杀疯了
程序员穿越长安求生记 棠帧析 - 程序员穿越长安求生记全文阅读 - 程序员穿越长安求生记txt下载 - 程序员穿越长安求生记最新章节 - 好看的其他类型小说

第123章 长安幽冥引·冬雪锁朱门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漠北孤锋·边尘破局

长安的城门在晨雾中缓缓开启,陈念安身着玄镜司特制的玄色劲装,腰间别着短刀、向阳草粉末与暖阳玉,身后跟着两名精锐暗卫。他翻身上马,接过陈默递来的兵符,指尖触及冰凉的铜器时,耳边传来父亲沉凝的叮嘱:“边境守军虽归河西节度使管辖,但其中恐有逆党内应,万事谨慎,若遇危急,可持此兵符调遣甘州守军。”

“父亲放心。”陈念安拱手行礼,调转马头,马鞭一扬,骏马踏着晨霜直奔西去。此次他主动请缨独往边境,便是要查清李承乾余党与突厥的勾结细节,瓦解这场即将席卷河西的战火。

半月后,河西走廊的风裹挟着沙砾,刮得人脸颊生疼。陈念安抵达甘州城时,城门下正上演着一场混乱——几名突厥商人模样的人被守军拦下,行囊中搜出了淬毒的短匕,而带队的校尉却神色慌张,欲将人草草放行。

“住手!”陈念安勒马喝止,亮出玄镜司令牌,“此人行囊中的毒匕,乃是幽冥阁特制的‘断魂匕’,校尉为何要放虎归山?”

那校尉见是玄镜司的人,脸色骤变,强作镇定道:“不过是普通商旅携带防身器具,玄镜司大人未免小题大做。”话音未落,便要挥手让人将突厥人带走。

陈念安眼神一凛,飞身下马,短刀出鞘直指校尉咽喉:“甘州守军与突厥私通,莫非你便是逆党内应?”他身后的暗卫立刻上前,控制住那几名突厥人。校尉见势不妙,挥刀反抗,却被陈念安三招制服,押至节度使府。

河西节度使秦岳听闻玄镜司来人,亲自出迎。这位须发半白的老将看着被押来的校尉,脸色铁青:“近年边境屡屡遭突厥骚扰,却始终抓不到把柄,原来是出了内鬼!”他将陈念安请入府中,奉上边境舆图,“据探报,突厥的‘突利部’已在漠北集结三万骑兵,与李承乾余党盘踞在黑沙城,城中藏有大量蛊毒与攻城器械,约定三日后突袭甘州。”

陈念安指尖点在黑沙城的位置,眉头紧锁:“黑沙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突利部的骑兵机动性极强,硬攻必然伤亡惨重。我们需先破其蛊毒,再断其粮草,方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他想起从突厥人身上搜出的密信,上面用暗语写着“月中取甘州,以青焰为号”,“青焰”想必便是幽冥阁的蛊毒信号。

当夜,陈念安换上突厥人的服饰,带着两名暗卫,借着夜色潜入黑沙城。城中灯火稀疏,街道上巡逻的突厥士兵与中原人混杂,腰间皆挂着黑莲令牌碎片。三人绕过巡逻队,摸到城西北角的粮仓,却见粮仓周围布满了暗哨,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气——正是狂血蛊的引药气息。

“粮仓被下了蛊,一旦点燃,蛊毒便会随烟雾扩散,让守城士兵陷入狂暴。”陈念安低声道,取出向阳草粉末撒在三人周身,“我们先烧了粮仓,断其补给,再趁机夺取蛊毒储备。”

两名暗卫点头,悄悄摸向暗哨,手起刀落将人解决。陈念安则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油,扔向粮仓。火光冲天,粮仓瞬间被烈焰吞噬,城中顿时一片混乱。陈念安趁机带着暗卫冲向城中心的密室,却见数十名幽冥阁蛊师正在炼制蛊毒,地上摆满了装着狂血蛊与蚀骨蛊的瓦罐。

“杀!”陈念安一声令下,短刀翻飞,斩杀数名蛊师。暗卫们则四处放火,烧毁蛊毒炼制的器具。混乱中,一名身着黑袍的中原人冲出密室,正是李承乾余党的首领卫嵩,他手中握着一枚青铜鼎,鼎内燃烧着青黑色的粉末,正是“青焰蛊”的引药。

“黄口小儿,也敢坏我大事!”卫嵩口中念念有词,鼎内的青焰突然暴涨,化作数条火蛇,直扑陈念安。

陈念安早有防备,取出暖阳玉注入内力,玉身爆发出耀眼的金光,火蛇遇光便瞬间熄灭。“幽冥阁的蛊术,在至阳之力面前不堪一击!”他飞身跃起,短刀直刺卫嵩心口。卫嵩侧身躲闪,甩出数枚蛊针,却被陈念安用短刀尽数劈落。

两人激战数十回合,卫嵩渐渐体力不支,想要趁机逃走,却被赶来的秦岳率领的甘州守军团团围住。“卫嵩,你勾结突厥,背叛大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秦岳手持长枪,直指卫嵩。

卫嵩见状,疯狂大笑:“你们以为烧了粮仓就能赢吗?突利部的骑兵已在城外,青焰蛊一旦发动,甘州城便是人间炼狱!”他猛地将青铜鼎砸向地面,鼎身碎裂,青黑色的粉末弥漫开来。

“不好!”陈念安立刻大喊,“所有人屏住呼吸,用向阳草粉末护住口鼻!”他将随身携带的向阳草粉末撒向空中,金光闪过,青黑色粉末瞬间消散。卫嵩见状,脸色惨白,被秦岳一枪刺穿胸膛,临死前仍嘶吼着:“突利部不会善罢甘休……”

城外的突利部骑兵见黑沙城火光冲天,以为是信号,立刻发起进攻。陈念安与秦岳登上城楼,指挥守军反击。陈念安让守军将向阳草粉末混入箭矢,射向中了狂血蛊的突厥骑兵,箭矢所及之处,蛊毒被破,骑兵们纷纷恢复清明,混乱不堪。

突利部首领见大势已去,想要撤军,却被陈念安率领的精锐骑兵追上。陈念安手持短刀,身先士卒,在突厥骑兵中杀出一条血路,直逼首领。两人交锋,陈念安凭借着精湛的剑法与暖阳玉的至阳之力,很快便将突利部首领制服。

此战大捷,甘州城转危为安。秦岳看着城下的俘虏,对陈念安赞不绝口:“玄镜司少年英雄,不愧是陈统领的儿子!若不是你,甘州城恐怕已沦为废墟。”

陈念安却神色凝重:“卫嵩临死前的话并非虚言,突利部背后,或许还有更大的势力支持。而且,我在黑沙城的密室中,发现了一枚与暗罗教有关的令牌。”他取出那枚刻着“暗”字的玄铁令牌,“看来,突厥、李承乾余党与暗罗教,早已勾结在一起。”

三日后,陈念安押着俘虏,带着缴获的蛊毒与令牌,踏上返回长安的归途。漠北的风依旧凛冽,但他心中却燃起熊熊烈火。这场边境之战,不仅让他真正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玄镜司校尉,更让他看清了这场阴谋的庞大与复杂。

长安的方向,云雾缭绕,暗罗教的阴影依旧笼罩着大唐。陈念安握紧手中的令牌,眼神坚定。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已然做好了准备。

