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陨坑底部,熔岩暗涌,焦土龟裂。
九霄的意识,如同狂风暴雨中最后一盏油灯的火苗,在无边的剧痛与冰冷的虚无感冲击下,剧烈摇曳,几近熄灭。
每一寸骨骼都仿佛被碾碎后胡乱拼接,每一根神经都在向大脑传递着过载的、灼烧般的痛楚信号。
内脏移位、破裂的闷痛,断臂处那迟来的、如同潮水般汹涌的锐痛与空虚感,还有被那一拳灌入体内、仍在肆虐破坏的恐怖动能余威……
所有这一切,混合成一股足以淹没任何常人意志的、纯粹的痛苦洪流。
视野是血红色的、旋转的、破碎的。耳中只有自己心脏挣扎搏动时放大的、混乱的轰鸣,以及血液涌过太阳穴时沙沙的噪音。
(要……死了吗……)
(就这样……结束?)
(大叔…爱莉姐…凯文老大……)
(我……)
不甘。
愤怒。
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绝对力量差距的恐惧。
但就在意识最深处的黑暗即将彻底吞噬那点微光之时,那股如同跗骨之蛆般缠绕全身、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她神经末梢的极致疼痛,却像是最残忍也最有效的清醒剂,将她那即将涣散的意识,强行钉在了“此刻”!
痛!好痛!
但痛,就意味着……还活着!
“对……”
一个沙哑的、几乎是从破碎肺叶和灼伤喉咙中挤压出来的气音,在弥漫着硫磺与焦煳味的坑底响起。
“这场……战斗……还没结束呢!!!”
九霄猛地睁开了眼睛!尽管视线依旧模糊,尽管眼童深处那【天启·噩象】的墨色与漆黑都已褪去,变回了原本因剧痛和虚弱而布满血丝的琥珀红色,但那之中燃烧的,却是比任何时刻都要更加炽烈、更加疯狂的不屈火焰!
仅存的左臂,五指深深地抠进身下滚烫、坚硬如焦炭的熔岩地面。
指甲崩裂,指腹被灼伤,她也浑然不觉。她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挣扎着,扭动着,试图将自己这具破败不堪的身体,从嵌入的岩层和半凝固的熔岩中拔出来!
骨头在呻吟,肌肉在撕裂,伤处在崩血。
但她不管!
一点点,一寸寸,焦黑的土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血痕与抓挠的印记。
她咬紧牙关,牙龈因用力过度而渗出血丝,混合着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滴落在焦土上,发出“嗤”的轻响。
就在她的挣扎几乎要达到某个临界点,意识再度因剧痛和虚弱而濒临断线之际——
一个与她自身嗓音极为相似,却更加慵懒、缱绻、带着一丝玩世不恭与澹澹讥诮的声音,毫无征兆地,直接在她脑海深处响起,如同久居暗室的房客,终于厌倦了沉默。
「真是的~每一次都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不堪,何必呢?最后还不是得劳烦‘我’出手收拾残局?」
这声音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姿态,甚至还有几分看热闹的戏谑。
九霄的动作猛地一顿。
(这个声音……是……)
「‘那个’我……」她在心中默念,混乱的思绪中闪过一丝复杂。
“反正……我要是死了……你……不也完蛋了……不是吗?!”
九霄在意识中嘶吼回去,带着破罐破摔的愤满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微弱的希冀。
「……」脑海中的声音沉默了一瞬,随即,发出一声轻飘飘的、仿佛带着无尽感慨的叹息……
「唉……行吧。谁让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倒霉蛋呢。虽然你这艘船看起来马上就要沉了。」
「最后——再帮你一把。」
话音刚落!
九霄那残破、剧痛、几乎失去知觉的身体内部,猛然涌现出一股截然不同的力量洪流!
那不是来自外界的补充,更像是从她自身存在的最底层、最根源之处,被强行唤醒、抽取、燃烧起来的某种本质!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极致的毁灭欲望与扭曲的生命力的紫红色能量,如同沉睡的火山轰然喷发,瞬间席卷了她四肢百骸!
“呃啊啊啊啊——!!!”
九霄不由自主地仰头发出一声长啸!这啸声不再是纯粹的痛苦,更夹杂着一种力量重生、破而后立的狂野与宣泄!
惊人的变化,在她身上肉眼可见地发生:
那条被齐肩斩断、空空如也的右臂断口处,血肉骨骼如同时间倒流般疯狂生长、重组!但不是原本的模样,新生的手臂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苍白色,上面浮现着暗红色的、如同活体血管般微微搏动的诡异纹路,五指指甲变得尖锐,闪烁着紫黑色的寒光。
全身各处深可见骨的伤口、内脏的破损、碎裂的骨骼……
都在那紫红色能量的冲刷下,以违背常理的速度愈合、再生!
