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回响之殿 核心区域,已化为一片诸神征战的毁灭疆场。悬浮的巨石在恐怖的能量余波中崩裂、分解,化为齑粉或被熔化成赤红的熔岩雨。能量漩涡疯狂扭曲,喷射出混乱的光流。空气中充斥着泰坦神力的怒吼、龙息的清越长吟,以及赫利俄斯那扭曲尖啸的、带着锈蚀感的炽白光爆。
战场中心,三道身影如同三道毁灭的洪流,正在疯狂对撞。
泰瑞斯 已彻底褪去那副玩世不恭的伪装,显露出泰坦神王真正的战斗姿态。他身形膨胀至百米,通体笼罩在凝练如实质的暗金色神炎之中,每一块肌肉都仿佛由熔炼的恒星核心铸就,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他没有使用任何花哨的神术,只是最简单的拳、脚、肘、膝,但每一次挥击,都带着崩碎星河、重定秩序的恐怖伟力,将空间都砸出蛛网般的黑色裂痕。他的拳影如同密集的陨星雨,带着净化一切的愤怒,死死咬住赫利俄斯变幻不定的光耀之躯。
里奥斯 并未显露巨龙本体,但他的人类化身此刻已化为一道银白色的秩序之光。他游走在战场边缘,动作优雅精准如舞蹈,指尖每一次点出,便有一道银白符印烙印在虚空,并非强攻,而是编织、封锁、拆解。他在系统性地破坏赫利俄斯与“光辉之泉”及神域其他能量节点的链接,并以其对能量本质的深刻理解,不断干扰、中和赫利俄斯神力中那夹杂的锈蚀特性,将其“纯净光耀”的伪装一层层剥离,暴露出其下扭曲的本质。他的存在,如同最精密的枷锁,让赫利俄斯如同陷入粘稠的泥潭,愈发难以自如地调动力量。
赫利俄斯 此刻已近乎疯狂。他放弃了那副完美神只的优雅姿态,显露出战斗的“光铸神体”——一个由极度凝练、却隐隐透出暗紫色脉络的炽白光芒构成的高大巨人。他手持那柄光能权杖,挥洒出亿万道足以刺瞎凡人双眼的净化光矛、切割一切的光刃、以及吞噬能量的光之漩涡。然而,他的攻击虽然依旧凌厉,却失去了之前那种“堂皇正大”的韵律,变得急促、狂乱,充满了歇斯底里的味道。尤其是,他发现自己预先埋设、寄予厚望的“反震符文”陷阱,其效果远低于预期!
那些符文确实被他远程强行激活了,也成功汲取、放大了托尔残留的部分力量波动。但当他试图将这些狂暴的能量流导向“地脉节点-7”,给予其致命一击时,却感觉那股汇聚的能量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无质、却厚重到令人绝望的“大地之墙”!冲击被分散、消弭、引导向无害的方向,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破坏力!更让他心惊的是,陷阱阵列本身似乎受到了某种反向的侵蚀和干扰,其能量流转变得滞涩,甚至开始反过来汲取、消耗他自身的神力去维持运转!
“怎么回事?!陷阱为什么失效?!那凡俗杂种的力量应该彻底暴走才对!”赫利俄斯心中惊怒狂吼,亮银色的眼眸不由自主地瞥向远处边缘区域——那里,托尔正闭目而立,如同扎根大地的古松,虽然脸色苍白,身形微颤,却散发着一种令他都感到心悸的、绝对的“稳固”感。就是这种“稳固”,彻底扰乱了他的陷阱,也动摇了战局!
“分心?跟老子打架还敢分心?!”泰瑞斯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一记毫无花哨的重拳,趁赫利俄斯心神微分的刹那,轰碎了他仓促布下的三重光盾,狠狠砸在他的胸膛!
砰——!!!
炽白与暗金的光芒疯狂交织湮灭!赫利俄斯的光铸神体胸口明显凹陷下去一大块,无数光之碎片炸裂飞溅,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身形踉跄暴退,周身光芒都黯淡了数分。
“你的‘纯净光耀’,里面掺的沙子,味道不错吧?”里奥斯清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银白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闪现,一指带着洞穿秩序的银芒,点向他后心一处神力流转的关键节点。
赫利俄斯狂吼,权杖向后横扫,光刃撕裂空间,逼退里奥斯,但动作已然狼狈。
然而,困兽犹斗。赫利俄斯眼中闪过一丝彻底的疯狂。他不再试图维持那虚伪的仪态,也不再奢求陷阱建功。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计划全面失败,今日若不能脱身或拉人垫背,必将陨落于此!
