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四年,秋末,吴郡。
大婚的喧嚣与喜庆随着几日的宴饮渐渐沉淀,化为江东六郡实实在在的变化。
街道上巡逻的士卒铠甲鲜明,旗帜已悄然换上了“宸”字徽记;
府衙之中,中原派来的吏员与江东旧吏并肩而坐,处理着积压的政务;
码头港口,来自徐州、青州的商船明显增多,带来了北方的货物与流动的生机。
宸王江东行辕,后园书房。
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在铺展的江东六郡详图上。
荀衍一身常服,负手立于图前,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处山川城池。
他身后,孙尚香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绯红色劲装,头发利落地束成高马尾,正拿着小本子和炭笔,认真记录着什么——这是她主动要求跟着荀衍学习处理政务的第三天。
“秣陵、吴、会稽、丹阳、豫章、庐陵……”
荀衍的手指在地图上轻点,
“六郡之地,户口殷实,水道纵横,更有山海之利。伯符与公瑾等人多年经营,底子打得不错。眼下首要之事,乃是梳理内政,清剿山越残余,疏通商贸,同时……”
他顿了顿,看向孙尚香,
“整编军伍,汰弱留强,将江东水陆之师,真正纳入我军整体体系。此事,需你兄长与公瑾多费心,你若有兴趣,也可从旁协助,尤其水军操练,你自幼熟悉。”
孙尚香眼睛一亮,用力点头:
“嗯!我早就看那些老兵油子的操练不上心了!还有战船规制,有些还是爹爹在时的老样式,也该改改了!”
她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凑近些,压低声音,带着点狡黠,
“夫君,我听说……北边和西边,都不太平?那个‘九幽’,还有冥河什么的……”
荀衍侧头看她,见她眼中好奇多于畏惧,不由失笑,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
“消息倒是灵通。不错,北疆冥祸虽暂平,隐患未除;西南九幽更是蛰伏暗处,图谋甚大。所以江东安定,整合力量,至关重要。你如今身负‘人皇眷顾’,修炼不可懈怠。”
他感知了一下孙尚香的气息,赞许道,
“不错,这几日《素女经》辅以《龙凤和鸣宝典》,你已稳固在神勇境初期,战魂更为凝练。待你彻底掌握体内新增的这股皇道气运加持,战力当可更上一层。”
孙尚香感受着体内澎湃的气血与眉心那一点温热的联系,信心满满:
“放心吧!我可不会拖后腿!对了……”
她忽然脸红了一下,声音更小,
“那个……《素女经》里说的‘灵犀双修’之法,我们今晚……再试试?”
看着她明明害羞却强装大方的模样,荀衍心中莞尔,正要逗她两句,书房门被轻轻叩响。
“主公,归墟先生来访。”
是典韦浑厚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荀衍神色一正:“快请。”
门开,青衫客归墟缓步而入,依旧是一袭朴素的青衫,斗笠未戴,露出那张平凡却仿佛蕴藏无尽岁月与智慧的面容。
他先是对荀衍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孙尚香时,在她眉心略一停留,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了然。
“归墟先生,请坐。”
荀衍示意,孙尚香也乖巧地行礼,然后站到荀衍身侧。
“冒昧来访,打扰殿下与夫人了。”
归墟声音平和,直接切入正题,
“昨夜观星,又感地脉,有几处异动,需告知殿下。”
“先生请讲。”
荀衍示意典韦在外守护,布下一层隔音文气。
“其一,北疆。”
归墟指尖在空气中虚划,竟有淡淡的光影浮现,隐约显现出冰原、冥河的轮廓,
“‘八荒火龙阵’依旧在运转,吕布将军镇守得力,冥河暂无大规模异动。然而,那冥河冰窟深处,被‘弑神戈’断矛与冥气锁链封印的魔骸,其逸散出的死寂波动,近日有轻微增强趋势。”
“虽尚不足以突破封印,但表明其残存意志仍在活跃,或是在缓慢汲取某种力量。北疆草原新附各部,近来也有零星传闻,极北冰原深处偶现‘黑风’,所过之处生机凋零,牲畜暴毙。”
荀衍眉头微蹙:
“先生之意,是那魔骸仍在试图影响外界?抑或……有外力在试图接触它?”
