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暮光闪闪千年前继位后,便对小马利亚的版图做了细致研究,更将水利、交通等关乎民生的基础建设,逐一纳入前瞻性规划——像蹄安水坝这类关键水利设施的建设与应急方案,正是当年规划的落地成果,后续还根据实际需求优化了相关条款细则;如今的防汛部署,便是对这份长远考量的实践。
也正因这份贯穿千年的规划与持续优化,小马利亚才拥有了如今发达的交通与完善的基建。
至于如何推动细则落地并做好后续维护,这位友谊公主自有一套成熟的处理办法——尤其在民生重点领域,像水利设施运维、子民生活保障这类事上,她半分也不会向那些慵懒的贵族妥协。
虽然现在她仍在努力维持与贵族们的和睦关系,哪怕偶尔要应付周旋、给些好脸色,可回溯到星空纪438年,她确实主导过一轮针对“旧贵族”的铁腕整顿——即后来所说的“大清洗”,留存下来的,也多是对她心服口服的“倾暮派”贵族。
这次“大清洗”事件,也让友谊公主对贵族集团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想要单靠友谊维系小马间的关系,从长远来看终究是困难的,唯有利益,才是永恒不变的存在。
而且那些贵族们也很吃这一套——对他们而言,实打实的权益关联,远比空泛的友谊说辞更有约束力。
其实从午夜闪闪执意要帮暮光辅政的初期来看,这段尝试对暮光来说,几乎是场小灾难——她唯一比金百合、斯特林强些的,只有处理文件的速度和细致度;可一旦涉及和贵族打交道,她甚至还不如两个孩子:
金百合能笑着和贵族夫人聊起子民的生活需求,斯特林也懂用星象话题拉近和贵族子弟的距离,唯独午夜,要么紧张到说不出话,要么一开口就绕进“制度漏洞”的严肃话题,反倒让场面更僵。
好在这份“灾难”没持续太久——后来跟着暮光参加了几次贵族议事,午夜慢慢学会了“先看再学、先听再开口”:她不再一上来就执着于聊“制度”,而是学着金百合的样子,先问两句贵族领地的收成,或是跟着斯特林聊两句星象仪的新功能;遇到需要表态的环节,她也会先把想法记在纸上,等暮光递个眼神再轻声补充。虽然偶尔还是会紧张到攥紧蹄尖,但至少不再让场面冷下来,甚至能帮暮光把“子民需要加固农舍”的需求,悄悄揉进和贵族的闲聊里。
不然的话,要是她现在才决定踏入管理层,以午夜最初的经验,百分百得和金百合、斯特林一起坐在“学生席”上听课,根本轮不到她来“辅政”。
当然,这些都是站在“统治者”的角度来说的;但如果换个身份——作为朋友和同事,午夜闪闪其实是个特别能提供情绪价值、也很会搭把手的伙伴:
她会耐心听暮光吐槽贵族应酬的繁琐,等对方说完递上热姜茶;处理文件时也会悄悄把暮光标记的“紧急提案”单独整理出来,连需要补充的子民反馈都提前贴在页边,帮着省了不少核对时间。
午夜闪闪的陪伴,也给暮光枯燥的治理生活带来了许多乐趣;更重要的是,两匹天角兽在“教学相长”中也在不断进步——暮光教午夜应对贵族议事的沟通技巧,午夜也会帮暮光梳理民生反馈里的细节,甚至能从“普通子民”的视角提出新想法,让彼此都少走了不少弯路。
——
蹄安水坝控制中心的金属仪器还在嗡嗡作响,蓝色的水文数据在大屏幕上跳得急促——每一次数字攀升,都让操作台前的工作人员眉头皱得更紧。
作为小马利亚被培养的下一任接任者,金百合和斯特林看着暮光闪闪与午夜闪闪发布指令、协调军队时的默契配合,心里其实都不是滋味。
她们比暮光妈妈和午夜妈妈更早抵达这里,却没有实权:
小马们虽尊敬地称她们“殿下”,可这份尊敬换不来调整监测参数的权限,也没法推动应急预案提前启动——在急着抢时间的防汛现场,她们连句“可以试试”的话语权都没有。
金百合轻轻拍了拍斯特林攥紧的蹄子,靛蓝与淡薰衣草紫色相间的鬃毛垂落,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
她自己的蹄心也在发紧,却还是刻意放软声音安抚:“妹妹,不要急……我们在这里确实做不了太多——你看,连调整泄洪阀的申请,都得等暮光妈妈和午夜妈妈签字。”
她抬眼望向操作台:暮光正对着军队通讯器沉声沟通,午夜则在一旁快速标注物资调配优先级,两匹天角兽的动作像共用同一套思路。
金百合收回目光,蹄尖轻轻蹭过斯特林侧腹的可爱标志——那光芒和自己的一样微弱,暂时照不亮眼下的无力感。