“是你们逼我的!!”赫利俄斯仰天咆哮,声音嘶哑扭曲,“就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净蚀之光’!来自伟大‘基石吞噬者’的恩赐!”
他猛地将手中的光能权杖高举过头,然后,狠狠刺入自己的胸膛——那光芒神体的核心!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令人灵魂都感到“空洞”与“消融”的诡异波动,猛然自赫利俄斯体内爆发!他周身炽白的光芒瞬间被染上了一层粘稠污秽的暗紫色,光芒不再温暖神圣,反而变得冰冷、贪婪,充满了对一切存在、尤其是对“秩序”与“生命”概念的憎恶与吞噬欲望!他的身形再度膨胀、扭曲,光铸的神体表面浮现出无数蠕动、哀嚎的阴影面孔,气息陡然暴涨,但代价是神智似乎都陷入了某种混沌的疯狂!
“寂灭之影!果然是你!”泰瑞斯怒发冲冠,攻势更猛,但眼神中多了一丝凝重。这种被深度侵蚀的状态,让赫利俄斯的攻击更加诡异难防,且带着强烈的污染性。
“强行融合腐蚀本源,自取灭亡。”里奥斯冷静评价,但动作更快,银白符文编织成网,试图隔离、净化那些扩散的暗紫污染。
而就在赫利俄斯陷入最终疯狂,将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在泰瑞斯和里奥斯身上时,他没有注意到,或者说已无暇顾及——那些被他激活、却未能建功、反而成为负担的“反震符文”阵列,其核心控制权限,正在被一股更精妙、更宏大的意志(里奥斯)通过他强行灌注的神力链接,反向渗透、夺取!
战场边缘,瓦尔基里 如同最忠诚的卫士,守护在闭目“锚定”的托尔身前。她周身金光流转,手中金色的泰坦长剑挥舞如风,将任何试图靠近的、被赫利俄斯神力逸散或战斗余波催生出的、扭曲的“光耀腐蚀构造体”斩碎、净化。
这些构造体形态不一,有的如同畸形的发光甲虫,有的像是流淌的光之淤泥,有的则是纯粹的能量尖刺,它们本能地攻击任何生命气息,尤其是对此刻毫无防备、又散发着“大地”气息的托尔充满“食欲”。瓦尔基里寸步不让,剑光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金色光幕。她的战斗风格与托尔截然不同,精准、高效、迅捷,每一剑都直指构造体的能量核心或结构弱点,以最小的消耗达成最大的清除效果。
但她的心神,大半仍系于身后的托尔。她能感觉到,托尔维持“锚定”的状态越来越艰难。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而短促,身体颤抖的幅度在加大,汗水已将他的衣衫彻底浸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因过度用力而绷紧的肌肉线条。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甚至失去了血色,只有眉心紧蹙,显示出他正以何等坚韧的意志,对抗着那仿佛来自整个大地深处的、持续不断的冲击与撕扯。
“坚持住…笨蛋…就快结束了…” 瓦尔基里心中默念,手中剑光更疾,将一头扑向托尔脚踝的、形如发光蜈蚣的构造体斩成数段,金色的净化神力将其彻底湮灭。她不能分心去帮助父亲和里奥斯伯父,守护好托尔,稳住这最后的“锚点”,就是她此刻最重要的使命。
就在这时,战局再生变化!
已经完全被暗紫锈蚀光芒笼罩、状若疯魔的赫利俄斯,在硬抗了泰瑞斯一记重拳、半边身子都几乎被打散的同时,竟然不顾一切地将大部分剩余的、被污染的神力,孤注一掷地凝聚成一道直径不过数米、却凝练到极致的暗紫锈蚀光矛,目标并非泰瑞斯或里奥斯,而是——远处如同靶子般静止的托尔!
“既然毁不掉节点…那就毁掉你这‘锚’!!”赫利俄斯嘶哑的咆哮充满了恶毒与绝望。
这道光矛速度超越了思维,蕴含着赫利俄斯最后的本源与“基石吞噬者”赋予的侵蚀特性,所过之处,空间都被腐蚀出黑色的、难以愈合的轨迹!
“你敢——!!”泰瑞斯目眦欲裂,想要拦截,却被赫利俄斯以身体硬生生阻了一瞬!