不是温柔的治愈,更像是将“破损”的概念强行抹除,用更坚韧、更狂暴的“存在”将其覆盖!
她身上那套因战斗而破损不堪的【天启·噩象】礼服,残留的部分开始燃烧!不是毁灭性的燃烧,而是如同涅盘!
紫红色的火焰取代了之前的漆黑火焰,自她体表升腾而起,舔舐着衣物的残片。在火焰中,衣物非但没有化为灰烬,反而如同活物般蠕动、重组、新生!
白纱胸衣上暗紫色的星轨图案变得更加繁复、妖异,仿佛勾勒着不祥的命运;黑纱袖臂变得更加轻薄透明,其上银色的暗纹化作了流动的紫红色光丝……
裙摆的蝶翼状层叠边缘,在紫红火焰中仿佛化作了真正燃烧的翅膀虚影;纯白长袜上的银色星尘纹路,被紫红色的、如同熔岩脉络般的光流取代;黑紫渐变的长靴则变得更加贴合凌厉,靴跟处萦绕着细微的紫红色电芒。
原本晶紫色夹杂明艳黑丝的长发,此刻发梢也染上了一抹跳动的紫红,如同燃烧的余烬。
一种更加内敛、却也更加危险的气息,从她重生的躯体中弥漫开来。
那不再仅仅是外显的威严与毁灭预兆,更添了一种源于存在本身矛盾的混沌感,仿佛创造与毁灭、理性与疯狂、生命与终末在她体内达成了某种极不稳定的、临时的平衡。
「上吧!!」
脑海中,那个慵懒的声音此刻带上了一丝难得的、近乎兴奋的尖锐。
「救世主!!」
“喝——!!!”
九霄猛地一蹬脚下焦土,身体如同一颗出膛的紫红色炮弹,从巨大的陨坑底部冲天而起!灼热的气浪在她身后炸开,熔岩飞溅!
她的身影稳稳地悬浮在半空,重生完毕的右手向身侧虚握——
嗡!
远处,那柄坠落在地、依旧燃烧着些许漆黑余焰的「圣剑·幽兰黛尔」,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化作一道流光,瞬间跨越空间,自动飞入她的手中!
就在她五指握紧剑柄的刹那,剑身上残余的漆黑火焰猛然熄灭,随即,更加炽烈、更加妖异的紫红色火焰“轰”地一声升腾而起,缠绕剑身,吞吐不定!
九霄单手持剑,剑尖缓缓抬起,直至笔直地指向那高高在上、依旧矗立于黑白柱顶的白色人影。
她的目光,穿透逐渐稀薄的黑色雨幕与尘埃,与那道覆盖白布的“视线”隔空相对。
红色的眼眸深处,已重燃战意,更沉淀下经历死亡边缘后的某种冰冷彻悟与决绝。
她的气息,依旧虚弱,却带着一种涅盘重生后、不顾一切的疯狂与执着。
这一次,没等她开口,也没等她攻击。
黑白柱顶,那一直如同雕塑般静止、漠然俯瞰下方一切挣扎与毁灭的白色人影,覆盖白布的面部,似乎微微转动了一个极小的角度。
一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甚至能从中捕捉到一丝极其细微情绪波动的意念,如同羽毛般轻轻落下,却重若千钧地响彻在九霄心间,也回荡在这片濒临崩溃的空间:
【难得可贵的……毅力。】
那意念中,先前那种对“花里胡哨”的不屑澹去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澹到几乎无法察觉的……
兴趣。
如同无喜无悲的神只,在漫长的永恒中,终于看到了一颗稍微顽强些、挣扎姿态稍微有趣些的……尘埃。
他握着黑剑剑柄的(白色)手指,似乎微微收紧了一分。
破碎的衣摆,在不知何时又悄然加剧的能量乱流中,猎猎作响。
紫红色的涅盘之火并未在九霄体表停留太久。
就在她剑指苍穹,与黑白人影那一道难得的、带着细微兴致的意念隔空相对的刹那,那妖异燃烧的火焰骤然向内坍缩!
如同有生命的流质,火焰迅速覆盖她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片衣物的残骸,随即发出令人牙酸的、仿佛金属被强行锻打塑形般的铿锵之音!
火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流光溢彩、却又充满凌厉杀伐之气的紫晶铠甲!
铠甲并非厚重笨拙,而是极其贴合她重生后更显矫健的身形曲线,恍若第二层皮肤。
主体由深浅不一的、半透明的紫色晶体构成,内部仿佛封印着流动的紫红色能量星河,在昏暗的天光下折射出冷冽而华美的辉光。
关节处由更为坚韧的暗色合金衔接,活动自如。
胸甲、肩甲、臂甲、腿甲上,都铭刻着古老而繁复的、类似武器与战旗交织的暗红色纹路,散发着永不满足的征战渴望。
她的面容被一面造型凌厉、只露出那双燃烧着琥珀红色战意火焰眼眸的紫晶面甲覆盖,晶紫色的长发从脑后铠甲缝隙中流泻而出,发梢的紫红余尽光芒更盛。
「圣剑·幽兰黛尔」的剑柄也延伸出紫晶般的护手,与她的手掌铠甲完美嵌合,剑身缠绕的火焰彻底稳定下来,化为一种凝练的、仿佛能切割法则的紫晶色光刃。
【天启·战争】!
