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晨光中的公园邂逅
周末的阳光带着夏末特有的慵懒,透过层叠的梧桐叶洒在潮入公园的石板路上,碎成一片跳跃的光斑。毛利小五郎挺着啤酒肚,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被小兰挽着,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容:“小兰啊,今天爸爸我可是特意腾出时间陪你,等会儿一定要尝尝公园门口那家鲷鱼烧,据说老板是从大阪来的高手!”
“爸爸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结果还没走到摊位就被麻将馆的人叫走了。”小兰无奈地摇摇头,眼角的余光瞥见跟在身后的柯南,正踮着脚试图看清远处水池里的锦鲤,“柯南,慢点跑,别摔着了。”
柯南“嘿嘿”笑了两声,脚步却没停。潮入公园最有名的便是与大海相连的人工水池,涨潮时海水漫过闸门涌入,池面与远处的海平面连成一片蔚蓝;退潮时水位下降,露出青灰色的礁石与蜿蜒的栈道,仿佛瞬间从海滨变成了湿地。此刻正是退潮后的清晨,空气中弥漫着咸湿的海风,夹杂着青草与泥土的气息。
“快看,是夜一和灰原同学!”柯南突然停下脚步,朝着不远处的长椅挥手。
长椅上,工藤夜一正拿着一本关于海洋生物的图鉴,指尖点在“翻车鱼”的插图上,对身边的灰原哀说着什么。灰原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手里捏着一片银杏叶,闻言抬头,目光落在柯南身上时,嘴角习惯性地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还以为你们会迟到,看来毛利先生今天没被案件缠住。”
“那是自然!”毛利小五郎听到夸奖,立刻挺直腰板,“本侦探的周末可是很宝贵的,只有重要的人和事才能占用——比如陪我可爱的女儿!”
夜一合上图鉴站起身,身高比同龄孩子高出小半个头,眼神里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我们也是刚到,听说今天退潮后能看到弹涂鱼,特意来看看。”他看向柯南,眨了眨眼,“不过以你的运气,说不定今天能遇到比弹涂鱼更‘有趣’的东西。”
“夜一你别吓柯南啦。”小兰笑着走上前,“既然这么巧,不如一起逛吧?前面有个露天咖啡座,我请大家喝饮料。”
灰原轻轻“嗯”了一声,目光掠过公园深处那道横跨水池的潜水桥。桥身是青灰色的钢筋结构,桥下悬挂着生锈的铁网,退潮后露出的桥墩上布满了墨绿色的苔藓,像裹着一层潮湿的绒布。远处的闸门静静立在水面上,连接着公园与外海,此刻闸门大开,几艘白色的帆船正从缺口处缓缓驶过。
五人沿着水池边的步道慢慢走着,小五郎果然被路边的扭蛋机吸引,蹲在那里研究哪个出口更容易摇出稀有款;小兰和灰原聊着学校的趣事,偶尔传来几声轻笑;柯南和夜一则凑在一起,讨论着潮汐表上的数字——根据公告牌显示,今天的涨潮时间是下午三点,退潮则在清晨五点,此刻的水位正处于最低谷。
“你看那边的潜水桥,”夜一突然指向水池中央,“桥底的横梁上好像挂着什么东西,颜色怪怪的。”
柯南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距离太远,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深色物体,被几根垂落的水草缠绕着,像是什么人丢弃的旧衣物。“可能是垃圾吧,公园管理员应该会清理的。”他随口应着,视线却被岸边一群正在觅食的白鹭吸引过去。
小兰这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两杯冰咖啡:“在看什么呢?灰原说前面有片向日葵花田,要不要过去拍照?”
“好啊好啊!”柯南立刻点头,刚才那点疑虑很快被抛到脑后。小五郎也终于放弃了扭蛋机,一脸得意地举着一个奥特曼徽章:“看吧,本侦探的运气果然无人能及!”
就在这时,柯南的鞋带松了,他蹲下身系鞋带,无意间再次抬眼望向潜水桥。阳光恰好移动到一个角度,照亮了桥底的阴影——那团深色物体的轮廓突然清晰起来,像一个人的形状,四肢无力地垂着,头部歪向一侧,在灰白的桥墩映衬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等一下!”柯南的心脏猛地一缩,猛地站起身,“那边好像不对劲!”
