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朔每日跟随白若雪四女训练,逐渐掌握这身体突然获得的力量时,他的部下也没歇着。
刘朔已下令,由薛仲山统筹,张韬、许长远辅之,全面主持将闻香教连根拔起的工作。不过这次的方针是只抓不杀,当然如果持械反抗,那就别怪赏你一颗子弹了。
他们借由苏青霜提供的名单,深入一处大山,将闻香教的总坛来了个一锅端。
接着这些人便带到济南一处大牢关押了起来。就在这里,他们见到了他们的圣女苏清霜。
“圣女,你还活着?”
一个身材粗壮的汉子猛地扑到牢门前,正是苏清霜在教内的铁杆支持者、左护法邢野,他脸上满是惊喜,声音哽咽。
“自你进了济南便没了消息,我们都以为你刺杀刘朔那狗贼失败,已经……”
“邢护法,我没事!”
苏清霜勉强挤出一抹笑,指尖却攥得发白。
她明知这是对教众最好的归宿,可闻香教终究断送在自己手里,面对昔日亲信,心底还是翻涌着难以言说的愧疚。
“她当然没事了!有事的是我们?”一个瘦削老者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剜向苏清霜:
“圣女,你已投敌了是吧!?”
苏清霜神色一黯,喉间发涩,紧抿着下唇没有辩解。
“老周!你胡说什么?这可是圣女!”邢野转头朝瘦削老者怒喝,“还不快给圣女请罪!”
“你这个蠢货!”瘦削老者看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大声骂道:
“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你在里面,她在外面!看她这模样,像是被抓住的吗?!怕是早爬上那狗官的床了!
若不是她告密,官兵怎会直接找到咱们总坛的!”
邢野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苏清霜,声音发颤:“圣女,周长老说的......”
苏清霜低着头,涩声道:“刑护法,周长老说的没错,我是......”
“那你便滚吧!”苏清霜颤抖地看过去,迎住的是一双愤怒圆瞪的双眼,是邢野正对她大吼道:
“你不再是我教的圣女,也不再是我圣教中人!从此别再出现在我眼前,否则,我必杀你!”最后四个说得杀机毕露。
“啪、啪、啪!”
伴随着几声拍掌声,一个身形挺拔的锦衣公子手拿着折扇,笑吟吟地踱步进来。
“作为阶下囚,还敢对本督的夫人不敬,你们胆子确实很大,不愧是敢造反的。”
他在牢门前驻足,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牢里的众人,嘴上调侃着,左手却毫不客气地揽住了苏清霜的腰。
苏清霜浑身一僵,脸色绯红,她分明感受到了牢中许多教中高层鄙夷、愤怒的目光,却不敢挣脱。
虽然这些天比这更过分无数倍的亲密举动刘朔都对她做过不知多少次,她甚至都渐渐无所谓了。但这次是在往日教中下属面前,却叫她真的羞惭万分。
“你这个臭小子是谁,快把你、你的爪子从我家圣女身上松开!否则爷爷活撕了你!”虽然刚刚口头将苏清霜扫地出教,但当看到刘朔的轻薄举动,邢野还是下意识地朝他怒喝到!
“圣教走到这副田地,就是有你们这样的蠢货!”瘦削老者或者说周长老挥舞着老拳,往邢野身上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边打还边骂道:
“你没听到他说本督?!不是刘朔那个狗都督还能是谁!”
邢野双手护着脑袋蹲在地上,任由着他拳打脚踢,只是喃喃道:“竟这般年轻?圣教就灭在一个小屁孩手里?......”
对于他们的骂语刘朔丝毫没有生气,他笑容不减,拇指轻推扇头,优雅地撑开折扇,以扇面挡着,在苏清霜耳旁轻声道:
“你们教里左护法应该比长老大吧?怎么这汉子被打也不还手?莫不是傻的吧?”
苏清霜感觉到耳边的热气,脸上布满了红霞。她白了他一眼,细声解释:
“周长老是邢护法的师傅。周长老以前也曾是左护法,前两年岁数大了便做了长老,才换成邢护法上位的......”
“哦......”刘朔了然。
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周长老似乎终于是打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待看见刘朔和苏清霜搂在一起轻声细语。一个浅笑晏晏,一个霞飞双颊,只当他们是在打情骂俏。
他心中暗骂了句狗男女,冷笑道:“圣女大人,是专门带狗官来看圣教的丧家之犬来着的吗?”
苏清霜轻轻推开刘朔的手掌,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周长老,我带夫君前来,是为了救圣教的兄弟姐妹!”
“你叫他夫君?圣女忘了几十万弟兄死在他手里?”周长老背过身去,摆摆手:“你说的话我们是不会再相信了,你走吧!要杀要剐随便!”
苏清霜知道是时候下猛药了,语气陡然加重:“周长老,几十万弟兄是死了,可他们的父母妻儿还在!若是你们不合作,会害死那几十万妇孺的!”
“你在威胁我,就算你是圣女,也不知道所有教众的下落!”
苏清霜眼神锐利,“我是不知道,可我夫君已封锁在将手下官员派到村一级。你们以为还能瞒得住?”
周长老怒极:“他们只是普通人......”
“我夫君最喜爱做的便是灭人全家!兖州府城的士绅巨贾你们是都熟悉的,哪一家不是消失得整整齐齐的!”
说完,苏清霜向刘朔递了个哀求的眼神。
“咳,没错!”刘朔立刻换上冷酷面孔,语气森然,“本督杀人不眨眼!你们要是敢不听话,本督手下连你们家的蚯蚓都刨出来竖着砍!”
