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天宫内打完拳便配合着井丘试药。
这日刚灌下一小杯新药汁,百里山便皱着眉缩在椅上,时不时吸着气呲牙咧嘴。
“可有哪里不适?”井丘握着她的手腕诊脉,脸上满是关切。
“不是不适,是要命!”百里山吐着舌头,语气都发飘,“好苦,好麻,还有点刺嗓子,最后那股子辣劲儿直冲脑门!”
井丘闻言“噗嗤”一笑,抬手在她肩膀上轻捶了一下,嗔怪道:“谁问你味道了?
我说你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其他感觉?”
百里山这才收了次牙咧嘴的表情,仔细感受着。
“好像有点……痒,还有点热。”
“唉~这就对了!”
井丘眼睛一亮,松开她的手腕拍了下手,如释重负道:“说明那蛊虫对这药有反应。”
“连休眠都被搅得释放出蛊毒了。这钨针枯叶草看着文气,药性却烈,能快速融进血液里,又极不受那虫子待见。到时候喝上一碗,保管把它逼出来,且对身子无害。”
“啊?一……一碗!?”百里山吓得百里山吓得瞬间坐直,说话都结巴了。
她刚刚就只喝了一小杯,就差点原地升天。
那玩意儿简直就是辣椒汁里掺了麻椒汁,麻椒汁里掺了苦瓜汁,苦瓜汁里掺了玻璃渣,玻璃渣里又掺了风油精……
刚沾上嘴唇她就吐了,是硬生生被井丘捏着鼻子给灌下去了几毫升。
谁能想到那株叶片带银纹、看着颇有文艺美感的小草,竟能酿出这般“酷刑”?百里山眼含泪花,双手合十对着井丘乞求。
“婆婆,能不能换种草药?这玩意儿比蛊虫还折磨人。”
“换草药?”
井丘笑得一脸纯良。
“有啊,薄荷草配蜜露加枯叶草的花,味道倒是比这个好受点,就是药性温和,你得成桶的喝才能凑够药力,你确定能灌得下去?”
百里山想象了一下抱着木桶猛灌的场景,而且还只是好一点儿而已,不禁打了个寒颤,哼哼唧唧地妥协道:“那我还是选钨针枯叶草吧!”
“您到时候还是捏着鼻子给我灌吧,我自己绝对下不去嘴。”
草药的事刚敲定,井丘忽然伸手攥住百里山的手腕。
“对不起,冒犯一下哈。”
井丘的话还没说完,百里山的指尖就忽的传来一点刺痛,百里山惊呼一声,忙抽回手将指尖含进嘴里,鼓着腮帮子瞪她。
“我都还没同意,你就拿针戳我?”
“哎呀,反正你都会同意的嘛。”
井丘一脸兴奋的手把百里山的手从嘴巴里拽出来,眼睛亮得像发现新宝贝。
“来来来,让我看看,之前在游船上要你血的时候都没注意到。你伤口竟能马上恢复?还有小七说你不怕百鬼雾林的毒,真的假的,改天给我试试?”
“师伯,师傅要……要是知道了……会……会生气的。”小七连忙凑过来,往百里山身前挡了挡,小声劝阻。
“去去去,一边儿呆着,我听说你之前也不要脸的喇了人家的手,还有脸说我?”
百里山一头黑线,你俩还知道不问自取是不要脸啊!
井丘将小七扒拉到一边,捉起百里山的手指就开始研究,边看边道:“咱俩也就半斤对八两。小崽子要生气大不了挨一顿数落就是喽。”
说罢,惊呼一声。
“咦,还真不留疤。”
“啊?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小七激动的都不结巴了。
百里山没好气的看着刚刚还在维护她,这会儿也跟着在那研究她手指头的小七,医学怪人果真能凑到一块去,这两人要不要这么过分啊!
井丘啧啧称奇,指尖又摸向针囊。
“啊!你还想戳!”百里山急忙拽回自己的手指。
“刚刚没看清嘛。嘶--这不合常理啊。按说……”
“你们又背着我欺负她是吗?”
一道冷沉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意
众人齐刷刷转头,就见上官千羽快步走进来,冰蓝色衣袍下摆扫过门槛,周身气压都沉凝了几分。
井丘手一僵,悄悄把银针藏到身后。
小七更是下意识挺直脊背,手背在身后贴得严丝合缝。
两人异口同声道:“没有!”
上官千羽没理他们,径直走到百里山面前,先握住她的手仔细查看。
指尖的小红点还透着水光,他低头轻轻吹了吹,指腹又温柔地揉了揉,声音瞬间软下来。
“还疼吗?”