夜一立刻皱起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色也沉了下来:“是有点奇怪,不像是垃圾。”
“怎么了?”小兰察觉到两人的异样,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随即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捂住嘴,“那……那是……”
毛利小五郎凑过来,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原本轻松的表情瞬间凝固:“喂,那该不会是……”
无需再多说什么,那团物体的姿态与色泽,都指向一个令人不安的答案。柯南已经撒腿朝着潜水桥跑去,夜一紧随其后,小兰和小五郎也立刻跟了上去,刚才的悠闲惬意被一种突如其来的紧张感彻底取代。
越靠近潜水桥,空气中的咸腥味就越浓,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败气息。潜水桥的入口处围着半人高的栏杆,柯南扒着栏杆探头向下望去——桥底的泥地上,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面朝下倒在那里,双臂张开,后脑的头发被濡湿成一绺一绺,身下的淤泥里晕开一片暗沉的红。
“真的是……尸体!”小兰的声音带着颤抖,下意识地将柯南护在身后。
毛利小五郎脸色凝重,迅速掏出手机:“我报警!小兰,看好柯南,别让他乱跑!”他一边拨号一边环顾四周,清晨的公园游客不多,附近只有几个晨练的老人,正好奇地朝这边张望。
柯南的目光却落在尸体周围的环境上:退潮后的泥地干裂出细密的纹路,尸体周围的淤泥有被碾压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拖拽过。桥底的横梁上挂着几根断裂的水草,其中一根还缠着一小块深色的布料,看起来与死者的西装材质相似。
“夜一,你看那里。”柯南指着尸体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面沾着几片白色的泡沫,“像是从什么东西上掉下来的。”
夜一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点点头:“而且石头边缘很干净,不像长期泡在水里的样子,可能是涨潮时被水流冲过来的。”
灰原也走了过来,目光冷静地扫过现场:“死者颈部的衣领有明显的褶皱,不像是自然垂下的状态。”她顿了顿,看向远处的闸门,“潮入公园的潮汐变化很规律,如果尸体是从海里漂来的,闸门的状态就很关键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很快打破了公园的宁静。目暮警官带着高木、千叶两位警官穿过人群,看到毛利小五郎时,习惯性地叹了口气:“毛利老弟,怎么又是你?难道你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发生案件吗?”
“目暮警官,这可是纯粹的巧合!”毛利小五郎拍着胸脯,“不过你放心,有本侦探在,一定能很快破案!”
高木警官已经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检查尸体:“报告目暮警官,死者男性,年龄大约三十岁左右,颈部有明显的勒痕,初步判断是窒息死亡。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他指着死者胸前的口袋,“这里有个钱包,里面的驾照显示他叫公岛龙次。”
“公岛龙次?”目暮警官皱起眉,“是不是那家做精密仪器的公岛集团的第二代社长?我记得前阵子还看到他接受财经采访。”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看到桥底的尸体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龙次!那是龙次!”
小兰赶紧扶住她,女人却浑身发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是他的妻子,公岛葵……早上接到警察的电话,说这里发现了尸体,我还不敢相信……”
另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也紧随其后赶到,他比死者高出一些,眼眶泛红,却努力维持着镇定:“我是他的哥哥,公岛裕太。警察同志,我弟弟到底是怎么死的?”
目暮警官示意高木记录:“公岛夫人,公岛先生,请问你们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你们在哪里?”
葵夫人抽泣着回答:“昨晚七点多,我和龙次在家吃过晚饭,他说公司还有事要处理,就开车出去了……我以为他去公司了,没想到……”
“我昨晚独自开快艇出海了。”裕太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有船坞的监控录像可以证明,从晚上九点一直到凌晨四点,我都在海上钓鱼,根本不可能回来。”他看向葵夫人,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不过我倒是听说,龙次最近在公司和小葵因为一笔投资吵得很凶。”
“你什么意思?”葵夫人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瞪着他,“难道你怀疑是我杀了龙次?裕太,你别忘了,公司本来是该传给你的,却被爸妈留给了龙次,你一直怀恨在心,还天天找他要钱,就连你那艘快艇都是他买的!”
“你胡说!”裕太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我虽然对继承的事有意见,但还不至于杀人!倒是你,自从龙次投资失败后,你们就天天吵架,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保险金……”
“够了!”目暮警官厉声打断他们,“现在不是互相指责的时候!千叶,去核实一下公岛裕太的不在场证明。高木,跟我去看看公园的监控和闸门操作室。”
柯南、夜一和灰原对视一眼,悄悄跟了上去。
二、潮汐与闸门的秘密
潮入公园的管理处位于水池东侧的小山丘上,是一栋白色的平房,门口挂着“操作室”的牌子。管理员丹波永三郎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作服,看到警察时,脸上露出局促的神情:“警官先生,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今天早上五点退潮后,我像往常一样巡逻,那时候潜水桥底下还什么都没有,谁知道……”
“丹波先生,您在这里工作多久了?”目暮警官问道。
“整整三十年了。”老人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恍惚,“再过一天,我就正式退休了……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昨晚您在操作室吗?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
“我十点就锁了操作室回值班室了,”丹波永三郎摇摇头,“公园晚上九点就闭园了,按理说不会有人进来。不过昨晚涨潮的时候,我好像听到闸门那边有奇怪的声音,当时以为是风声,就没在意。”
柯南的目光落在操作室里的控制面板上,屏幕是黑的,下方的按钮闪烁着红色的故障灯。“叔叔,这个面板是不是坏了?”他装作好奇地问道。
“是啊,”丹波永三郎苦笑一声,“昨晚准备关闸门的时候突然就失灵了,闸门关不上,我折腾了半天也没弄好,只能等今天的修理工来。”
这时,一个穿着橙色工装服的年轻人背着工具箱走进来,看到目暮警官时愣了一下:“我是菅生惠介,是丹波先生叫我来修闸门的。”他放下工具箱,走到控制面板前检查了一会儿,“哦,是电池没电了,换个新的就行。”他动作麻利地拆开电池盒,换上新电池,屏幕瞬间亮起,故障灯也灭了,“好了,现在应该能正常操作了。”
目暮警官让高木测试了一下闸门,果然恢复了正常。“丹波先生,昨晚您发现电池没电后,有没有做什么处理?”
