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虚实融合测试【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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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在走廊中央停下，防护服的头盔突然转向我们藏身的杂物间。我死死按住沈青荷的肩膀，她的呼吸声在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那人影停顿了足足十秒，突然转身走进了楼梯间，铁链拖地的声响渐渐远去。
“是陈默？” 沈青荷的声音带着颤音，夜视仪的绿光映着她煞白的脸，“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盯着楼梯间的方向，手心的冷汗把枪柄浸湿了。陈默不是应该被困在虚拟安全屋里吗？还是说…… 刚才在安全屋里见到的根本不是他本人，只是段提前录好的意识碎片？
“别管了。” 夜鹰的机械臂推开杂物间的门，红光在走廊里快速扫过，“还有 30 分钟，再磨蹭就来不及了。”
消防通道的台阶上积着厚厚的灰尘，每踩一步都能留下清晰的脚印。墙壁上贴着星陨早期的宣传海报，被岁月侵蚀得只剩模糊的轮廓 —— 上面父亲的笑脸已经褪色，只剩下双仿佛能穿透时空的眼睛，正幽幽地盯着我们。
“地下三层到了。” 沈青荷停在扇厚重的金属门前，电子锁的屏幕漆黑片，“需要你的虹膜和密码。”
我把眼睛凑近扫描区，红光在瞳孔上停留了两秒，发出 “嘀” 的轻响。键盘在手电筒光束下泛着冷光，我按下自己的生日 ——，这串数字从小用到大，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派上用场。
“密码错误。” 电子锁的屏幕突然亮起红光，冰冷的机械音在通道里回荡，“请重新输入。”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老爷子不是说密码是我的生日吗？难道他又在耍我？
“试试你父亲的生日。” 沈青荷突然开口，手指在解码器上飞快操作，“我刚才破解安保系统时，发现这扇门的最后一次开启记录，正好是你父亲的生日。”
我颤抖着按下 ，父亲的生日我记得比自己的还清楚。电子锁的屏幕闪烁了三下，突然变成柔和的绿光。
“身份验证通过。”
金属门缓缓滑开，露出后面泛着蓝光的服务器机房。无数根线缆从天花板垂下来，像团纠缠的血管，连接着中央那台巨大的黑色机柜 —— 第七层服务器，比我想象的要小得多，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找到了！” 夜鹰的机械臂指向机柜侧面的接口，“这就是陈默说的备份数据插槽。”
我刚要把解码器插进去，系统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检测到高强度电磁信号！来源：服务器内部！” 虚拟面板上的防御数值瞬间清零，“警告：服务器即将启动自毁程序，倒计时：10 分钟！”
“怎么回事？” 沈青荷的手指在解码器上乱敲，屏幕上的数据流像瀑布般刷新，“我没有触发任何自毁指令！”
机房的灯光突然全部亮起，刺眼的白光让我们瞬间睁不开眼。等适应光线后，我发现中央机柜的屏幕上跳出个熟悉的人影 —— 陈默，或者说，穿着陈默外表的人。
“看来你还是来了。” 人影的嘴角勾起抹诡异的笑，疤痕在白光下像条活过来的蜈蚣，“你父亲当年就是在这里启动了‘数据清洗’，现在轮到你了。”
“你到底是谁？” 我举起电磁脉冲枪，枪口的红光对准屏幕，“你不是陈默！”
人影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机房里回荡，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我当然是陈默，也可以说不是。” 他的影像开始扭曲，变成父亲的模样，接着又切换成二叔的脸，最后定格在张布满皱纹的脸上 —— 是老爷子！
“意识上传实验体编号 001，这才是我的真实身份。” 人影恢复成陈默的样子，义眼的红光在屏幕上跳动，“当年你父亲把我的意识上传到这台服务器，让我成为第七层的守护者 —— 现在，该交权了。”
服务器机房突然剧烈震颤，天花板上的线缆纷纷断裂，火花在空气中炸开。系统的倒计时已经跳到 5 分钟，机柜侧面的温度正在飙升，烫得能煎鸡蛋。
“你想干什么？” 我死死盯着屏幕上的人影，“毁掉这台服务器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是我想毁了它。” 陈默的影像突然变得痛苦，双手捂住脑袋，“是他！他在控制我！” 他的手指向屏幕角落，那里有个一闪而过的星标 —— 影子组织的标志！
“没时间解释了！” 沈青荷突然把解码器塞进插槽，屏幕上的数据流开始疯狂滚动，“我在下载备份数据，但需要时间！”
