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宋的四月,稻花飘得像雪。
凌岳站在田埂上,闻着甜丝丝的稻花香,想起江南的茉莉和苏婉清的发香。阿福蹦跳着过来,手里攥着稻穗:“将军!这花比巴州的香!”
凌岳接过稻穗,鼻尖沾了点花粉:“阿福真棒,帮将军看稻花。”从怀里掏出桂花糖——苏州带的,糖纸是苏婉清亲手折的,“奖励你的。”
阿福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眼睛弯成月牙:“甜!比苏姐姐的糖还甜!”
苏婉清是五月初到的。
她穿水红裙子,踩绣荷花的棉靴,站在码头人群里像朵开在绿丛里的花。凌岳穿过人潮握住她的手:“怎么来了?”
“想你了。”苏婉清捶他胸口,“吕宋的稻花开了,我来闻闻。”
凌岳接过她的行李——里面装着桂花糕、杭缎,还有阿福的画。画里凌岳教阿福铸钱,线条歪扭却认真。
沿着田埂往村里走,稻子抽了穗,金黄的浪压弯了腰。阿骨打首领带着族人等着,手里攥着稻穗:“凌将军!苏东家!今年亩产四石!够吃三年!”
凌岳捏着稻穗,颗粒饱满得像小珍珠:“阿骨打首领,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阿骨打拍他肩膀,“是你们教我们种稻、铸钱、认字——我们才不做饿肚子的人!”
苏婉清走过去摸稻穗:“比我苏州的还壮实。”
“那是!”阿骨打咧嘴笑,“凌将军说这是‘大宋的稻子’,能长最甜的米!”
村里学堂传来钟声。凌岳和苏婉清进去,孩子们穿新粗布衫坐竹棚下读书。阿福站台上,手里攥着课本喊:“‘大宋将军教种稻,苏姐姐教认字,课本是我们的宝贝!’”
孩子们跟着念,声音像小麻雀。周师傅拿着《三字经》笑:“能认六十个字了!阿虎问苏姐姐会不会做桂花糕。”
苏婉清蹲下来摸阿虎的头:“会呀,回苏州教你。”
阿虎眼睛亮得像星子:“我要做给将军吃!”
下午去日本商栈。
商栈在长崎港边,挂着“巴州沈氏”的旗子。郑五穿绯色官服迎接:“将军!这个月赚了一千两!日本百姓爱我们的棉布和铁器!”
凌岳走进商栈,里面摆着吕宋珍珠、日本硫磺和巴州蔗糖。一个日本商人鞠躬:“我想加入商队去巴州进货。”
凌岳笑着点头:“欢迎。守规矩的,我们都欢迎。”
傍晚站在码头上,苏婉清靠在他怀里,手里拿着阿福的画:“阿福画得多像你。”
凌岳望着画里的自己,嘴角扬起:“这孩子,倒会琢磨。”
“他说长大要去巴州当先生。”苏婉清摸着画纸,“我想让他去。”
凌岳望着海面上的船,风里飘来稻花香和孩子的歌声。他知道,帝国从不是冰冷的钢铁,是巴州的棉田、吕宋的稻花、日本商栈的繁华,是苏婉清的笑。
夜里在竹屋吃饭。苏婉清做了桂花糕,阿福吃得满脸糖渣。阿骨打拿来糯米酒:“凌将军,苏东家,喝一杯!”
凌岳端起酒碗:“为了我们的帝国。”
苏婉清举杯:“为了我们的未来。”
酒液辛辣却温暖,像他们的爱情。凌岳望着窗外的稻花,想起穿越前加班的日子,想起没来得及吃的外卖。原来最幸福的,是和爱的人一起,打造属于自己的世界。
风里飘着稻花香,传来孩子的歌声和船笛。凌岳握住苏婉清的手:“婉清,我们一起把帝国做成最温暖的模样。”
苏婉清笑着点头,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茧:“嗯,一起。”
稻花在风里飘,像雪,像诗,像他们的梦。而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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