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的心脏也猛地一沉。
针对他！
真的是针对他来的！
而且来的速度和方式远超想象！
他猛地看向柳青青，只见她脸上血色尽褪，但眼神却瞬间变得无比坚定和决绝。
她一把扯下脖子上戴着的一条看似普通的项链，猛地砸在地上！
项链碎裂，一股强大的、远超她平时表现的炁息骤然爆发出来！
强烈的青色光华从她体内涌出，在她身体周围形成一道凝实的、流转着复杂符文的能量护盾！
她的气息瞬间从一个慵懒性感的助理，变成了一个锋芒毕露、炁息磅礴的战斗修士！
“陈野！躲到我身后来！”
她厉声喝道，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双手快速结印，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冲击！
她目光锐利地盯着窗外那迅速蔓延的黑暗，眼神深处除了震惊，还有一丝隐藏极深的、被识破秘密的慌乱。
陈野站在原地，看着判若两人的柳青青，又看了看腕表上那条诡异的警告信息，再感受着窗外那铺天盖地涌来的、充满恶意的冰冷能量。
这个梦境，终于开始展现出它真正狰狞和不可控的一面了。
陈野看着柳青青身上流转的青色光华和那双锐利如刀的眼睛。
窗外的黑暗如同活物般蠕动，挤压着公寓的防御结界，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能量警报单调而急促地重复着。
“你看来并不需要我躲在你身后。”陈野开口，声音在警报声中显得异常平稳。
柳青青没回头，双手维持着结印姿态，指间青光吞吐不定。
“少废话。它们的目标是你。我收了报酬，就得确保货物完好。”
她的语气冷硬，带着公事公办的味道，但紧绷的侧脸线条暴露了她的压力。
“什么报酬。”陈野问。
他体内的那丝冰凉炁流自主加速运转，抵御着透过结界渗入的、试图钻入脑海的冰冷低语。
“以后再说。如果还有以后的话。”
柳青青话音未落，窗外的一道黑暗骤然凝聚成尖锥状，狠狠刺在结界光幕上。光幕剧烈荡漾，裂纹蔓延。
柳青青叱一声，手中青光暴涨，化作一道繁复的符文压向裂纹处，暂时将其稳固。
但更多的黑暗触须从四面八方缠裹上来，结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凌霄阁的防御不该这么脆弱。”陈野观察着结界的能量流动，指出事实，“除非内部被动了手脚。”
柳青青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就在这时，陈野腕表再次震动，那条加密信息更新了：【空间坐标已锁定。逆向干扰启动。倒计时：3…】
陈野忽然抬手，不是结印，而是将体内那丝运转到极致的冰凉炁息，毫无章法地直接逼出指尖，点向面前剧烈波动的结界光幕。
那炁息微弱，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绝对沉寂感。
没有光芒爆发，没有巨响。那一点周围的黑暗触须像是被烫到一样，骤然收缩、消散，露出一小片正常的窗外夜景。
虽然瞬间就被更多的黑暗重新淹没，但争取到了不到一秒的时间。
柳青青猛地回头看向他，眼中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2…1…干扰生效。】
公寓外远处夜空中，某个看不见的点突然发生剧烈爆炸，强光一闪即逝，伴随着一声无声的能量尖啸。
挤压结界的黑暗力量如同潮水般骤然后退、变得混乱，然后迅速消散褪去。
城市的光重新洒落进来，结界光幕缓缓自我修复，警报声停止。一切发生得极快，结束得也突兀。
客厅里一片狼藉，物品散落一地，能量过载的焦糊味弥漫。
柳青青身上的青光敛去，脸色苍白，额角沁出细汗，微微喘息着。
她看着陈野，眼神极其复杂。“你…刚才做了什么。”
“不知道。”陈野放下手，体内那丝炁变得萎靡不振，带来强烈的疲惫感，“它自己动的。”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过了好一会儿，柳青青才似乎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刚才那条信息…是谁发给你的。”
“不清楚。加密代码无法识别。”陈野展示了一下腕表，信息已自我删除。
柳青青走过来，抓起他的手腕仔细查看，指尖冰凉。
她的眉头紧锁。
“这不是塔的制式装备能接收的频道和加密级别。”
她抬头看他，目光锐利，“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不如先说说你的秘密。”
陈野平静地抽回手，“三级特聘助理可没有这种修为，以及…”
他目光扫过地上那碎裂的项链，“这种级别的触发式护身法器。”
柳青青与他对视片刻，忽然泄了气般，揉了揉眉心。
“好吧。你赢了。暂时。”她走到沙发边，有些脱力地坐下。
“我不是三级助理。我是直属塔尖长老会，负责高风险目标的外勤监控与…必要时的保护。”
“我是高风险目标。”
“现在是了。”
柳青青扯了扯嘴角，“之前只是怀疑。现在确认了。”
她指了指窗外，“它们显然是冲你来的。那种级别的虚灵集群，还有这种精准的空间跳跃和内部破坏，背后绝不简单。”
“为什么是我。”
“不清楚。长老会只是监测到你的灵魂波动有异常，与一次未记录的‘高维涟漪’有关，而我们以前本来就认识了，就派我接近观察。你的记忆缺失可能也与此有关。”
柳青青坦白道，“现在看来，盯上你的，不止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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