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照蹲在焦黑的柴房里，指尖摩挲着藤箱上被烟火熏出的焦痕。
箱子里她连夜绣的并蒂莲帕子还带着余温——那是要拿去绸缎庄换银子的，险些就被春桃那把火烧成灰。
叮——
突如其来的机械音惊得她手一抖，藤箱落地。
恭喜宿主完成紧急任务【火场智斗】，财运值+50，当前财运值：65\/100。
升级至需财运值100。
苏晚照猛地直起腰，被烟熏得发红的眼睛瞬间亮得像两颗夜明珠。
她扯了扯沾着草屑的衣袖，对着空气嘀咕：合着之前赚的银子是零花钱，这财运值才是正经升级资本？
早说啊系统！
话音刚落，眼前浮现出淡金色的半透明面板，上面浮动着三个新图标：财运感知、布料鉴定、账目速算。
系统音又响：恭喜宿主系统升级至中期，解锁基础商业技能。
来得正好！苏晚照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目光扫过院角那间青瓦账房——王氏总说她吃白食，可前儿她帮厨时瞥见采买单子，五花肉价写的是二十文一斤，明明市集上才十五文。
她抄起藤箱往账房跑，发间沾的草屑簌簌掉在地上。
推开账房门时，赵老正埋首拨算盘，镜片上蒙着层白雾。
赵叔。苏晚照把藤箱往他案上一放，借您账本瞧瞧？
赵老推了推眼镜，浑浊的眼珠在镜片后转了转。
这丫头往日总被王氏支使着扫院子，今儿倒奇了，火烧了柴房不躲着哭，倒往账房钻？
他掀开藤箱，里头整整齐齐码着绣帕，最上面一方并蒂莲针脚细密，莲瓣上还晕着淡粉，比市面上卖的精细三分。
看账本做什么？赵老嘴上问着，手却把今年的采买账册推了过去。
苏晚照翻开账册，指尖刚碰到纸页，眼前突然闪过一串金色数字。
五花肉单价20文→15文，香油120文→100文，连上个月买的十车炭，都多记了两车。
她脑子转得比算盘珠子还快，三两下就把差额算了个清楚——足足三十两银子，够她开个小绣坊了。
赵叔，这炭车数目不对。她指尖点在十月十五，炭十车，银五十两那行，我前日帮杂役搬炭，明明只搬了八车。
赵老的手顿在算盘上，指甲盖泛白。
他盯着苏晚照发亮的眼睛，突然想起十年前柳姨娘抱着小丫头来账房，说要学打算盘。
那时候王氏还没进门，苏老爷也疼庶女...他咳嗽两声，摸出块桂花糖塞给她：你怎知得这么清楚？
苏晚照舔了舔糖块，眼睛弯成月牙：赵叔，我帮您把这三年的账都对清楚，您帮我引荐苏州商会如何？
赵老的算盘珠子哗啦啦响成一片。
他望着眼前这丫头，嘴角突然扯出抹笑——当年柳姨娘也是这样，眼睛亮得能照见人心里的算盘。他把账册往她怀里一塞，明儿卯时来，我让杂役给你留碗热粥。
院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苏晚照扒着窗棂往外瞧，只见一匹枣红马停在苏家门口，马上的公子穿着月白锦袍，腰间玉牌叮当作响，正是云锦绸缎庄的少东家陈子轩。
苏娘子！陈子轩甩了甩马鞭，从怀里掏出个描金匣子，听闻你昨夜火场救急，陈某特来探望。他跳下马，靴底踩着满地焦灰，有位贵客想要苏式绣品，要绣百鸟朝凤图，三日之内得交货。
成了的话，我保你进苏州商会。
苏晚照接过匣子，指尖刚碰到盒盖，太阳穴突然一跳。
眼前浮现出一团暗红雾气，裹着陈子轩的身影——这是财运感知？
她想起系统说明，财运波动越红越凶险。
陈公子这单生意，怕是有人在背后推？她笑着把匣子打开，里头躺着块湖蓝锦缎，触手温软如脂，不过这料子倒是顶好的，我接了。
陈子轩愣了愣，随即大笑：苏娘子果然爽快！他翻身上马，马蹄溅起火星，后日辰时我来取货，银子现结！
等马蹄声远了，苏晚照才发现后角门被敲得响。
张铁匠裹着件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袄，肩上扛着个缺了口的铁锅，见着她就把锅往地上一放：苏娘子，您家炉子该修了。
他蹲下身敲了敲炉壁，趁人不注意塞给她块铁牌。
苏晚照捏着铁牌，触感冰凉，借着火光一看，上面刻着个字——正是谢昭的姓氏。
有人在绣坊街盯着您。张铁匠压低声音，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昨儿我去打铁，听见两个汉子说别让那小丫头坏了大事。
这铁牌是谢公子让我给的，他说...让您别怕。
苏晚照攥紧铁牌，掌心被刻痕硌得生疼。
她望着张铁匠佝偻着背走远，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
风卷着焦灰扑在脸上，她却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原来不是她一个人在拼。
系统，升级需要的35点财运值，我三天内就能凑齐。她对着空气扬了扬下巴，转身往绣楼跑，等成了大商，我要让王氏的假镯子，在苏州城当铺排成队！
月光爬上绣楼窗棂时，苏晚照已经铺开了百鸟朝凤图的绣绷。
丝线在她指尖翻飞，像跳动的银蛇。
床头的藤箱里，赵老的账册露出半角，上面用红笔圈着三个刺眼的字——这是她给王氏的第一刀，也是她赚爆全天下的第一步。
院外，更夫敲响了三更梆子。
苏晚照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突然听见系统音：检测到宿主触发隐藏任务【百鸟朝凤】，完成可额外获得财运值30点。
请宿主注意，任务失败将惩罚...连续七日早起做早饭？
她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赚钱的路才刚开始，她苏晚照，要让全天下的银子，都往她的钱袋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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