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首辅府。
烛泪滚烫！滴在柳文渊手背！灼出红痕！他却浑然不觉！枯指死死攥着边关急报！纸页被捏出狰狞裂口！
“高进…活着？！铁证…现世？！” 声音嘶哑如破锣刮过寒铁！
活着？阴魂不散！
眼前闪过油布包裹！密信！账册！名单！如同…索命铁链！绞紧咽喉！
“沈清歌！靖王！谢景行！” 他喉头腥甜！一口血沫…硬生生咽下！眼底…翻涌起…癫狂的血色！
想我死？
拉…整个大夏…陪葬！
密室！无窗！只余…一盏鬼火般的…绿釉油灯！
灯影幢幢！映着…对面…那张…覆着半张狼皮面具的脸！
北戎三王子！拓跋烈！
“三城？” 拓跋烈指尖…把玩着一柄镶满绿松石的弯刀！刀锋…幽蓝！淬着…草原最毒的…狼涎草汁！“柳相…好大的手笔！”
手笔？卖国求荣的狗！
柳文渊枯槁的脸…在绿光下…扭曲如鬼！
“不是割！” 他声音…淬着冰碴！“是…借！”
“借？” 拓跋烈嗤笑！刀尖…猛地扎进紫檀桌面！入木三分！“当我…三岁稚童？”
“边军主力…已被谢景行…打残！” 柳文渊眼珠暴突！血丝密布！“王子此时出兵…佯攻！牵制…谢家军残部！只需…十日！”
他枯爪…猛地摊开！掌心！一枚…赤金螭虎符！
“十日后！京畿卫戍…尽归我手！宫门…洞开！”
他俯身！呼吸…喷着…垂死的腐臭！
“届时…王子…可‘暂驻’三城！待我…登基…”
“三城…便是…谢礼！”
谢礼？棺材本！
拓跋烈面具下的眼…幽光一闪！
“若你…败了呢？”
“败？” 柳文渊…桀桀怪笑！如同夜枭啼血！“老夫…会败？！”
他猛地掀开桌下暗格！
“哗啦——！”
一叠…泛黄的…边关布防图！精准到…每一处烽燧！每一口水井！
“此乃…十五年前…云烈…亲手所绘！”
“云家…灭门…唯一的…‘好处’！”
他指尖…划过图上…一道…朱笔勾勒的…隐秘小道！
“从此处…入关！如…踏平地！”
踏平？踩着你柳家祖坟进！
拓跋烈瞳孔…骤缩！
“成交！” 弯刀…铿然归鞘！
血契…立！
夜！暴雨！
京畿大营！帅帐！
“柳相…手谕！” 心腹幕僚…递上…赤金螭虎符！
副将陈莽！虬髯如戟！盯着符上…柳文渊…私刻的…暗记！眼神…挣扎！
“祭天大典…调防？” 他声音…干涩！“西营兵…入皇城？这…形同谋逆！”
谋逆？诛九族的大罪！
幕僚…阴恻恻一笑！
“陈将军…别忘了…”
“您那…养在外宅的…双生子…和…扬州瘦马…”
“柳相…养着…呢！”
他指尖…弹出一枚…赤金长命锁！锁上…刻着…“陈安”“陈康”！
孩子？柳家的肉票！
陈莽…浑身剧震！虬髯…簌簌抖动！
“末将…遵命！” 声音…从牙缝挤出！带着…血味！
遵命？送你全家上路！
同一夜！
九门提督府！后园密室！
“柳相…要借…您的…‘钥匙’。” 幕僚…捧上…一匣…东珠！珠光…映着…提督…惨白的脸！
“皇城…四门…机括图？” 提督…指尖颤抖！“这…这是…灭门…”
“灭门？” 幕僚轻笑！掀开珠匣底层！
一张…泛黄的…卖身契！
“令嫒…当年…‘病逝’…前…画押的…”
“若陛下…知道…您为掩盖丑事…亲手…勒死嫡女…”
勒死？虎毒食子！
提督…瘫坐在地！冷汗…浸透蟒袍！
“图…在…书房…第三格…暗屉…”
暗屉？柳家的棺材钉！
五日后！雁门关！
