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魂涧……九幽……”萧承宇盯着拼接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如果这幅图指向的是真的,那这‘九幽’所在,恐怕不是寻常人能去的地方。
岳父当年到底查到了啥,咋还把线索藏得这么深呢?难不成……还因为这惹上了杀身之祸?”慕容清婉闷不吭声,把地图纸片和羊皮卷小心翼翼地收好,再加上那枚奇奇怪怪的黑色鳞片,又放回紫铜匣子里锁好。
这次,她没用原来的小锁,而是从自己带的工具里挑了几根特制的合金细针,塞进匣子本身的缝隙机括里,做了个简单但更复杂的临时锁。忙完这些,她才抬头,看着萧承宇,眼神里是从来没有过的清楚和果断。
“不管那里有啥,不管父亲当年查到了啥,我都要去弄个水落石出。”她的声音不大,可每一个字都像敲在人心里,“地图不完整,那咱就继续找。鳞片邪门得很,那就搞清楚它到底是个啥。
‘影’字头也好,梁王也罢,谁敢挡道——”她停了一下,手指轻轻划过紫铜匣子冷冰冰的表面。“那我就把这一池水,彻底搅个稀烂。看谁还能好过。”马车开进靖王府后门,天边才刚泛起一点点鱼肚白,灰蒙蒙的。
慕容清婉没有回屋,而是“嗖”的一下钻进了药房边上的小密室。这地方本来就是个放杂物的地窖,被她拾掇得可好了,墙壁加厚,通气孔隐蔽,最里头还砌了个坚固的石台。
石台上,紫铜匣子安安静静地躺着,旁边是水月镜,还有刚从坟地带回来的新月玉佩和那枚锈铜钱。
萧承宇跟了进来,沈维舟也想跟着凑热闹,结果被慕容清婉一个眼神给瞪了出去:“去外头守着,谁都别让靠近,连蚂蚁都不行。”
沈维舟只好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拉上门出去了。
密室里就只剩下慕容清婉和萧承宇,还有一盏豆大的油灯,火苗被两人的呼吸吹得一摇一摆的。“开始吧。”慕容清婉深吸一口气,拿起水月镜,又拿起玉佩。
按照之前在枯井用水镜折射月光看到的那套复杂的“璇玑锁”结构图,钥匙需要“阴阳交汇”。
玉佩属阴,形如新月,正好对应“月亮”。那“阳”呢?
她的目光落在那枚刻着“水”字的铜钱上。钱币流通万人手,属阳。水字……是否对应水月镜的“水”?
可这铜钱是后来被人放进棺内暗格的,是提示,还是干扰?
“试试看。”萧承宇沉声道,“玉佩是岳母遗物,是线索所指。铜钱突兀,但既在暗格中与玉佩相伴,或许并非偶然。”
慕容清婉点头。她将紫铜匣子小心地搬到油灯正下方,让光线更充足些。
然后,她一手持水月镜,让镜面斜对着油灯火苗——油灯之光虽非日月,但取其“光”之性。
另一手,将新月玉佩轻轻贴在匣子锁孔上方,那个最复杂的花纹中心。
玉佩冰凉的触感传来。她屏住呼吸。
等了片刻,匣子毫无反应。
“不对。”慕容清婉眉头紧蹙,“切不可如此强行破解。
璇玑锁,关键在于‘引’与‘动’。”她忆起那锁孔图案旁的小字——“以月为引,以水为媒,阴阳交汇,锁钥自现。”
引……媒……她的目光再次落于水月镜上。此镜可折射改变光线,莫非便是“媒”?而玉佩才是“引”?她稍作调整,将水月镜紧贴于锁孔上方,改变角度,使油灯的光线穿过镜子的蓝色薄片,在锁孔附近形成一小片幽蓝朦胧的光晕。
随后,她小心翼翼地将新月玉佩,放入那片光晕之中。奇迹降临了。幽蓝的光晕仿若有了生命,微微流转,轻柔地将玉佩包裹。
玉佩于光晕中,竟也泛起一层柔和的、月华般的莹白光泽。
紧接着,那紫铜匣子内部,传来一阵极其细微、却又清晰可闻的“咔哒……咔哒……”声,宛如生锈的机括在缓缓转动。
慕容清婉和萧承宇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亮光。
有门儿!
但机括响了几声,又停了。锁还是没有弹开。
“还差点什么……”慕容清婉盯着那停滞的光晕和玉佩,“阴阳交汇……阳呢?”她目光扫过铜钱。
犹豫了一下,她拿起那枚锈蚀的铜钱,尝试着将它靠近玉佩和光晕交汇的边缘。
铜钱刚触到那片幽蓝与莹白交织的光晕边缘——
“嗡!”
铜钱上的“水”字,竟像是被无形的笔描过一般,闪过一丝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金芒!与此同时,水月镜镜背那块蓝色薄片骤然一亮!
匣子内部的机括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连贯,更密集!如同沉睡的机关被彻底唤醒!
“咔、咔咔、嗒!”
最后一声轻响,清脆悦耳。
紫铜匣子那小巧精致的黄铜锁,竟自动向内收缩,然后“啪”一声,弹开了!
慕容清婉心脏狂跳,手却稳得很。她轻轻掀开匣盖。
里面没有金光灿灿的珠宝,也没有想象中的秘密书信。
只有两样东西。
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颜色泛黄、边缘有些脆裂的纸。
还有一个……只有拇指指甲盖大小、非金非玉、通体漆黑、却隐隐有暗红纹路流动的……鳞片状的东西?
慕容清婉先拿起了那张纸。纸质很特殊,触手柔韧,不像普通的宣纸。她小心翼翼地展开。
纸上没有字。
哇塞,居然只有一幅画耶!或者说,是一幅超级精细复杂的地图局部哦!
那些线条是用一种深褐色的颜料画的,就像干涸的血迹一样,感觉好神秘啊……还有点不祥呢。
地图的中心,有一个超级诡异的标记——九条扭曲的线纠缠在一起,变成了一个漩涡,漩涡的中心,是一个超级简单的宫殿轮廓。
标记旁边,有两个小小的字,墨色好黑,都快透到纸背上去啦:“九幽。”慕容清婉盯着那两个字看,突然觉得脊梁骨一阵发凉。
九幽?难道是传说中幽冥最深、最苦的地方?还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呢?她转头看向萧承宇。
萧承宇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他指着地图边缘一个不太起眼的、像是山峦又像是波浪的标记说:“你看这里,这走势……有点像龙脊山深处,但是更靠西边,靠近……‘死魂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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