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虚空问道（林轩篇）
五行殿试炼的余韵未消，林轩体内混沌灵液沸腾，金丹凝聚在即。然而，就在这关键当口，一道空灵缥缈的传音在他识海中响起：
“林师弟，恭喜通过五行试炼。若欲夯实根基，使金丹蕴含空间之妙，可来‘虚空崖’一叙。——虚月痕。”
虚月痕？虚空一脉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首席师姐，甲子大比第四名，也是之前十场考核中，少数几位未曾与他交手的师兄师姐之一。
林轩心中一动。虚空之力玄奥无比，若能在大道之基（金丹）中融入一丝空间真意，对未来修行【裂空】神兵、参悟更深层次的空间法则，都有着难以估量的好处。这位虚师姐此时相邀，分明是看出了他的状态，有意指点。
他压下体内翻腾的灵液，对刑堂长老及诸位尚在场的师兄师姐告罪一声，便化作一道灰芒，朝着内院深处那座悬浮于云海之上、若隐若现的“虚空崖”掠去。
虚空崖并非实体山石，而是一片由无数空间碎片凝聚、折叠而成的奇异区域。这里光线扭曲，景物变幻，仿佛一步踏错，便会坠入无尽虚空。
崖边，一位身着素白流纱裙、身姿窈窕、面容清丽绝伦却带着疏离之感的女子，正静静而立。她仿佛与周围扭曲的空间融为一体，正是虚月痕。
“虚师姐。”林轩落下，恭敬行礼。他能感受到对方身上那深不可测的空间波动，远非自己那点粗浅的空间感知可比。
虚月痕转过身，清澈如寒潭的眼眸看了林轩一眼，微微颔首：“师弟不必多礼。你之混沌，包容万象，五行已初具雏形，然时空乃万物存在之基，欲成大道，不可不察。”
她声音空灵，仿佛从极远处传来：“为姐不善言辞，便以这虚空为凭，与你切磋一二，望能助你感悟。”
说罢，她素手轻抬，对着林轩身旁虚空轻轻一划。
“嗤啦——”
一声轻微的、仿佛布帛撕裂的声响！林轩身侧的空间，竟如同画卷般被凭空切开一道狭长的黑色裂痕！裂痕之中，是令人心悸的绝对虚无与混乱的空间乱流！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中传来，要将他吞噬进去！
虚空斩——裂宇！
并非攻击林轩本身，而是直接撕裂他所在的空间！这等手段，诡异莫测，防不胜防！
林轩汗毛倒竖，混沌灵液本能地爆发，身形急退！同时【破妄混沌瞳】全力催动，试图看清那空间裂痕的能量结构。然而，空间之力太过高等，其弦动复杂无比，远非五行能量可比，他只能看到一片混乱与毁灭！
“空间无形，然有迹可循。”虚月痕的声音再次响起，她身影一晃，竟如同镜花水月般消散，下一刻，已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林轩身后，指尖萦绕着银色的空间波纹，点向他的后心。
虚空步——无间！
林轩只觉背后空间微微波动，危机感骤生！他来不及回头，【混沌】兵胚瞬间化为一面盾牌挡在身后！
“叮！”
指尖点在盾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盾牌无恙，但林轩却感觉一股诡异的空间震荡之力透盾而来，让他气血一阵翻涌，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挪移了一下！
这并非力量上的碾压，而是空间规则层面的戏弄与压制！
林轩心中凛然，知道单凭蛮力和现有的手段，根本无法与精通空间之道的虚月痕抗衡。他深吸一口气，不再试图攻击或硬抗，而是彻底放开身心，将混沌灵感知扩展到极致，去细细体会、感悟周围每一寸空间的细微波动，去捕捉虚月痕那神出鬼没的身影中蕴含的空间轨迹。
他闭上眼睛，不再用眼睛去看，而是用“心”去感知空间的“呼吸”。
在《基础弦动术》的辅助下，他仿佛能“听”到空间如同琴弦般被拨动的细微声响。虚月痕每一次施展虚空步，每一次划出裂痕，都会引起周遭空间“弦网”的特定震颤与褶皱。
他开始尝试预判，凭借对空间弦动变化的感知，提前移动，险之又险地避开一道道无声无息出现的空间裂痕，以及虚月痕那如同鬼魅般的突袭。
起初还十分狼狈，但渐渐地，他的动作变得流畅起来，仿佛一条游弋在空间之海中的鱼儿，总能于间不容发之际，从空间的缝隙中滑过。
虚月痕清冷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讶异。她能感觉到，林轩并非看破了她的身法，而是以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方式，直接感知到了空间本身的“情绪”与“变化”！
“好奇特的感知……”她心中暗忖，手下却不停，空间手段越发精妙。时而折叠空间，让林轩的攻击永远差之毫厘；时而制造空间回廊，让他如同陷入迷宫；时而压缩空间，带来巨大的束缚力……
林轩在其中挣扎、感悟、学习。他的混沌灵液在空间之力的压迫与锤炼下，变得更加凝练，对能量的掌控也越发精细。他甚至开始尝试，将一丝微弱的空间波动，引导、融入沸腾的混沌灵液之中！
这是一个极其大胆的尝试！空间之力狂暴而危险，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烧身！
但他对混沌的掌控力，在经过连番大战后已臻至筑基境的极致！那丝被引入的空间波动，在混沌灵液的包裹、演化下，并未暴走，反而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激荡起一圈圈蕴含空间奥秘的涟漪，缓缓与混沌灵液开始融合！
不知过了多久，虚月痕停下了攻击。
她看着站在原地，双目紧闭，周身灰色灵液奔腾不休，隐隐有银色空间波纹流转的林轩，轻轻点了点头。
“空间为宇，时间为宙。你能于筑基之境，初触空间门径，引其入道，融于混沌……这份悟性与胆魄，无愧混沌之名。”她声音中带着一丝难得的赞许，“金丹凝聚在即，好自为之。”
说罢，她身影缓缓淡化，如同融入虚空，消失不见。
林轩依旧闭目而立，体内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浩瀚的混沌灵液海洋中心，一个极小的点爆发出恐怖的吸力，将所有灵液疯狂卷入！五行本源之力流转，一丝新生的空间真意融入其中，使得这个点愈发稳固、深邃、内蕴乾坤！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丝混沌灵液被吞噬殆尽，一颗龙眼大小、通体浑圆、呈现出混沌灰色、表面有细微五行光晕与银色空间纹路流转的金丹，静静悬浮于林轩丹田之中！
金丹已成！而且是融入了五行本源与一丝空间真意的——混沌虚空金丹！
“轰！”
一股远超筑基期，仿佛能执掌一方天地的磅礴气息，自林轩体内轰然爆发，冲霄而起！引得整个虚空崖都微微震颤，云海翻腾！
他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混沌之色内敛，却仿佛有无数空间在其中生灭。他对着虚月痕消失的方向，深深一拜。
“多谢师姐成全。”
这一次私下切磋，虚月痕以空间为引，助他锤炼灵液，感悟空间，最终一举功成，凝聚出前所未有的混沌虚空金丹！此恩，不小。
感受着体内那蕴含着恐怖力量与无限潜能的混沌金丹，林轩知道，他的修行之路，踏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是时候，去探索那张古图，迎接更广阔的天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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