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穆白感觉自己像掉进搅拌机里。无数记忆碎片在脑子里打架。
他看到自己坐在水晶王座上，挥手间创造星球。又看到自己躺在大学宿舍，熬夜赶论文。
“这都是什么啊……”他头疼欲裂。
“都是真的。”另一个他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你是星海分离出来体验人类生活的一部分。现在玩够了，该回来了。”
外面，零和刀疤正在猛攻那道透明屏障。
“妈的！打不破！”刀疤的枪都发烫了。
女孩突然指着水晶宫殿：“看！墙壁在变透明！”
整个宫殿像融化似的，渐渐变成透明。能清楚看到里面有两个杨穆白飘在半空，被一团光包裹着。
特使07剩下的两艘船靠过来：“听着！我们必须合作！如果让星海主体完全苏醒，整个宇宙都要遭殃！”
零冷笑：“刚才谁还想把我们炸成灰来着？”
红姨突然发现不对劲：“等等，那团光好像在闪？”
光团确实忽明忽暗。里面的两个杨穆白表情都很痛苦，像是在较劲。
小武凑近看：“会不会是……两个意识在打架？”
就在这时，杨穆白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帮……帮我……”
凯赶紧在控制台操作：“我试试用飞船的通讯系统放大他的信号！”
特使07也下令：“所有飞船，对准光团发射意识稳定波！快！”
几道能量波打在光团上，光闪得更厉害了。
女孩突然喊道：“不对！这样会伤到他们的意识！”
但已经晚了。光团猛地炸开，把所有人都震飞了
杨穆白重重摔在地上。他发现自己能动了，但脑子里多了好多声音。
“那是我的记忆！”
“不，那是我的！”
他抱着头打滚。零冲过来按住他：“喂！你现在是谁？”
杨穆白艰难地抬头：“我……我还是我。但脑子里多了个房东，非要和我合租。”
另一个杨穆白在不远处爬起来，表情狰狞：“你竟敢反抗主体？”
突然，整个水晶宫殿开始震动。墙壁上出现裂缝，外面纯净的虚无空间开始渗入黑色物质。
特使07在通讯里尖叫：“完了！虚无跟过来了！”
监管者老头的声音突然插进来：“检测到星海意识不稳定！警告！封印正在破裂！”
刀疤指着另一个杨穆白：“看！他也在变！”
另一个杨穆白的身体开始扭曲，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他痛苦地弯腰：“不可能……我才是主体……”
女孩突然明白了：“他是不完整的！缺少了人类的情感部分！所以抵抗不了虚无的侵蚀！”
杨穆白挣扎着站起来：“那现在怎么办？看着他被吞噬？”
零拉他：“正好！让他被吃掉，我们就安全了。”
但就在这时，另一个杨穆白突然扑过来，死死抓住杨穆白的手：“要死一起死！既然不能融合，那就一起被虚无吞噬！”
黑色物质像潮水般涌来，首先吞没了特使07的一艘船。惨叫声通过通讯传过来，让人头皮发麻。
小武启动引擎：“必须走了！再不走全得交代在这！”
杨穆白拼命想挣脱，但另一个他力气大得惊人。
“没用的。”另一个他狞笑，“我们的能量本源相同，你甩不掉我的。”
女孩突然跑过来，把手放在他们手上：“那就带我一起。”
零惊呆了：“你疯了吗？”
女孩看着杨穆白：“我本来就是星海的碎片。如果要消失，我也想以人类的身份消失。”
黑色物质已经淹到脚边。所到之处，连光线都消失了。
监管者老头最后通讯：“跃迁点还能维持十秒！要走快走！”
凯突然驾驶一艘小飞行器冲过来：“老大！抓住！”
杨穆白一手抓着另一个自己，一手抓着女孩，拼命往飞行器跳。
零和刀疤也及时跳上飞船。红姨在舱门关闭前最后一秒冲进来。
小武猛拉操纵杆：“坐稳了！”
飞船冲向正在缩小的跃迁点。身后，黑色物质紧追不舍。
在穿过跃迁点的瞬间，杨穆白感觉手上一轻。
他们跌回正常宇宙，身后跃迁点轰然关闭。
杨穆白瘫在地上喘气，忽然觉得不对。他低头一看，发现右手变成了半透明。
零打开医疗箱想给他检查，手却直接穿过了他的胳膊。
“见鬼！”零吓得后退。
小武调出监控回放。在穿过跃迁点的最后一刻，另一个杨穆白和女孩突然化成光点，融进了杨穆白体内。
现在他整个人都在慢慢变透明。
刀疤试着碰他，手指直接穿了过去。
“完了。”红姨皱眉，“这下真成鬼了。”
杨穆白看着自己渐渐消失的手，苦笑着抬头：“好消息是，我好像知道星海到底想干什么了。”
他指向窗外某个方向：“坏消息是，我们得马上去那里。在我完全消失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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