西域破邪·诸国盟心

返回长安的途中,陈念安反复摩挲着那枚玄铁令牌,令牌上的“暗”字图腾在日光下泛着冷光。他从突厥俘虏的口中审出关键线索:暗罗教在西域的于阗国设有秘密总坛,教中圣女以“长生”为饵,控制了于阗国王及周边数国贵族,而突厥突利部的粮草与蛊毒,皆由西域诸国暗中供给。

“若不斩断暗罗教在西域的根基,突厥与逆党的勾结便会卷土重来。”陈念安当机立断,派一名暗卫快马加鞭返回长安禀报,自己则带着另一名暗卫改道西行,直奔于阗国。

半月后,于阗国的都城映入眼帘。这座西域古城被昆仑山脉环绕,城中佛塔林立,市集上往来着各国商人,表面一派繁华,实则暗流涌动。陈念安二人扮作波斯商人,牵着骆驼穿梭在市集间,很快便注意到城中不少贵族腰间都佩戴着与玄铁令牌纹样相似的玉佩,且街头巷尾常有身着黑袍的教徒游走,眼神阴鸷地监视着行人。

他们寻了一家胡人客栈住下,夜里刚要入睡,便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压抑的哭泣声。陈念安悄悄靠近,透过窗缝看到一名西域女子被两名黑袍教徒拖拽,口中哭喊着:“我不要去圣女殿!求你们放过我!”

“是暗罗教在掳掠少女,想必是用来炼制蛊毒或祭祀。”陈念安眼神一冷,与暗卫对视一眼,悄然跟了上去。黑袍教徒将女子押至城郊的一座废弃佛塔,塔前刻着暗罗教的“暗”字图腾,正是秘密据点之一。

待教徒进入佛塔,陈念安二人立刻飞身潜入。塔内阴暗潮湿,墙壁上画满了诡异的邪教壁画,底层大殿中关押着数十名年轻女子,个个面色惨白。陈念安找到关押那名西域女子的角落,低声问道:“圣女殿是什么地方?暗罗教抓你们做什么?”

女子颤抖着回答:“圣女自称能通神,每月都要选十名少女献祭,说是能换来诸国的长治久安。但我姐姐去年被选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听说……是被炼成了‘长生蛊’!”

话音未落,佛塔顶层传来钟声,一名黑袍教徒走进大殿:“圣女殿下有令,今日便选五人前往总坛!”他目光扫过众女子,最终指向了包括那名西域女子在内的五人。

陈念安示意暗卫留在殿中保护其他女子,自己则换上黑袍,混在教徒中,跟着那五名女子前往暗罗教总坛。总坛设在昆仑山脉深处的一座山谷中,谷内宫殿巍峨,由黑石建造,顶端镶嵌着一枚巨大的红色宝石,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圣女殿内,一名身着白色纱裙、面容绝美的女子端坐在高台之上,正是暗罗教圣女。她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雾气,眼神空洞却带着莫名的威压,见到陈念安等人,缓缓开口:“祭品已至,准备祭祀。”

陈念安趁机观察殿内,只见两侧站着数十名黑袍教徒,手中握着法器,殿中央的祭坛上摆放着青铜鼎,鼎内燃烧着与黑沙城相同的青黑色粉末。他心中一凛,悄悄取出向阳草粉末藏在掌心,待教徒们开始念诵祭祀咒语时,突然甩出粉末,大喊道:“暗罗教妖言惑众,残害生灵,今日便让你们灰飞烟灭!”

向阳草粉末遇火瞬间爆发出金光,祭坛上的青黑色粉末被驱散,教徒们纷纷倒地咳嗽。圣女见状,脸色一变,口中念念有词,周身雾气暴涨,化作数条黑色藤蔓,直扑陈念安。“是锁魂藤!”陈念安认出这正是当年终南山祭坛上的蛊术,立刻催动暖阳玉,金光护体,藤蔓触到金光便瞬间枯萎。

他飞身跃向高台,短刀直指圣女:“你用长生蛊控制诸国贵族,勾结突厥与李承乾余党,妄图颠覆大唐,可知罪?”

圣女冷笑一声,抬手一挥,殿外涌入大批教徒与突厥士兵:“大唐气数已尽,西域诸国终将归我暗罗教所有!”

就在此时,山谷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呐喊声,于阗国的军队与周边几个小国的援军一同杀了进来。为首的正是于阗国太子,他手持长剑,高声喊道:“多谢陈校尉揭露真相,我等已看清暗罗教的真面目,今日便联手除妖!”

原来,陈念安在客栈时,便已让暗卫联络于阗国太子,将暗罗教掳掠少女、炼制蛊毒的证据呈上。太子本就对圣女的“长生之说”心存疑虑,见状立刻联合周边受暗罗教控制的小国,起兵讨伐。

局势瞬间逆转,教徒与突厥士兵腹背受敌,节节败退。陈念安与太子联手,斩杀数名核心教徒,直逼圣女。圣女见大势已去,想要催动殿内的自爆蛊阵,却被陈念安一箭射穿眉心,倒地身亡。临死前,她从怀中掏出一枚金色令牌,上面刻着“天枢”二字,递给陈念安:“这是……暗罗教的最高密令,真正的主人……在长安……”

令牌入手冰凉,陈念安看着“天枢”二字,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终于明白,暗罗教的势力早已渗透到大唐的心脏地带,这场跨越边境与西域的阴谋,不过是冰山一角。

山谷中的战斗渐渐平息,于阗国太子握着陈念安的手,感激道:“陈校尉救我诸国于水火,我等愿与大唐结盟,共同对抗暗罗教与突厥残部。”

陈念安拱手道谢,心中却思绪万千。他望着长安的方向,握紧了手中的金色令牌,知道真正的决战,还在后方。西域的风拂过脸颊,带着昆仑山脉的清冽气息,而他的脚步,已然朝着长安的方向,愈发坚定。

汴水迷局·漕运诡影

返回长安的官道上,陈念安刚行至汴州境内,便见前方驿道被官府封锁,百姓围聚在旁议论纷纷。两名暗卫上前打探,回来禀报:“公子,汴州漕运码头发生命案,三艘漕船离奇沉没,船夫尽数溺亡,尸体打捞上来后,面色青紫,像是中了蛊毒。”

陈念安心中一动——汴州是大运河枢纽,漕运关乎长安粮草供应,且此地距突厥边境千里之遥,却出现蛊毒命案,定与李承乾余党或暗罗教脱不了干系。他调转马头,直奔汴州城,亮出玄镜司令牌后,很快见到了汴州刺史柳承业。

柳承业年约五十,身着绯色官袍,面容儒雅却难掩愁容。他引陈念安至府衙书房,铺开漕运舆图:“陈校尉有所不知,近一月来,汴州已有七艘漕船出事,皆是满载粮草却中途沉没,船夫无一生还。本官派人追查,却只在沉船附近找到这枚令牌。”他递上一枚黑莲令牌碎片,与长安、漠北发现的碎片纹路完全一致。

“是幽冥阁的信物。”陈念安指尖摩挲着令牌,“柳刺史,漕运线路是否有固定停靠点?船夫中是否有近期新增之人?”