“我想着反正快退潮了,海水不会倒灌,就先回值班室了,打算今天一早就联系修理工。”丹波永三郎的声音有些含糊,眼神不自觉地瞟向窗外的水池。
柯南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口袋里露出半截黑色的手套,边缘似乎沾着些潮湿的泥土。“丹波爷爷,您早上巡逻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奇怪的脚印或者垃圾?”
老人愣了一下,摇摇头:“没有……退潮后地上全是泥,就算有脚印也看不真切。”
离开操作室后,柯南拉着夜一和灰原绕到管理处后面的山坡。这里种着一片松林,地面覆盖着厚厚的松针。“刚才丹波的反应很可疑,”柯南压低声音,“他提到涨潮时有奇怪的声音,说不定和尸体有关。”
夜一蹲下身,手指拂过地面的泥土:“这里的泥土很湿,有被人踩过的痕迹,而且不止一个人的脚印。”他指向一棵松树的树干,“你们看这个。”
树干上有几道清晰的划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勒过,树皮剥落的地方还残留着几根深色的纤维,摸起来很粗糙,像是麻绳的材质。树底下散落着几块白色的泡沫塑料,和之前在潜水桥附近看到的一模一样。
灰原捡起一块泡沫塑料,放在鼻尖闻了闻:“上面有淡淡的柴油味,还有海水的咸味。”她看向远处的闸门,“如果用绳子把什么东西绑在这棵树上,再利用潮汐的力量……”
“就能让那个东西随着涨潮漂到潜水桥底下!”柯南接过她的话,眼睛亮了起来,“尸体一定是这样被移动的!丹波说早上巡逻时没看到尸体,是因为涨潮时尸体被海水浮起来,退潮后才重新落到泥地上。”
夜一指着树干上的划痕:“绳子应该是从这里被割断的,而且是用很锋利的刀,切口很整齐。”他环顾四周,在不远处的草丛里发现了一小段断裂的麻绳,“找到了,和树干上的纤维完全一致。”
柯南拿起麻绳仔细看了看,绳子的一端有烧焦的痕迹:“这是被火烧断的?不对,如果是用刀割断,没必要再烧……除非是为了销毁证据,故意让绳子看起来像是被自然磨损断裂的。”
“但丹波为什么要这么做?”灰原不解,“他只是个管理员,和公岛龙次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移动尸体?”
“或许他不是凶手,”柯南沉思着,“而是发现了尸体,出于某种原因想掩盖真相。比如……不想让公园在他退休前出丑闻?”
三人继续在山坡下搜索,很快又有了新发现:一片被踩倒的草丛里,藏着一个小小的银色打火机,上面刻着一个“公”字。“这是公岛家的东西?”夜一拿起打火机,“难道是龙次的?”
柯南摇摇头:“如果是他的,为什么会掉在这里?除非他昨晚来过这里……”他突然想到什么,拉着两人往潜水桥跑去。
桥底的尸体已经被法医抬走,地面上用白色粉笔勾勒出尸体的轮廓。柯南蹲在轮廓旁,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淤泥:“这里有几道平行的划痕,像是拖拽重物留下的。而且划痕的方向是朝着闸门的,说明尸体原本可能被固定在靠近闸门的位置。”
夜一指着桥底的横梁:“你看横梁上的铁锈,有一块颜色特别浅,像是被什么东西长期摩擦过。如果用绳子把尸体绑在这里,涨潮时海水上涨,尸体就会随着水位升高,绳子慢慢被绷紧……”
“等到退潮时,水位下降,尸体就会垂下来,落在泥地上。”柯南补充道,“但丹波为什么要移动尸体?还有,操作室的电池为什么会突然没电?”
