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烬睁开双眼,房间内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虎威。他活动了一下脖颈,全身骨骼发出一连串细密的、如同虎豹雷音般的爆响,气血奔腾,精神饱满。
推开房门,殷牧野如同往常一样守在附近,见到端木烬出来,立刻上前:“大人。”
“嗯,这次很顺利。”端木烬心情舒畅。“鬼蝠和胖猴回来了吗?”
“胖猴去福顺客栈找孟虎了,应该快回来了。鬼蝠……”殷牧野顿了顿。“他昨晚又出去了,说是去确认一条新线索,关于六盘山的。”
正说着,院门被推开,胖猴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凝重。
“大人,您出关了!”胖猴看到端木烬,眼睛一亮,随即压低声音。“俺刚从福顺客栈回来,孟虎那边一切都好,材料也安全。但是……这几天,客栈门口多了两个生面孔,像是在盯梢,穿着普通,但站姿和眼神不像普通人,有点像……军伍里出来的。”
“盯梢?”端木烬眼神微凝。“孟虎他们没被惊动吧?”
“没有,孟虎机灵着呢,装作不知道,还让兄弟们也都正常活动,该吃吃该喝喝。”胖猴道:“就是不知道是哪路人马。”
“会不会是五大世家的人?”殷牧野推测。
“有可能。”端木烬沉吟道:“杜家掌兵,手下有军伍出身的人也不奇怪。甚至……城主府也有可能。”
“城主府?魏少主不是知道咱们的身份吗?”胖猴不解。
“知道归知道,该有的监视恐怕也不会少。”端木烬淡淡道:“我们毕竟是外来者,实力不明,目的……在他们看来也可能存疑。魏凌云身为少主,谨慎些是正常的。只要他们不越线,不必理会。”
“是。”胖猴点了点头。
端木烬重新回到房中,啸山白虎神魂虽已重塑成功,但如同当初的凌风天鹰一样,此刻的它更像一个初生的、强大的虚影,需要经过持续的凝炼,才能达到与其他十尊神魂一般凝实如生、可以随心外放对敌的程度。
端木烬没有浪费时间,盘膝坐下,心神沉入识海。
《凝神诀》缓缓运转,精纯的神识之力如同温暖的泉水,开始浸润、温养着新生不久的啸山白虎。这是一个水磨工夫,急不得。
最初的几天,端木烬只是进行最基本的温养,让啸山白虎的神魂结构在平稳的能量滋养下逐渐稳固,淡金色的光芒变得更加纯粹、内敛。
十天后,当温养的效果开始减弱时,端木烬心念一动。
识海之中,风云再起!
唳!嘶!吼!咴……
其他十大早已凝炼至大成境界的神魂,再次被调动起来!这一次,它们的目标是中央那尊新生的白色虎影!
青玉雨燕以身化箭,带着刺耳的尖啸率先发起试探性的高速穿刺!啸山白虎低吼一声,不闪不避,虎爪挥出,带起一片淡金色的光幕,精准地将雨燕的冲击挡下,但其神魂光影也微微晃动了一下。
玄翎鹞鹰、墨羽鹘隼从两侧俯冲夹击!烈火雄鸡喷吐烈焰长龙!赤焰银骓铁蹄踏出震波!白眉灵猴灵巧地窜到白虎身后,爪影纷飞!
默甲血鳄从下方掀起沉重的魂力冲击!寒鳞毒蟒喷吐阴寒毒息!嗜血战熊最是直接,咆哮着正面挥掌拍击!而凌风天鹰则高悬于顶,锐利的目光锁定白虎周身,卷起道道风刃。
十面围攻!
“吼——!”
啸山白虎发出一声不屈的虎啸,神魂之躯爆发出强烈的淡金色光芒,它不再被动防守,而是悍然主动出击!虎扑、剪尾、掀爪、咆哮,将百兽之王的战斗本能展现得淋漓尽致,与十大神魂战作一团!
这不是生死搏杀,而是最残酷也最有效的“锻打”!
每一次碰撞,每一次冲击,都迫使啸山白虎调动更多的神魂本源来稳固自身、进行反击。在这种高强度的压迫下,它那原本还有些“虚浮”的神魂结构,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凝实、坚韧。
端木烬的武道意志如同最高明的工匠,掌控着全局。他严格控制着“锻打”的强度,既要给啸山白虎足够的压力,又不能真的将其击溃。十大神魂的攻击看似狂暴,实则各有分寸,从不同角度、以不同属性锤炼着这新生的王者。
时间在“锻打”中悄然流逝。
端木烬的房间里,气息平稳,但他的脸色却随着神识的持续大量消耗而略显苍白。凝炼神魂,尤其是以这种方式,对心神的负担极大。
二十天过去。
识海中的啸山白虎,早已不复最初的模样。它的神魂之躯凝练无比,白色的毛发纤毫毕现,流转着淡金色的光泽,仿佛不是魂体,而是由某种神金与白玉雕琢而成的艺术珍品。
它的眼神更加深邃威严,一举一动都带着沉重的压迫感,与其他十大神魂激战时已不落下风,甚至隐隐有反压之势。
但端木烬知道,还差最后一丝火候。那一丝让神魂彻底圆满、如臂使指、可以瞬间外放凝聚最强攻击的火候。他没有急躁,继续维持着高强度的锤炼。
第二十五天,第三十天……
当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这一天的清晨,端木烬的识海中,异变陡生!
一直被十大神魂围攻、在无尽“锻打”中凝练的啸山白虎,猛地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震动整个识海的、充满无尽威严与霸道的惊天虎啸!
“吼——!!!”
啸声如同实质的金色波纹扩散开来,竟将围攻的十大神魂齐齐逼退数步!
啸山白虎周身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光芒之中,隐隐有淡金色的符文流转!它的体型又凝实、缩小了一圈,威压陡然提升了数倍!那双金色的虎目,此刻如同两轮小太阳,目光所及,连识海的空间都似乎微微扭曲。
它站在识海中央,微微昂首,睥睨四方,如同一尊镇守天地的白色神只。其他十大神魂环绕在侧,发出高低不同的鸣叫嘶吼,如同臣民在朝拜它们的王。
凝炼,圆满!
端木烬的意识体露出欣慰的笑容,历时整整一个月的不懈努力,第十一尊神魂,啸山白虎,终于彻底凝炼成功!达到了与其他十大神魂一般无二、甚至在某些方面犹有过之的完美状态!
他心念微动。
“嗡!”
房间内,一尊体长近四米、通体洁白如玉、唯有双目灿金、周身散发着恐怖虎威与淡淡金芒的巨虎,骤然浮现!它并非实体,却凝实得如同最完美的雕塑。啸山白虎出现的瞬间,房间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充斥着令人窒息的王者威压。
“收。”端木烬心念一动,啸山白虎化作一道白金色的流光,没入他的眉心。
端木烬缓缓吐出一口悠长的气息,一个月的不间断凝炼,心神消耗巨大,但成果也令人无比满意。十一尊神魂圆满,他的底蕴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如今的他,即便不动用兵器,仅凭形意拳结合十一大神魂,也自信能碾压绝大多数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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