百里山摇了摇头,井丘扎得快,伤口也小,有点像医院护士采血时的力度,不疼。
而且她现在对疼痛的耐受度实在是很高了,这点痛真的跟小蚂蚁咬一下似的无足轻重。
她叫得夸张也是因为和井丘还有小七在一起,自己也变的活泼调皮搞怪了一些而已。
看百里山确实没有委屈的神情,上官千羽这才扭头,目光直直的射向井丘和小七。
上官千羽最近都是用的圣使的面貌,圣使的面容本就清冷绝尘,今日他更是将一头墨发整个梳起,发尾归拢在头顶的白玉发冠内,更是显得又严肃庄重了几分。
身上一袭冰蓝色的长袍,外罩着一层纱织鹤氅道衣,行走间纱衣似无风自动,自有一股威严的气场逸散而出。
这容貌这装扮再加这一身道衣加持,简直就是天宫的教导主任下凡了!
百里山看得都差点条件反射地立正,更别提那两个刚“闯了祸”的。
井丘悄悄往小七身后挪了挪,小七则抿着嘴,眼神飘向门外,连大气都不敢喘。
可预想中的数落并未到来。
上官千羽只是沉着眼扫了两人片刻,便转身走向屋角的铜盆。
盆里还盛着井丘方才净手的半盆清水,漾着细碎的涟漪。
他抬手从宽袖中取出两个青瓷小瓶,瓶身莹润,一看便知是玄天宫的珍品。
“哎,师弟你这就不对了!”
井丘眼尖,立马嚷嚷起来。
“要骂就明着骂,动我的丹药算怎么回事?那瓶凝血丹啥时候跑到你兜里去了?”
“师傅,那、那是我的……”
小七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快要哭出来的委屈。
“是我上次炼的疗……疗伤丹,还没来得及收起来。”
上官千羽充耳不闻,指尖一捻便拔去两个瓶塞,将瓷瓶悬在铜盆上方轻轻一倾。
“啊——师弟!”
“师傅!”
两道惊呼同时响起,伴随着“哗啦啦”的药粉倾泻声,浅黄与乳白的药末瞬间融入水中,在盆底晕开古怪的纹路。
下一秒,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弥漫开来。
既有凝血丹的苦涩药香,又混着疗伤丹特有的辛气,两种味道撞在一起,竟比百里山喝的药汁还要呛人。
井丘捂着鼻子往后退,小七更是被熏得直皱眉,唯有上官千羽面不改色,伸手搅了搅盆中的药水。
百里山被上官千羽的背影挡着,看不清铜盆里的光景,却被身后此起彼伏的哀嚎惊得挑眉。
那声音凄惨得像是丢了半条命,让她莫名生出一个念头:上官千羽这是“杀”了他们的孩儿吧?
“我的凝血丹啊!整整一瓶极品丹啊!”
井丘拍着大腿哭丧,声音都发颤。
“你怎么就忍心糟践,哎呦我的心呦,比割肉还疼呦,你个小没良心的呦,我的凝血丹死得好惨……”
上官千羽没接话,指尖又拎起案上一个素白瓷瓶,瓶身光溜溜的没刻半个字。
“这个是什么?”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别别别!师弟手下留情!”
井丘瞬间收了哭腔,扑过来就想抢,又被上官千羽一个眼刀逼退,连忙陪笑。
“这可是我的亲闺女、宝贝心肝!是我耗了三年才炼成的驻颜丹,你把它还我,以后你说东我绝不往西,你妻主说啥我都照办!要不……师姐给你跪下?”
“前些天打扫药庐,见你那些瓶瓶罐罐堆得碍眼。”
上官千羽把玩着瓷瓶,漫不经心道。
“这百八十瓶的,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不如拿去喂鱼,或是给后院的花草当肥料?”
“万万不可啊!”井丘脸都白了。
“那些药是我半辈子的心血,连那些花草都是我精心培育的药草,多难成活你知道吗?全是我的孩儿们,你放过她们吧!”
上官千羽终于抬眸,目光冷得像玄冰。
“我跟她在一起,不代表你们就有权利欺负她,我看不到的时候,我妻主若再有任何闪失,无论是吃了不该吃的,还是伤了半根手指,你的这些‘儿女们’,我不介意一并送去喂鱼。”
“我保证!”井丘立马立正,拍着胸脯保证,“以后我把她当活神仙供着,绝不让她再受半点委屈!”
上官千羽视线转向缩在一旁的小七,后者一个激灵,连忙躬身。
“徒儿、徒儿一定好好孝敬师娘!绝不敢再冒犯半分!”
百里山站在原地,听着上官千羽这番直白又霸道的维护,心跳猛地快了好几拍。
有种不知名的情愫从心底生出……
可当目光扫过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时,那点悸动又被她生生压了下去。
喜欢穿越女尊:夫郎多点也无妨请大家收藏:(m.suimengsw.com)穿越女尊:夫郎多点也无妨随梦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