“两者皆有可能。”归墟点头,
“阴魂宗虽在北疆被清扫,但其残余或类似‘九幽’的存在,未必不会对那具蕴含着‘黄泉府君’部分本源烙印的魔骸感兴趣。需提醒吕将军,加强巡查,尤其是对永寂冰原方向的监控。”
“我会即刻传讯。”荀衍记下。
“其二,西南蜀地。”
归墟手指移动,光影变幻成蜀中山水,
“相柳残魂虽灭,巫山封印暂时稳固,但‘九幽’此次在蜀中损失不小,其首领‘幽主’及其麾下‘幽冥尊者’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清微子道友坐镇蜀山,张鲁天师协防,短期内应无大碍。但‘九幽’行事诡谲,擅长渗透与制造内部混乱,需防范其从内部瓦解,或声东击西。”
“蜀中初定,刘璋旧部、本土大族仍需时间磨合。”
荀衍沉吟,
“已命荀攸、徐庶加强监察,张良先生临行前也留有一些策应手段。看来,还需从洛阳调派部分‘夜枭’精锐入蜀,配合荀影留下的暗线。”
“稳妥之举。”
归墟赞同,随即语气微凝,
“其三,也是我最在意的一点——江东本地,或者说,东南沿海。”
孙尚香闻言,立刻竖起耳朵。
“近日我游历吴郡、会稽沿海,感知到海底灵脉有异常扰动。”
归墟目光投向窗外东南方向,
“并非强烈的邪气或死气,而是一种……古老的、沉睡的‘灵’在轻微悸动。且这种悸动,与殿下您身上传国玉玺的气息,以及……”
他看向孙尚香,
“夫人您觉醒的‘枭姬战魂’血脉,似乎存在一丝微弱的共鸣。”
“与我有关?”孙尚香惊讶。
“与江东孙氏世代镇守东南、可能承载的某些古老血脉誓言或气运有关。”
归墟解释道,
“上古时期,百族共存,人族与海中灵族、乃至一些岛屿上的遗民,并非毫无往来。江东孙氏祖上乃兵家传人,或许在更早的年代,曾与某些海上势力有过交集,留下了血脉中的印记或盟约。如今殿下携人皇气运至此,夫人血脉觉醒,可能无意间触动了这些沉寂的‘锚点’。”
荀衍若有所思:
“先生是说,东南海外,可能有上古遗留的势力或秘境,因我等的到来而开始苏醒或关注?”
“正是。”
归墟肯定道,
“未必是恶意,但必然是变数。且据我‘归墟’一脉零星记载,东南海外,云雾深处,确有仙岛传闻,亦有沉没的古老遗迹。其中有些,或许与上一纪元‘守护者’一脉的散落传承有关,有些……则可能与‘九幽’寻找的‘黄泉府君’其他部分存在关联。”
信息量有点大。
荀衍缓缓坐下,手指轻敲桌面。
北疆、西南、东南海外……看似不相关的线索,隐隐都指向了“黄泉府君”这个上古魔神的阴影,以及自己这个身负传国玉玺和人皇气运的“变数”。
“看来,想关起门来安心种田发展,是不太可能了。”
荀衍自嘲一笑,眼中却燃起斗志,
“也好,该来的总会来。先生可知,那海外异动,大致方位或更具体的征兆?”
归墟摇头:
“目前仅有模糊感应,需更近距离探查,或等待其主动显现。不过殿下可先行留意,江东沿海是否有异常海况、渔民古老传说应验、或有无缘无故的船只失踪事件。另外,水军操练时,或可适当向深海方向试探,但需谨慎,勿轻易涉险。”
孙尚香立刻举手:
“这个交给我!我可以让锦帆营……哦,现在是咱们的水军了,让甘宁将军他们日常巡逻时多留意!我也去找些老渔夫问问故事!”
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样子,荀衍笑着点头:
“好,此事便交由尚香留意,与兴霸协调。注意安全,有任何异常,即刻回报。”
“得令!”
孙尚香抱拳,一副领了军令的兴奋模样。
归墟见状,眼中也掠过一丝笑意,继续道:
“除了这三处,中原腹地,洛阳周边,近来灵气流向亦有细微变化,似乎有更多的隐世宗门或散修,开始将目光投向殿下。此乃势力壮大、气运汇聚后的必然,福祸相依,需妥善应对。荀彧先生坐镇中枢,应已有所察觉。”
荀衍点头,文若心思缜密,擅长调和阴阳,处理这些事务正是所长。
“多谢先生提醒。”
荀衍拱手,真诚道谢。
归墟的存在,就像一个高明的预警系统,其见识与感知,远非常人能及。
“分内之事。”
归墟淡然道,
“殿下之路,关乎此世气运走向,归墟既选择见证与有限相助,自当尽力。另外……”
他略一停顿,
“殿下如今麾下,文武济济,气运昌隆,但顶尖战力,尤其是能应对‘幽冥尊者’乃至可能出现的‘幽主’那个层次的强者,仍稍显不足。”
“殿下自身突破在即,麾下如吕布、赵云、关羽、张飞、黄忠、典韦、许褚等将,亦卡在瓶颈。或可考虑,主动寻求一些‘机缘’。”
“先生指的是?”