周长老面色复杂,沉默片刻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别忘了你曾是圣教圣女,非要做得这么绝吗?”
“往事不必再提,再说你们不是已经不认我这个圣女了吗?”苏清霜语气决绝,
“我夫君要开拓南洋,念在你们这些人还有点用,才给你们一条生路,别给脸不要脸,害得几十万妇孺陪你们去死!”
“还有,在外面不准再搞当初那套邪教把式,不准传教,不准集会,更不准再提无生老母这个邪神!”
“好好听那边官府的,不要起歪心思,说不定有人之年还能回故土看一看”
“你敢亵渎无生老母!还敢说圣教是邪教?”邢野看着苏清霜咬牙切齿,眼前的圣女陌生得让他心寒。
“就凭我夫君上承天命!”苏清霜毫不退让,
“上天早有旨意,闻香教是邪教,无生老母根本不存在!
你问问你师傅,他在教中几十年,见过她显灵吗?哪一次神迹不是人造的骗局?”
邢野下意识看向周长老,后者却低着头,一言不发。
“那你凭什么说这小子是天命所归?”邢野仍不服气。
“夫君,给他们露一手嘛!”苏清霜学着燕迟月的模样,拉住刘朔的手臂轻轻摇晃,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撒娇。
这是她以前绝不会有的姿态。
“好、好说!”刘朔被她摇的骨头都酥了,大手一挥,牢房外的空地上骤然出现一座金山、一座银山,堆得几乎触到房梁,金光银辉晃得人睁不开眼。
“这是什么妖法!”
“肯定是障眼法!”
“肯定是纸扎的,用某种机关放出来的!”
“不对,听声音是金属……”邢野伸手想去摸,却被牢门挡住,喃喃自语。
刘朔随手从金银堆里拣起几块金锭银锭,相互敲击,铿鸣声响彻牢房。
他随手丢了几块进牢里:“你们自己看看,是不是真的。”
牢里众人蜂拥而上,有的捏、有的咬,成色十足的金银触感骗不了人,一时间牢房里一片死寂。
“好了,你们丢在地上!”刘朔吩咐道。
金锭、银锭都依言被扔在了地上,但仍在牢房内。
刘朔轻喝一声:“收!”
下一瞬,牢里众人使劲揉了揉眼睛,只见刚才还在地上的金银就这么凭空不见了!
刘朔再一挥手,紧接着,外面的金山银山也瞬间不见,空地上干干净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可口中残留的金属触感,却真实得可怕。
不少人看向刘朔的目光变了!
他们拜了一辈子神,当然知道那是假的,可眼前这少年是真的会“仙法”!
莫非他真的身负天命?怪不得几十万人在他面前一触即溃!众人想着。
苏清霜趁机上前,语气带着几分得意:“怎么样,现在知道我夫君的神通广大了吧!识相的好好听话,至少能活一条狗命,还能保你们妻儿也混个温饱!”
周长老却没看她,只盯着刘朔:“刘都督到底看上那些可怜的孤儿寡母什么?”
“没看上什么,本来是要杀光的!”刘朔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是,我新纳的第九房小妾,哦,就是你们的圣女为你们求情,这才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去南洋为我垦荒!”
“人家只是想着夫君的海外霸业需要人手,才让这些垃圾发挥点余热!”苏清霜娇嗔着瞪了刘朔一眼,随即换上嫌弃的表情,
“才不是为了这些废物!”
牢内不少人看着她恨得牙痒痒。周长老依旧是不理会她,只盯着刘朔:
“我们在南洋做什么?”
“种田、伐木都行。”刘朔语气轻松,“我给工钱,保证每天大米饭管饱,餐餐有肉!”
“餐餐有肉?”邢野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餐餐有肉!登州知道吗?我养的那百万难民,在我治下早就能餐餐吃肉了,现在还家家有上好的房子呢!”
刘朔想着,鱼肉也是肉嘛!如今南洋几百艘大型渔船在那,每天捕的鱼吃都吃不完。
“若能吃饱饭,我们干嘛造反......”邢野喃喃自语
“刘都督果然仁义,我信你是天命所归了。”周长老长叹一声,
“若非如此,怎能活民百万?闻香教几十万条人命,便交予都督手上,希望你莫负今日之言。”
“放心,我真要杀光你们用不着这么复杂!”
“唉!”周长老盘坐在地上,不再言语!
出了监牢,刘朔盯着苏清霜,神色古怪:“苏妃,你故意让他们恨你?”
“要的就是他们恨啊!”苏清霜笑了,笑得很纯粹,很轻松。
“你不是说将来要我做你的皇妃么?怎会容忍一个与邪教牵扯不清的妃子?”
“我这辈子算是栽到你手里了,我认命!以后我就与他们便两相安好,老死不相往来吧!”
刘朔犹豫一下,对着她道:“之前我说要杀光闻香教几十万妇孺,其实是吓你的!
我本来的打算就是送他们去南洋,只要不传教便好......”
苏清霜怔了一下,嫣然一笑:“已经无所谓了......”
.......
牢内,邢野仍愤愤不平:“师傅,圣女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以前最护着教众了!”
良久没听到回应,他连叫两声:“师傅、师傅?”
透过牢内昏暗的光线,细看之下,他顿时大惊:“师傅,你怎么了!?”
只见周长老泪流满面,“圣女......她都是为了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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