灰原突然开口:“如果电池不是自然没电呢?比如有人故意拔掉了电池,让闸门无法关闭,这样涨潮时海水就能顺利涌入,让尸体随着水流移动到潜水桥。等尸体被固定好后,再把电池装回去,但因为时间紧迫,没装紧,导致今天彻底没电了。”
“有道理!”柯南眼睛一亮,“丹波发现尸体后,知道如果尸体留在原地,警方会很快查到死亡原因,所以他利用自己熟悉潮汐规律的优势,设计了这个延时装置,想让尸体看起来像是从海里漂来的。但他没算到电池会出问题,导致闸门没关好,尸体在退潮时没能被带到海里,反而留在了桥底。”
这时,高木警官急匆匆地跑过来:“目暮警官让大家去管理处集合,说是有新发现!”
三人跟着高木回到管理处,只见目暮警官正拿着一份文件,脸色凝重:“公岛集团最近陷入了严重的财务危机,公岛龙次前阵子投资股票亏了整整五亿,公司濒临破产。”他看向葵夫人和裕太,“你们知道这件事吗?”
葵夫人愣住了,随即摇着头哭泣:“他从没跟我说过……我们吵架的时候,他只说过投资出了点问题,让我别担心……”
裕太也一脸震惊:“我只知道他最近心情很差,没想到……公司竟然快破产了?”
柯南注意到丹波永三郎站在角落里,双手紧握,指节泛白。他悄悄碰了碰夜一,夜一立刻会意,从口袋里掏出刚才找到的麻绳和打火机,放在柯南手里。灰原则走到目暮警官身边,假装无意地提起:“警官先生,我们刚才在山坡上发现了这些东西,不知道有没有用。”
目暮警官拿起麻绳和打火机,皱起眉:“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就在那棵有划痕的松树底下。”夜一适时开口,“树干上还有绳子勒过的痕迹,像是有人用绳子绑过很重的东西。”
三、沉默的目击者与物证链
目暮警官盯着手里的麻绳和打火机,又看了看夜一指向的那棵松树,眉头拧成了疙瘩:“高木,去把那棵树的位置和划痕拍下来,顺便查一下这麻绳的来源和打火机的主人。”
高木应声而去,千叶警官这时也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份报告:“目暮警官,公岛裕太的不在场证明属实,船坞监控显示他昨晚九点确实开着快艇出海,凌晨四点才返回,期间没有靠岸的记录。”
“这么说来,裕太的嫌疑可以暂时排除?”目暮警官看向葵夫人,“那公岛夫人,您先生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比如情绪低落或者提到过潮入公园?”
葵夫人抽泣着回忆:“他……他最近总是失眠,经常一个人对着窗外发呆,还说过‘如果公司倒了,他就没脸见人了’之类的话……但我以为只是气话,没想到……”她的声音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柯南悄悄走到丹波永三郎身边,注意到老人的工作服袖口沾着几根松针,和山坡上那片松林里的一模一样。“丹波爷爷,”他仰起脸,语气天真,“您早上巡逻的时候,有去过那边的山坡吗?那里的松树长得好高啊。”
丹波永三郎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摇头:“没……没有,我巡逻路线不经过那里。”
“可是我们在那边看到了您的脚印哦。”夜一突然开口,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是他刚才在山坡上拍的,“这脚印的尺码和您脚上的胶鞋一模一样,而且上面沾的泥土,和操作室门口的泥土成分完全相同。”
灰原适时补充:“我们还在操作室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一节旧电池,型号和控制面板上的一致,电池底部有被人为撬动的痕迹,不像是自然耗损。”她顿了顿,看向丹波,“菅生先生说换电池时发现旧电池的正负极被一根细铁丝短接了,这会导致电池在短时间内耗尽电量,您觉得这会是巧合吗?”