残阳如血！泼在…斑驳的…城墙垛口！
“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撕裂暮色！
关外！黑压压的…北戎铁骑！如同…决堤的…墨潮！席卷而来！
“敌袭——！！！” 烽燧！狼烟…冲天而起！
“守城！！！” 守将嘶吼！
滚木！礌石！热油！倾泻而下！
箭雨！遮天蔽日！
“轰——！！！” 城门…剧震！
一根…需十人合抱的…攻城槌！裹着铁皮！狠狠…撞上…包铜巨门！
攻城？拆你柳家祠堂！
关内！中军帐！
“报——！北戎主力…突袭…野狼谷！” 斥候…浑身浴血！“谷口…有内应！开了…暗门！”
“暗门？！” 副帅…目眦欲裂！“那条道…只有…云家…当年…”
他猛地…看向帐中！那幅…蒙尘的…云烈手绘…布防图！
图上！野狼谷…那道…朱笔小径！赫然…被…新墨…圈红！
内鬼？柳文渊！老匹夫！
“柳文渊——！！！” 副帅…一口血…喷在图上！
血色…洇开…“云烈”…苍劲的…落款！
血祭？英魂不散！
京城！圜丘坛！
九龙捧日！白玉为阶！
皇帝…玄衣纁裳！手持玉圭！踏着…九九八十一阶…天梯！
身后！百官匍匐！柳文渊…蟒袍玉带！垂首…紧跟！
紧跟？送你上西天！
坛顶！青铜巨鼎！香烟…缭绕！
司礼监…尖利嗓音…刺破肃穆！
“跪——！！！”
百官…齐跪！山呼…万岁！
柳文渊…袖中枯指…猛地…蜷紧！
就是…此刻！
他袖袋…一枚…赤金响箭！滑落掌心！
响箭？丧钟为你鸣！
“咻——啪——！！！”
一道…赤红焰火！尖啸着！撕裂…湛蓝天幕！
信号？送你归西！
死寂！
一秒！两秒！
坛下…无动静！
柳文渊…脊背…瞬间…绷直！冷汗…浸透内衫！
失灵？天要亡我？！
“护驾——！！！” 一声凄厉嘶吼！从…坛下…禁军阵列…炸开！
“柳文渊…谋逆——！！！”
“杀——！！！”
喊杀声！如同…平地惊雷！轰然炸响！
但…
冲出的…不是…西营兵！
而是…
玄甲！黑盔！绣春刀！
锦衣卫！
如潮水！涌上圜丘坛！刀锋…直指…柳文渊！
锦衣卫？皇帝的刀！
柳文渊…瞳孔…骤缩！如坠冰窟！
中计了！
他猛地…看向…皇帝！
龙椅上…那位…一直…温吞如水的…帝王！此刻…正…缓缓…转过头！
目光…冰冷！锐利！如同…出鞘的…天子剑！
直刺…他…肝胆！
“柳卿…” 皇帝…声音不高！却…压过…漫天杀声！
“你的戏…”
“唱完了吗？”
唱完？黄泉路…接着唱！
京城！朱雀门！
暴雨！倾盆！
一辆…沾满泥泞的…青篷马车！冲破雨幕！疾驰而来！
车帘掀开！
一只…染血的手！死死…攥着…油布包裹！
沈清歌！
她抬眸！望向…皇城方向！
那里…杀声震天！火光…撕裂雨幕！
“柳文渊…” 她唇角…勾起…一抹…淬毒的…弧度！
“你的…断头饭…”
“馊了！”
馊了？喂狗！
马车…不停！直冲…紧闭的…宫门！
车辕上！谢景轩…高举…玄铁鬼令！嘶吼！
“靖王殿下…手令！”
“开宫门——！！！”
宫门？老娘来…收尸了！
血玉！在她怀中…疯狂嗡鸣！
铁证！滚烫！灼穿胸腔！
嗡鸣？丧钟…为你…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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