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菜时摔了一跤。”母亲下意识缩回手，却扯到伤口轻轻嘶了一声。她很快又笑起来：“没事，妈给你炖了排骨汤。”
母亲她在说谎。钟长歌注意到伤口边缘有规则齿痕，有点像是异兽爪印。
“妈，你怎么来接我了？”钟长歌问道。
“买菜的时候，想起一个傻孩子没带伞，就顺便带着傻孩子回家。”母亲方仓棋笑着说道。
“妈，你知道儿子多半是遗传母亲吗？”钟长歌也笑着回应。
“臭小子，敢内涵我，错了没？”母亲笑着拍打着钟长歌。
钟长歌笑着躲避，这一刻钟长歌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
雨后的天空被洗刷得格外澄澈，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泥土的清新气息，仅剩的五天也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
钟长歌的生活被切割成泾渭分明的两块：白天，是堆满试卷和复习资料的课桌，是各科老师在讲台上挥舞粉笔的身影；夜晚，则是属于那片灰蒙蒙的梦境训练场。
在黑夜梦魇构建的领域里，他不知疲倦地战斗、模拟、组合着方块J的空爆、红桃A的瞬移以及黑桃K那诡谲莫测的梦境操控。
每一次从深度梦境训练中挣扎醒来，大脑都像是被塞满了沉重的铅块，伴随着隐隐的刺痛，那是精神力透支的代价。
但钟长歌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神牌力量的掌控在飞速提升，对灵气的吸收与转化也变得更加敏锐，虽然现实世界的灵气依旧稀薄得让他皱眉，不过好在现在自己已经达到了奇者境巅峰。
母亲方仓棋手腕上的那道伤痕，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钟长歌心里。他旁敲侧击过几次，都被母亲轻描淡写地用“不小心摔的”挡了回来。
兽潮的阴影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距离记忆中它降临的日子，已经不足六十天了。
黑板右上角的红色粉笔字，最终定格在“1”。教室里的气氛变得粘稠而凝重，连最活泼的王胖子也收起了嬉皮笑脸，课间更多的是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低声的讨论。
李光头也不再长篇大论，只是用目光扫过每一个学生，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鼓励、期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放学时，夕阳给校园镀上了一层暖金色。钟长歌收拾好书包，看着窗外宁静的校园。
苏梦曦走过来，轻声说：“明天加油。”她的眼神清澈，带着全然的信任。
“嗯，你也是。”钟长歌点点头。
王胖子也凑过来，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钟长歌，考完试，咱哥俩好好放松下！不过在那之前，明天可得给力啊！”
钟长歌笑了笑，没说什么。放松？兽潮的倒计时从未停止，高考对他而言，更像是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节点，一个短暂休整、然后奔赴更残酷战场前的哨站。
那天晚上母亲方仓棋为钟长歌做了许多的菜，钟长歌笑着说：“妈，我怎么感觉你比我紧张呢？”
“那是当然了，高考只有一次。”母亲方仓棋说道。
“妈，你知道吗？复读的话就有很多次了。”钟长歌开玩笑的说道。
“嗯？明天考试，我不想动手。”
“知道了妈，我错了。”
……
第二天清晨
没有闹钟的喧嚣，钟长歌在生物钟的驱使下准时睁开双眼。大脑异常清明，昨夜刻意没有进入梦境训练场，纯粹的深度睡眠将透支的精神力弥补了回来。
他利落地起身，冷水泼在脸上，刺骨的凉意瞬间驱散了最后一丝朦胧。
走出房间，母亲已经将早餐摆在桌上。温热的牛奶，煎得恰到好处的溏心蛋，还有松软的馒头。
“快吃，趁热。”母亲的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紧张，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裙边缘。
钟长歌安静地吃着。气氛沉默得有些压抑，母亲方仓棋为钟长歌检查考试用品。
钟长歌最后背上透明考试袋，钟长歌走向门口。
“妈，真不用送，我自己去就行。”他再次试图拒绝。
“不行！”方仓棋的态度异常坚决，不容分说地抓起钥匙，“我看着你进考场才安心。”
她的眼神里有一种近乎固执的坚持，仿佛送考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为儿子做点什么的机会。
清晨的街道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车流稀疏，行人匆匆，连往日喧闹的早点摊都显得格外安静。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肃穆的紧张感，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每一个走向考点的学生和他们身后忧心忡忡的家长。
低声的叮嘱、加油打气的话语，汇成一片嗡嗡的背景音。
考点学校门口已是人山人海。红色的警戒线拉出通道，交警大声维持着秩序，保安神情严肃地核对着证件。
巨大的红色横幅在微风中招展：“沉着冷静，诚信应考，祝考生金榜题名！”
鲜红的字眼在灰蒙蒙的清晨背景下，显得格外醒目，也格外沉重。
不过好在一切顺利，三天的高考顺利结束后，苏梦曦便听了钟的提议几天后回上京家族，自己的母亲还是不想出去旅游，钟长歌便将自己的朋友聚在家里，好好吃一顿饭，庆祝高考结束。
小小的房间里，钟长歌和母亲方仓棋，带着王胖子和苏梦曦，还有周毅一起来到家中吃饭，还是钟长歌亲自下厨。
厨房里飘出阵阵香气，锅铲碰撞声与油花爆裂声交织成热闹的乐章。钟长歌系着母亲的花围裙，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手中的炒勺却稳如握剑。红亮的糖醋排骨在锅中翻滚，裹着琥珀色的酱汁发出诱人的滋滋声。
“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上次来怎么没做这个？”苏梦曦倚在门框边，鼻尖微微翕动。
她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发梢还沾着夏日傍晚特有的金色余晖。钟长歌手腕一抖，火焰骤然窜高，将最后的水分收干。
“很简单啊，上次没有排骨。”钟长歌轻声回答道。
客厅传来王胖子夸张的惊叹声：“阿姨这相册里真是长歌？这小豆丁能长成现在这模样？”接着是周毅低沉的轻笑和母亲带着笑意的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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