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媚一路被秦长生抱着横冲直撞，沿着山道疾驰，头发都被风吹得竖起来了。
“长生师兄，你能不能……慢一点？”
“可以。”秦长生满脸真诚，“你下来走，我在前面等你。”
苏明媚立刻闭嘴。
直到夜幕低垂，寒风瑟瑟，两人终于停下歇息，坐在溪边的乱石上喝了几口泉水。
“笑无常……太可怕了。”苏明媚轻咬红唇，“师兄，我们是不是……要回宗门报信？”
“你不是说想和我双……呃，双剑合璧？”秦长生咳了一声，差点把心里话说漏了。
苏明媚脸微红：“那也得活着才有机会合……”
秦长生眯起眼睛：“说得在理，我们回天玄宗，告知长老，再派宗门高手诛妖除恶。”
就这样，一边逃、一边养伤、一边嘴贱，俩人终于踏上归途。
秦长生也趁这段时间，把伤势尽数恢复，身上真元也更加浑厚。
只是他面上仍旧一副“后天五层”的憨样，生怕别人看出他能打。
偏偏——
山路拐角，一阵熟悉的笑声又钻进耳朵里。
“咯咯咯……小郎君，这戏才演到一半，怎么能退场？”
黑袍翻飞，笑无常再次现身，像是蹲在山脚蹲了三天三夜，专等这一刻。
秦长生脸色一变，拱手：“前辈修为高强，在下不过后天五层小人物，实不敢造次。”
“哦？”笑无常笑容古怪，“那你怎么能挨我一掌，跑得比兔子还快？”
“那是我天赋异禀。”秦长生一本正经，“后天五层里的天花板。”
说完，他猛然一踏山石，身形化作一道闪电，瞬间逼近笑无常，体内气息瞬间暴涨，一拳轰出，直中笑无常胸口！
“砰！”
笑无常喷出一口黑血，整个人倒飞出去，撞断三棵老树才堪堪停下，眼中满是错愕。
“你——你不是后天五层！你是……”
“先天三层。”秦长生微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笑无常脸色铁青，嘴角抽搐，大喝一声：“那你就给我——死得精彩点！”
他双手掐诀，背后阴风陡起，林间骤起鬼哭狼嚎，只听“砰砰砰”几声，地面翻裂，无数漆黑尸体从地底爬出。
“出来吧——我最爱的孩子们！”
只见尸偶如潮水般涌现，一个个脸色惨白，目光空洞，四肢僵直。
有的少了手，有的没了头，还有一个熟面孔——正是被主角亲手打爆的血无道。
苏明媚惊呼一声：“那不是……血无道？还有血不归、血不救、血无牙……都被炼成了傀儡？”
秦长生一眼望去，果然连苏秦两庄的庄主和子弟，也都赫然在列，个个披麻戴孝，像是死后被请来参加自己葬礼的亲友团。
“啧啧啧。”笑无常咧嘴，“全是优质尸体，肉质鲜嫩，骨骼完整，炼出来连我都舍不得用了。”
秦长生头皮发麻：“我靠，这阵仗比我小时候偷鸭子被全庄追还壮观！”
他一马当先冲进尸群，寸铁藏锋拳招招破敌。
一拳，打飞一具苏家尸偶。
一肘，砸烂血不归的胸口。
一脚，踢碎了血无牙的下巴。
但尸偶毕竟非人，不知疼痛、不惧生死，依旧挣扎着扑来。
笑无常舔了舔干瘪嘴唇，声音像破锣：
“不错，你杀，我收。多省事啊？这几位好用得很，个个身强力壮、死了还听话，比活人可爱多了。”
只见那些阴傀尸偶一个个冲了上来，秦长生打断它一条胳膊，那尸偶愣是半点不哼，断着胳膊继续扑！
打断腿，它爬；打断腰，它扭；打飞脑袋，它都还能蹦！
秦长生真元如水流飞泄，一拳一脚都得拼命轰碎。
笑无常站在高处哈哈大笑：“这些都是我的孩子们，他们不怕痛，不怕死，也不吃饭。“
”你呢？你真元有限，打一拳就少一口气，等你耗光了……我就把你也炼成我最得意的作品，挂在床头，每晚陪我说话。”
“你变态啊？”秦长生脸一黑。
“你迟早是我的。”笑无常舔了舔嘴角，笑得比鬼还吓人。
秦长生一拳轰碎一个头顶插着筷子的尸偶，大喝道：
“你傀儡多我不怕，等我真元耗尽……我就用肉身跟你打滚！”
苏明媚眼神古怪：“你该不会真打算脱了衣服赤膊战斗吧？”
秦长生淡然一笑：“当年我就是靠打滚打赢村口疯狗的。”
“你赢了吗？”
“我不记得了……但那狗到现在见我都不敢汪。”
笑无常：“……”
秦长生站在风中，左臂紧护苏明媚，右拳一握，拳骨咯啦作响：
“师妹，站后点，这些家伙口味重，喜欢吃活人！”
他一边护着苏明媚，一边笑着调侃，拳头却一点不含糊，砸得前头一具傀儡脑袋炸开，骨片四溅，仿佛在打西瓜。
“嘭——”
一拳打得一具阴傀尸偶头颅炸裂，脑浆飞出像烂豆腐，一股尸臭冲天而起。
“砰！”
一记鞭腿扫飞两具尸偶，肋骨齐断，飞出去的残肢差点砸到了笑无常自己脸上。
“啪！”
又一具被他一脚踹成四截，胸骨飞出去都插在树上当树枝用了。
拳拳到肉，尸尸破烂。
笑无常站在高处，袖袍飘飘，一开始还笑得得意：
“哈哈哈……来呀！让你尝尝本座百尸齐出的厉害！”
但打着打着，他的笑容就有点挂不住了。
因为他发现：秦长生这小子，像在剁白菜一样，一掌一拳一脚，打得根本不带停顿的！
而那群他辛辛苦苦炼制、夜以继日灌尸水、敲尸鼓、唱尸经才搞出来的阴傀大军，那本来如潮如海的阴傀尸偶，越来越稀，越来越散……
笑无常嘴角抽搐，笑不出了，脸色跟他衣服一样黑。
“你……你不是先天三层？！”他嗓子发干，忍不住大喊，“你哪来这么多真元？！”
秦长生一记“寸劲藏锋”，打得最后一具傀儡腰断肢飞，瘫成一滩肉泥。
他笑眯眯地回答：“你不也一直在操控尸偶？咱们都不吃丹药，就看谁更能熬喽~”
笑无常嘴唇抽了抽，眼角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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