丹波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目暮警官何等敏锐,立刻察觉到不对劲:“丹波先生,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我……我没有……”老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躲闪着,不敢与警官对视。
柯南知道时机差不多了,悄悄退到毛利小五郎身后,按下了手表型麻醉枪的按钮。随着一声轻微的“咻”声,麻醉针精准地扎在小五郎的脖颈处。毛利小五郎晃了晃,嘟囔了一句“怎么突然有点困”,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幸好柯南眼疾手快,扶着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摆出沉思的姿势。
“哼,看来还是得由我毛利小五郎来揭开真相啊!”柯南躲到桌子后面,用变声蝴蝶结模仿着小五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众人惊讶地看向“小五郎”,目暮警官无奈地叹了口气:“毛利老弟,你又来这一套……”
“少废话,目暮警官。”“小五郎”打断他,语气严肃,“这起案件根本不是谋杀,而是一场被刻意掩盖的自杀,而丹波永三郎先生,就是那个试图掩盖真相的人。”
丹波猛地抬起头,满眼震惊:“你……你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听完我的推理就知道了。”“小五郎”的声音透过空气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首先,死者公岛龙次颈部的勒痕虽然明显,但边缘整齐,没有挣扎造成的淤青,这不符合他杀的特征。其次,现场发现的打火机上刻着‘公’字,经过调查,正是公岛龙次随身携带的物品,而打火机掉落的位置——那棵松树底下,正是他自杀的第一现场。”
夜一配合地举起一张照片:“大家看,树干上的划痕深度均匀,方向垂直,像是有人用绳子将重物固定在树上时留下的。结合我们找到的麻绳,不难推测,公岛龙次是用这根麻绳将自己吊死在树上的。”
灰原接着拿出一份鉴定报告:“法医对死者胃部残留物的检测显示,他昨晚没有进食,胃里只有少量安眠药成分,剂量不足以致命,但足以让他在短时间内失去意识。这说明他是在服用安眠药后,用麻绳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避免了剧烈的挣扎。”
“小五郎”继续说道:“丹波先生昨晚闭园后巡逻时,意外发现了吊在树上的公岛龙次。作为在这里工作了三十年、明天就要退休的老员工,他深知公园的声誉对周边居民有多重要。一旦有人在公园自杀的消息传开,潮入公园的形象会一落千丈,甚至可能被关闭。出于对这份工作的执念和不舍,他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掩盖真相。”
丹波的身体开始发抖,双手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首先解下了公岛龙次的尸体,”“小五郎”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仿佛在还原当时的场景,“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尸体,这时他注意到即将到来的涨潮。潮入公园的潮汐规律是他最熟悉的东西,于是一个计划在他脑海中形成:利用涨潮的水流,将尸体送到海里,制造意外溺亡的假象。”
夜一举起另一张照片,是潜水桥横梁的特写:“大家看这里,横梁上有一块明显的磨损痕迹,上面残留的纤维与我们找到的麻绳完全一致。这说明丹波先生曾用麻绳将尸体绑在横梁上,等待涨潮时海水将尸体带走。”
“可为什么尸体会出现在桥底呢?”高木忍不住问道。
“因为闸门出了问题。”“小五郎”的声音带着一丝惋惜,“丹波先生绑好尸体后,回到操作室准备关闭闸门,这样涨潮时海水就能将尸体推向外侧的大海。但他没想到,有人——或者说,是他自己在慌乱中——用细铁丝短接了电池,导致控制面板失灵,闸门无法关闭。”
灰原拿出那节旧电池:“这节电池的短接痕迹很新,应该是昨晚造成的。丹波先生发现闸门打不开后,肯定很着急,他尝试更换电池,却因为过于紧张,没有将新电池安装牢固,导致今天早上菅生先生来的时候,电池已经彻底没电了。”
“在他折腾闸门的这段时间,涨潮的海水已经开始涌入,”“小五郎”继续推理,“但由于闸门始终敞开,海水的流向变得混乱,原本应该被推向大海的尸体,在水流的作用下并没有漂远。等到凌晨退潮时,水位下降,尸体便从横梁上垂落,最终落在了桥底的泥地上——也就是我们今天发现的位置。”
丹波永三郎的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从布满皱纹的眼角滚落,滴在沾满泥土的工作服上。
“丹波先生,你早上五点巡逻时,其实已经发现了桥底的尸体,对不对?”“小五郎”的声音变得温和了一些,“但你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计划失败,也不想让三十年的工作生涯以这样的方式收尾,所以你选择了撒谎,说当时什么都没看到。”
老人再也忍不住,用粗糙的手背抹了抹眼泪,哽咽着说:“我……我只是不想让公园蒙羞……这里就像我的家一样,三十年了,我每天看着潮水涨涨落落,看着孩子们在这里玩耍……如果他们知道有人在这里自杀,就再也不会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报警?”目暮警官问道,语气里带着不解。
“明天……明天我就退休了……”丹波的声音充满了疲惫,“我想安安稳稳地离开,不想在最后一天出这种事……我以为只要把尸体送走,就不会有人知道……是我太天真了……”
“小五郎”这时话锋一转:“丹波先生,你在处理尸体的时候,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东西?比如……一封遗书?”
