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集：阴阳详解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轩辕已带着一卷竹简来到岐伯的草庐前。竹帘被晨露打湿，透着草木的清香，他轻轻掀起帘子，见岐伯正对着窗前的一株老松出神。那松树半边枝繁叶茂，翠绿如滴，另一半却因去年雷击而枯褐斑驳，枯荣之间，倒像是一幅天然的阴阳图。
“先生在观物悟理？”轩辕将竹简放在案上，声音轻得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岐伯转过身，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竹简上，那是昨夜刚誊抄好的《阴阳应象》篇初稿。“你看这松，”他指向窗外，“生者为阳，枯者为阴，可若无枯者承托，生者何以显其荣？阴阳本就一体，拆不开，离不得。”
轩辕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忽然想起前日部落里那个咳喘的老者。老者白日咳得轻，到了夜间便加重，痰涎清稀，盖着厚裘也觉背寒。当时岐伯说这是“阳虚阴盛”，用了干姜、细辛等温阳药，三日后便见轻。他拿起竹简，指尖划过“阴阳者，天地之道也”几个字，眉头微蹙：“先生，我仍有惑。这‘道’字，究竟该如何解？”
岐伯取过陶罐，添了些松针煮水，松香混着水汽漫开来。“你随我来。”他领着轩辕走出草庐，往东边的山涧去。此时朝阳初升，溪水被照得半明半暗，光处游鱼可见，暗处却深不见底。“你看这水，”岐伯指着明暗交界线，“日照处为阳，阴蔽处为阴，可水流不息，阴阳也在流转。天地万物，莫不如是。”
正说着，几个孩童提着陶罐来汲水，其中一个面色发白的孩子被石子绊了一跤，陶罐摔碎在地，他却没哭，只是捂着小腹蹲下身。轩辕上前扶起他，触手冰凉，孩子额头却渗着细汗。“这是怎么了？”他问同行的妇人。
“从昨日起就喊肚子疼，吃了东西也不消化，”妇人急得眼圈发红，“巫祝跳了舞也没用，还说怕是冲撞了什么。”
岐伯搭了搭孩子的手腕，又看了看他的舌苔，对轩辕道：“你看他，手足冷为阴，额有汗为阳，寒积于内，阳气被遏，这便是阴阳失调。”他让妇人取来些生姜和葱白，在涧边生火煮水，“生姜性温属阳，葱白通阳，喝下去让阳气行开，寒邪自散。”
孩子喝了半碗热汤，没多久便打了个喷嚏，额头的汗渐渐收了，脸色也红润些。妇人连连道谢，轩辕却在一旁沉思：“如此说来，人体的阴阳，就像这溪水的明暗，既要分明，又要流通？”
“正是。”岐伯领着他往回走，路上遇到几个在田埂上劳作的族人，其中一个壮汉光着膀子翻土，被日头晒得满脸通红，正大口喝着冷水。岐伯摇摇头：“此人阳盛于外，又贪凉饮冷，怕是过几日要头疼发热。”
轩辕记下此事，回到草庐后，岐伯铺开竹简，提笔在“阴阳平衡则健，失衡则病”下添了几行字。“你看那孩子，是阴盛阳衰；若遇阳盛阴衰，便如那壮汉，需用寒凉之物清热。”他指着字迹，“治法无他，不过是‘调和’二字。”
午后，轩辕去看那壮汉，果然见他躺在石屋中呻吟，说头痛如裂，浑身滚烫。他按岐伯所教，取来青蒿和薄荷，捣成汁让壮汉服下。青蒿性寒，薄荷清凉，正是“损其有余”的治法。到了傍晚，壮汉的热便退了些。
入夜后，轩辕又来到草庐，见岐伯正对着油灯整理医案。案上摆着数十个竹简，记录着不同病症的阴阳变化：有妇人经期腹痛，是血虚阴亏；有猎人骨折后恢复缓慢，是阳气不足难生新骨。轩辕拿起一卷，只见上面写着：“夏月中暑，阳邪外侵，当用西瓜、绿豆等阴物解暑；冬月受寒，阴邪内袭，需用羊肉、肉桂等阳物散寒。”
“这些案例，都要编进书里吗？”轩辕问。
“理论若离了实例，便成了空谈。”岐伯将医案归拢，“就像教人种田，不光要说何时播种，还要说遇到旱涝该如何应对。”他看着轩辕，“你前日治的那个风寒病人，用麻黄发汗，便是助阳气驱邪，这也是调和阴阳的一例，也该写进去。”
轩辕点头，提笔在竹简上补充：“风寒束表，阳被阴遏，麻黄开表属阳，桂枝助阳，二药同用，阳升阴散，其病自愈。”写罢，他忽然想起什么，“先生，那孩子的寒积与壮汉的阳盛，都是阴阳偏盛，可若是阴阳两虚呢？”
岐伯取过一个半青半黄的果子：“你看这果子，既未熟透（阳不足），又未饱满（阴不足），需得既晒太阳（补阳），又浇水（补阴）。人体若阴阳两虚，便如这果子，需阴阳双补，比如用黄芪补气（阳），地黄补血（阴）。”
窗外的月光透过竹缝洒进来，照在竹简上，“阴阳”二字仿佛有了生命。轩辕望着字迹，忽然明白：所谓“天地之道”，不仅是天地的规律，更是人体与天地相应的法则。春生夏长，是阳气升发；秋收冬藏，是阴气内敛，人若顺着这个理养生，便少生病痛。
他拿起笔，在《阴阳应象》篇的末尾写道：“阴阳者，无处不在，无时不有，察之则知病，调之则愈病。”写完，他抬头看向岐伯，眼中满是豁然。
岐伯微微一笑，吹熄了油灯：“明日，我们再讲讲五行与阴阳如何相济吧。”
轩辕握着竹简，只觉得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无数生命的奥秘。他知道，这阴阳之理，不仅是治病的根本，更是理解生命的钥匙。
想知道《古人的智慧》后面如何呢？且看下集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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