“秘境探索,遗迹寻宝,或……挑战强敌,于生死边缘磨砺。”
归墟说得直接,
“譬如,那蓬莱秘境,殿下只探索了部分。万法阁自毁,但‘弑神戈’断刃与漆黑卷轴不知所踪,或许仍在那片秘境空间某处飘荡。”
“又或者,已知的某些上古战场遗址、前辈大能坐化洞府。系统商城之中,或许也有相应线索或‘引路’之物。”
荀衍心中一动。
确实,自从势力扩大,更多精力放在了军政统筹上,个人与核心团队的“冒险”与“奇遇”相对少了。
系统商城里好东西不少,但很多高级物品或情报,需要海量气运点,或者完成特定任务才能解锁。
自己之前积攒的气运点,在北疆冥祸一战中几乎消耗殆尽,最近又忙于整合江东,系统任务也是些常规的政务、纳娶、子嗣类奖励,气运点恢复缓慢。
“先生所言极是。待江东初步稳定,衍便着手安排。”
荀衍下定决心。
实力才是根本,尤其是在这种玄幻版乱世,高端战力的威慑与破局能力,无可替代。
又交流片刻,归墟告辞离去,身影如清风般消失在廊外。
书房内安静下来。
孙尚香蹭到荀衍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小声道:
“夫君,感觉压力好大啊,四面八方都是事儿。”
荀衍拍拍她的手,笑道: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何况,你夫君我,最不怕的就是压力。”
他揽住孙尚香的纤腰,低头看她,眼中带着自信与温柔,
“有你们在身边,有众多兄弟文武辅佐,再大的风浪,也能闯过去。眼下,我们先把手头的事情做好。”
“嗯!”
孙尚香重重点头,靠在他肩上,忽然想起什么,仰脸笑道,
“对了,夫君,我有个想法!咱们在吴郡也弄一个像洛阳‘英才苑’那样的地方好不好?不光学文修武,还可以教水战、航海、甚至海外风物!江东子弟擅长这个,说不定能培养出不一样的人才!”
荀衍眼睛一亮:
“好主意!此事可与子布、子纲商议,由你牵头筹备,也算给你找点正经事做,免得整天想着去海上冒险。”
“我才不是整天想着冒险呢!”
孙尚香娇嗔,眼底却闪着兴奋的光。
两人正说笑间,门外又传来典韦的声音:
“主公,洛阳加急军报!还有,荀影大人有密信送至。”
荀衍神色一肃:“进来。”
典韦推门而入,呈上两份密封的信函。一封带着军机阁的火漆印记,另一封则是一种特殊的暗纹封缄,正是荀影的“暗卫”专用。
荀衍先拆开军报,快速浏览,眉头渐渐舒展,甚至露出一丝笑意。
“是好消息?”孙尚香问。
“不错。”
荀衍将军报递给她,
“文若和军机阁奏报,秋收已毕,中原各州粮秣充盈,新编练的‘靖难军’、‘青州营’等部已初步成型,兵甲齐备。工部在刘晔主持下,新研发的‘破城弩’、‘烈火雷’(简易火药武器,融合了符箓阵法)已完成测试,开始小规模装备。更重要的是……”
他指了指其中一段,
“文若联合陈群、钟繇等人,初步厘定了新的《宸王律》和《田亩赋税新政》,已在司隶、豫州试行,效果良好,民心稳固,气运有明显增长。另外,英才苑第一批孩童,包括咱们的晟儿、瑛儿等人,进展顺利,荀晟的‘先天混沌道体’已有微弱觉醒迹象,每日消耗的先天灵液翻倍了。”
听到儿子女儿的消息,孙尚香也开心起来,虽然她还没见过那几个“小前辈”,但已自动带入了“姨娘”的关怀。
接着,荀衍拆开荀影的密信。
信的内容不长,却让荀衍目光骤然锐利。
“影说了两件事。”
荀衍沉声道,
“第一,她通过暗卫网络,结合奉孝的鬼谋推演,发现‘九幽’在荆扬一带的活动痕迹,并非完全随着云梦巫尊的失败而消失。有迹象表明,他们似乎在寻找某种‘钥匙’,可能与‘水’有关,具体指向不明。第二……”
他顿了顿,
“影自身有孕已近五月,胎象稳固,但最近修炼时,隐约感应到腹中胎儿似乎对‘阴影’和‘空间’有超乎寻常的亲和力,她有些担心,是否是自身功法或血脉的影响。”
孙尚香听到荀影有孕,先是惊讶,随即关切道:
“影姐姐没事吧?胎儿特殊……是好事还是?”
