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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1章 夜葬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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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跑了多久,终于看到村子的灯火。李长根停下脚步,扶着一棵树大口喘气。陈大勇三人也陆续追上来了,一个个面色如土,话都说不出来。

回头望去,夜葬岭方向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可李长根知道,那东西来了。它下山了。

回到村里,四人约定谁也不能说,各自回家。李长根推开自家院门时,王秀英正坐在堂屋里,煤油灯也没点,就那么在黑暗里坐着。

“回来了?”她轻声问。

“嗯。”李长根关上门,插好门栓,又搬来桌子顶上。然后他找出所有的黄符,贴满了门窗。王秀英默默看着他忙活,等他停下来,才说:“宵夜在锅里,还热着。”

李长根哪有心思吃饭。他坐在凳子上,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村子很安静,太安静了,连狗都不叫。

这一夜,平安无事。

第二天,村里传出消息:赵铁柱死了。

死在自己家里,炕上。浑身没有一点伤,就是眼睛瞪得老大,像是看到了什么极端恐怖的东西。他娘早上叫吃饭,推门进去,人已经硬了。

村里炸开了锅。老人们窃窃私语,说夜葬岭的恶鬼来索命了。家家户户紧闭门窗,天还没黑就没人敢出门。

李长根去了赵铁柱家。灵堂已经设起来,铁柱躺在门板上,盖着白布。他娘哭得死去活来,他爹蹲在门口,抱着头一声不吭。

李长根掀开白布一角。赵铁柱的脸是青灰色的,嘴巴微微张着,像是在喊,又没发出声音。最吓人的是眼睛,瞳孔扩散,里面空空洞洞,什么都没有。

不,有东西。李长根凑近了看,在赵铁柱的眼球上,映着什么东西。很小,很模糊,像是一个人形。白衣,长发,悬在空中。

他猛地盖上白布,后退两步,背脊发凉。

“长根。”陈大勇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把他拉到一边,声音发颤,“下一个就是我,对不对?昨晚去的四个人,铁柱死了,你,我,二狗......”

“别瞎说。”李长根打断他,可自己心里也没底。

“得想个法子!”陈大勇抓住他胳膊,指甲掐进肉里,“不能等死!”

法子?能有什么法子?李长根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想到了村长的话:填坟,压石头。可坟是空的,填了有什么用?那东西已经出来了,在村子里游荡,在找人。

等等。李长根突然想到什么。坟是空的,说明尸体不在了。可尸体去哪儿了?总不会凭空消失。它得有个去处,有个......依附的东西。

“大勇,”他压低声音,“你去打听打听,夜葬岭那无主坟,埋的到底是谁。什么时候埋的,怎么死的。”

陈大勇愣了一下,点点头,匆匆走了。

李长根回家,王秀英正在做饭,见他回来,也没多问。两人默默吃了午饭,李长根说要去趟镇上。

“去镇上干啥?”

“买点东西。”李长根没说具体。他骑上自行车,出了村。

镇上比村里热闹多了,人来人往。李长根先去了供销社,买了十斤生石灰,又去药店,买了朱砂。最后,他在老街找到一家不起眼的香烛店。

店主是个干瘦老头,戴一副老花镜,正在扎纸人。听李长根说完,老头抬起眼皮看了看他。

“夜葬岭?”老头慢吞吞地说,“那地方,几十年前埋过一个女人。不是你们村的,是外乡人,逃难来的,死在路边,村里人好心,给埋了。”

“怎么死的?”

“饿死的,也有说是病死的。”老头继续扎纸人,“不过我听我爹说,那女人死的时候,怀着孩子,快生了。一尸两命,怨气大啊。”

李长根心里一咯噔:“埋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老头想了想:“我爹说,下葬那天,本来晴空万里,突然就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棺材下到一半,雨下来了,瓢泼大雨。没办法,只好草草埋了。后来天晴了,有人看见,那坟头上,一夜之间长了棵松树苗。就是现在那棵歪脖子松树。”

“那树......”

“树是吸着她的血肉长的,能不长歪吗?”老头冷笑,“这些年,那地方没少出事吧?我劝你,别招惹。有些东西,沾上了就甩不掉。”

“已经沾上了。”李长根苦笑,“昨晚,我们开了她的坟,棺材是空的,没有尸骨。”

老头的动作停下了。他摘下老花镜,仔细打量李长根,脸色变得严肃。

“空的?坏了,那是尸变了。她出来了,在找替身。”老头站起来,在堆满杂物的店里翻找,最后找出一个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三枚锈迹斑斑的铜钱,用红线穿着。

“这是镇尸钱,老物件了,有没有用看造化。”老头把铜钱塞给李长根,“记住,她要找的,是孕妇,或者刚生过孩子的女人。一尸两命的厉鬼,最惦记这个。”

李长根脑子里轰的一声。王秀英,三个月前刚流过产。孩子没保住,是个成了形的男胎。

他扔下钱,抓起布包就往外冲。老头在身后喊:“子时前回家!关好门窗!千万别让她进屋!”

