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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收买的冷蛇帮众透露,他们帮主近日与一位铜牛卫镇武使过从甚密。
狱吏称提人令牌署着常姓镇武使的名号,说是涉及要案。
但据查证,吕万现仍在冷蛇帮。
想必是吕财说动了这位镇武使。
铜牛卫?林越前搁下佛珠入座,可探明此人来历?
虽说镇武司素来不涉俗务,却无人敢小觑其威势。
林远回道:名为常生,月前方自调任而来,修为 。
林越前默然捻动佛珠,儒雅面容泛起思虑之色。家主,如今作何打算?那吕万既攀上镇武司......
备帖设宴。林越前指尖佛珠轻转,我要会会这位常大人。
林远面露讶异,连忙拱手:遵命!
......
庭院中刀光翻涌。
常生手握长刀,身形矫若惊龙,刀锋破空发出刺耳鸣啸。
凝霜似的刀刃泛着冰冷幽光,刃口游动着摄人寒芒,更添几分森然杀意。
粗犷刚勐的招式里暗藏精妙变化。
步法转换间快如闪电。
断魂刀影掠过,院中石桌应声爆裂。
常生还刀入鞘,嘴角微扬。七十二地煞刀果然名不虚传,初窥门径就有这等威势。
与讲究刚勐霸道的血战八式不同,这套刀法变化多端,七十二路招数诡异难测。可惜未入先天,难以真气外放。
踏入先天境后内力化气,方可催发凌厉刀芒。
李孝利恭敬呈上汗巾。恭贺大人神功初成!
常生斜睨道:何时学得这般谄媚?
李孝利正色道:属下字字发自肺腑。
常生随意擦拭汗水:图册可拓印完毕?
十份皆已备妥。
留一份与我,余下分给弟兄们。
李孝利愕然。大人,这不是要交予镇武司的吗?
自然。常生点头,此刻尚未呈递。
我等先行研习,有何不可?
李孝利单膝跪地:大人厚恩,没齿难忘!
他激动得浑身颤抖。
寻常镇武卫终其一生,最多接触三流武学。
这等品级的 本是遥不可及。
常生淡然道:起来吧。
语气忽转冷厉:此 干系重大,若有人泄密......
李孝利肃然立誓:属下必亲手处置泄密之人!
常生负手离去。
他交给部下的正是七十二地煞刀谱。
欲取先予,方为御下之道。
江湖不光是刀光剑影,更讲人情往来!
没有实质好处,谁愿为你出生入死?
况且这秘笈上交后,镇武司研习者必众,藏私已无意义。
……
王飞虎的院落外。
常生正要叩门,院内先传来浑厚嗓音:
踏入院中,见王飞虎刚收功而立。何事?这位统领转身发问。
常生抱拳禀告:吕财愿献家传武学《三十六天罡掌》《七十二地煞刀》于镇武司,特来请示。
王飞虎浓眉微挑:他要什么条件?
常生敏锐注意到对方在二字加重了语气。吕财声称仰慕镇武卫,不敢奢求。
但属下冒昧,请大人为其请功。
准奏。
这干脆回应让常生一怔——准备好的说辞全无用武之地。还有事?
属下告退。
离院时,常生心中疑云密布,转念又想:好歹事情办成了。
竹影晃动,白衣人现身桌前,翻看布帛笑道:吕财竟私藏此等上乘武学,看路数是太虚宫真传。
你打算如何嘉奖?
王飞虎夺回布帛:记双一等功。
真要为了常生与那帮人撕破脸?白衣人蹙眉,他可是个麻烦。
我王飞虎, 铮然出鞘半寸,从不下软棋!
……
镇武司地牢。
狱卒们慌忙行礼,常生挥手屏退众人。童百户,他抬脚踹开牢门,牢饭可还合口味?
曾经意气风发的锦衣卫千户,此刻蜷在墙角形如枯槁。
看见常生来了,赶紧低头认错:“常大人,是小的有眼无珠,求您高抬贵手。”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被关进镇武司的大牢。行啊。”
常生随口答应。
童意致顿时露出喜色。不过......”
常生冷冷说道:“只要童意致供出幕后主使,我会向金蛟镇武使大人求情。”
童意致一怔。
幕后主使?
他突然狂笑起来:“常生,我真是低估你了!”
“没有别人指使,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常生目光一寒:“你确定不说?”
“你这么忠心,别人未必领情。”
童意致不屑地闭上眼:“别白费力气了。”
常生嗤笑道:“你是不是以为莫向阳会救你,最多判个流放?”