丹波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震惊:“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公岛龙次既然是自杀,不可能不留下只言片语。”“小五郎”的声音沉稳,“他的钱包里没有任何信件,但我们在他的西装内袋里发现了一道浅浅的折痕,说明那里曾经放过东西。而最有可能拿走遗书的人,就是你。”
夜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张折叠的信纸:“我们在操作室的抽屉深处找到了这个,上面有公岛龙次的指纹和丹波先生的指纹。”
目暮警官接过证物袋,小心翼翼地打开信纸。葵夫人和裕太凑了过去,当看到上面的字迹时,两人的脸色都变得惨白。
信纸上的字迹有些潦草,像是在极度疲惫或绝望中写下的:
“小葵、裕太:
事情变成这样,我很抱歉。
为了增加公司的资产,我偷偷拿了公司的流动资金去投资股票,原本以为能赚一笔,让大家过上更好的日子,没想到遇到了股市暴跌,不仅赔光了所有钱,还欠下了巨额债务。公司的账户已经空了,供应商的货款和员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我对不起大家,更对不起爸妈留下的心血。
我知道你们一直为我担心,小葵,我知道你每天晚上都在偷偷哭,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苦了。裕太,哥,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意见,但公司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我的错,和你没关系。如果我不在了,或许公司还有机会被你接手,重新撑起来……
请原谅我的懦弱,我实在没有勇气面对这一切了。
龙次绝笔”
读完遗书,葵夫人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龙次……你这个傻瓜!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啊……”
裕太的眼眶也红了,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这个笨蛋……我早就说过股票不能碰……他怎么就不听……”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悔恨,之前的怨恨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失去亲人的痛苦。
丹波永三郎看着这一幕,老泪纵横:“我……我看到遗书的时候,就知道他是被逼无奈……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们……如果我当时选择报警,或许你们就能早点看到这封信……”
“小五郎”的声音再次响起:“丹波先生,你掩盖真相的行为虽然触犯了法律,但你的初衷或许并非恶意。公岛龙次的死是一场悲剧,源于他对现实的绝望,但这并不能成为你违法的理由。”
目暮警官叹了口气,对高木说:“高木,把丹波永三郎先生带走吧。”
丹波没有反抗,只是在被带走前,回头看了一眼潮入公园的方向,那里的潮水正随着时间慢慢上涨,青灰色的礁石渐渐被蔚蓝的海水覆盖,像一幅被重新晕染的画。他在这里工作了三十年,见证了无数次潮汐的涨落,却没能在退休前,给这片公园留下一个圆满的结局。
四、退潮后的平静
警车呼啸着离开潮入公园,带走了丹波永三郎,也带走了这场悲剧的最后一丝阴霾。葵夫人和裕太站在潜水桥边,手里紧紧攥着那封遗书,海风吹拂着他们的头发,脸上的泪水被渐渐吹干。
“哥,”葵夫人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公司……”
裕太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遗书里说得对,公司不能就这么倒了。虽然很难,但我会尽力把它撑起来,算是……算是完成龙次的心愿吧。”他看向葵夫人,“小葵,你愿意帮我吗?”
葵夫人点点头,泪水再次涌出,这一次,却带着一丝释然:“嗯,我们一起。”
柯南、夜一和灰原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有时候,真相带来的不一定是解脱,而是更沉重的责任,但至少,活着的人找到了继续前行的理由。
毛利小五郎这时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嗯?发生什么事了?案子破了吗?”
“爸爸,是你破的案哦。”小兰笑着说,“你刚才推理得可精彩了。”
“是吗?”小五郎立刻得意起来,拍着胸脯,“那是自然,我毛利小五郎可是名侦探!”
柯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却看到夜一和灰原正朝他看过来,夜一挑了挑眉,灰原则嘴角微扬,带着一丝默契的笑意。
五、海鲜酒店的庆功宴
暮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缓缓覆盖了潮入公园的轮廓。警车离开后,空气中的咸腥味渐渐淡去,只剩下晚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毛利小五郎摸着肚子,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咕噜”声,打破了沉默。
“啊……忙活了一天,肚子早就饿扁了。”他揉着肚子,眼神瞟向公园门口,“刚才说的那家鲷鱼烧店,不知道还开着没?”
小兰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都快七点了,估计早就关门了。附近的海鲜市场这个点也收摊了,要不我们回家吧,我给大家做寿喜烧。”
“回家?”小五郎立刻垮下脸,“好不容易破案了,怎么能就这么回家吃寿喜烧?至少得吃顿好的庆祝一下吧!”
柯南在一旁偷偷翻了个白眼——这位大叔的重点永远是吃。夜一却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知道有家海鲜酒店,这个点肯定还开着,而且能订到包间。”
“哦?真的吗?”小五郎眼睛一亮,“哪家酒店?贵不贵啊?”
“是‘潮之鲜’,就在港口附近。”夜一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操作着,“上个礼拜他们老板请我写了篇宣传文,没想到发布后客流量涨了三成,老板非要送我百分之十的股份当谢礼,推不掉。用股东的身份订包间,应该没问题。”
“股、股份?”毛利小五郎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夜一,“你这小鬼……什么时候成酒店股东了?”
灰原轻轻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有些人不止会看海洋图鉴,偶尔也会写点东西换点‘零花钱’。”
柯南也有些惊讶——他知道夜一偶尔会给一些杂志投稿,但没想到还能写出拉动客流量的宣传文。夜一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耸耸肩:“只是刚好了解他们家的特色而已,运气好罢了。”
说话间,夜一已经挂了电话,收起手机:“订好了,包间在二楼,我们直接过去就行。”
“太好了!”小五郎立刻精神抖擞,拍着夜一的肩膀,“好小子,有你的!今天这顿,就靠你了!”