夜鹰突然拽起我的胳膊，机械臂指向机房的通风管道：“快走！服务器爆炸的威力能把整栋楼夷为平地！”
我回头望着屏幕上的陈默，他的影像正在被黑色的代码吞噬，只留下双绝望的眼睛：“记住…… 世界重构计划的核心是……”
他的话淹没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夜鹰拽着我钻进通风管道，沈青荷紧随其后。金属管道在身后的冲击波中剧烈震颤，我们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的袜子，在黑暗中翻滚、碰撞。
不知过了多久，管道突然出现道裂缝，月光从外面钻进来，带着泥土的芬芳。夜鹰的机械臂砸开裂缝，我们连滚带爬地摔进片荒草丛生的空地 —— 这里是星陨旧址的后院，离机房至少有一百米。
“轰 ——！”
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火光染红了半边夜空。第七层服务器的机房在烈焰中坍塌，像朵在黑夜中绽放的死亡之花。
“数据下载成功了吗？” 我趴在地上剧烈咳嗽，喉咙里全是硝烟味。
沈青荷举起解码器，屏幕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绿光：“成功了…… 但只有 60%。”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剩下的被爆炸毁掉了。”
我抢过解码器，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60% 的备份数据里，有林枭和二叔的交易记录，有赫尔实验室的人体实验报告，还有父亲留下的段加密视频 —— 但最重要的世界重构计划核心算法，不见了。
“系统提示：主线任务‘守护方舟’完成度 60%。” 虚拟面板上的玩家在线人数突然暴涨，突破了 900 万，“检测到玩家集体情绪波动，‘意识共鸣’技能激活条件达成！”
远处的城市突然亮起成片的灯光，像片苏醒的星海。我掏出手机，星陨玩家论坛已经炸开了锅 ——
“刚才是不是地震了？我家吊灯晃得像迪斯科！”
“星陨服务器又崩了？我的 ssr 还没领啊！”
“快看新闻！星陨旧址爆炸了！警方说是煤气泄漏…… 鬼才信！”
“兄弟们，准备战斗！有人想毁了我们的家！”
夜鹰的机械臂突然指向天空，红光在云层中划出道弧线：“那是什么？”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无数架无人机正从城市各个角落飞来，在爆炸现场的上空组成个巨大的星陨 logo。每架无人机上都亮着不同玩家的 Id，像颗颗闪烁的星星。
“是玩家自发组织的‘星尘救援队’。” 沈青荷的声音带着哽咽，她刷着玩家群的消息，“他们看到新闻就赶来了，说要保护现场，不让任何人破坏证据。”
我望着那片由无人机组成的星海，突然明白陈默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世界重构计划的核心不是技术，不是服务器，而是这些愿意为星陨挺身而出的玩家 —— 他们才是真正的诺亚方舟。
“我们走。” 我把解码器塞进怀里，站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林枭和二叔还在赫尔实验室等着看戏，该让他们知道，这场游戏还没结束。”
夜鹰的机械臂搭上我的肩膀，红光映着他嘴角的笑：“早就等不及了。”
沈青荷把夜视仪塞进背包，抬头望着无人机组成的星海：“你说…… 我们能赢吗？”
我望着赫尔实验室的方向，那里的灯光在夜色中像只蛰伏的眼睛。林枭、二叔、老爷子、影子组织…… 他们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棋盘的掌控者，却忘了棋子也有自己的想法。
“会赢的。” 我握紧手里的电磁脉冲枪，枪身的冰凉让我无比清醒，“因为我们不是在为自己战斗。”
为了父亲的遗愿，为了陈默的牺牲，为了那 900 万在虚拟世界里寻找归属感的玩家。
赫尔实验室的玻璃楼在夜色中泛着冷光，像块等待被击碎的冰块。我们三个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投在荒芜的土地上，像道即将刺破黑暗的光。
系统提示：“‘意识共鸣’技能已激活，玩家沉浸感提升 30%。” 虚拟面板上的世界重构计划启动条件，悄然跳到了 20%，“检测到敌对势力聚集，最终决战即将开始。”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希望的味道。
好戏，才刚刚开始。
那些藏在黑暗里的人，准备好迎接你们的审判了吗？
我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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