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岛上又猫了几天，等明月用她那“净玥灵力”把玄诚子从“濒危”状态奶到了“重症监护”状态，至少生命体征稳定，不会随时嗝屁后，他就决定开拔了。
“行了，丫头，收拾收拾，咱们该出发了。”李有为拍了拍手，看着被明月用柔和灵力托浮起来的玄诚子，“再待下去，我怕这岛上的海鸟都要开始收我们房租了。”
明月乖巧点头，她早已习惯观主这种跳脱的思维：“观主，我们接下来往哪个方向？”
李有为掏出那块从星辰殿遗迹得来的、刻着简易星图的黑乎乎铁片，装模作样地看了半天，又抬头看看天，最后指了指东北方向：“那边，感觉‘便宜’……呃，是‘机缘’在召唤。”
他所谓的“感觉”，其实是识海里的星陨古灯和怀里的星陨护心镜，对那个方向传来的一丝极其微弱的共鸣。这感觉，比在归墟边缘时清晰多了。
“好。”明月没有丝毫质疑，驾驭起遁光，稳稳托着玄诚子，跟在李有为身后。
两人一昏迷，就这么朝着东北方飞去。
碎星海广袤无垠，到处是破碎的岛屿和危险的虚空裂缝。李有为充分发挥了他“趋利避害”的本能，专门挑那些看起来鸟不拉屎、灵气稀薄，理论上“没啥油水所以应该没啥危险”的路线走。
“观主，我们为何不沿着那些灵力充沛的航线飞行？那样会不会快一些？”明月看着下方又一个光秃秃的、只有几块顽强苔藓的礁石岛，忍不住问道。
“快？”李有为回头瞥了她一眼，语重心长，“丫头，这你就不懂了。修真界第一条生存法则：所有看起来像康庄大道的地方，不是有收费站（大宗门把持），就是有抢劫的（劫修埋伏）。咱们这种小门小户，还是走‘乡间小路’安全，虽然路况差了点，耗时久了点，但胜在省钱省心。”
明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觉得观主的生存智慧，总是如此……朴实且有效。
如此飞行了约莫七八日，前方海面上出现的景象，让两人都不由得慢下了遁光。
那是一片极其巨大的宫殿群废墟，比李有为之前探索过的星辰殿遗迹规模还要宏大数倍。无数断裂的石柱、崩塌的穹顶、破碎的浮雕散落在海面与岛屿之上，绵延不知多少里。大部分区域都死寂沉沉，被厚厚的海藻和贝壳覆盖，唯有最中央的区域，隐约有奇异的霞光透出，还伴随着隐隐的空间波动。
“观主，这是……”明月感受到那废墟散发出的古老苍凉气息，以及中央区域不稳定的能量波动，神情变得凝重。
“啧，看来‘便宜’不是那么好捡的。”李有为咂咂嘴，眼神却亮了起来，“这地方，看着就很有‘历史底蕴’，也很有‘风险投资’的价值。”
他能感觉到，星陨古灯和护心镜的共鸣源头，就在那片有霞光透出的中央区域。
“走，靠近点看看，记住，咱们是来‘考古’的，不是来‘拆迁’的，动静小点。”李有为叮嘱了一句，收敛起周身气息，施展星移步，如同鬼魅般朝着废墟中央潜去。明月也立刻照做，将自身和玄诚子的气息降到最低。
越是靠近中央，那空间波动越是明显，甚至能看到一些扭曲的光线和偶尔闪过的破碎景象。
当两人悄无声息地落在一根巨大的、斜插在海水中的断柱顶端，看清前方景象时，都不由得微微吸了口凉气。
只见前方一片相对完整的广场上，空间如同被打碎的镜子般，布满了裂痕。一道巨大的、不断扭曲变幻的霞光门户，正矗立在广场中央。门户周围，隐约可见一些穿着各色服饰的修士身影，有的在试图攻击门户，有的则在互相戒备、对峙。
更让李有为眼皮一跳的是，他在那群人里，看到了几个穿着土黄色劲装、正在忙碌布置着某种阵法的身影！
“黄衣众！”李有为和明月几乎同时认出了那些人。
“好家伙，真是冤家路窄……不对，是送货上门！”李有为压低声音，语气带着点兴奋，“看来这帮孙子在这里搞的事情不小啊，连这种上古遗迹的空间门户都敢动。”
明月仔细观察着那扭曲的霞光门户，以及黄衣众布置的阵法，低声道：“观主，他们似乎在试图稳定和扩大那道门户。那门户后面的气息……很混乱，很危险，但似乎也蕴含着极强的星辰之力。”
“星辰之力？”李有为摸了摸下巴，看着那门户，又看了看下面忙活的黄衣众，脑子里瞬间闪过好几个念头。
硬闯？那是莽夫行为。
绕道？那不符合他“来都来了”的朴素价值观。
那么……
他脸上慢慢露出一个标准的、属于“厉飞雨”或者“田散人”的、带着七分精明三分痞气的笑容。
“丫头，考验你演技的时候到了。”他对着明月眨了眨眼，“走，咱们也下去，跟这帮‘老朋友’打个招呼，顺便看看能不能……搭个顺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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