“爸爸,你怎么这样……”小兰无奈地摇摇头,却也忍不住笑了,“那我们快走吧,别让人家等太久。”
五人沿着傍晚的街道往港口走去。夕阳的余晖给海面镀上了一层金箔,归航的渔船泊在岸边,桅杆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潮之鲜”的招牌在夜色中亮着暖黄色的灯,像一颗镶嵌在港口的明珠,门口的水族箱里,各种鲜活的海产在灯光下游动,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刚走到门口,穿着黑色西装的店长就热情地迎了上来,看到夜一,立刻露出恭敬的笑容:“工藤少爷,您可来了!包间已经准备好了,是您上次说的能看到海景的那间。”
“麻烦了,松本店长。”夜一点点头,语气自然,完全没有普通小学生的拘谨。
店长的目光扫过其他人,看到毛利小五郎时,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这位就是毛利小五郎先生吧?经常在新闻上看到您!能来我们小店,真是蓬荜生辉!”
“哈哈,你认识我?”小五郎顿时飘飘然,得意地挺了挺肚子,“看来我的名气,连港口这边都传到了啊!”
“那是自然!”店长笑着引路,“您破案的事迹,我们全店都在追呢!今天一定要多敬您几杯!”
二楼的包间果然名副其实,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着港口,夜色中的海面泛着粼粼波光,远处的灯塔一闪一闪,像天空落下的星子。包间里的装修是简约的日式风格,木质的桌椅擦得锃亮,墙上挂着几幅描绘渔港风光的水墨画。
刚坐下,穿着和服的服务员就端来了茶水和开胃小菜——腌渍的梅子、炸鱿鱼圈、还有一小碟海草。元太要是在这儿,肯定会先抢过鱿鱼圈大快朵颐,柯南想着,忍不住笑了笑。
“来,看看菜单。”夜一把菜单推到小五郎面前,“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那我就不客气了!”小五郎拿起菜单,眼睛立刻被上面的菜品吸引,“嗯……北海道的帝王蟹、澳洲大龙虾、还有这个,活海胆刺身!都要都要!”
“爸爸,点太多了吧……”小兰看着价格,有些心疼,“我们就五个人,吃不完的。”
“哎呀,小兰你不懂,”小五郎摆摆手,“庆祝破案就得丰盛点!再说了,夜一不是股东吗?肯定有折扣!”
夜一笑了笑,没反驳,转而看向服务员:“再加一份碳烤秋刀鱼、盐烤大虾、芝士焗扇贝,汤的话,来一份味增汤。对了,饮料方面……”他看向小五郎,“毛利叔叔要不要喝点啤酒?他们家有本地酒厂酿的手工啤酒,味道不错。”
“啤酒?”小五郎眼睛一亮,“好啊好啊!就来这个!”
“我要橙汁就好。”小兰说。
“给我一杯乌龙茶。”灰原合上菜单,目光落在窗外的海面上。
“我也要橙汁!”柯南举手。
夜一点点头,对服务员补充道:“手工啤酒来一扎,橙汁两杯,乌龙茶一杯。另外,再加一份清蒸石斑鱼,要最小的那条就好。”
服务员记下菜品后躬身离开,小五郎凑过来,好奇地问:“夜一,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手工啤酒?”
“上次在新闻上看到,”夜一淡定地倒茶,“说毛利侦探破案后,最喜欢用冰镇啤酒庆祝。”
“哈哈,没错没错!”小五郎笑得合不拢嘴,“还是你这小子细心!”
柯南注意到,夜一点的菜里,有好几道都是灰原爱吃的——比如碳烤秋刀鱼,她以前在组织时,偶尔会偷偷买便利店的烤秋刀鱼当宵夜;还有清蒸石斑鱼,上次在博士家,灰原无意中说过清蒸的最能保留鲜味。而刚才点单时,夜一特意把菜单往灰原那边推了推,见她没怎么动,便不动声色地加了这些菜。
没过多久,菜品就一道道端了上来。首先是刺身拼盘,冰盘上摆着鲜红的金枪鱼、粉嫩的三文鱼、透亮的鱿鱼,旁边点缀着紫苏叶和柠檬片,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小五郎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金枪鱼,沾了点芥末酱油,塞进嘴里,顿时发出满足的喟叹:“嗯!新鲜!这口感,绝了!”
