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北在京市待了两天,陪温静和孩子们去了趟海洋馆。
小家伙们玩疯了,温静看着他们笑,自己也跟着放松下来。
回去的车上,温静随手刷了刷手机,忽然顿住。
“安特原的王永昌怎么突然被曝出这么多丑闻?”
傅宴北开着车,神色如常:“你认识?”
“之前跟他谈过合作,见过几面。”温静翻着新闻,“性侵、偷税、工程质量问题……这都够他进去蹲好多年了。”
“新闻里说的,”傅宴北目光看着前方,语气平淡,“跟你之前对他的印象,对得上么?”
温静按熄了手机屏幕,靠在椅背上,“之前只觉得他油腻、难缠,手脚不干净……但没想到,底子能烂到这个地步。”
傅宴北单手搭在方向盘,平静无波:“这种人,翻车是早晚的事。”
温静只觉得大快人心,脸上绽开笑容。
“嗯,是该有这么一天。也不知道哪位好心人为民除害了。”
傅宴北侧眸,见她心情不错,拉住她搭在腿上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下。
“可能是哪位路见不平的热心市民吧。”
温静不由脸红,小声提醒:“认真开车。”
说完,她抽回自己的手。
四十分钟后。
车子缓缓开进温家老宅。
佣人早候在门口,车一停稳便上前拉开车门,小心地牵着两个孩子下车。
时宜和时睿扒着车门,朝傅宴北用力挥着小手:“爸爸再见!”
傅宴北笑着朝他们点点头:“下周再带你们出去玩。”
“好。爸爸说话算话。”
两个小家伙这才松开手,蹦蹦跳跳地跟着佣人进了屋。
温静一抬头,看见傅宴北白衬衫前襟蹭上了一小点橙红色的污渍。
“你这儿沾到了,”她指了指,“应该是下午在餐厅,时宜吃薯条蘸番茄酱时不小心蹭的。”
说着,她弯身进车里,扯了两张湿纸巾。
傅宴北垂眸,看着温静低头为自己擦拭污渍时认真的侧脸。
脑海中却不由浮现出白天在海洋馆时,有游客看着时睿,笑着对自己说的一句:“小朋友真帅气,眉眼跟爸爸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傅宴北觉得,温静对孩子喊他“爸爸”这件事,似乎接受得太自然了些。
时宜喊他爸爸,他能理解。
毕竟以后他和温静复婚了,时宜就是他的继女,叫爸爸也合情合理。
可时睿是温牧川的儿子,按理该叫他“叔叔”才对。现在也跟着叫爸爸,温静竟然一次都没纠正过。
傅宴北心中纳闷,于是问出声:“温静,当初我俩的孩子,真的没了吗?”
听到这话,温静手中的动作顿住,强装镇定地反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今天在海洋馆,不止一个人说时睿长得像我。”
傅宴北边说,边观察温静的表情,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变化。
“可能只是小朋友眉眼还没长开,看着都有点像。”温静避开他的视线,低头继续擦那块污渍,“再说了,这世上长得像却没血缘关系的人,也不少。”
话是这么说,可傅宴北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温静扔掉湿纸巾,踮起脚,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把话题轻轻带开:“上回你让我去海城,是想让我见谁?”
傅宴北顺势揽住她的腰,“赵忆歆。”
这个名字太久没出现,温静有一瞬间的怔忪。
他俯下身,额头轻抵着她的,声音低哑:“我说过,会给你和孩子一个交代。”
温静鼻子蓦地一酸,眼眶浮现出泪花。
她真的没想过,他会把这件事,记得这么清楚。
傅宴北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声音沉缓地落在她耳边。
“当年是我疏忽,也是我纵容,才让别人觉得可以随意轻慢你。这是我的错,我认。”
“所以无论你要怎么罚我,我都受着。该我补的,该我做的,一样都不会少。”
他稍稍退开一点,看进她湿漉漉的眼睛里:“至于傅哲,他是我大哥,这份情谊我认。但谁的情分,都不能越过你和我之间的事。是我没把这条线划清楚,对不起。”
温静眼角的泪滑了下来。
她心里那潭沉寂了太久的水,被这番话轻轻一搅,终于漾开了波澜。
不是不委屈,只是那点委屈,在这样实实在在的“认错”和“担当”面前,忽然就散了架子。
她等过太多次含糊其辞,等过太多次理所当然,等到最后,连自己都觉得或许真是她要求太多。
可现在,他清清楚楚地说了“是我的错”,说了“我认”,说了“对不起”。
每一个字,都像一块稳稳的石头,垫在她脚下那些年摇摇晃晃的空洞里。
原来被认真对待的感觉,是这样的。
她没说话,只是更紧地抱住他,任由眼泪安静地淌。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或许真的可以再信他一次。
傅宴北感觉到胸前衬衫被泪水浸湿,温热一片。
他没有再说别的话,只是将人更稳地拥在怀里,手掌一下下、极轻地抚过她的背,像安抚,也像无声的承诺。
不知过了多久。
温静从他怀里仰起脸,“傅宴北,等你处理好沈肆的事,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不能现在说吗?”
