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岸的手还放在对讲机上,那句“听得到吗”没说出口。眼前突然黑了,不是灯坏了,是他脑子一晕。
他看见自己坐在办公室里,头顶是白光的灯,手在键盘上,眼睛睁着,但人已经没了呼吸。那是他上辈子最后的样子。工牌挂在胸前,照片里的他更年轻,但也更累。
画面变了。他又看到另一个自己站在台上,下面很多人鼓掌。他穿着西装,手里拿着奖杯,可眼神是空的。再一下,那个他倒在监狱里,脸上有血,嘴里还在说数据的事。
一个又一个“陈岸”出现。有的在跑,有的在签字,有的跪在地上求人别关电源。他们做的事不一样,结果都一样——没人活得像个人。
这时系统说话了:“发现危险,建议启动防御。”
他没动方向盘,也没按按钮。他知道不是机器坏了,是有人想让他怀疑自己是谁。只要他心里一动摇,他就输了。
他闭上眼,想起去年冬天的事。那天涨潮,小满说听见妈祖庙那边有孩子哭,跑去一看,一脚踩进泥坑。他把她拉出来时,她满脸是泥,眼泪直流,嘴里还喊:“哥,我算过了,今天不该出事。”
还有周大海喝醉那次,骂他装清高,说他运气好捡了几条鱼。可第二天台风来了,那人第一个把船开到他家门口,问他走不走,不走就撞进来拉他。
这些事没法编,也不好看,但都是真的。
他睁开眼,低声说:“我不是你们任何一个。”
说完,他从贴身口袋拿出能源核心。这东西本来是给声呐仪用的,现在握在手里有点烫。
他不想躲,也不想打。这种东西看不见,打不了。但他知道一点——他做的事,真的有人跟着做了。小满开始学签到记录,洪叔主动把冷库钥匙给他看,以前最不信他的渔民,现在出海前也会问一句:“今天系统有没有提示异常?”
这些人就是他的依靠。
他把能源核心插进控制台,输了一行字。不是代码,也不是密码,只有一句话:让每个时空的渔村都能自己过日子。
蓝光从接口跑出去,顺着线爬满整艘船,又通过声波传到海底。那一瞬间,所有冒出来的“陈岸”都停住了。
他们看到了一样的画面:海边有一棵树,是水晶做的,树枝分成很多细线,连到每家每户的船上。渔网自己修,冰箱自己调温度,小孩上学不用走十几公里山路。没有大老板管,没有表格要填,也没有人半夜来收钱。
那个死在办公室的“他”抬起头,嘴动了一下。
那个当了首富却被架空的“他”松开了手。
就连蹲在牢里的那个“他”,也靠着墙笑了。
蓝光越 spread 越远,像一张网盖住所有世界。那些想进来的影子慢慢变模糊,最后碎掉,消失了。
驾驶舱安静下来。对讲机没杂音了,屏幕上的数据也正常了。导航显示,离t-08岛还有二十小时,风向稳,路线没偏。
陈岸喝了口水,把能源核心收好。他翻开日志本,在今天那一栏写下:【签到地点:公海航路,获得‘时空免疫’完整掌控】。
写完他靠在椅子上,看了眼窗外。海面平平的,太阳照下来,反光很刺眼。
他不觉得多厉害,也不激动。这事就像船漏水了去补,补好了就继续开,没什么特别的。
控制中心里,陈小满盯着主屏。刚才几秒,所有监测点的数据一起跳了一下,频率和虎鲸信号一样,但她找不到来源。系统自动标为“高维共振事件”,放进待分析文件夹。
她没叫人,也没上报。
这种事最近多了,她习惯了。反正哥在船上,他在的地方,系统就不会真坏。
她泡了杯茶,走到窗边看远处的海。船早看不见了,但她知道它在哪。
回到座位,她打开洋流模型继续核对。刚坐下,耳机里响了一声——是声波网络的提示音,说明某个远程节点同步完成。
她抬头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十七分。
“应该没事了吧?”她说了一句,低头继续工作。
渔船上的陈岸正在看燃油表。数值正常,发动机声音平稳。他起身去后舱拿吃的,路过镜子时看了一眼自己。
脸还是那张脸,晒得有点黑,眼角有道小疤,是去年拆旧网时划的。他摸了摸手臂上的伤痕,那里现在不疼,只是偶尔会发热,像是提醒他还活着。
他撕开一包饼干吃起来。咸了点,但他吃完,一点没剩。
吃完把袋子扔进桶里,顺手点了每日签到。
【今日签到成功,获得气象预判】
他点点头,把这个技能绑到航行系统上。三分钟后,屏幕弹出警告:前方三百海里有低压区,十二小时后影响航线。
他选了另一条路,改了方向。做完这些,坐回驾驶位,手放回方向盘上。
船还在往前走,切开水面,留下一道白线。
他忽然想起什么,拿起对讲机试了下频道。
“维修组,听到回一声。”
“收到,队长。”
“工具检查完毕。”
“油压正常。”
一个个声音传来,都是熟人。没人提刚才的事,也没人觉得不对劲。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他放下对讲机,看向远处。
云低了些,天边发灰。风从侧面吹进来,带着湿气。
他看着那片乌云,等它变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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