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许的枪转得极稳,弑师枪杆贴着手心,汗湿的掌纹刚好嵌进枪身的防滑纹路里。
九色灵力顺着指缝往上爬,不是飘虚的流光,是像碾碎的星河缠在枪身,每一缕光都带着净化之力的暖意。
“新·破军剑诀——协同破邪!”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铜钟撞在峡谷壁上,震得枯藤上的岩屑簌簌往下掉。
枪身与前排将士的长剑瞬间起了共鸣,细微的“嗡鸣”连成一片。
“杀!”
前排五十人同时出剑,金光从剑刃暴涨,暖得能烘掉邪雾的腥气。
数十道金光织成网,黑色刃芒撞上来时,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像冰雹砸在铜钟上。
邪雾被金光一裹,立刻“滋滋”作响,化作黑烟往上飘,风一吹就散得干干净净——
那是《伏羲驱魔术》的净化力,专啃墨玄的邪祟根基。
侧翼高地的将士早踩着“踏雪步”占了位,秦红缨改良的快斩式在他们手中耍得利落,玄铁靴只沾半粒石屑,剑光就已劈向枯木黑影的关节。
“咔嚓”一声,最凶的那只黑影被斩断枯枝爪,净化灵力顺着剑痕灌进去,黑影瞬间僵住,接着“轰”地化作焦炭,碎成满地黑渣。
“左七右五,剑走龙形,锁他退路!”
林月萱站在阵眼,指尖在虚空划得飞快,眉峰蹙着——
她早把峡谷地势刻在脑子里,左七那片枯木下埋着碎石,正好能绊住黑影的冲势。
数道剑光从斜刺里袭出,角度刁钻得避不开。
墨玄刚用邪刃扫开前排的金光,肋下就凉了半截,慌忙收招格挡,黑袍被剑光扫过,划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青黑的皮肤。
他眼中惊怒交加,这改良剑诀比传闻中狠十倍——
陆云许一人本就极强,现在整支队伍更是柄拧成一股的钢刀,每一处都透着章法。
“不过是拾人牙慧的残诀!”
他嘶吼着,邪刃突然暴涨三倍,刃身符文红得滴血,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横扫。
“给我碎!”
“稳!”
陆云许一声低喝,九色灵力顺着枪尖注入阵中。
前排将士突然扎稳马步,长剑拄地,金光在身前凝成盾——
那是林卫国融入的沉稳之力,当年守北境城门时,就是这股劲扛住了七国联军的冲锋。
邪刃扫在光盾上,“当”的一声震得峡谷发颤,前排士兵膝盖弯了弯,却没退半步,玄铁靴在地上犁出浅沟。
侧翼将士借这空隙扑上,秦红缨的快斩式专挑邪刃的破绽,剑光一闪就划向墨玄的手腕;
燕无歇改良的踏雪步让他们避开邪刃的余威,像飞燕似的绕到墨玄身后,剑尖直指他后腰的气穴。
林月萱的协同招式让所有剑光连成闭环,把墨玄和枯木黑影彻底隔开——
没了邪力支撑,那些黑影动作一滞,被士兵们趁机斩成焦炭,“哗啦”摔在地上。
“噗嗤!”
一道金光突破黑气护罩,精准刺中墨玄左肩。
是新兵赵虎,他前几日还在练快斩式时磨破了手,此刻剑尖扎进墨玄肉里,眼里满是狠劲:
“敢来犯北境,找死!”
紧接着,数道剑光接踵而至,像暴雨打在墨玄的黑袍上。
陆云许趁机挺枪上前,弑师枪杆撞开邪刃,枪尖一挑——
“铮”的一声,邪刃被挑飞,在空中转了两圈,“哐当”砸在山壁上,裂成数段。
墨玄虎口震裂,黑血顺着刃柄往下淌。
他盯着自己左肩的伤口——
金光还在往肉里钻,邪力像遇了太阳的雪,化得干干净净,连止血都做不到。
“不可能……你的剑诀怎么会……”
他声音沙哑,喉咙里溢出黑血,眼睛瞪得滚圆,盯着陆云许枪上的九色灵光,像是要看出个窟窿。
“你不懂。”
陆云许持枪逼近,九色灵光在枪尖聚成一点,耀眼却不刺眼,暖得像北境的朝阳。
“这剑诀不是残诀,是林月萱改阵时熬红的眼,是秦红缨练快斩时磨破的手,是兄弟们守北境时冻裂的脸——凝的是北凉军上下同心的志,护的是北境百姓炕头的暖。你只懂掠夺杀戮,永远不懂‘同心’二字的重量。”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阵中将士——
有人铠甲被邪雾烧出洞,有人嘴角挂着血,却个个身姿挺拔。
“墨玄,去给被你残害的宗御忏悔吧!”
话音落,陆云许一脚蹬地,身形如箭,枪尖穿透黑气,直扎墨玄丹田——
那是邪力的核心。
墨玄的嘶吼卡在喉咙里,黑气从七窍喷出来,却被金光缠成小蛇,一口口嚼碎。
他的身躯在金光中剧烈颤抖,先是黑袍化为飞灰,接着皮肉寸寸透明,最后连骨头都散成黑烟,被峡谷的风一卷,彻底没了痕迹。
残余的枯木黑影“哗啦”倒地,变回焦黑的枝干,砸起满地尘土。
将士们收剑列队,甲片碰撞声整齐划一。
陆云许把弑师枪负在身后,抬头时,刚好看见云层散去——
阳光穿透一线天的缝隙,像金箭射下来,照在破锋营的玄铁铠甲上,冷冽却暖。
他望着阳光洒落的方向,掌心还留着枪杆的温度——
这温度,是将士们的信任,是北境的安稳,也是新《破军剑诀》最锋利的锋芒。
灵矿护送还要继续,但他知道,经此一役,这支队伍的心,比青帝山的岩石还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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