话音未落,书房门被推开,一名身着青衫的少年郎走进来,眉目俊朗,眼神清亮,正是柳承业之子柳云舟。“父亲,陈校尉,”柳云舟手中捧着一份卷宗,“我暗中调查发现,出事的漕船都曾在泗州码头停靠,且船夫中都有三人是同一批招募的,来历不明。”

柳承业瞪了他一眼:“云舟,此事有官府与玄镜司处理,你莫要掺和。”

“父亲,漕运关乎民生,若不早日查清,长安粮草供应不足,后果不堪设想!”柳云舟据理力争,转头看向陈念安,“陈校尉,我曾乔装成船夫,混入漕运队伍,发现泗州码头的管事与一名西域商人来往密切,那商人腰间便挂着与这枚相似的令牌。”

陈念安眼中闪过赞许:“柳公子观察细致,此事正需你的协助。今夜我们便乔装成漕工,随船前往泗州码头,一探究竟。”

当夜,陈念安与柳云舟换上粗布短打,混入一艘即将出发的漕船。柳云舟自幼在汴州长大,熟悉漕运规矩,与船夫们谈笑风生,很快打探到那三名可疑船夫的住处。陈念安则暗中观察,发现这三人言行谨慎,腰间藏着短刃,且掌心泛着淡淡的青黑色——正是暗罗教教徒的特征。

漕船行至泗州码头时,已是次日清晨。三人果然与一名身着胡服的西域商人会面,交接了一个黑色锦盒。陈念安与柳云舟悄悄尾随,见他们进入码头旁的一座废弃粮仓。粮仓内,数十名黑衣人正在分装白色粉末,空气中弥漫着与狂血蛊引药相似的气息。

“是‘腐粮蛊’。”陈念安低声道,“此蛊混入粮草后,会在三日内腐蚀谷物,且接触者会慢性中毒,浑身无力。他们是想通过漕运,污染长安的粮草供应!”

柳云舟心头一震:“好阴毒的计谋!若长安粮草被污染,军民中毒,暗罗教与突厥便可趁机南下!”

两人正欲离开报信,却被身后的黑衣人发现:“什么人?”数十名黑衣人手持兵器围上来,为首的正是那名西域商人,腰间挂着完整的黑莲令牌。

“暗罗教分舵主?”陈念安抽出短刀,“柳公子,你护住自己,我来开路!”他飞身迎上,短刀与黑衣人交锋,向阳草粉末随手甩出,中招的黑衣人瞬间浑身酸软,失去战斗力。

柳云舟虽无武艺,却自幼熟读兵书,趁乱推倒身旁的粮垛,将黑衣人砸得人仰马翻。陈念安趁机斩杀数人,直扑西域商人:“说!暗罗教在汴州还有多少据点?粮草污染计划何时启动?”

西域商人冷笑一声,掌心泛起青黑色,甩出数枚蛊针:“敬酒不吃吃罚酒!”陈念安侧身躲闪,短刀刺穿他的肩膀,却见他口中念念有词,粮仓内的白色粉末突然腾空而起,化作毒雾弥漫开来。

“不好!”陈念安立刻取出暖阳玉,金光爆发,驱散毒雾。西域商人趁机想要逃走,却被赶来的柳承业率领的汴州守军堵住去路。“拿下逆贼!”柳承业一声令下,守军蜂拥而上,将剩余的黑衣人一网打尽。

西域商人见大势已去,咬碎口中的毒药自尽。陈念安在他怀中搜出一份密信,上面记载着暗罗教在江南的据点分布,以及与汴州漕运官员的勾结名单——柳承业的副手竟赫然在列。

“难怪此案迟迟未破,原来是身边出了内鬼。”柳承业脸色铁青,立刻下令捉拿勾结的官员。

柳云舟望着粮仓内被缴获的腐粮蛊,感慨道:“陈校尉,若不是你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我今日才明白,守护一方安宁,并非只靠笔墨文章。”

陈念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柳公子有勇有谋,日后定能成为栋梁之才。暗罗教的阴谋遍布天下,漕运一案只是冰山一角,江南的据点更需尽快拔除。”

三日后,汴州漕运恢复正常,被污染的粮草尽数销毁。陈念安辞别柳承业父子,继续赶往长安。柳云舟送至城外,递上一封书信:“陈校尉,这是我绘制的江南漕运线路图,或许能帮你追查暗罗教据点。若有需要,我愿随你一同前往江南,为国效力。”

陈念安接过书信,心中暖意融融。他勒马回望,汴州城的轮廓在晨光中愈发清晰,而江南的烟雨朦胧处,新的谜团与危机正在等待着他。暗罗教的阴影已蔓延至大唐的漕运命脉,这场横跨南北的较量,才刚刚进入白热化阶段。

江南烟雨·暗罗教秘巢

船行江南,烟雨朦胧。乌篷船沿着纵横交错的水网缓缓前行,陈念安凭栏而立,手中摩挲着柳云舟绘制的漕运线路图,指尖点在苏州城外的“枫桥码头”——这是暗罗教江南据点的核心所在。柳云舟坐在一旁,身着青色长衫,手中拿着折扇,看似悠闲地打量着两岸的水乡景致,实则暗中观察着往来船只上的动静。

“陈校尉,苏州士族王氏世代掌控江南漕运,暗罗教能在此地立足,定然与王氏有所勾结。”柳云舟压低声音,扇尖指向岸边一艘挂着“王”字灯笼的大船,“那便是王家的漕船,寻常漕船皆为平底运粮,此船却吃水极深,想必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陈念安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艘大船停泊在码头僻静处,船夫皆是身材高大的黑衣人,腰间隐隐露出黑莲令牌的轮廓。“王氏若勾结暗罗教,垄断江南粮草,再与西域、突厥呼应,大唐的半壁江山便会陷入危机。”他取出向阳草粉末,小心翼翼地撒在船板上,“暗罗教在江南使用的‘水腐蛊’,遇水则生,能悄无声息地腐蚀粮草,且会通过水源扩散,我们需先找到他们的粮仓。”

抵达苏州城后,两人乔装成粮商,前往枫桥码头附近的“聚丰粮行”——据柳云舟打探,这家粮行是王氏的产业,也是暗罗教转运粮草的中转站。粮行内堆满了麻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腥气。陈念安假意挑选粮食,指尖划过麻袋,触感坚硬,并非寻常谷物,心中已然明了。

“老板,这粮食怎么卖?”柳云舟上前搭话,折扇轻轻敲击桌面,“听闻贵行的粮食物美价廉,我们想大量收购,运往长安。”

粮行老板是个面色阴鸷的中年汉子,眼神警惕地打量着两人:“长安路途遥远,运费高昂,二位还是另寻别家吧。”他抬手示意伙计送客,显然不愿多谈。

陈念安见状,突然出手,扣住老板的手腕:“聚丰粮行表面运粮,实则藏匿暗罗教的蛊毒与兵器,还敢狡辩?”他指尖用力,老板痛得惨叫一声,腰间的黑莲令牌掉落在地。

周围的伙计见状,立刻抽出暗藏的短刀,围攻上来。陈念安与柳云舟背靠背迎战,陈念安短刀翻飞,斩杀数名伙计,柳云舟则凭借灵活的身法,用折扇格挡攻击,同时甩出随身携带的石灰粉,干扰敌人视线。激战中,陈念安发现这些伙计掌心泛着青绿色,正是水腐蛊发作的迹象,他立刻甩出向阳草粉末,中招的伙计瞬间浑身酸软,倒在地上。

制服粮行众人后,陈念安在粮行后院的地窖中,找到了大量被水腐蛊污染的粮草,以及数十个装着新型蛊毒“噬水蛊”的瓦罐——此蛊遇水即溶,能让饮用者腹痛不止,丧失战斗力。地窖深处还有一条秘密通道,直通枫桥码头的水下暗舱。

“这些蛊毒若通过漕运运往各地,后果不堪设想。”柳云舟看着满地的瓦罐,脸色凝重,“我们需尽快毁掉这些粮草与蛊毒,同时查清王氏与暗罗教的勾结证据。”

陈念安点头,正欲动手,却听到通道内传来脚步声。两人立刻隐在暗处,只见一名身着锦袍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面容俊朗,却带着一股阴狠之气,正是苏州王氏的嫡子王承宇。他身后跟着一名黑袍蛊师,手中捧着一个青铜鼎,鼎内燃烧着青绿色的火焰,正是噬水蛊的引药。

“粮行的事办得如何?三日后,这批‘特殊粮草’需准时运往洛阳,配合暗罗教的行动。”王承宇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黑袍蛊师躬身道:“公子放心,所有粮草都已浸染噬水蛊,洛阳守军饮用了被污染的水源,不出三日便会丧失战斗力。只是玄镜司近来动作频频,需多加防备。”

“玄镜司?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王承宇冷笑一声,“父亲已联络江南诸郡的官员,只要洛阳城破,我们便拥立李承乾太子的私生子为帝,江南士族便可掌控朝政。”

躲在暗处的陈念安与柳云舟心头一震——原来暗罗教的终极计划,是要在洛阳发动政变,拥立傀儡皇帝!

