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凝霜更是看呆了，美眸瞪得比猫眼石还大——
两个秦长生，一模一样，连发丝翘起的角度都分毫不差，难道是……双胞胎出道？
但她转念一想，不对啊，双胞胎能连灵魂波动都一样？
这不是传说中元婴大能才可能掌握的分身秘术么？！
她万万没想到，秦长生这混账居然藏了这么一手。
要知道，分身之术就算天玄宗那位闭关百年的结丹老祖也不会。
可眼前这两个秦长生，连眉毛都是一模一样的挑，连眨眼都是一个节奏，说话都跟排练过一样。
她心中翻江倒海，脸色比那天尸宗炼尸锅还烫。
石破军更是想撞墙：打一个秦长生他已经吃力得像拉粑粑不通，如今多了一个，直接便秘三天三夜！
他一个恍惚，背后那分身猛然偷袭，一掌印在他后腰，登时喷出一口鲜血。
正面秦长生紧随其后，拳头如雨，招招狠辣。
石破军顿时陷入修仙版“群殴地狱”。
他一边挨拳，一边破口大骂：“你们是孪生双贱吧？！”
他本以为分身不过是虚影，撑不住几招，哪知这分身是复制粘贴版的本尊，手脚有力、拳拳到肉，比本体还扎实一分。
“你这不是分身……你这他娘的是克隆啊！”石破军心态崩了。
一个秦长生已经够麻烦了，拳头比驴踢还重，耐打程度堪比老牛皮鼓，现在又来一个一样的，那不是麻烦——那是灾难！
他被两人围殴在中间，锤子舞得跟风车一样，锤来锤去也砸不到一个人。
倒是两个秦长生一前一后围殴他，一个专打前胸，一个负责踹屁股，那画面，比炼狱还炼狱。
不到三十招，他的左肩脱臼，右肋折了，脸肿成猪头，连眼睛都快找不着路了。
他一边硬扛一边脑子里狂刷求生欲。
终于，在又挨了一拳打得鼻血横飞之后，他决绝地一咬牙，拼尽吃奶的劲施展出“狗急跳墙锤”绝招。
双锤飞舞如流星雨，硬生生逼退了一个秦长生。
“爷不陪你们玩了，打不过，我跑还不行吗！”
然而，另一个秦长生却像贴膏药似的死死黏住他，不管他翻滚、滚地、跳崖（假的），都甩不掉。
最终，石破军在这两个疯子一样的秦长生轮番围殴之下，满头包、满心恨，带着满腔问号与锤子情怀，魂归道途。
秦长生拍拍身上灰尘，顺手一招，分身“唰”地一声化作一道青烟，悄无声息地收回体内，仿佛刚才那个双打乱斗的局面，不过是幻觉一场。
岳凝霜站在原地，美目微凝，神色复杂得像刚看完一本没写完的情书。
她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难言的颤意：“刚才……那是……你？”
秦长生咧咧嘴，有点心虚：“哪……你指哪一个？”
可岳凝霜却一直没眨眼，目光定在他脸上，眉头微蹙，仿佛终于拼好了心中一块拼图。
“原来是这样……”她低声道，语气不重，却带着几分释然，“我一直在想，那天杀司徒炎的人，到底是谁。”
秦长生微怔，眼皮一跳。
岳凝霜深吸一口气，盯着他：“你是不是……杀了司徒炎？”
这一问，秦长生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住了。
他低头沉默了半息，终究没有撒谎——
眼前这个女子，刚刚为了救他差点搭上一条命，他若连个实话都不给，未免太不是人。
“是我。”他坦然开口。
“那天，一个我带着唐婉儿在大师兄那儿喝茶聊天、谈诗论道、笑骂风云——制造不在场证据；
另一个我……去了问魂窟，把司徒炎送去了阎王爷面前。”
说完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要不是分身之术，哪能干得这么干净利落。”
岳凝霜看着他，面色平静，没有惊讶、没有愤怒，仿佛早有预感。
“你不怕我告诉宗门？”她问。
“我只是不想骗你。”秦长生低声道，“你刚救我一命，我若还满嘴跑火车，未免太不地道。”
“你倒是个讲情义的。”岳凝霜轻轻一笑，接着话锋一转，“但你可知，司徒炎……是我未婚夫。”
秦长生整个人像是被一口凉水从头浇到脚，顿时傻在原地，嘴巴张得能塞进一颗灵石。
“你、你……你要为他报仇？”他小心翼翼地问。
“报仇？”岳凝霜哼了一声，眸中浮现出一丝讥讽，“我巴不得你早点把他剁了喂狗。”
“……”秦长生有点懵，“你、你不伤心？”
“我感谢你都来不及。”岳凝霜说着，抬头望天，似在回忆。
“司徒炎花心好色，一批一批地往府里塞女人。“
“明面上只我一个未婚妻，背地里却养了十几个狐媚子日日招摇过府，回回聚众论道，实际上‘论’的都是床上功夫。”
“你说他是‘修为不俗’，那倒不假，但下半身更不俗。”
“若非你杀了他，我这辈子都甩不掉这道婚约——你这一剑，救了我一命，也救了我一生。”
秦长生听得嘴巴张成了“o”型，脑子嗡嗡作响。
“这反转……比我分身还快啊。”
“那……那你不恨我？”
“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岳凝霜理了理鬓角，一脸理智，“只不过……”
“嗯？”秦长生下意识后退半步，“你不会又要反悔了吧？”
“你这人胆子真小。”岳凝霜忍俊不禁，“我只是想说，你干得漂亮，下次记得早点下手。”
秦长生：“……来，我扶你。”秦长生把她半揽入怀，脚下步履却悄悄放轻。
说是扶，其实像抱。
说是抱，其实心跳如雷。
岳凝霜负伤不轻，衣襟上血渍未干，可脸色淡然得像是刚打了一场太极拳，最多口渴。
她不吭声，秦长生却忍不住碎碎念：
“你说你，干嘛替我挡石破军？我皮糙肉厚，挨锤又不是头一回。”
“你若死了，我回去可不好交代。”岳凝霜轻描淡写。
“那你死了，我也不好交代。”秦长生一脸认真，“你知道你在宗门多少人排着队看你？你要真出事，我是要被排队打死。”
岳凝霜眼角一挑，嘴角却轻轻一勾。
山风拂过，地上那具石破军的尸体冷冷抽搐了一下，仿佛在回答他：
“你丫不但行道，还顺了路打包了个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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