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守卫察觉同伴身体一沉，没了动静，骇然回头。
他只看到一张脸凑到眼前，那人对他咧嘴一笑。
他下巴剧痛，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曹阳松开手，将两人拖到角落里藏好。
他拍了拍手，嘴里嘀咕。
“天权的精英护卫？他该找卖家要求退款了。”
他继续向上，推开头顶最后一块沉重的铁板。
一股狂风夹杂雨点，灌了进来。
他翻身爬上平台。
这里是“翡翠城”的顶楼停机坪。
平台空旷，地面被雨水打湿，反射着天边透出的红光。
狂风卷着雨点砸来，吹得他衣服紧贴在身上。
在停机坪中央，立着一个人影。
天权。
他没有打伞，任由雨水打湿他昂贵的西装。
他的头发一丝不乱，脸上挂着微笑。
他身后站着两个人影。
一人身穿黑色的长袍，一人身穿白色的长袍。
他们的脸，都隐藏在宽大的兜帽之下，只露出苍白的下巴。
曹阳走向停机坪中央。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他在距离天权十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两人隔着大雨对视。
“你来了。”
天权开口，他的声音不大，却盖过了风声。
“这地方的雨，总是这么没有新意。你不觉得吗？”
曹阳看着他，问道。
“林晚晴呢？”
天权笑了。
“别急，一场表演，总需要观众就位。”
他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而你，是我今晚唯一的贵宾。”
天权打了个响指。
声音穿透风雨。
他身后，屏幕亮起，白光吞没天台。
屏幕上，是矿区底层的景象。
林晚晴被牢牢捆绑在金属电刑椅上。
大雨淋透了她，黑色的紧身衣被水浸湿，布料紧贴皮肤，身体曲线毕露。
雨水顺着她散乱的发丝滴落，划过苍白的脸颊和脖颈，最终没入衣领深处。
她嘴角有一道血痕。
但她的眼睛，没有一丝屈服。
她透过镜头，死死盯着。那双眼睛里，没有求救，只有愤怒和警告。
曹阳气息一滞。
他看到饿狼那张丑脸凑到林晚晴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林晚晴厌恶地偏过头，下巴绷成一条线。
饿狼狞笑着，伸出粗壮的手指，没有去碰电闸，反而抬起来，用指背轻轻划过林晚晴的脸颊。
林晚晴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恶心。
饿狼的手指，最后停留在电刑椅的开关上。
那是一个红色电闸。
只要他推下，电流就会通过林晚晴的身体。
“排场不小啊。”
曹阳开口，声音被风吹散。
“搞这么大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在这儿开演唱会呢。票卖出去了吗？”
天权闻言，笑了起来。
“这是我的仪式。你的血，就是我需要的最后一样东西。”
他话音刚落，屏幕画面一分为二。
右边屏幕上，出现了另一个场景。
秦般若和阿朵，正站在一条狭窄的通道里。
天权身后那两个穿着黑白长袍的神秘人，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她们身边。
黑袍人的手里，握着一把短刀，刀刃正贴着秦般若的脖颈。
白袍人则抓着阿朵的头发，让她被迫仰头，
另一只手里的刀，抵着她细嫩的脸颊。
阿朵吓得浑身发抖，泪水混着雨水滑落，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秦般若的处境同样危险，但她的脸上，没有恐惧。
她看着镜头，扯了扯嘴角，笑容里全是无奈。
曹阳的目光从屏幕上移开，落回到天权的脸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声音很沉。
“干什么？”
天权笑了起来，他张开双臂，拥抱风雨。
“我不会杀你。”
“杀了你，就太浪费了。你身体里的东西，是掌控万物的根源，是长生不死的钥匙。”
他放下手臂，指向停机坪中央。
“看到那个了吗？”
曹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在停机坪的正中心，有一个凸起的圆形平台。
平台由一种不知名的黑色金属打造，上面刻满了无数纹路。
在雨水的冲刷下，那些纹路蠕动起来。
这是一个祭坛。
“我要你的血。”
天权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狂热。
“我要你那源自蛊母的龙血。”
“我会和你，完成一场禁忌的换血仪式。你的力量，你的天赋，都将通过这场仪式，与我融为一体。我将带着你的天赋，完成最终的蜕变，抵达你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
曹阳眼中，只余下荒谬。
“你是不是出门没吃药？”
天权并不生气，他嘴角的笑意更深。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在想办法。比如，用你那双特殊的眼睛，分析我，分析我的护法，分析这个祭坛的弱点。”
曹阳没有否认。
他确实在这么做。
他开启【灵枢天眼】，看向对面的天权。
天权的身体周围，笼罩着一层蛊息，将雨水隔绝在外。他体内气血平稳，没有破绽。
那两个黑白护法，更是诡异。
在他的视野中，那两个人形，由无数细小的蛊虫聚合而成，根本没有人类的弱点。
妈的，这两个家伙是蛊虫拼的？怎么下口？
最麻烦的，是那个祭坛。
祭坛的下方，连接着整个“翡翠城”的动力源头。
这祭坛汲取能量，再循环放大，手法邪门。
眼前，已是死局。
天权看着沉默的曹阳，脸上的笑意敛去。
“你在犹豫？”
他抬起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屏幕上，黑袍人手中的短刀，向里压了一分。
一道血线出现在秦般若的脖颈上。
血珠渗出，滴落衣领，晕开一片红色。
秦般若疼得闷哼一声，身体绷紧。
“不要！”
阿朵尖叫起来。
“你看，很简单。”
天权又开口。
“每多一秒，你的女人们就要多受一分罪。尤其是那个女警，饿狼的耐心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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