陈念安眼神一凛,飞身而出,短刀直指王承宇:“王承宇,你勾结暗罗教,背叛大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王承宇猝不及防,被陈念安逼得连连后退。黑袍蛊师见状,立刻催动青铜鼎内的火焰,青绿色的毒雾弥漫开来。“是噬水蛊毒雾!”陈念安大喊,取出暖阳玉注入内力,金光爆发,毒雾瞬间消散。柳云舟趁机甩出折扇,扇尖刺入黑袍蛊师的肩膀,蛊师惨叫一声,手中的青铜鼎掉落在地。

两人联手,与王承宇及手下的黑衣人激战。陈念安专攻黑袍蛊师,短刀招招直指要害,柳云舟则牵制王承宇,利用江南水乡的地形,将他引至地窖入口。王承宇见势不妙,想要跳窗逃走,却被柳云舟用折扇缠住手腕,陈念安趁机上前,短刀架在他的脖颈上。

“说!暗罗教在洛阳的政变计划是什么?王氏还勾结了哪些官员?”陈念安厉声质问道。

王承宇脸色惨白,却依旧嘴硬:“你们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消息!”他猛地张口,想要咬碎口中的毒药,却被柳云舟及时捏住下巴,掏出一枚药丸塞进他嘴里。“这是软骨散,半个时辰内你无法动用内力,也无法自尽。”柳云舟冷冷道。

就在此时,地窖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州刺史带着官兵赶来——正是柳云舟提前派人送信,请刺史前来协助。官兵将剩余的黑衣人一网打尽,查封了聚丰粮行与王氏的漕船。

在刺史府的审讯室中,王承宇终究抵不过酷刑,如实招供:暗罗教计划三日后在洛阳发动政变,由王氏提供被污染的粮草和蛊毒,配合暗罗教的死士与突厥的内应,攻占洛阳宫,拥立李承乾的私生子为帝。江南诸郡的十余名官员已被暗罗教控制,只待洛阳政变成功,便响应叛乱。

“洛阳是东都,若被暗罗教攻占,大唐的根基便会动摇。”陈念安脸色凝重,立刻写下密信,让暗卫快马加鞭送往长安,禀报陈默与高宗。

柳云舟看着密信,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陈校尉,我愿随你前往洛阳,协助你阻止政变。江南是我的故土,我绝不能让它沦为叛乱的温床。”

陈念安望着他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好!我们即刻出发,务必在三日内赶到洛阳,粉碎暗罗教的阴谋!”

烟雨渐歇,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江南的水网上,泛起粼粼波光。陈念安与柳云舟骑上快马,朝着洛阳的方向疾驰而去。他们知道,一场关乎大唐命运的决战,即将在东都拉开序幕。而暗罗教背后,是否还隐藏着更深的秘密?李承乾的私生子究竟是谁?这些谜团,都将在洛阳的烽火中,一一揭开。

汴水惊刃·兄妹殊途

运河渡口的晨雾尚未散尽,陈念安刚登上前往长安的画舫,便察觉到一股凌厉的杀气。他不动声色地摩挲着腰间的暖阳玉,眼角余光瞥见船舷边一名身着素衣的女子——她头戴帷帽,面纱遮面,手中握着一柄狭长的软剑,剑穗上系着一枚半块玉佩,纹路竟与自己怀中的母亲遗物一模一样。

“陈校尉,别来无恙。”女子的声音清冷如冰,帷帽下的目光锐利如刃,“奉暗罗教之命,取你性命。”话音未落,软剑如毒蛇出洞,直刺陈念安心口,剑风裹挟着淡淡的蚀骨蛊气息。

陈念安飞身躲闪,短刀出鞘格挡,兵刃相撞的脆响划破晨雾。“你的玉佩……”他盯着那半块玉佩,心头巨震——这是母亲当年亲手打造的双鱼佩,兄妹二人各执一半,他的那半刻着“安”,而女子的这半,分明是“昔”字!

“少废话!”女子攻势愈发迅猛,软剑招式狠辣,却隐隐带着玄镜司基础剑法的影子,“你杀我教中长老,毁我粮草大计,今日必死无疑!”她指尖弹出三枚蛊针,直逼陈念安周身大穴,正是暗罗教的“锁魂三针”。

陈念安侧身避开,短刀架住软剑,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这双鱼佩是母亲遗物,你叫什么名字?”他猛地扯下自己怀中的半块玉佩,两枚玉佩在空中遥遥相对,竟发出微弱的共鸣。

女子浑身一震,软剑攻势骤停,帷帽滑落,露出一张与陈念安有七分相似的面容——眉如远山,眼含寒星,只是眼底刻满了冰冷的恨意。“我叫念昔,陈念昔。”她咬着牙,声音带着压抑的嘶吼,“十五年前,玄镜司围剿暗罗教分舵,我爹娘惨死当场,唯有我被教中长老所救。你陈家人,皆是我的仇人!”

陈念安如遭雷击,手中的短刀险些落地:“你是念昔?我是你哥哥陈念安!当年爹娘并非死于玄镜司之手,而是被暗罗教灭口,嫁祸给玄镜司!”他急忙取出怀中的家书,“你看,这是爹娘当年写给我的信,上面说要带你去江南探亲,却在途中遭遇暗罗教掳掠!”

陈念昔的眼神剧烈波动,软剑微微颤抖:“不可能!长老说,是陈默为了晋升玄镜司统领,勾结暗罗教杀害同僚,我爹娘便是知情者,才被灭口!”她虽口中反驳,却下意识地放缓了攻势,眼底的恨意渐渐被迷茫取代。

就在此时,画舫外突然驶来三艘快船,数十名暗罗教教徒手持兵器冲上船来:“圣女,不可听他狡辩!杀了他,完成教主的命令!”为首的教徒口中念念有词,甩出数枚黑色香囊,蛊毒烟雾瞬间弥漫开来。

“小心!”陈念安立刻将陈念昔护在身后,取出向阳草粉末撒向空中,金光驱散毒雾。“他们只是在利用你!”他高声道,“爹娘的仇,我们兄妹联手查清真相,为何要做暗罗教的棋子?”

