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
广场上那几盏幸存的路灯像是在蹦迪一样疯狂闪烁，电流过载的声音混合着远处警报的嘶鸣，构成了一曲令人牙酸的交响乐。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橡胶味、浓重的血腥气，还有那艘外星飞船引擎冷却时散发出的刺鼻硫磺味。
李啸站在飞船那扭曲变形的舱门口，脚下是一块还在冒着红光的装甲碎片。他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那双眸子在烟尘中亮得吓人，就像是两把刚出鞘的利刃，死死锁定了前方那密密麻麻的黑影。
“前面的入侵者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跪地投降！”
对面，一辆悬浮指挥车上，扩音器里传来了傲慢且冰冷的喊话声。数百名身穿外骨骼装甲的天穹特勤士兵举着重型脉冲步枪，黑洞洞的枪口组成了一道钢铁丛林。天空中，十几架“炽天使”机甲引擎轰鸣，蓝色的锁定激光在他身上游走，像是一群饥饿的秃鹫盯着腐肉。
李啸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转头看向身后的王铁柱和赤九渊：“听听，这词儿我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你说这帮反派是不是都同一个培训班毕业的？连台词都不带换的。”
王铁柱这会儿终于止住了吐，正扶着腰哎呦哎呦地叫唤，那张胖脸白得跟刚刷了大白的墙似的。听到李啸的话，他翻了个白眼，操着一口浓重的东北大碴子味儿抱怨道：“老大，你这心咋这么大呢？这都啥时候了还唠嗑？你看那帮孙子，那枪管子比俺大腿都粗！这要是挨上一梭子，俺这二百斤肉就直接变成筛子了，到时候连火化都省了，直接扫扫就能装盒。”
“无量那个天尊……”赤九渊老道士心疼地抚摸着自己断掉的拂尘，一脸的生无可恋，“贫道这拂尘可是在大润发杀鱼……不对，是在深山老林里采的千年棕丝编的啊！就这么毁了！这帮没素质的家伙，也不懂尊老爱幼！我看你们是没事找事干！”
“最后一次警告！倒数三秒！3、2……”
扩音器里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
李啸眼神一凛，手中的龙枪猛地在地上一顿，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别来沾边，我怕你挨骂。”
他低声喃喃了一句，随即猛地抬头，冲着那辆指挥车吼道：“数你大爷！动手！”
“轰——！！！”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原本看似已经是一堆废铁的“世界粉碎机”残骸，突然发出了一声如同野兽濒死般的咆哮。独眼龙在驾驶舱里狠狠砸下了一个红色的紧急按钮，那是飞船仅存的姿态调整喷口。
一股蓝色的等离子火焰瞬间从飞船侧面喷涌而出，不是为了飞行，而是为了——扫地！
那高达数千度的火焰像是一把巨大的光剑，横扫过整个广场前沿。那些站在最前面的天穹士兵根本来不及反应，瞬间就被高温气化，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啊啊啊——！！！”
阵型瞬间大乱。
“就是现在！干活了！”
李啸身形如电，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他已经出现在了那辆悬浮指挥车的车顶。
“你……”里面的指挥官刚抬起头，就看到一个放大的鞋底。
“砰！”
强化玻璃瞬间炸裂，李啸一脚踩碎了指挥官的脑袋，顺手拔掉了指挥车的通讯天线，反手插进了副驾驶那个正在尖叫的副官胸口。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李啸冷笑一声，借力一跃，像是一只黑色的猎豹冲进了人群。
“开火！开火！！”
哒哒哒哒哒——
无数道脉冲光束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
“俺滴娘咧！”王铁柱看着漫天飞来的光束，吓得浑身肥肉乱颤，但他没有退缩，反而大吼一声，“欺负俺没枪是吧？看俺的‘绝对防御’！”
这货也是急眼了，竟然弯腰搬起了一块足有半个集装箱那么大的飞船装甲板，像是一面巨盾一样顶在身前。
“铛铛铛铛铛——”
密集的火力打在装甲板上，火星四溅，震得王铁柱双臂发麻，但他硬是一步没退，反而顶着火力网往前冲。
“来啊！互相伤害啊！看是你们的枪硬，还是俺这脸皮……不对，是这铁板硬！”王铁柱一边冲一边嚎，“这班味太重，已经救不回来了！今天俺就要把你们这帮黑心资本家的狗腿子全给干趴下！”
有了王铁柱这个超级肉盾吸引火力，李啸的压力骤减。他在人群中穿梭，手中的龙枪化作一道暗红色的闪电。
这是一场不对称的屠杀。
虽然李啸失去了大部分灵力，但他那经过无数次生死锤炼的战斗技巧，在这些只依赖装备的士兵面前，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枪尖挑飞一名士兵的下巴，枪杆横扫砸断三个人的脊椎。他就像是一个优雅的死神，在枪林弹雨中跳着死亡的华尔兹。每一次出手，必有一条生命陨落。
“这操作，简直离了大谱……”一名躲在掩体后的士兵看着李啸徒手接住了一枚飞来的微型导弹，然后反手扔回了人群，吓得声音都变了调，“这特么还是人吗？听这动静，我cpU都烧了！”
轰隆！
爆炸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妖道！那是妖道！”
另一边，赤九渊老道士也没闲着。虽然没了灵力，但这老头身上全是五花八门的“黑科技”。
只见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大把黄色的符纸，嘴里念念有词：“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掌心雷！去！”
他手一扬，符纸漫天飞舞。
那些士兵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却发现那些符纸轻飘飘地贴在了他们的装甲上。
