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狼首领的尸身刚砸在地上,谷内的兽群就彻底成了没头的苍蝇。
一头苍狼疯了似的往峭壁上撞,灰黑皮毛撞得渗血,瘫在地上抽搐;
另一头转头就扑向身边的秦兵,獠牙咬穿了玄铁甲,疼得秦兵惨叫着用铁戈戳它的眼睛——
原本“兽在前破防”的杀招,此刻全变成了乱咬乱撞的祸根,秦军被搅得阵脚更乱,铁戈戳到崖壁上,“当”的一声火星四溅,转身又撞翻了自家队友。
“挤什么!都稳住!”
秦兵小队长嘶吼着挥戈,却被涌来的人潮推得一个趔趄。
狭窄的峡谷里,铁戈阵根本展不开,长戈要么戳到崖壁,要么扎进同伴的铠甲缝隙,原本整齐的推进变成了互相推搡的乱局。
北凉军的协同阵却越收越紧,前排长枪时不时挑翻冲在前的秦兵,后排短剑精准削断他们的戈柄,“咔嚓”的断裂声与“噗嗤”的刺刃声,在谷内织成催命的网。
“秦军主将在中军帐!帅旗之下!”
林月萱的声音从了望台传来,带着一丝沙哑却格外清晰。
她的青铜望远镜牢牢抵在眼窝,镜片反光映出峡谷中央那面黑色帅旗——
旗上绣着的“秦”字沾了血,正被两名亲兵死死攥着。
她手指死死点住帅旗方向,旗语跟着挥得又急又准:
“少军主!左前方有三排亲兵护卫,破绽在右侧!”
陆云许抬头时,刚好看见那面帅旗在乱军中晃了晃。
他低喝一声“擒贼先擒王”,九色灵力瞬间暴涨,踏在燕无歇改良的“踏雪步”上——
脚尖点地借力,身形擦过一名秦兵的肩头,玄铁靴带起的风掀动对方的甲片,人已如离弦之箭穿透零散防线。
沿途秦兵举戈阻拦,枪尖刚碰到他周身的灵光,就被净化之力融成铁水,“滋滋”滴在地上。
“拦住他!护着将军!”
亲兵队长嘶吼着扑上来,长剑劈出一道寒光。
陆云许枪尖一转,九色灵光缠住剑锋,“咔”的一声将剑脊压弯,顺势用枪杆撞开对方的胸口,亲兵闷哼着倒飞出去。
秦国主将刚在亲兵围成的圈子里站稳,见陆云许杀到,脸色瞬间惨白,却还是硬着头皮挥剑迎上——
可他的剑气刚触到弑师枪的灵光,就像沸水浇雪般消融,只留下“滋滋”的声响。
陆云许根本不与他缠斗,枪尖一挑一旋,精准勾住对方的手腕。
秦将只觉一股巨力传来,佩剑“哐当”砸在地上,手心被枪尖的灵光烫得发麻。
不等他抽手,陆云许手腕猛地发力,枪尖已抵住他的咽喉,冷硬的枪刃贴着皮肤,吓得秦将腿一软,磕在身后的石头上,瘫成一团烂泥。
赶上来的北凉士兵立刻扑上前,用牛筋绳将他捆得结实,绳结勒进肉里,疼得他直哼哼。
“主将被俘!降者不杀!”
北凉将士的呼喊声在峡谷里来回回荡,像惊雷炸在秦兵耳边。
群龙无首的秦军瞬间没了斗志,有人把铁戈往地上一扔,抱着头蹲在角落;
有人扯下头盔,露出满是血污的脸,举手投降。
峡谷里的苍狼没了指令,要么被长枪挑穿喉咙,要么被困在光阵里哀嚎,最终在九色净化灵光的笼罩下,化作一缕缕黑烟,连腐臭的气味都渐渐散了。
夕阳西斜,余晖把鹰嘴峡染成金红色,照在满地的兵器残骸上,泛着暖光。
北凉将士们收剑列队,有人扶着被妖兽抓伤的手臂,疼得龇牙却咧嘴笑;
有人铠甲上的血痂蹭在一起,却依旧把腰杆挺得笔直。
林月萱走下了望台,裙摆沾着崖壁的尘土,手里的舆图边角被风卷得发毛,她把探报递过去,指尖磨出的茧扫过舆图:
“叔叔他稳住了东线,秦红缨将军守住了望岳关。燕无歇将军那里联系不上。”
陆云许把弑师枪负在身后,枪尖的血珠顺着枪穗滴在地上,晕开小红点。
他看着林月萱眼下的青黑,声音沉却暖:
“西线能破,你的谋略是头功。”
“是弟兄们死战,是剑诀管用。”
林月萱摇头,指尖点在舆图上的北线标记。
“北凉军从不是一人的功劳。咱们得快些清场,带主力驰援北线——元帅的合围阵,还等着咱们补位。”
晚风卷走最后一缕硝烟,峡谷里的血腥味淡了,只剩北凉军的笑声与兵器归鞘的脆响。
鹰嘴峡的这场胜利,不仅守住了西城,更让六国联军看清:
北凉军的剑,既有刺破阵脚的锐,也有织网困敌的智。
而远处北线的风,正等着他们带着西线的锋芒,续写新的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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