陈念昔望着他护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又看了看那些疯狂冲来的教徒,心中的信念开始崩塌。她想起幼时模糊的记忆:母亲温柔的怀抱,哥哥递来的糖葫芦,还有那枚刻着“昔”字的玉佩……这些记忆,与暗罗教长老灌输给她的仇恨,形成了尖锐的对立。

“圣女,迟疑者死!”一名教徒见她不动,挥刀砍向陈念昔。陈念安见状,毫不犹豫地挡在她身前,短刀斩杀教徒,后背却被另一人趁机砍中,鲜血瞬间染红了玄色劲装。

“哥!”陈念昔惊呼出声,眼中的迷茫化为焦急,软剑出鞘,瞬间斩杀了偷袭的教徒。她扶着受伤的陈念安,声音带着哭腔:“你说的是真的?爹娘真的不是玄镜司所杀?”

“千真万确!”陈念安忍着剧痛,从怀中掏出双鱼佩的另一半,与她的玉佩拼合在一起,严丝合缝,“这是我们兄妹相认的凭证,暗罗教掳走你,不过是想利用你牵制陈家,报复玄镜司!”

教徒们见陈念昔倒戈,纷纷怒吼着冲来。陈念昔扶着陈念安,软剑与短刀再次并肩作战,她的剑法虽狠辣,却与陈念安的招式隐隐互补,竟是幼时一同跟着父亲练剑的默契。暖阳玉的金光护着两人,向阳草粉末克制着蛊毒,教徒们渐渐不敌,纷纷跳船逃窜。

画舫停靠在岸边,陈念昔扶着陈念安坐下,撕下衣襟为他包扎伤口。“当年我被掳走后,长老说你们都死了,是他救了我,教我武功,让我报仇。”她低声道,眼中满是愧疚,“我竟……认贼作父这么多年。”

陈念安握住她的手,指尖感受到她的颤抖:“不怪你,是暗罗教太过阴险。如今你既然知晓真相,便跟我回长安,我们一起查明爹娘的死因,彻底摧毁暗罗教。”

陈念昔却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不能跟你走。暗罗教的教主对我有‘养育之恩’,且我知晓教中许多秘密据点与阴谋,若我突然失踪,他们定会提前发动计划。”她从怀中掏出一份密信,“这是教中关于江南粮草垄断的详细计划,他们要在运河沿线投放腐粮蛊,彻底切断长安的粮草供应。你带着密信回长安报信,我留在暗罗教做内应,待时机成熟,与你里应外合。”

她将那半块双鱼佩塞到陈念安手中,转身便要离开:“哥,保重。待暗罗教覆灭之日,便是我们兄妹真正团聚之时。”

陈念安望着她决绝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双鱼佩与密信,眼中满是担忧与坚定。晨雾散去,运河水面波光粼粼,兄妹二人一南一北,虽身处敌对阵营,却怀揣着同样的信念——为爹娘报仇,还大唐一个朗朗乾坤。而暗罗教的阴谋,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兄妹重逢,变得愈发扑朔迷离。

长安幽冥引·冬雪锁朱门

入冬的长安,第一场暴雪连下了三日,朱雀大街的青石板积了半尺厚的雪,檐角悬着的冰棱有半臂长,寒风卷着雪沫子,刮在人脸上像刀割。

裴衍刚处理完一桩寒门士子失踪案,披着玄色大氅路过平康坊外的柳府时,却瞥见朱漆大门外的雪地里,蜷着一道单薄的身影。

那是个穷秀才,青布儒衫被雪水浸得发僵,袖口磨出了破洞,露出的手腕冻得青紫,怀里还紧紧揣着一卷用油纸裹好的诗稿。他叫沈砚,是城西破庙里栖身的寒门士子,今日是来寻柳府千金柳清晏的。

三日前,曲江池畔的上元诗会上,沈砚与柳清晏偶遇,二人因诗结缘,柳清晏还赠了他一方梅花纹砚台,约好今日让他来府中探讨诗赋。可沈砚到了柳府门前,却被管家拦了个严严实实。

“哪来的穷酸,也敢攀附柳府千金!”管家叉着腰,唾沫星子混着雪沫子喷了沈砚一脸,“我家小姐金枝玉叶,岂是你这种连过冬棉衣都穿不起的人能见的?快走,再赖着,就叫护院打断你的腿!”

沈砚攥紧了怀里的诗稿,冻得发颤的唇瓣嗫嚅着:“我与清晏小姐有约定……”

话没说完,便被管家推搡着踉跄几步,摔进了雪堆里,油纸散开,诗稿落了一地,瞬间被雪花覆了薄薄一层。管家嫌恶地啐了一口,转身便关上了朱门,门闩落下的声响,在风雪里格外刺耳。

沈砚爬起来,抖落身上的雪,蹲下去一张张捡诗稿,指尖冻得几乎没了知觉,连纸都捏不住。他没走,就那么守在柳府门外的石狮子旁,想着或许清晏小姐只是不知他来了,等她知晓,定会让他进门。

这一等,便是三个时辰。

雪越下越大,沈砚的发梢眉骨都凝了白霜,身子从发颤到僵硬,意识也渐渐模糊,只记得怀里那方梅花砚台,是暖的。

裴衍看着这一幕,眉头微蹙。他认得柳府——柳老爷柳崇安是兵部的老僚属,当年兵部尚书谋逆案中,柳崇安曾被牵连,是幽冥阁暗中递了证据,才让他脱了罪。而方才管家那副底气十足的模样,不似单纯的势利,倒像是在刻意阻拦什么。

他刚要上前,柳府的侧门却忽然开了条缝,一个丫鬟探出头,飞快地塞给沈砚一个暖手炉和一包糕点,低声道:“小姐被老爷锁在阁楼了,她说……让你快走,别再来了。”

沈砚攥着暖手炉,炉身的温度烫得他指尖生疼,却只哑声问:“为何?”

丫鬟眼圈泛红,刚要再说什么,便被身后的呵斥声惊得缩了回去,侧门再次紧闭。沈砚望着那扇厚重的朱门,喉间涌上一股腥甜,身子一软,便栽倒在了雪地里。

裴衍快步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尚有气,只是冻得厉害。他刚将沈砚扶起,柳府的大门竟“吱呀”一声开了,柳崇安披着貂裘走了出来,看到裴衍,脸色骤变,忙躬身行礼:“裴少卿怎会在此?”

“路过,见这秀才冻僵在府外,特来看看。”裴衍语气平淡,目光却扫过柳崇安藏在袖中的手——那手腕上,竟有一道浅淡的衔尾蛇烙印,只是已用膏药掩去了大半。

柳崇安眼神闪烁,干笑道:“是小女不懂事,与这寒门士子有了些诗文往来,老夫怕坏了她名节,才拦着不让见。”

“是吗?”裴衍瞥了眼沈砚怀里那方梅花砚台,砚台的背面,竟刻着一枚与幽冥阁令牌上相似的符文,“柳大人当年能脱谋逆案的干系,是幽冥阁帮的忙吧?如今这般,是怕什么?”

