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规矩本可从容应对,但每次见到彭君,依旧会忍不住羞涩,低垂的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情愫。
彭君见状,心中一动,伸手便将她揽入怀中,顺势放在自己腿上。
抱琴惊呼一声,身体瞬间僵硬,下意识地想要挣扎着下去,却被彭君牢牢按住腰肢。
他拿起桌上的茶盏,递到她唇边,语气带着几分戏谑:“还是你来喂我喝吧。”
温热的茶盏贴着唇瓣,抱琴能感受到彭君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脸颊愈发滚烫。
她抬眼瞥见贾元春神色平和,并无不悦,便不再挣扎。
小心翼翼地端起茶盏,微微倾斜,将茶水缓缓送到彭君口中。
贾元春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并无半分难看的神色。
抱琴本就是她的贴身侍女,按宫中规矩,原就承担着通房的职责。
如今彭君对抱琴越留恋,便意味着抱琴与她的联系愈发紧密。
日后在这深宫中,抱琴便是她最得力的帮手,能替她留意宫中动向,传递消息。
彭君饮完茶,将空盏递还给一旁的宫女,指尖轻轻摩挲着抱琴腰间的软肉,惹得她一阵轻颤。
就在这时,他察觉到贾元春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眉宇间萦绕着一丝犹豫,像是有话想说,却又难以启齿。
“有什么事,你便说吧。”
彭君收敛了玩笑的神色,看向贾元春,语气沉稳,“你我之间,无需遮掩。”
贾元春咬了咬下唇,斟酌了许久,才轻声开口:
“彭郎,你也知道最近朝堂上的事情…… 家里给我托话了。”
“哦?”
彭君将抱琴轻轻放在身侧的椅子上,目光重新落在贾元春身上,语气带着几分了然,
“你说的,是薛家和史家之事?”
贾元春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几分忧虑:
“正是。薛家的好几处大商铺都被查封了,管事们要么被抓,要么跑路,损失惨重。”
“史家更甚,叔父被革职查办,如今还关在大牢里,生死未卜。”
她顿了顿,声音愈发低沉:
“家里人说,薛家与史家接连出事,四大家族同气连枝,下一个恐怕就轮到贾家了。”
“父亲和兄长们都急坏了,托人给我带话,让我在皇上面前求求情,看能不能从轻发落。”
说到这里,贾元春眼中满是为难:
“我知道,陛下敲打薛、史两家,是为了巩固皇权,我若是贸然求情。”
“反而会惹陛下不快,甚至会连累腹中的孩子。”
“可贾家毕竟是我的娘家,若是贾家倒了,我在这宫中的地位,恐怕也会……”
她话未说完,却已红了眼眶。
在这深宫之中,她的荣耀与贾家的兴衰紧密相连,如今娘家陷入危机,她怎能不忧心忡忡?
抱琴在一旁也忍不住开口:
“娘娘这些日子愁得都睡不好,可又不敢在皇上面前表露半分,只能偷偷抹泪。”
“仙师,您能不能想想办法,救救贾家?”
彭君看着贾元春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微动。
他自然知晓新帝的意图,敲打薛、史两家。
既是为了充实内库,也是为了分化四大家族,巩固自己的统治。
而贾家因贾元春封妃且怀有身孕,暂时得以保全,但这并不意味着新帝会永远纵容贾家。
“你无需太过担忧。”
彭君伸手拭去贾元春眼角的泪水,语气笃定,
“贾家暂时不会有事。”
“你明面上是四大家族的人,但说起到底是老皇帝推出来和皇帝打擂的棋子。明面上
“现在皇帝地位还不稳定,要分化四大家族,肯定先要安抚好老皇帝也就是你,所以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对贾家动手。”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至于薛家与史家,陛下的目的只是敲打,并非要赶尽杀绝。”
“薛家有薛宝钗在,她聪慧过人,又有我的暗中相助,核心产业已然保住。”
“只需日后低调行事,便能慢慢恢复元气。”
“史家那边,虽你叔父被革职,但史湘云的父亲并无大错,陛下日后定会从轻发落。”
贾元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真的吗?彭郎,你没有骗我?”
“自然没有。” 彭君笑了笑。
“我何时骗过你?
“你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安心养胎,保住腹中的孩子。”
“只要孩子平安降生,你便是未来的太后,地位自然稳如泰山。”
“至于朝堂上的纷争,有我在,自会为你周旋。”
“多谢彭郎!”
贾元春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她激动地扑进彭君怀中,紧紧抱住他,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了!”
彭君揽住她的纤腰,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新帝的算计,贾家的忧虑,薛、史两家的困境。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红尘中的情欲与权谋交织,能为天界核心的恢复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
他自然不会让贾家轻易倒下,至少在天界核心彻底痊愈之前,这场红楼大戏,还需继续上演。
抱琴看着相拥的二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有仙师在,娘娘便无需再忧愁,贾家也能渡过难关。
她端起桌上的茶盏,为两人续上热茶,心中暗暗祈祷,愿娘娘与腹中的小主子平安顺遂。
愿贾家能安然度过这场危机。
暖炉的炭火噼啪作响,将凤藻宫映照得愈发暖意融融。
贾元春依偎在彭君怀中,心中的忧虑虽已被安抚大半,但想起娘家的处境,仍是难免牵挂。
沉默片刻后,她抬头看向侍立在旁的抱琴,语气带着几分郑重:
“抱琴,你去给老家传个话,就说无需担忧,眼下的风波皆是暂时的,一切都会过去。”
“让他们安分守己,莫要再行打探或求情之事。”
“好的,娘娘。”
抱琴恭敬应道,眼底的担忧也淡了几分。
她深知此事事关重大,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敛衽行礼,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内殿,转身快步离去安排传信事宜。
待抱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殿外,殿门缓缓合上,彭君的神色骤然变得凝重起来。
他抬手抚了抚贾元春的长发,语气沉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示:“元春,这个时候,你最好别和家里交往过密。”
贾元春身子一僵,从彭君怀中抬起头,眼中满是错愕与不解:
“彭郎,这是为何?
贾家毕竟是我的娘家,如今他们忧心忡忡,我若连一句安抚的话都没有,未免太过凉薄。
更何况,娘家稳固,对我、对腹中的孩子,不也是一件好事吗?”
彭君看着她眼中的疑惑,轻轻摇了摇头,指尖在她掌心轻轻划过,语气带着几分深意:
“贾家虽说一代不如一代,子孙多是纨绔无能之辈,但毕竟是百年望族,底子还在。
更有薛、史、王三家与之联姻,同气连枝,盘根错节 ,这,恰恰就是问题所在。”
一代不如一代” 几字入耳,贾元春的脸颊微微一热,心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快。
可转念一想,父亲贾政虽为官勤勉,却性情迂腐,难当大任;兄长贾赦贪财好色,声名狼藉;
子侄辈中,除了宝玉容貌出众,其余更是个个不成器。
而最有才华与魄力的伯父贾敬,当年只因站错了队伍。
为保全家族不得不遁入空门,潜心修道,空有一身本事却无从施展,实在是可惜又可悲。
这般光景,确实担不起 “望族栋梁” 四字。
她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仍是不解地追问道:
“彭郎,我愈发糊涂了。家族根基深厚,又有姻亲帮衬,难道不该是我和孩子的助力吗?为何你反倒说这是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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