“不能。”温静轻抬下巴,亲了下他的唇瓣,“到时,你就知道了。”
傅宴北看着她终于舒展的眉眼,轻叹息声,眼里却带着纵容的笑意:“好。”
“在旧金山待了一周多,公司那边已经旷工太久了。”温静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海城那边,我过两天再去。”
知道她现在对这份工作正上心,傅宴北没催促,只点了点头。
温静用手指帮他抚平衬衫上的褶皱,“你去机场的路上,慢点。”
“好。”傅宴北微弯腰,将侧脸凑到她跟前,“那走之前,给点表示?”
温静笑着亲了他一下,“我先进去了。”
傅宴北靠在车头,看着她一步步走回屋里的背影。
身形纤细挺拔,曲线婀娜多姿,既有成熟女人的妩媚,又留几分与世无争的清净气质。
像秋夜里一支独自盛放的晚香玉。
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
周一。
京市,西区大院。
魏正仪坐在餐桌前,喝着牛奶,手里拿着半截油条,看着穿戴整齐的宋淮景。
“儿子,听你妹妹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宋淮景慢条斯理地戴着手表,语气漫不经心:“妈,您别听一禾胡说。”
魏正仪闻言一笑。
“给你介绍了那么多姑娘,你连去见个面都不乐意。看看人家赵磊,跟你同年,孩子都能满街跑了。你什么时候,才能让妈也抱上孙子?”
宋淮景转移话题:“你今天不是要去开会吗?怎么还没出门?”
魏正仪放下手中的杯子,抬眼看向儿子:“会是要开,但你的事也一样重要。少跟我打岔。”
宋淮景扯唇,无奈笑笑:“我是喜欢人家,可也得看姑娘乐不乐意啊。妈,这又不是谈合同,光我想签就行。”
魏正仪是什么人?
社交场上混了大半辈子的角色,看人说话的本事早就炉火纯青。
自家女儿宋一禾涉世不深,三言两语,旁敲侧击,问的全是不着边际的家常话。
虽然没彻底摸清那姑娘的底细,但宋一禾眼神里的闪烁、答话时的支吾,她瞧得一清二楚。
这事儿啊,恐怕没那么简单。
“感情可以只讲喜欢,但婚姻要讲合适。你喜欢她,这没问题。但宋家需要的女主人,得背景干净,履历清白,带出去能镇得住场,关起门能撑得起家。”
魏正仪不动声色地敲打,“淮景,喜欢是一回事,合不合适、该不该要,是另一回事。”
见宋淮景沉默不语,她最后又补了一句,“你可以觉得我现实。但坐在我这个位置,看人看事,不得不看远三步。”
一旁看报的宋弘毅从眼镜后抬起眼,“正仪,儿子难得回来过个周末,一家人和和气气吃顿饭多好。有些事啊,急不来,也强求不得。”
宋淮景朝父亲递了个感激的笑,“爸,妈,我去上班了。”
魏正仪瞪了宋弘毅一眼,宋弘毅安抚道:“孩子们有孩子们的缘分,咱们做父母的,把关归把关,但也得留点余地,你说是不是?”
宋淮景出了爸妈的家门,坐上去公司的车。
杨秘书跟他汇报道:“宋总,寰宇的温总再次邀约,希望就东区智慧新城项目的合作事宜与您当面沟通。您看需要安排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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