李长根拼命蹬车,汗水湿透了衣服。太阳西斜,天边泛起血色。回到村里时,天已经擦黑。家家户户都关着门,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他冲进自家院子,反手锁上大门。

“秀英!秀英!”

王秀英从屋里出来,见他慌慌张张的样子,吓了一跳:“咋了?”

李长根来不及解释,先把生石灰在院子里撒了一圈,又用朱砂在门窗上画了歪歪扭扭的符。王秀英看着他忙活,脸色越来越白。

“长根,到底......”

“进屋说。”李长根拉着她进屋,关上门,这才把镇上老头的话说了。

王秀英听完,瘫坐在炕上,手摸着肚子,眼泪掉下来:“是......是来找我的?因为我没保住孩子?”

“别瞎想。”李长根搂住她,可自己心里也慌。他拿出那三枚镇尸钱,挂在门楣上,又给王秀英一枚,自己戴一枚,剩下一枚放在灶王爷像前。

天完全黑了。

今晚没有月亮,乌云密布,像一口黑锅扣在头顶。风大起来,吹得门窗哐哐响。煤油灯的火苗忽明忽暗,在墙上投出跳跃的影子。

李长根握着斧子,坐在堂屋门口。王秀英裹着被子,缩在炕角,眼睛死死盯着窗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村子里死一般寂静,连风声都停了。太安静了,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听到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

突然,狗叫了。

不是一只,是全村的狗都在叫。狂吠,哀嚎,像看到了什么极端恐怖的东西。叫声从村口开始,一路往里,越来越近。

李长根站起来,握斧子的手全是汗。

狗叫声到了他家门外,戛然而止。接着,是死一样的寂静。

咚,咚,咚。

敲门声。不轻不重,不紧不慢。和昨晚一样。

李长根屏住呼吸,从门缝往外看。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可他知道,它就在门外,隔着薄薄的门板。

敲门声停了。接着,是抓挠声。指甲划过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像是要把门板整个抓开。

挂在门楣上的镇尸钱,突然开始晃动。没有风,它们自己动了起来,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响。

门外的抓挠声停了。但李长根感觉到,那东西没走。它在等。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长。王秀英在炕上发抖,被子窸窣作响。

突然,窗户那里传来声音。不是抓挠,是摩擦。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身体慢慢蹭窗纸。一下,又一下。窗纸被蹭得沙沙响,随时可能破。

李长根冲过去,举起斧子,对着窗户。只要那东西敢进来,他就一斧子劈下去。

蹭窗的声音停了。镇尸钱也不再响。一切又归于寂静。

就在李长根以为那东西走了时,他听到了另一种声音。

滴水声。

嘀嗒,嘀嗒,嘀嗒。

从房顶上传来。可今晚没下雨。他抬起头,看见房梁上,有水渍渗出来,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不是雨水,是暗红色的,粘稠的,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血滴在地上,聚成一滩,然后开始流动,扭曲,慢慢形成一个字:开。

李长根浑身的血都凉了。他看向王秀英,她死死捂着嘴,眼睛瞪得老大,眼泪无声地流。

不能开门。开门就完了。李长根告诉自己,可腿像灌了铅,动不了。那滩血还在扩大,从“开”字蔓延开,像一只伸向他们的手。

挂在门楣上的镇尸钱,突然“啪”一声,红线断了,铜钱掉在地上,滚到血泊里,瞬间被染红。

门外,响起了婴儿的哭声。

细细的,弱弱的,像刚出生的猫崽。哭声时断时续,在静夜里格外清晰。

王秀英猛地一震。她流产的那个孩子,如果生下来,哭声是不是也这样?她看向李长根,眼神空洞。

“孩子......我的孩子......”她喃喃道,就要下炕。

“秀英!别去!”李长根想拉住她,可手伸到一半,停住了。

因为他也听到了。哭声里,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是在哼摇篮曲。听不清歌词,但调子熟悉,是本地哄孩子睡觉的童谣。

王秀英已经走到门边,手伸向门栓。

“秀英!”李长根冲过去,一把抱住她,“那不是孩子!那是假的!”