柳崇安的脸色瞬间惨白,风雪卷着他的惊惶,散在空气里。而昏迷的沈砚,怀中的诗稿被风吹起一角,上面的字迹,竟与三年前幽冥阁递交给大理寺的密信字体,有七分相似。

裴衍将沈砚打横抱起,玄色大氅裹住了他冻僵的身子,抬眸看向柳崇安:“柳府的事,我会查清楚。还有,这秀才若有半分差池,兵部旧案,便该重审了。”

说罢,他转身踏入风雪,身后柳府的朱门,在吱呀声中缓缓合拢,像一道隔绝了阴阳的幽冥界门,将冬雪与秘密,都锁在了里面。

阁楼之上,柳清晏扒着窗棂,望着裴衍远去的背影,指尖攥着一枚黑袍人留下的玉佩,玉佩上的朱砂痣纹路,在风雪中泛着幽光。她知道,沈砚的身世,柳家的秘密,还有幽冥阁未尽的事,终究是藏不住了。

长安幽冥引·人心隔霜雪

裴衍将沈砚带回大理寺后院的暖阁,灌下两碗姜汤,又裹了三层棉被,沈砚才在夜半时分悠悠转醒。他睁眼看到裴衍案头的鸾鸟暗令,先是一惊,随即撑着虚弱的身子要行礼,却被裴衍抬手按住。

“不必多礼,先说说你和柳清晏的约定,还有你这诗稿的字迹。”裴衍将那卷沾了雪水的诗稿推到他面前,纸页上的字迹清隽,与三年前幽冥阁递来的密信如出一辙。

沈砚指尖蜷缩,眼神躲闪了一瞬,才低声道:“晚生的字,是幼时得一位先生指点,至于与清晏小姐的约定,不过是诗文之交。”

“是吗?”裴衍拿起那方梅花砚台,指腹摩挲着背面的符文,“这砚台背面的幽冥符文,也是那位先生教你刻的?还有你三年前,是不是曾在邙山鬼市待过?”

沈砚脸色骤白,喉结滚动了几下,终是垂眸道:“少卿既已知晓,何必再问。”原来他并非普通寒门秀才,而是幽冥阁解散前,苏晚留下的最后一枚暗桩,负责监察朝中曾受幽冥阁恩惠却有异心的官员,柳崇安便是其一。

而另一边,柳府的书房里,烛火彻夜未熄。柳崇安攥着那枚黑袍人留下的令牌,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身旁的管家躬身道:“老爷,沈砚被裴少卿带走了,要不要……”

“不必。”柳崇安打断他,眼底满是挣扎,“裴衍心思缜密,动他只会引火烧身。当年我受幽冥阁恩惠脱罪,本以为能安稳度日,可他们竟派个毛头小子来接近清晏,是想拿她当把柄牵制我!”

管家低声道:“可小姐是真心待那沈砚的,昨夜还哭着求您放她去见他。”

“真心?”柳崇安冷笑,将令牌狠狠拍在案上,“这世道,真心最不值钱!幽冥阁能帮我,也能毁我,清晏若真和沈砚纠缠,迟早会成柳家的祸根!”他没说的是,半月前他已暗中联络了武后身边的酷吏,想借着举报幽冥阁余孽,彻底洗清自己的干系,而沈砚,便是他递上去的投名状。

次日清晨,雪稍停,柳清晏竟揣着玉佩偷偷溜出了柳府。她直奔大理寺,见到裴衍便跪了下去:“求少卿放了沈砚,柳家的事,与他无关。”

裴衍扶起她,目光落在她掌心的玉佩上,那玉佩与沈砚的砚台符文能完美契合:“你既知道沈砚的身份,也该清楚柳大人的心思,他昨夜已递了折子,说沈砚是幽冥阁余孽,要将他押入天牢。”

柳清晏身子一颤,眼眶瞬间红了:“父亲他……他竟要牺牲沈砚自保?”她咬着唇,从怀中掏出一卷密档,“这是父亲近年勾结酷吏、构陷忠良的证据,还有他当年为脱罪,答应幽冥阁替其保管《阴阳镇鬼录》残页的契约,求少卿拿它换沈砚一命,柳家的罪,我来担。”

裴衍接过密档,眸色沉沉。他忽然明白,这局里的人,各有各的心思:沈砚奉了旧主之命接近柳家,却动了真情;柳崇安受恩于幽冥阁,却为自保要反咬一口;柳清晏夹在亲情与道义之间,甘愿以己换彼。人心之复杂,竟比幽冥阵法还要难测。

就在这时,暖阁的门被推开,沈砚缓步走了进来。他已换了身干净的衣衫,脸色依旧苍白,却眼神清明:“清晏,不必如此。”他转向裴衍,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符牌,“这是阁主临走前交给我的,能召出当年兵部谋逆案的所有生魂作证。柳大人的罪,该由律法定夺,而我,既已违了阁中规矩动了私情,也甘愿领罚。”

柳清晏望着他,泪水落了下来:“你明知父亲要构陷你,为何不早说?”

沈砚笑了笑,笑容里带着苦涩:“我本想护你周全,可人心难测,我既算不到柳大人会背弃旧恩,也算不到自己会陷进去。”

正说着,大理寺外传来马蹄声,武后派来的内侍已到,要提沈砚入天牢。裴衍看了眼手中的密档与符牌,又看了看相拥而泣的二人,还有那枚泛着幽光的玉佩,忽然道:“且慢。”

他转身对内侍道:“沈砚并非幽冥阁余孽,而是大理寺安插的暗探,至于柳崇安的罪证,我即刻入宫面圣。”

内侍一愣,刚要反驳,却见裴衍亮出了那枚鸾鸟暗令,只能悻悻退下。

书房内,沈砚与柳清晏皆是愕然。裴衍将密档收好,沉声道:“幽冥阁已散,可人心的幽冥却还在。我保你,不是因为你是幽冥阁暗桩,而是因为你没忘公道,也没失真心。”

只是裴衍没说,他从柳清晏的玉佩上,看到了苏晚残魂留下的印记——原来苏晚早已算到这局棋,她留下的暗桩与信物,既是监察,也是给这些迷途之人,留了一条回头的路。

三日后,柳崇安因构陷忠良、私藏禁书被押入天牢,柳家却因柳清晏主动献证,得以免去株连之罪。沈砚洗清了嫌疑,却拒绝了裴衍邀他入大理寺的提议,只带着那方梅花砚台,在城西破庙旁搭了间茅屋,一边苦读,一边等柳清晏。

长安的雪又落了下来,裴衍立在大理寺的檐下,望着漫天飞雪,忽然觉得,这世间最复杂的,从不是幽冥阵法,而是人心。有人为自保背弃信义,有人为情义甘愿舍身,有人在黑暗中守着微光,也有人在光明里藏着私心。

而那枚沾了雪沫的鸾鸟暗令,在他掌心,竟也生出了一丝凉意,仿佛连这朝堂的光,都照不透人心深处的幽冥。

长安幽冥引·惊蛰起暗流

惊蛰那日,长安的雪彻底化了,城西破庙旁的茅屋里,沈砚正就着晨光苦读,窗棂外忽然探进一支沾着新绿的柳枝,随即传来柳清晏的轻唤:“沈郎。”

沈砚搁下笔,起身开门,见柳清晏裹着素色襦裙,鬓边簪着支银梅簪,只是眉宇间藏着愁绪。她身后跟着个挎篮的老妪,是柳府从前的厨娘,此刻正将篮中食盒递过来,低声道:“小姐瞒了家里出来的,只敢待半个时辰。”

二人进了屋,柳清晏从袖中摸出一封揉皱的麻纸信,纸页边缘还沾着牢狱中特有的霉味:“这是父亲从天牢托人带出的,他说……这是当年幽冥阁阁主托付他保管的最后秘密,若他出事,便交给你。”

沈砚展开信,上面字迹潦草,只写了三行:“朱雀街铜驼巷,旧宅地下有幽冥阵,阵眼藏《镇鬼录》残页,另有一人,面有朱砂痣,非友是敌。”

他心头一震,面有朱砂痣——苏晚眼角的朱砂痣是魂体凝成,可她早已消散,难不成还有旁人?