“影修的是特殊影遁刺杀之道,血脉或许也有隐秘。胎儿有此感应,未必是坏事,但需小心观察。”
荀衍思索道,
“看来,需让医官定期为影诊视,也可请教归墟先生。这孩子若真有空间天赋,未来或可大用。”
他将两封信收起,走到窗边,望着园中渐黄的秋叶,心中念头飞转。
洛阳稳固,新政推行,气运增长,这是根基。
江东归附,整合进行中,海上异动需留意,这是侧翼与潜在机遇。
九幽仍在活动,寻找“钥匙”,目标可能是东南海外或与水有关的遗迹,这是暗处的威胁。
北疆魔骸异动,西南九幽蛰伏,这是远期的压力。
核心团队需要突破,需主动寻求机缘。
子女成长,妻妾有孕,家族延续,这是动力与牵挂。
千头万绪,但主线清晰——积攒力量,应对“黄泉府君”及其爪牙的威胁,同时夯实人道根基,拓展势力版图。
“典韦。”荀衍转身。
“末将在!”
“传令:三日后,摆驾回洛阳。江东事务,由孙策都督总领军务,张纮、顾雍、步骘总领政务,周瑜、鲁肃参赞协调,甘宁、周泰、蒋钦整训水军。另,调徐晃率一万‘撼山营’移驻庐江,与臧霸‘泰山兵’形成掎角之势,作为应对东南可能变故的预备力量。”
“诺!”
“再令:飞鸽传书洛阳,命军机阁汇集已知上古秘境、遗迹情报,标注危险等级与可能产出;命工部加紧‘破城弩’、‘烈火雷’及‘烈阳符箭’生产储备;命英才苑加大对荀晟等子嗣的资源倾斜,但需循序渐进,不可拔苗助长。”
“诺!”典韦领命,大步离去。
孙尚香有些舍不得:
“这就要走了啊……”
荀衍揽住她:
“江东已是家业一部分,以后常来便是。洛阳是中枢,太多事需我决断。你既对水军和海外有兴趣,便留在此地协助兄长和公瑾,顺便帮我留意沿海异动,如何?待局势更稳,我再接你去洛阳,或者……带你去海上探探险。”
孙尚香想了想,虽然不舍,但也明白轻重,更对自己的“新任务”充满期待:
“好!那我留下!夫君放心,我一定把江东水军练得棒棒的,再把海边那些老故事都挖出来!”
看着她又恢复了勃勃英气,荀衍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
三日后,吴郡码头。
旌旗招展,舟船如云。荀衍登上高大的楼船,身后是郭嘉、贾诩、典韦、许褚、荀彧、张良等重臣,以及部分虎贲卫。
孙策率领江东文武在码头相送,孙尚香一身火红骑装,立在兄长身边,用力挥手。
“伯符兄,江东拜托了!尚香,多保重!”
荀衍立于船头,拱手告别。
“殿下放心!”
孙策、周瑜等人齐声回应。
孙尚香眼圈微红,却扬起灿烂的笑脸:
“夫君一路顺风!记得常来信!”
楼船启航,顺着江水北上。
荀衍回望渐渐远去的江东岸线,心中豪情与责任感并存。
这片土地,这些人,都已与他气运相连。
“奉孝,文和。”
他看向身侧两位谋主,
“回洛阳后,首要之事,便是整合各方情报,尤其是关于秘境、遗迹,以及‘九幽’寻找‘钥匙’的线索。我们需要一场‘狩猎’,一场能让我们顶尖战力突破的‘狩猎’。”
郭嘉懒洋洋地靠在船舷,眼中却闪着精光:
“嘉早有此意。憋了这么久,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听说西域那边,最近不太平,有些古老的‘东西’被挖出来了……”
贾诩则阴恻恻地补充:
“荆州虽定,但云梦泽广大,巫尊虽灭,其传承或秘宝未必尽毁。或可一探。另外,主公,归墟先生提到的海外异动,或许……也是一个方向。”
张良轻摇羽扇,微笑道:
“机缘往往与风险并存,亦与气运相牵。主公如今气运如虹,正当顺势而为。良可略作推算,择一‘吉地’。”
荀衍点头,目光投向浩渺的江面,又仿佛穿透空间,看到了北方冰原、西南群山、东南沧海。
“回洛阳,定方略。然后……该让这天下,再听听我‘宸王’的雷霆之音了。”
楼船破浪,逆流而上。
天空之中,似有风云汇聚,隐隐传来一声只有极少数人能感知到的、苍茫而古老的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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