“托尔!!”瓦尔基里心脏几乎骤停!她毫不犹豫,猛地转身,张开双臂,将全部神力灌注于手中的泰坦长剑,剑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化作一面厚重的、铭刻着泰坦符文的金色巨盾,挡在托尔身前!她竟是要以身为盾,硬接这记足以重创甚至灭杀次级神只的绝命一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直闭目“锚定”、仿佛对外界毫无所觉的托尔,眼皮猛地颤动了一下。
他没有睁眼,没有移动,甚至没有改变“撼地”之力下沉的流向。
但他那深深“沉入”大地、与地脉网络紧密相连的意志,在感知到那道充满恶意的、直指自身(以及与自身紧密相连的瓦尔基里)的毁灭性能量时,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
不是“对抗”,不是“防御”。
是这片“大地”,在感知到有“毒刺”要伤害“扎根”于其上、并给予其“稳定”的“存在”时,自发产生的…“排斥”与“消化”。
嗡——!!!
以托尔双脚为中心,方圆百米内的晶石地面,毫无征兆地、同时向上隆起!不是爆炸,不是喷发,而是如同大地本身拥有了生命,在呼吸,在蠕动,形成了一道道厚实、扭曲、却无比坚韧的土黄色“地脉屏障”!这些屏障并非实体岩石,而是高度凝聚的、带着托尔“守护”意志的“撼地”之力显化!
噗!噗!噗!
赫利俄斯拼死发出的暗紫锈蚀光矛,接连贯穿了三道骤然升起的地脉屏障,每穿透一层,其光芒和威力便被那厚重的“大地”意志消磨、中和掉一大截!当它终于穿透所有屏障,来到瓦尔基里凝聚的金色巨盾前时,威力已十不存一!
轰!
光矛残余的力量撞在金色巨盾上,爆开一团暗紫与金光交织的污染性能量云。瓦尔基里闷哼一声,连人带盾被震得向后滑退了半步,嘴角溢出一缕金色的神血,但终究是稳稳地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而她身后的托尔,依旧纹丝未动,只是脸色似乎又苍白了一分,眉头皱得更紧。
赫利俄斯拼死一击,无功而返!而他因为这一下分神和力量的大幅消耗,露出了致命的破绽!
“就是现在!里奥斯!”泰瑞斯怒吼,全身暗金神炎疯狂燃烧,化作一尊顶天立地的泰坦虚影,双拳合握,带着净化一切污秽、裁决一切叛逆的终极神意,如同开天辟地的巨斧,朝着赫利俄斯当头砸下!这一击,封锁了所有闪避空间,蕴含着泰瑞斯滔天的怒火与神王的绝对权威!
几乎同时,里奥斯眼中银白秩序之火炽烈燃烧,他双手虚握,仿佛抓住了那无形无质、却已被他反向渗透掌控的“反震符文”阵列的核心权限,然后——猛地向下一“扯”!
“逆转·秩序归还!”
那些原本被赫利俄斯用来引导、放大托尔力量冲击节点的符文阵列,其内部储存的、混杂了赫利俄斯自身神力、托尔力量残留以及锈蚀特性的庞大能量,在这一刻被里奥斯强行“调转枪头”,并非向外爆发,而是沿着赫利俄斯与陷阱之间的神力链接,以百倍于前的速度和强度,疯狂地、倒灌回赫利俄斯自身那已被腐蚀、濒临崩溃的神体核心!
“不——!!!”赫利俄斯发出绝望到极致的尖啸。他感觉到一股源于自身、却又被彻底扭曲、放大的毁灭性能量,如同最恶毒的诅咒,从内部狠狠炸开!与他体内强行融合的“净蚀之光”产生剧烈的冲突、湮灭!
外有泰瑞斯开天辟地的神罚之拳,内有被自身陷阱反噬的倒灌能量与腐蚀本源冲突!
赫利俄斯那扭曲膨胀的暗紫光耀神体,如同被吹到极限的气球,猛地僵住,随即——
轰隆隆隆——!!!!
一场远比之前任何一次碰撞都要猛烈、都要耀眼的能量大爆炸,在战场中心轰然爆发!炽白、暗紫、暗金、银白…各种光芒疯狂交织、湮灭,形成一个不断膨胀的毁灭性能量球体,将赫利俄斯的身影彻底吞没!恐怖的冲击波将本就一片狼藉的核心区域再次犁了一遍,无数巨石化为齑粉,能量漩涡被彻底搅散!