童意致猛地睁眼,胸口却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一柄利刃刺穿了他的心脏。
常生用他的衣服擦了擦手,漠然道:“可惜,你等不到那天了。”
“给你活路,你偏要选死路。”
“你......”
童意致瞪大眼睛,带着不甘咽了气。
【命运值+800】
常生抓起他的手掌,在认罪书上按下血印。
走出牢房吩咐道:“童意致畏罪自尽,把他处理干净。”
门口守卫立即应声:“是!”
几名狱卒对视一眼,背后冒出冷汗。
回到院子时,李孝利已在等候。大人,林家送来了请柬。”
常生玩味地笑了笑:“这是场鸿门宴吧?”
随手扔下请柬说道:“抄没童意致的家产。”
夜色沉沉。
乌云遮蔽了月光。
街边小贩高声叫卖。
巷口的杂技艺人正喷吐着火龙。驾!”
马蹄声震碎了夜的寂静。
三十六
街道尽头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十几匹精铁战马踏着青石板飞奔而来,清脆的蹄音在巷道内回荡。
值守的差役慌忙避让,低声咒骂着今日运气不佳。吁——
常生猛地勒住缰绳,矫健地翻身下马。
身后一众镇武司侍卫同时落鞍,如铁塔般肃立其后。
醉仙楼门口几个酒客被这阵势惊得浑身发抖,酒意顿时消散。
常生按着腰间的断魂刀,大步流星踏入酒楼。
一名小二战战兢兢迎上来:这位可是常大人?
见常生点头,小二连忙躬身:林老爷在三楼雅间恭候大驾。
常生冷哼:主人家都不肯露面的宴请?
这宴不赴也罢!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常大人留步!
林远匆匆追出,连连作揖:是在下礼数不周,还望大人海涵。
你是?
卑职林远,本县主簿。
常生随意抱拳,讥诮道:还以为林主簿看不上本官呢。
林远额角见汗:大人明鉴,下官绝无此意。
虽说私底下谁都敢骂这群活 ,但当面谁敢造次?镇武司的诏狱,进去就难见天日。最好如此。常生淡淡道。
林远弯腰引路:大人请上楼。
带着森然肃杀的镇武卫们拾级而上,林远欲言又止,终究没敢阻拦。
雅间内,常生按刀而立,目光如电射向端坐的中年男子。
两人对视良久。
林越前笑着起身:常大人赏光,蓬荜生辉。
常生这才扯出笑意,拱手道:林族长盛情,常某岂敢推辞。
今日各位兄弟与我一同巡视,不知这酒席可还够用?
林越前神色微怔,随即展颜笑道:常大人说笑了,能招待诸位是林某的福分。
常生回头对着身后众人道:还不谢过林族长盛情!
一众镇武卫齐齐抱拳,声音整齐有力:多谢林族长款待!
林越前笑容略显僵硬,转头吩咐道:林远,去让厨房再添几桌宴席。
林远应声退下。
常生扬手一挥,身后的镇武卫们依次退出雅间,在外厅落座。
林越前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阴霾。
常生泰然入座,自顾自地大快朵颐。
林越前指间捻动的佛珠骤然停住,拇指在珠面上留下淡淡的压痕。
......
雅间外,
镇武卫们正低声交谈。
一个年轻卫士兴奋道:利哥,跟着常大人就是痛快,这好事天天有!
脸上掩不住喜色。
其余众人也都会心一笑。
旁边几名同僚满脸艳羡。
他们原是童意致麾下,初调至常生手下时还心怀忐忑,没想到今日也能同来赴宴。
心里不免感慨。
在童意致手下时,莫说踏入这等奢华酒楼,平日连油星子都难见。
那厮只顾中饱私囊,从不顾及下属。
李孝利他们的情况众人都有耳闻。
整个镇武司里,谁人不羡慕?
如今看来,换这位上司倒也不错。
李孝利轻咳一声,沉声道:专心用饭,少言语!
是......众人连忙噤声。
......
宴席将尽,常生惬意地拭了拭嘴角:今日多谢林族长盛情款待。
本官尚有公务,就此告辞。
林越前面色彻底冷了下来。常大人!
他语气生硬地说道:实不相瞒,今日请大人前来,是为商量一事。
常生起身俯视着对方,淡淡道:是为吕万之事?
正是。林越前点头,吕万无故伤人,致我林家子弟伤残,已触犯律法。
还请大人允我将其押回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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