正思忖间,茅屋的门突然被推开,裴衍带着两名金吾卫立在门口,玄色官袍上还沾着晨露:“刚查到柳崇安在狱中传信,便赶来了。”他瞥了眼桌上的麻纸信,眸色一沉,“铜驼巷旧宅,是当年幽冥阁在长安的暗据点,三年前我查案时便留意过,只是一直没找到入口。”

柳清晏脸色发白,攥紧了衣角:“父亲说,这阵若被歹人催动,会引长安万鬼躁动,可他没说如何破阵。”

“你的梅花砚台,还有沈砚的诗稿。”裴衍指了指案头的砚台与诗卷,“苏晚留下的信物,定藏着破阵的关键。”

三日后,铜驼巷的暮色里,三人潜入那座荒废的旧宅。宅院早已断壁残垣,院中老槐树的枝桠歪歪斜斜,像伸着的鬼手。沈砚按砚台背面的符文,在正屋的地砖上摸索,果然摸到一块松动的青石板,掀开后,露出一道通往地下的石阶。

石阶尽头是座密室,中央立着座丈高的青铜阵盘,阵眼处空着一块凹槽,恰好能容下那方梅花砚台。而阵盘四周,竟绑着数个昏迷的百姓,脖颈处都印着衔尾蛇烙印。

“是幽冥阁旧部!”裴衍拔剑上前,却见密室角落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个人——竟是柳府那位送饭的老妪,此刻她已卸了伪装,脸上一道浅淡的朱砂痣,与苏晚如出一辙。

“你们来得正好。”老妪声音沙哑,手中握着半卷泛黄的书页,正是《阴阳镇鬼录》残页,“当年苏晚建幽冥阁,是为护李唐,可我等追随她,是为借幽冥阵成仙。她心软毁了大半阵法,我便蛰伏多年,等的就是今日。”

沈砚心头巨震:“你是幽冥阁的人,为何要帮柳清晏?”

“帮她?”老妪嗤笑,“柳崇安保管的残页,本就该归我。柳清晏不过是我引你前来的棋子,毕竟只有你这幽冥阁暗桩,能打开这密室的门。”

柳清晏踉跄后退,不敢置信:“我待你如亲人,你竟……”

“亲人?”老妪眼底满是冷意,“这世上哪有什么真心,唯有成仙大道最实在。柳崇安为自保能卖了你,沈砚为道义能瞒你身份,裴少卿为朝堂能权衡利弊,人心本就薄凉,唯有力量才是根本!”

说罢,她将残页掷向阵盘,同时催动内力,阵盘上的符文瞬间亮起墨色幽光,四周百姓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显然是要被吸走生魂祭阵。

裴衍挥剑直刺老妪,却被阵中涌出的鬼气震退。沈砚见状,将梅花砚台狠狠嵌入阵眼,同时抓起诗稿,将墨汁泼在阵盘上——他的诗稿是用幽冥阁特制的墨书写,能镇住阴魂。

砚台与诗稿的力量交融,阵盘上的幽光骤然黯淡,老妪惨叫一声,被反弹的鬼气击中,身形化作一缕黑烟消散。而那些被绑的百姓,也悠悠转醒。

密室的震动渐渐平息,裴衍扶起踉跄的柳清晏,沈砚则捡起地上的残页,却见上面还写着一行小字:“人心难测,唯守本心。”是苏晚的笔迹。

出了旧宅,晨光已刺破暮色。柳清晏望着沈砚,眼眶泛红:“原来我从头到尾,都只是枚棋子。”

沈砚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可你救了那些百姓,也护住了自己的本心,这便够了。”

裴衍望着天边的朝阳,将那枚鸾鸟暗令揣回怀中。他忽然明白,苏晚留下的不仅是阵法与信物,更是让迷途之人守住本心的契机。这长安的幽冥,或许永远消不尽,但只要有人守着真心,便终能压住那人心深处的黑暗。

只是他没看到,不远处的巷口,一道黑袍身影一闪而逝,脖颈处的衔尾蛇烙印,在晨光中闪了闪,仿佛这场棋局,才刚刚开始。

长安幽冥引·温酒话人心

惊蛰过后的夜风还带着几分凉意,城西茅屋的窗纸被吹得轻晃,案上的粗陶酒壶正温在炭火上,腾起袅袅白雾。

裴衍解下玄色官袍搭在椅背上,指尖摩挲着陶杯的杯沿,沈砚刚将烫好的酒斟满,柳清晏便端起杯子,先敬了裴衍一杯:“此番铜驼巷之事,多谢少卿出手相救,柳家与沈郎,都欠你一份恩情。”

裴衍仰头饮尽,酒液入喉带着辛辣,却也暖了连日紧绷的筋骨:“分内之事,何况你们也破了幽冥阵,救了百姓。”他瞥了眼案角的《阴阳镇鬼录》残页,又看向沈砚,“那老妪既是幽冥阁旧部,苏晚当年为何没清理门户?”

沈砚给自己斟了杯酒,低头望着杯中晃动的酒液,眼底闪过一丝怅然:“阁主说过,幽冥阁中人,半是为公道,半是为执念。她留一线生机,是盼着有人能回头,可惜……人心的执念,比幽冥鬼气还难化解。”

柳清晏闻言,指尖攥紧了杯身,杯中酒晃出几滴,落在案上的梅花砚台边缘。她想起天牢里的父亲,想起被当作棋子的过往,喉间涌上一阵涩意:“我从前总觉得,人心虽杂,却总有真情在,可经历了这些才懂,真情在权势、执念面前,竟这般不值一提。”

裴衍又倒了杯酒,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铜驼巷那道黑袍身影的模样,总在他脑海里盘旋:“这世上的人,各有各的难处,各有各的算计。柳崇安为自保背弃信义,老妪为成仙不择手段,可你们守住了本心,便不算输。”

酒过三巡,炭火渐弱,陶壶里的酒也见了底。沈砚微醺,从怀中掏出那枚合二为一的玉佩,玉面上的朱砂痣纹路在昏黄烛火下泛着微光:“阁主消散前,曾留话,说若他日幽冥再起,便用这玉佩引残魂镇阵。只是我不懂,她既已归位,为何还留着这后手?”

裴衍接过玉佩,指尖触到玉面的凉意,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玉佩内侧竟刻着一行极浅的小字,需得凑到烛火下才能看清:“长安皇城,紫薇星下,另有阵眼。”

他心头一震,正要开口,茅屋的门却被一阵夜风猛地掀开,卷进几片落叶,同时传来一声极轻的落地声。三人瞬间警觉,裴衍拔剑起身,却见窗台上只留了一个小小的青铜令牌,上面的衔尾蛇烙印,比之前所见的都要深。

令牌下压着一张纸条,字迹潦草:“三日后,紫薇宫祭星,幽冥阵将启,君等好自为之。”

烛火晃了晃,将三人的脸色映得忽明忽暗。沈砚攥紧了玉佩,柳清晏脸色发白,裴衍则将令牌揣入怀中,重新斟了杯冷酒,仰头饮下:“看来这长安的酒,是喝不安稳了。”

窗外的夜更深了,远处皇城的方向,隐约有星子坠落,像幽冥鬼火,在天际一闪而逝。而那壶见底的温酒,尚留着几分余温,却暖不透这人心与朝堂交织的寒。

长安幽冥引·紫薇星落

三日期限转瞬即至,长安皇城内外戒备森严,鎏金宫墙被暮色镀上一层冷光,紫薇宫前的祭星台已搭起三丈高的法坛,桃木幡旗在夜风里猎猎作响,空气中隐隐浮动着若有似无的鬼气。

裴衍借着暗令入宫,一身内侍服饰掩去了官袍,刚行至紫薇宫偏殿,便撞见武后身边的掌印太监李福。李福见了他,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却只躬身低语:“陛下已在法坛等候,只是今夜星象诡谲,钦天监说……恐有幽冥扰宫。”

裴衍心头一沉,顺着李福的目光望向天际,本该明亮的紫薇星竟蒙着一层墨色,星光黯淡,似被无形的阴霾笼罩。他不动声色道:“烦请公公引路,我有要事面圣。”

与此同时,皇城之外的城西茅屋,沈砚正将玉佩按在《阴阳镇鬼录》残页上,玉面朱砂痣纹路与残页符文竟精准契合,书页瞬间泛起金光,浮现出一行小字:“紫薇宫阵眼藏于祭星鼎下,需以生魂为引,以纯阳之血为破,然破阵者,需承幽冥反噬。”

“纯阳之血……”柳清晏攥紧了绣帕,“沈郎你是幽冥阁暗桩,身带阴煞,裴少卿常年断案,沾了不少戾气,谁的血能算纯阳?”