当那刺目的光芒渐渐散去,骇人的能量风暴缓缓平息。
战场中心,只剩下一个直径超过千米的、深不见底的焦黑巨坑,坑壁光滑如镜,边缘流淌着暗金色的神炎与银白色的秩序余烬。空气中弥漫着神力湮灭后的刺鼻气息,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快的锈蚀空洞感,正在被泰瑞斯和里奥斯的神力迅速净化、驱散。
光铸者赫利俄斯,连同他那扭曲的野心与偏执,已在这内外交攻的终极打击下,彻底神形俱灭,连一丝残渣都未曾留下。
战斗,结束了。
泰瑞斯缓缓收回拳头,身形恢复常态,暗金色的眼眸扫过眼前的巨坑,又看向远处边缘,确认了瓦尔基里和托尔安然无恙(至少还站着),才重重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那气息中仿佛都带着灼热的火星。
里奥斯的身影在他身旁浮现,银发略显凌乱,但气息依旧平稳,紫眸看向赫利俄斯消失的地方,又看向自己刚才“逆转”符文阵列的双手,眼中若有所思。
凯兰的身影从远处疾掠而来,刚才他一直在外围戒备、清理零散的腐蚀构造体,此刻看到战斗结束,赫利俄斯伏诛,先是松了口气,随即目光立刻焦急地投向远处的托尔和瓦尔基里。
瓦尔基里已收回金色巨盾,快步回到托尔身边,扶住他微微摇晃的身体,急声问:“托尔?你怎么样?”
托尔依旧闭着眼,但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仿佛那根一直紧绷的弦,在感知到致命威胁解除、外部压力骤减的瞬间,终于到了极限。他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疲惫到极致的呻吟。
“他消耗过度,意志力严重透支,但‘锚定’状态解除得还算平稳,没有遭受力量反噬。” 里奥斯的声音传来,他已和泰瑞斯一同走了过来,紫眸仔细审视着托尔的状态,“需要立即进行深度神性温养和灵魂安抚。凯兰,带他回居所。瓦尔基里,你协助,持续输入温和的泰坦神力,稳定他的状态。我去准备恢复性的能量池。”
凯兰二话不说,小心翼翼地从瓦尔基里手中接过几乎虚脱的托尔,像抱孩子一样将他抱起,动作轻柔得与他粗犷的外表格格不入。
“好小子…干得好…”凯兰看着怀中曾孙苍白如纸、却眉头微松仿佛终于能安心昏睡的脸,赤红的眼眶又有点发潮,他用力眨了眨眼,低声嘟囔,“真他娘的是老子的种!走,爷爷带你回去歇着!”
托尔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仿佛听到了凯兰爷爷的嘟囔,也感觉到了瓦尔基里紧随在侧、那熟悉的、带着担忧的金色神力温柔地包裹着自己。他嘴角似乎极其微弱地扯动了一下,然后脑袋一歪,彻底陷入了深沉的、无梦的昏睡。
神域的决战,以叛逆神只的彻底陨落、“撼地者”的横空出世、以及守护者们的大获全胜而告终。但此刻,还远不是庆贺的时候。银月森林的方向,那场同样决定命运的净化之战,仍在进行最后的倒计时。
(凯兰的战后日记 - 心疼与骄傲)
时间: 打完架,抱着昏过去的托尔往回走。
地点: 从一片废墟的训练场回住处的路上,心还在怦怦跳。
事件: 赫利俄斯那个杂碎终于玩完了!炸得毛都不剩!痛快!但托尔这小子…累惨了。
看托尔的样子: 脸白得跟纸似的,一点血色没有,气都喘不匀,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抱着都感觉轻飘飘的,像片叶子。这得是使了多大劲,耗了多少心神!心疼死老子了!
但他干了啥: 老子看见了!虽然离得远,但看得真真的!地都“活”了,自己跳起来给他挡刀!那是他“撼地”的本事!不是蛮劲,是…是成了那块地的“魂”了!臭小子,真有你的!
后怕: 那一矛…要不是他自己弄出那几堵“地墙”,瓦尔基里那丫头怕是得受重伤!想想都一身冷汗。这傻小子,关键时候还挺靠谱…
现在: 得赶紧让他歇着。里奥斯说去弄池子,瓦尔基里在旁边用神力护着。老子就抱着,走稳点,别颠着他。
心里话: 老爹…您看见了吗?您这曾孙,行!没给您丢人!也没给咱铁影家丢人!等他醒了,老子非得…非得好好夸他两句!再带他去吃顿好的!
先不管别的了: 森林那边…坎普和维伦娜丫头,你们也得加油啊!咱们这边,可是赢了!
(小心翼翼抱着曾孙,脚下生风,往住处赶)
—— 凯兰(于硝烟散尽后心疼又自豪的铁血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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