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儿立刻又来了精神，大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对力量的向往和对追赶偶像的期待。
顾阳山略一沉吟，评估道：“你花姐她如今还是内劲大成。莹儿你只需达到炼气二层，估摸着便可与之相当了。”
给出了一个相对保守但足以激励莹儿的判断。
“啊？”
莹儿先是一愣，随即巨大的惊喜如同烟花般在她脸上炸开！
“那我岂不是很快就能跟花姐一样厉害啦~哈哈~~~”
莹儿忍不住捂嘴咯咯笑起来，清脆的笑声在竹庐内回荡，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神气活现地与花姐比肩而立的样子。
顾阳山瞧着她那副马上就要天下无敌的得意小模样，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无奈的弧度，毫不留情地泼下一盆冷水。
“还早着呢！”
看着莹儿瞬间僵住的笑容，慢条斯理地补充道：“即便是有小真元丹辅助，莹儿你想从一层突破到二层，也至少需要一年有余的光阴！”
“而往后每提升一层，所需耗费的时间与心力，只会更长，更艰难！”
顿了顿，顾阳山看着莹儿渐渐垮下去的小脸，又补上关键一刀：“更何况，莹儿你如今空有一身修为，却不会一招半式！”
“如同身怀宝山却无钥匙开启。真动起手来，多半也是敌不过经验老道、招式娴熟的花姐~”
“啊~~~？”
莹儿惊咦一声，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小猫，杏眼圆睁，小嘴高高嘟起。
那委屈巴巴、泫然欲泣的模样，就这么直勾勾、水汪汪地望着顾阳山，仿佛在无声控诉师兄的残酷。
顾阳山被她这眼神看得心头一软，却强忍着笑意，板着脸道：“想学？”
莹儿立刻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嘟起的嘴瞬间放平，换上无比认真的表情：“师兄！我也要学习剑术！”声音斩钉截铁。
“好！”
顾阳山终于展颜一笑，如春风化雪：“那便自明日始，师兄教你剑术！”
“嗯嗯！”
莹儿破涕为笑，用力点头，眼中重新燃起斗志的小火苗。
瞧着莹儿乖巧点头的模样，顾阳山心中甚慰，接着温言笑道：“在那之前，师兄先教你一门实用的小法门——敛息之法。”
“敛息之法？”
莹儿歪着头，对这个新鲜名词充满好奇。
“对，”顾阳山解释道：“此法全力运转时，可收敛自身气息，使之如同山间草木、顽石一般，不易被他人察觉。”
随即开始传授口诀与行气路线，讲解细致入微。
片刻之后！
“莹儿，你尝试着运行这敛息法门。”顾阳山轻声指导。
莹儿依言，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体内那缕微弱却新生的真元，按照师兄所授的路线缓缓流转。
奇妙的事情便发生了，萦绕在两人周身、那若有似无、源自他们体内的淡淡异样清香。
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悄然抹去，瞬间消散了大半，只余下极其微弱的痕迹。
“嗯？？？”
莹儿猛地睁开眼，惊讶地抬起自己那如白玉藕节般的手臂，凑到小巧的鼻尖仔细嗅了嗅。
果然，那股奇特的、带着生命清甜的气息并未完全消失，只是变得极其淡薄，若非刻意去闻，几乎难以察觉。
恍然大悟，莹儿小脸满是惊愕：“师兄！刚才那股好闻的清香，原来一直是从我身体里散发出来的？”
其一直以为那是师兄身上特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从未想过源头竟是自己！
顾阳山见那引人注目的清香终于被有效收敛，暗自松了口气，这才缓缓开口解释。
“对！这也是我急于教你敛息法的原因之一！”
“只因我等入道之后，必经伐毛洗髓之关！”
顾阳山语气带着一丝对天地造化的敬畏：“此过程会排出深藏于体内多年的污垢杂质，从而脱胎换骨！”
“身体纯净无垢，自然由内而外散发出这般清灵之气，如同初生之莲，不染尘埃！”
看着莹儿惊奇地反复嗅着自己的手臂，严肃叮嘱道：“莹儿，切记！今后只要踏出这道竹庐之门！”
“便需时时刻刻运转此法，收敛这独特气味，知晓吗？此非炫耀之物，乃是可引来不必要麻烦的标记！”
“嗯！师兄！莹儿知道了！”
莹儿立刻放下手臂，小脸绷紧，认真无比地应承下来。她明白了这清香背后的风险，也感受到了师兄深沉的保护之意。
......
翌日清晨！
晨曦微露，薄雾未散。
顾阳山踏着沾湿露水的青石小径，走向不远处曲大哥居住的小楼。
片刻后，手中便多了一柄连鞘长剑，剑鞘古朴，入手沉甸甸，虽非神兵，却也寒光内蕴，是柄上好的精钢剑。
手握长剑返回竹庐，顾阳山站在门前，心中却掠过一丝犹豫。
要不要...为莹儿寻一柄真正契合她的灵剑？
太华山剑冢？或是...回高峰观向师父再求一柄？
念头刚起，便被他果断掐灭，不行！高峰观是万万回不得了，当日带走黑云剑已是情非得已，师父那仅存的三柄剑，是观中最后的底蕴，岂能再动？
顾阳低头看了看手中这柄精钢剑，眼神坚定下来。
罢了，日后若有缘法，再带莹儿亲赴太华山剑冢寻剑便是。眼下，此剑足堪启蒙之用。
推门而入！
见莹儿尚在另一间卧房内潜心打坐，周身气息平稳。
顾阳山不欲打扰，轻手轻脚地将手中这柄青色剑鞘的长剑置于屋堂的木桌之上，随即转身出门，细心打理起屋外那片生机盎然的药田。
三个时辰过后！
日头渐高，竹影西斜。
另一边卧房内，莹儿缓缓收功，长吐一口浊气。
睁开明眸，望向窗外，发现竟已是午时。连忙起身下床，推开房门来到屋堂。
目光扫过，桌上一抹青幽之色瞬间攫住了她的视线！
“剑！”
莹儿心中一喜，如同发现宝藏的小鹿，快步上前，伸出白皙的手，带着几分敬畏与激动，握住了那冰冷的剑柄。
“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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