沈砚猛地想起一事,拍案而起:“柳府旧藏的族谱里,记载你是李唐宗室旁支,血脉里带着皇室纯阳之气!当年阁主让柳崇安保管残页,恐怕早算到了今日。”

柳清晏脸色一白,却咬了咬唇:“若能护长安安稳,些许血脉又算什么。”二人不敢耽搁,连夜乔装,借着柳家旧部的令牌混进皇城,直奔紫薇宫。

法坛之上,武后身着祭天礼服,正率百官行祭星礼,钦天监的老道手持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可就在祭星鼎被抬上法坛的刹那,鼎身突然迸出墨色鬼气,坛下百官惊呼四散,数道黑影从法坛后窜出,为首之人黑袍覆身,脖颈处的衔尾蛇烙印在火光下格外醒目。

“幽冥阵启,紫薇星落,这大唐的江山,该换主人了!”黑袍人狂笑,抬手便催动阵法,祭星鼎下的地砖轰然裂开,露出幽深的阵眼,无数惨白的生魂从阵中涌出,皇城上空的紫薇星彻底隐入云层,天地间霎时陷入一片昏黑。

裴衍见状,拔剑直冲黑袍人,却被鬼气凝成的屏障弹开。危急关头,沈砚抱着玉佩跃上法坛,将其嵌入阵眼,金光乍起,暂时镇住了生魂,可黑袍人却甩出一柄淬毒匕首,直刺阵眼处的玉佩。

“小心!”柳清晏飞身挡在沈砚身前,匕首擦着她的手腕划过,殷红的血珠滴落在玉佩上。皇室纯阳血触到玉佩的刹那,阵眼爆发出刺目金光,那些躁动的生魂竟瞬间安静下来,黑袍人的鬼气也消散大半。

裴衍趁机挥剑斩断黑袍人的袖袍,对方露出的手腕上,竟刻着与苏晚一模一样的朱砂痣。“你到底是谁?”裴衍厉声喝问。

黑袍人撤去兜帽,露出一张与苏晚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眉眼间满是戾气:“我是苏晚的胞妹苏冥,当年她为护李唐毁了幽冥阁,我便要替她‘完成’大业,借幽冥阵夺了这江山!”

原来当年苏晚建幽冥阁,一半为公道,一半为护住妹妹苏冥,可苏冥却痴迷幽冥阵法的力量,一直暗中培植势力,如今终于等到祭星时机,要彻底催动大阵。

阵眼处的金光渐弱,苏冥再次催动内力,祭星鼎开始剧烈晃动。柳清晏咬碎舌尖,将心头血喷在玉佩上,纯阳血的力量陡增,阵眼处竟生出一道金色锁链,直缠苏冥周身。

“你竟用皇室血脉献祭!”苏冥又惊又怒,却被锁链缚住,她不甘心地嘶吼,“这世间人心薄凉,武后多疑,裴衍身不由己,沈砚情根深种,谁又能真的护住这长安?”

裴衍一剑抵住苏冥咽喉,沉声道:“纵使人心难测,也有人愿守公道,护苍生,这便是你永远不懂的事。”

此时,天际的紫薇星突然破云而出,金光洒落,阵眼处的鬼气尽数消散,那些被牵引的生魂也化作光点,缓缓归位。武后立于法坛之上,望着这一幕,鎏金凤纹护甲攥紧了玉圭,却未发一言。

苏冥被押入天牢,祭星大典草草收场。裴衍、沈砚与柳清晏立于紫薇宫的残月下,柳清晏手腕的伤口还在渗血,沈砚正小心翼翼为她包扎,裴衍则望着那枚恢复平静的玉佩,眸色深沉。

“这幽冥阵虽破,可人心的幽冥,怕是还没散。”裴衍低声道。

话音未落,一名内侍匆匆赶来,递上一封武后的密诏,诏书上只写着一行字:“幽冥余孽未清,着裴衍彻查,沈砚、柳清晏协查,钦此。”

残月光落在三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皇城的风卷着未散的鬼气,也卷着朝堂的暗流,而那枚沾了纯阳血的玉佩,正泛着淡淡的微光,仿佛预示着这场关于人心与幽冥的博弈,远未结束。

喜欢程序员穿越长安求生记请大家收藏:(m.suimengsw.com)程序员穿越长安求生记随梦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医婿叶凡七彩田园:相公是只鸡末世当地主精灵降临!陛下,这叫宝可梦!神奇宝贝:开局站在白银大会不读不知道,读心之后皇室吓一跳娱乐:摆烂的我要发力了!佛爷,夫人又搞事儿了冷王的独宠医妃让你匡扶汉室,你去扶貂蝉蔡琰从996到古代文娱策划大师最强万岁爷周翦秦怀柔觉醒超人基因的我要无敌了我是足球小子少爷,别虐了,夫人又拔剑了二嫁京圈太子,名律他勾心上位开局拒婚,皇子归来后杀疯了重生当毒妇轮回数世的我,似乎是在被人倒追监控人:卡牌
经典收藏爱的谜题:林晓萱月老可能忘了给我绑红线港综开局之我有一座万界楼劫天之人泥泞中盛开恶魔,吸血鬼重生之火影蛇王暗夜追凶迷雾中的真相我,诡异NPC,吓唬哥哥怎么了带着空间和姐妹在古代享受生活快穿之鬼差女配打工日常盗墓人家五带一,我怎么一带五啊木叶:我的兄弟叫水门下堂王妃是毒医位面收集功德重生六零,带着空间宠夫暴富龙族之龙骑士重生之后,娶了诡新娘做老婆冷冬气候[综韩]黑色阳光
最近更新随母改嫁后,我成了京圈团宠!残灯诡事就傍上城主咋啦!盗墓:穿成小麒麟和主角团盗墓兽世情缘:小雌性,你别跑综漫:从写同人小说开始开局系统自爆,我在超神穿梭万界八零闺女软绵绵,顾家宠上天和婆母分家后,我靠怼人发家致富眉间江山无限:被迫救赎后我成了双料影后四合院:开局变苹果哄娃废了渣男后空间带我和崽儿穿越了重生一九四六:世纪等待终成空小锦鲤气运旺,全京城团宠仙侠穿越之系统加属性杨逍三界混域纪薄爷,前夫人摇来一胎三巨佬变小后被兽夫们误认成了他们的崽独自凉
程序员穿越长安求生记 棠帧析 - 程序员穿越长安求生记txt下载 - 程序员穿越长安求生记最新章节 - 程序员穿越长安求生记全文阅读 - 好看的其他类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