“我们能做的,就是仔细看她们怎么处理,”她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坚定,“看暮光妈妈怎么用三句话稳住焦虑的贵族代表,看午夜妈妈怎么从一堆数据里揪出‘传感器偏差引发’的关键问题。这些不是‘没用的观摩’,是为日后接担子时,能真帮上小马们、而非只站在旁边着急,多攒些实在经验啊。”
“……好。”
——
紧急防汛的头一天,蹄安水坝监测屏亮起刺目的“最高警戒”——上游暴雨连下三天,坝体水位已超安全线两米。
下游连通着小马利亚最大的粮库与三个主城镇,一旦溃坝,后果不堪设想。
暮光将地形图铺在操作台,指尖重重落在三个标注“低地”的小镇上:“只能开临时泄洪道,让积水从这三个镇分流——它们地势最低、人口密度最小,牺牲这部分,能保下游两万多户和整个粮库。”
“已经提前三天联系小镇代表了。”午夜递来一份签好字的沟通记录,“补贴方案也谈妥了:房屋重建款按现有价值的1.5倍算,每户额外发三个月粮食补贴,灾后还会帮小镇修新的防洪渠与灌溉网。”她补充道,“刚才梅尔镇镇长刚回消息,同意明天一早组织居民转移。”
站在角落的金百合和斯特林对视一眼,都攥紧了笔记。
斯特林下意识摸了摸背上的星象仪,小声问:“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暮光抬头看向她们,语气比平时沉了些:“我们提前推演了七天,试过调所有水泵去下游,也试过加固坝体,但降雨比预估多三成——这是唯一能保住更多小马的办法。”她指着沟通记录上的签名,“你看,每个小镇代表都提了需求:梅尔镇想把学校建得更结实,格里多镇希望通一条新马车路,这些我们都写进后续计划了。”
第二天清晨,斯特林跟着午夜去了梅尔镇。
居民们正忙着把家具搬上军队马车,一位老奶奶抱着腌菜罐不肯挪步。
斯特林想起午夜说的“沟通要看见小事”,走过去帮她把罐子放进防震木箱:“奶奶,您的腌菜罐会好好运到临时安置点,等新镇子建好,还会给您留个向阳的地窖放罐子。”
老奶奶愣了愣,终于轻轻点头。
斯特林忽然明白:“牺牲”从不是冷冰冰的决策,而是连“一个腌菜罐”都被记挂的周全。
同一时间,金百合跟着暮光整理补贴清单。她发现每一户的金额后都贴着小纸条:
“彼得罗家有两个孩子,多补一袋面粉”“蒂克斯家是木匠,优先安排重建做工”。
“补贴不是‘补偿损失’,是帮他们把日子过回去,甚至更好。”(暮光妈妈说的)
下午去临时安置点时,金百合看到工作人员正按纸条分物资——连刚出生的小马驹都有专属小毯子。
她忽然懂了之前暮光说的“落地意识”:是连最细微的需求都不落下。
接下来的十二天,疏涝按计划推进。斯特林每天清晨踩着露水去坝顶观测星象,将“中午两小时降雨间隙”的发现记进笔记,帮施工队避开暴雨;金百合则守在安置点,把“希望有公共菜园”“想保留村口老槐树”的心愿,一一记进重建计划。
直到第十二天清晨,午夜拿着监测报告走进控制中心:“泄洪道完成疏涝,上游降雨停了,下游主城镇和粮库都安全。”
暮光看向窗外:临时泄洪道的积水正慢慢退去,露出小镇原本的地基;远处安置点里,居民们已在讨论新镇子的布局。
她拿起通讯器,声音里终于添了丝轻松:“通知各部门,今年的洪涝季节,结束了。”
金百合和斯特林站在坝体上,看着工作人员拆除临时泄洪道的围栏。
斯特林翻开笔记,里面除了星轨图,还夹着一张梅尔镇老奶奶画的腌菜罐草图;金百合的清单里,除了补贴金额,还记着“老槐树移栽新镇中心”“公共菜园选向阳处”。
“原来‘做决策’不是只看数据,”斯特林小声说,“还要看每个小马的心愿。”
金百合点了点头,看向正在和梅尔镇镇长讨论重建图纸的暮光与午夜——镇长正指着图纸上的学校,笑得眉眼弯弯。
那一刻,两姐妹忽然明白:所谓“接任者”的成长,不仅是学会看数据、提建议,更是学会在“取舍”里藏着对每一个小马的在意,在“牺牲”后带着大家把日子过得更好。
洪涝季节的最后一天,夕阳落在临时安置点的帐篷上。
金百合帮老奶奶把腌菜罐搬进新木箱,斯特林则在一旁画新镇子的星轨示意图。她们知道,这个汛季结束的,不仅是雨水,还有她们对“治理”的模糊认知。
而那些密密麻麻记在笔记里的需求、一笔一画描在草图上的心愿,会像颗颗饱满的种子,落在新镇子刚翻耕过的土地里,慢慢长出比从前更结实的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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