此刻的九霄,身上再无半分的诡谲与毁灭预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粹到极致、只为征服与胜利而存在的战争兵器般的压迫感!这是她目前所能驾驭的、最具持续性与成长性的攻伐形态!
其核心特性,如同为她量身定做的战争法则:只要身处之地仍存“纷争”与“动乱”之概念——无论是她自身内心的战意沸腾,是敌人释放的杀意波动,是战场遗留的能量冲突,甚至是这片冰封祭坛下无数文明终末瞬间所凝结的、永恒的“斗争”残响——都能被这身铠甲感知、吸收、转化,化为她源源不绝的力量与修复自身的养分!
简而言之:战不休,力不止!越战越强!
“哈——!!!”
面甲下传出九霄一声混杂着重生痛楚与狂暴战意的怒吼!她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去评估自身与敌人之间那依旧如鸿沟般的力量差距。
她化作一道燃烧着紫晶光焰的流星,撕裂尚未完全散尽的黑雨与尘埃,以最直接、最蛮横的姿态,朝着天空那道身影,悍然冲锋!身后拖曳出的紫红色光轨,仿佛将晦暗的天空都割裂开一道流血的伤口!
面对这比之前【噩象】形态更加凝练、气势也更上一层楼的冲锋,黑白人影覆盖白布的面部,依旧平静无波。
他只是将一直单手握持的黑剑,改为了双手握柄。
一个极其基础,甚至显得有些笨拙的剑术起手式。
然后,在那紫晶流星即将撞击到他的前一瞬——
他动了。
并非精妙的突刺,也不是灵巧的格挡。
而是将那双握的黑剑,如同抡动一柄开山巨斧,又像是挥动一根碾碎星辰的巨杵,以腰身为轴,灌注全身(那难以估量的)之力,朝着迎面而来的紫晶流星,简简单单、却又沉重无比地——猛然砸下!
轰!!!!!!!!!!!!
这一次的碰撞声响,与前几次截然不同!
不再是清脆的金属交击,也不是能量对爆的轰鸣,而是一种闷雷碾过苍穹、大陆板块对撞崩裂般的、纯粹到极致的力量对撼之音!
剑锋与流星接触的刹那,时间仿佛都为之迟滞!
以碰撞点为中心,空间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形成一个短暂存在的、扭曲的球形凹陷!紧接着,无法想象的能量从凹陷中心炸开!
但这一次,炸开的并非混乱的能量乱流。
而是一团——炽烈到无法直视、纯白到仿佛能净化一切、却又带着绝对“斥力”与“喷发”意志的——白色太阳!
那正是黑白人影动用了与之前击溃黑洞时同源的、但更加凝练的“白洞”权柄!
他将白洞那“创造与喷发”的极端概念,压缩凝聚于这一记朴实无华的砸击之中,并非召唤实体,而是将这一击本身,化作了白洞法则的具现化打击!
白色太阳甫一出现,其光芒便吞噬了碰撞点的一切色彩,其携带的恐怖斥力如同宇宙初开时的第一股膨胀之力,呈球形向四面八方无差别地、狂暴地碾压、推开!
下方,刚刚凭借律者顽强的生命力和意志力,挣扎着从一堆碎石和冰渣中爬起、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高空战况的瓦尔特·杨,只觉得眼前骤然被无边无际的纯白光芒填满!
紧接着,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仿佛整个天地都在排斥他的磅礴巨力,结结实实地轰在了他的防御场(尽管已经微弱如风中残烛)和他身体上!
“噗——!!” 他甚至没能发出一声像样的惊呼,整个人就像被无形巨神随手拂开的尘埃,化作一道澹金色(护盾破碎的余光)的流星,瞬间被斥力风暴抛飞出去!
视野在高速翻滚中彻底模糊,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压和骨骼不堪重负的呻吟,不知飞越了多少公里,最终狠狠砸进远处一片尚未被波及的、高耸的冰浪森林深处,生死不明。
同样倒霉的,还有那位一直蜷缩在黑色巨石后方、依靠白色镰刀微光苟延残喘的律者小姐。
白洞斥力爆发时,她所在的巨石首当其冲!巨石连一瞬都没能抵挡,便化作齑粉!镰刀的护体光茧剧烈闪烁后彻底熄灭,少女如同断翼的蝴蝶,被无形巨力卷起,抛向遥远的、黑暗的冰渊方向,转眼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声微弱的、被风暴吞没的惊呼。
而处于这“白色太阳”爆发最核心区域的九霄,所承受的压力更是无法想象!