“这啥玩意？迷信？”一个士兵嘲笑道，“这老头怕不是脑子进水了？”
“嘿嘿，这可不是一般的符，这叫‘高爆微型c4贴纸’，贫道改良版！”赤九渊猥琐一笑，打了个响指，“爆！”
“轰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那些贴着符纸的士兵瞬间被炸上了天。虽然威力炸不死装甲里的他们，但巨大的冲击力足以把他们的内脏震碎，或者把外骨骼的关节炸断。
“你这手艺，不去开店可惜了！”王铁柱在前面顶着盾牌，还不忘回头给老道士点个赞，“这比过年放鞭炮带劲多了！”
“那是！贫道那是颜值与实力并存！”赤九渊得意地捋了捋胡子，但下一秒就被一发流弹擦着头皮飞过，吓得他赶紧缩回了掩体，“无量天尊，好险好险！差点就去见祖师爷了！”
然而，天穹公司的底蕴远不止于此。
随着第一波普通士兵被清理干净，广场周围的几扇巨大的地下闸门缓缓打开。
“吼——！！”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传来。
只见数百个身高超过三米、浑身插满管子、皮肤呈现出诡异紫黑色的怪物冲了出来。它们手里没有枪械，因为它们的手臂已经被改造成了巨大的电锯、钻头或者是喷火器。
“是‘升格者’部队！”苏婉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响起，带着一丝颤抖，“这些都是……都是失败的实验品。天穹公司把那些被抓来的异能者强行注入了收割者的基因药剂，把他们变成了只知道杀戮的生物兵器！”
李啸停下脚步，看着那些流着口水、眼中只有疯狂杀意的怪物，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
他在那些怪物的脸上，依稀能看到人类的轮廓。有的甚至还穿着破烂的平民衣服，脖子上挂着孩子的照片。
“赵无极……”李啸咬着牙，手中的龙枪握得咯吱作响，“你真该死啊。”
“杀了他们！把他们的尸体做成肥料！”扩音器里的声音再次响起。
怪物群如同潮水般涌来。
“老大，这咋整？这帮玩意儿看着比刚才那帮铁皮罐头还硬啊！”王铁柱看着一个怪物一电锯就把路灯杆切成了两半，咽了口唾沫，“俺这小身板怕是顶不住啊！”
“顶不住也要顶！除非你想变成它们那样！”李啸深吸一口气，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虽然灵力枯竭，但他那属于“龙神”的血脉，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
“古老头！飞船上还有什么能用的？”
“能量核心还剩最后3%！还有一个大家伙没坏！”古不言的声音充满了疯狂，“就在你脚下！那是飞船的‘重力波发生器’！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能制造出一个十倍重力场！”
“十倍重力？”李啸眼睛一亮，“够了！把这帮畜生给我压趴下！”
“明白！重力波充能……3、2、1！释放！”
“嗡——！！！”
一股无形的波动瞬间席卷了整个广场。
原本正在疯狂冲锋的怪物群，突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拍在了地上。
“咔嚓！咔嚓！”
骨骼碎裂的声音连成一片。那些怪物的身体结构虽然经过改造，但在瞬间爆发的十倍重力面前，依然脆弱得像饼干。膝盖碎裂，脊椎折断，有的甚至直接被压成了一滩肉泥。
就连王铁柱都感觉自己像是背了一座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哎呀妈呀！这哪是十倍啊！这是要压死俺老猪啊！减肥什么的，明天再说吧，今天先活着……”
“趁现在！”
李啸是场中唯一还能站着的人。他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这种重力虽然让他行动迟缓，但并不致命。
他拖着沉重的龙枪，一步一步走向那些在地上挣扎的怪物。
“这波操作，我给你打负分。”
李啸走到一个正在挥舞电锯的怪物面前，冷冷地看着它那双充满痛苦和疯狂的眼睛。
“安息吧。”
噗呲！
龙枪精准地刺入怪物的大脑。
他就像是一个勤劳的农夫，在收割着这一片罪恶的庄稼。每一个怪物的倒下，都代表着一个痛苦灵魂的解脱。
当重力波消失的时候，广场上已经没有站着的敌人了。满地都是残肢断臂和黑色的血液，宛如修罗地狱。
“呼……呼……”
李啸拄着枪，大口喘着粗气。他的体力也到了极限，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在痉挛。
“老大，你没事吧？”王铁柱艰难地爬起来，身上的肥肉都在哆嗦，“这……这这也太吓人了。俺感觉这辈子都不想吃肉了。”
“别矫情了。”李啸抬头看向前方。
穿过尸横遍野的广场，就是天穹大厦的正门。那扇高达五十米的玻璃大门依然紧闭，里面灯火通明，仿佛刚才的杀戮与里面毫无关系。
“真正的硬骨头在里面。”苏婉不知何时出现在李啸身边，她的匕首上还在滴着血，“赵无极在顶层。但是……要想上去，必须先过‘大堂经理’这一关。”
“大堂经理？”李啸挑了挑眉，“听着像是个体面人。”
“体面？”苏婉冷笑一声，“如果你见过他，你就不会这么说了。那是赵无极最忠诚的走狗，也是整个天穹大厦的安保总管——‘千手’陈屠。”
“千手？”
“因为他把自己的身体，改造成了一个移动的武器库。”
李啸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皱皱巴巴的香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在肺里打了个转，让他那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
“走吧。”
他吐出一口烟圈，烟圈在满是血腥味的空气中缓缓消散。
“不管他是千手还是万手，既然挡了路，那就把他的手全都剁了。”
“上班如上坟，咱们这就去给赵总……上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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