小兰拿起公筷,给柯南夹了一块三文鱼:“柯南,慢点吃,小心噎到。”
灰原正低头喝着乌龙茶,夜一拿起夹子,夹了一块鱿鱼刺身,放在她面前的小碟里:“这个很新鲜,试试。”
灰原抬眼看了他一下,没说话,却默默夹起鱿鱼送进嘴里。
接着上桌的是碳烤秋刀鱼,鱼皮烤得焦脆,撒着少许海盐,鱼肉却鲜嫩多汁,还带着淡淡的果香。夜一用筷子把秋刀鱼分成小块,推到灰原面前:“小心鱼刺。”
灰原的动作顿了顿,低声说了句“谢谢”,声音轻得像海风拂过。
小五郎正抱着啤酒杯,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抹了抹嘴:“这啤酒果然不错!麦香味很浓,一点都不苦!”他夹起一只盐烤大虾,剥了壳塞进嘴里,“嗯!这个虾也好吃,鲜甜!”
芝士焗扇贝上桌时,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包间。金黄的芝士覆盖在扇贝肉上,微微拉丝,下面的贝柱饱满多汁。夜一拿起一个,放在小碟里,递给灰原:“芝士不多,应该不腻。”
灰原这次没迟疑,接过来小口吃着。芝士的奶香和扇贝的鲜味混合在一起,确实恰到好处。她看向夜一,发现他正专注地给柯南剥虾,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像个真正的大哥哥。
清蒸石斑鱼上桌时,服务员特意介绍:“这是今天刚到的石斑鱼,活杀现蒸的,您尝尝。”夜一拿起勺子,先盛了一勺最嫩的鱼腹部分,放进灰原的碗里:“这个刺少。”
“你自己吃吧。”灰原想说什么,却被夜一打断:“我不爱吃鱼腹,太肥了,我喜欢吃鱼背。”说着,他夹起一块鱼背肉,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柯南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夜一明明昨天还在博士家,把鱼腹肉都挑着吃了,今天却说不爱吃。这家伙,明明是故意的,却做得这么自然,好像只是随手为之。
小五郎已经喝得有些微醺,脸颊通红,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自己“破案”的经过,从发现尸体到推理过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听得小兰哭笑不得,却又不忍心打断他。
“……当时我一看那尸体的位置,就知道不对劲!”小五郎一拍桌子,差点把啤酒杯碰倒,“潮汐规律我早就摸透了,肯定是有人利用涨潮移动尸体!果不其然,被我猜中了!”
夜一配合地附和:“毛利叔叔真是厉害,一眼就看穿了关键。”
“那是自然!”小五郎得意地灌了口啤酒,“想当年,我在警视厅的时候,这种案子闭着眼睛都能破……”
灰原默默听着,偶尔夹一口菜,眼神却比平时柔和了许多。窗外的灯塔依旧闪烁,海面上驶过一艘夜航的货轮,灯光在水面上拖出长长的光带。
吃到一半,夜一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纸盒,放在灰原面前:“刚才看到楼下有卖和果子,买了一个,你尝尝。”
盒子里是一个樱花形状的和果子,粉白相间,上面还点缀着一片干燥的樱花。灰原打开盒子,一股淡淡的豆沙甜香飘了出来。她拿起叉子,轻轻叉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红豆沙的甜混合着樱花的微苦,味道很特别。
“怎么样?”夜一看着她。
“还行。”灰原的嘴角微微上扬,虽然幅度很小,却被柯南捕捉到了。
最后上桌的是甜品,每人一份抹茶冰淇淋,上面撒着抹茶粉和红豆粒。小五郎已经吃得直打饱嗝,靠在椅背上,满足地说:“这顿饭,吃得太爽了!夜一,下次破案,还来你这股东的店啊!”
“随时欢迎。”夜一结账时,店长果然给打了折,还送了一盒子现烤的海鲜饼干,说是“给小朋友们当零食”。
离开酒店时,已经快九点了。港口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得人很舒服。小五郎喝得有点多,脚步虚浮,被小兰扶着,还在念叨着刚才的帝王蟹有多好吃。
“今天谢谢你,夜一。”小兰真诚地说,“让你破费了。”
“不客气,”夜一笑了笑,“就当是庆祝破案了。”
灰原走在后面,手里拿着那盒海鲜饼干,突然对夜一说:“刚才的和果子,味道不错。”
夜一顿了一下,转过头,月光落在他脸上,眼神很亮:“下次再给你买。”
柯南看着他们的互动,突然觉得,或许比起那些离奇的案件,这样平凡的夜晚,更让人觉得温暖。海风拂过,带着海鲜的咸鲜和远处花店飘来的花香,夜色温柔得像一块融化的巧克力。
“柯南,走快点啦!”小兰回头喊他。
“来了!”柯南应着,快步追上去。
远处的海面上,灯塔的光依旧闪烁,像是在守护着这片海域的宁静。而属于他们的故事,就像这永不落幕的潮汐,还在继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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