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染静静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冷笑一声：“不是你先造谣的吗？”
“我......”
“你作为一个女孩子，应该最清楚这种谣言对女生的名誉有多大的杀伤力。”楚墨染向前一步，声音不高，却字字砸进在场每个人耳中，“可你还是毫不犹豫地用这种方式，去攻击另一个女孩子。”
她环视四周，目光扫过每一张脸：“今天被造谣的是我，明天就可能是在座的任何一位！”
“今天站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从千军万马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我想大家都不是被人随便就能愚弄的傻子，如果有一天，当你们被泼上那些莫须有的脏水的时候，当你们面对流言无力辩解的时候，你们会不会后悔，自己现在听别人随口一说，就跟着起哄的行为呢？”
刚才那几个嚷得最凶的学生顿时噎住了，脸上青红交错，纷纷避开她的视线。
一片寂静中，人群里突然响起一道清亮的女声：“我来的早，全都听见了！”
一个扎着马尾、面容清秀的女生走了出来，坦然地指向刘苗：
“就是这位同学，当着人家对象的面，说楚同学和别的男生‘举止亲密’‘关系不一般’。我看楚同学眼神清明、举止磊落，根本不是她说的那种人。再说了——”
女生微微一笑，带着几分善意的调侃：
“人家对象这么出色，楚同学都有多想不开，才会舍近求远呀？”
李娟这时也赶紧站出来，“对，就是这样！墨染跟那个苏学长根本不熟，也就说过一两句话，我都在场！结果就被刘苗造了那么一通谣，简直太过分了！”
“我也听见了！”
人群情绪瞬间反转，所有目光齐刷刷灼到刘苗身上。
刘苗站在人群中央，脸色惨白如纸。
那些刚才投向她的同情目光，此刻全都变成了质疑、鄙夷，甚至厌恶。
她张了张嘴，想辩解，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不是……我没有……”她喃喃的说着，却没有一个人听她狡辩。
她羞愧难当，再也受不了那些异样的眼光，捂着脸，大哭着转身拨开人群，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最初帮着刘苗指责楚墨染的几人中，有两个男生踌躇着走上前来，面带着愧色低声道歉。
“楚同学，对不起，是我刚才没弄清情况，错怪你了！”
“我也是……看她那副委屈的模样，一时糊涂就跟风说了不该说的话，实在对不住。”
楚墨染淡淡看了他们一眼，语气疏淡：“你们的道歉我收下了，但我并不准备原谅你们，我只希望你们以后遇到事情动动脑子，别被人挑唆两句就上赶着给人当枪使！”
说罢便转过身去，不再多看他们一眼。
她看向李娟和张婷芳，语气柔和了许多：“李娟、芳姐，刚才谢谢你们替我说话。”
张婷芳摇摇头，“不用客气，我只是说出了事实。”
李娟笑得爽朗，“谢啥，我们都是同学，相互帮助是应该的，再说了，这刘苗也太没谱了，居然敢这么污蔑你！”
她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向一旁的宋星辰，语气认真：“宋同志，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刘苗刚才全是胡说，墨染跟苏学长根本就不熟，统共就说那么两三句话，还都是对方主动的。墨染优秀，平时确实有不少男同学找机会搭话，不过除非真有正经事，否则大多时候墨染都不理他们的，结果被刘苗说得好像墨染作风有问题似的，纯属瞎说！”
宋星辰神色未变，只是轻轻点头：“放心吧，我从来没怀疑过染染。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
他顿了顿，认真说道：“不过还是谢谢你，为她说话。”
“那就好！”李娟松了一口气。
楚墨染走到宋星辰身边，对李娟她们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
“好的，路上慢点儿。”
两人并肩走到公交站。
等车间隙，楚墨染侧过头看他：“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宋星辰眼里漾开笑意：“你觉得我应该问点什么？问我家染染为什么魅力这么大？被那么多人惦记上了？还是你不相信我相信你？”
楚墨染眼里也浮起笑意：“我只是想看看你吃起醋来是什么样子。”
宋星辰故作严肃地压低声音：“还是别看了，我吃起醋来……很可怕的！”
“我不信，能有多可怕！”
两人没聊两句，公交车就来了。
两人说笑间，公交车缓缓进站。
车上人不少，宋星辰护着楚墨染挤上车，在摇晃拥挤的车厢里微微蹙眉：“等天再暖些，我骑车载你上学吧。”
“不用，学校离你单位这么远，多不方便啊！”
“这趟车太挤，到了夏天闷着更难受。”
楚墨染想了想，说道：“要不我再买个自行车吧，平时想去哪也方便一些。”
“也行，等我明天找人问问，看看能不能弄来一张自行车票。”
“不用，我这儿有票。”
之前在刘局小金库里，不光弄来一大笔钱，里面还有好多票据，其中就有自行车票。
“那我周日陪你去百货大楼逛逛，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自行车。”
“行。”
——
宋星辰清早便到了楚墨染家，院里飘着早饭的香气。
楚墨染刚端起碗，准备吃早饭，见他进门有些意外：“这么早？”
“嗯，中午大伯一家过来吃饭。咱们先去百货大楼看自行车，顺便去供销社买点菜。到时候再回来接小豆子他们一起过去。”
“好。”
正在盛粥的孟春迎抬头道：“姐，星辰哥，你们不用特地跑一趟回来接。这么近的路，一会儿我带小豆子过去就行。”
“你认得路吗？”
“记得，都去过这么多次了！”
“那行，一会儿我们就不回来了，直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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