王秀英挣扎着,力气大得惊人:“是我的孩子!他在外面!他冷!”

李长根死死抱住她,两人摔倒在地。地上的血沾了一身,粘稠,腥臭。婴儿的哭声更急了,女人的哼唱也变得更清晰,更哀怨。

门栓,自己动了一下。

不是被撞,不是被推,是那根横着的木栓,自己慢慢往外抽。一寸,两寸,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把它拔出来。

李长根抓起斧子,想冲过去,可王秀英死死缠着他:“让我出去!让我看看孩子!”

门栓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门,开了。

没有风,但两扇门板缓缓向里打开。门外是浓得化不开的黑。黑暗里,站着一个人影。

白衣,长发,垂到脚踝。脸是模糊的,看不清五官。但李长根能感觉到,它在“看”着他们,看着王秀英。

它飘了进来,离地三尺。所过之处,地上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屋里的温度骤降,呵气成雾。

王秀英不挣扎了,她呆呆地看着那个影子,眼泪不停地流。

影子飘向她,伸出苍白的手。那手枯瘦,指甲漆黑,一点点靠近王秀英的脸。

李长根举起斧子,用尽全身力气劈下去。斧子穿过影子的身体,劈了个空,砍在地上,火星四溅。影子没有任何反应,手继续伸向王秀英。

就在这时,王秀英似乎突然清醒了。她从怀里摸出那枚铜钱——李长根娘给她的那枚——狠狠按在影子的手心。

“砰”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炸开了。影子猛地缩回手,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虽然没有声音,但李长根和王秀英都感到耳膜刺痛,脑袋像要裂开。

影子后退,撞在门上。门楣上,最后一枚镇尸钱掉下来,正落在它头顶。

嗤……

白烟冒起,影子剧烈地扭曲,变形。它“看”了王秀英一眼,那眼神里有怨毒,有不甘,还有一丝......解脱?

然后,它散了。像一缕烟,消失在空气中。

地上的血泊开始蒸发,化作腥臭的红雾,从门飘出去,消散在夜色里。房梁不再渗血,温度慢慢回升。

一切发生得太快,李长根和王秀英瘫在地上,半天没回过神。

不知过了多久,鸡叫了。

天亮了。

晨光从敞开的门照进来,照亮了满地狼藉。血泊没了,只有一些暗红色的印子。铜钱散落在地上,锈迹更重了,像是经历了几百年。

李长根挣扎着爬起来,扶起王秀英。两人互相搀着,走到门口。

院子里,生石灰撒成的圈还在,但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像是吸饱了血。老槐树在晨光中舒展枝叶,叶子上挂着露珠,晶莹剔透。远处的卧牛山笼罩在薄雾里,轮廓柔和。

村里的狗又开始叫了,这次是欢快的。有早起的人家开了门,炊烟袅袅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李长根关上门,插上门栓——这次是真的关上了。他扶着王秀英上炕,盖好被子。王秀英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呼吸平稳。

李长根坐在炕边,看着媳妇的睡脸。阳光从窗纸透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温暖的光斑。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还活着,都还活着。这就够了。

村里人不敢怠慢,用最快的速度请来道士,做了场法事,又在各家各户门后贴上十道符纸。

那之后,村里再没出过怪事。赵铁柱的死,被定为突发急病。夜葬岭那座无主坟,李长根找了个白天,一个人去填平了,压上了三块大石头。歪脖子松树,他砍了,一把火烧成灰。

日子一天天过去,秋收了,冬藏了,春天又来了。王秀英又怀上了,这次胎很稳。李长根每天下地干活,回来摸摸媳妇的肚子,感受里面小生命的动静。

偶尔,在深夜里,他会醒来,听着窗外的风声,想起那个恐怖的晚上。但他不再害怕了。有些东西,你越怕,它越强。你挺直了腰杆,它就拿你没办法。

这大概就是活着吧。在泥土里扎根,在风雨里生长,在生死之间,找到一条路,走下去。

就像村口那棵老槐树,被雷劈过,被虫蛀过,可春天一来,照样发芽,开花,亭亭如盖。树下,孩子们在玩耍,老人在下棋,狗在打盹。时光在这里走得很慢,慢到你可以看清每一片叶子舒展的姿态,慢到你可以听见土地呼吸的声音。

而夜葬岭,依旧在卧牛山的背面,静静地对着太阳。只是岭上不再寸草不生,第二年春天,竟然长出了一些细嫩的青草。也许有一天,那里会开满野花,在风里轻轻摇曳,像是在诉说,又像是在遗忘。

谁知道呢。日子还长,路也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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