紫晶铠甲在接触到那纯白光芒与恐怖斥力的瞬间,便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巨响!铠甲表面的紫晶光华剧烈明灭,铭刻的战争纹路疯狂闪烁,试图吸收、转化这股毁灭性的力量。
但“白洞”的斥力与创造性能量,其本质更接近规则层面的“否定”与“覆盖”,与“战争”渴望吸收的“冲突能量”存在根本性的不同!
九霄感觉自己仿佛被投入了一个不断向外膨胀、试图将她从原子层面彻底“撑开”、“分解”的宇宙奇点之中!
紫晶铠甲在哀鸣,重生的骨骼肌肉在颤抖,意识再次面临被纯粹力量碾碎的危机!
“呃啊啊啊——!!!” 面甲下,她发出了痛苦的咆哮,但红色的眼眸中,战火却燃烧得更加疯狂!
【战争】特性,于此绝境,被激发到前所未有的活跃度!
不仅仅是吸收外界的“纷争”,她自身那不屈的意志、濒死的挣扎、与绝对力量对抗时迸发的极致“斗争”意念,都化作了最纯粹、最炽烈的燃料,注入这身铠甲,注入手中的圣剑!
“给我——开!!!!!!”
伴随着这声撕裂灵魂的怒吼,九霄将【天启·战争】形态下所能调动的、吸收自战场残响、自身战意以及铠甲极限转化而来的所有力量,毫无保留地、孤注一掷地,灌注进「圣剑·幽兰黛尔」!
“破界!!!”
剑灵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决死的意志,发出一声清越到刺耳的铮鸣!
紫晶色的光刃猛然暴涨!不再是火焰形态,而是化作一道凝实到极点的、边缘跳跃着无数细碎紫红色闪电的巨大紫晶剑罡!
这剑罡出现的瞬间,并未直接劈砍白色太阳,而是如同一棵逆生长于毁灭白洞中的雷霆之树,以九霄和圣剑为根,向着四面八方、向着那纯粹“白”的法则内部,迸发出无数道狂野不羁、充满破坏与征服意志的紫红色闪电!
这些闪电并非盲目攻击,它们仿佛拥有生命,疯狂地钻入白色太阳那看似无瑕的纯白光芒之中,沿着其内部“斥力”与“创造”法则的结构脉络,野蛮地侵蚀、撕裂、引爆!
“噼里啪啦——轰轰轰!!!”
白色太阳内部,传来了令人头皮发麻的、仿佛玻璃容器被从内部撑裂的密集爆响!
那团炽烈、稳定、代表着某种至高“喷发”法则的白色光球,表面竟然开始出现细微的、紫红色闪电状的裂痕!
并且,裂痕在【战争】特性源源不断的力量支持和九霄燃烧一切的意志驱动下,以惊人的速度蔓延、扩张!
在遥远冰浪森林深处,刚刚从剧烈撞击和能量反噬中恢复一丝意识、挣扎着想要观测战场的瓦尔特,用尽最后一点理律权限将感知延伸出去的瞬间——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那团令他本源都感到战栗的“白色太阳”。
然后,他看到了无数狂野的紫红色闪电,如同有生命的荆棘,从太阳内部生长出来。
紧接着——
卡察——!!!!!!!!
一声清脆到极致、又沉重到仿佛整个祭坛空间根基都在震颤的碎裂声,穿透一切阻碍,响彻在他的感知中,也响彻在这片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那团由黑白人影一击造就、蕴含着白洞法则的“白色太阳”,那理论上只应喷发、不应被摧毁的规则造物……
竟然,被那无数从内部爆发的、充满战争意志的紫红色闪电,硬生生地——劈开了!
如同被利刃剖开的珍珠,又如被蛮力撕开的云团。
纯白的光芒从中断裂,内部喷涌的创造性能量与恐怖斥力瞬间失去了稳定的结构支撑,化作无数失控的白色光流,向着四周无序地溅射、消散!
白色太阳,熄灭了。
紫红色的战争雷霆在那溃散的白光中肆虐、闪耀,仿佛胜利的宣告。
九霄的身影从那崩溃的白洞核心倒飞而出,紫晶铠甲布满裂痕,面甲破碎了一半,露出她苍白却带着狂放笑意的嘴角,手中的圣剑光芒暗澹了许多,但她依旧死死握着,眼眸中的战火熊熊燃烧。
而那首次主动出击、并动用了白洞权柄的身影,覆盖白布的面部,似乎第一次……极其轻微地,偏动了一下。
他“看”着那溃散的白色光流,以及光流中逐渐消散的紫红色雷霆,握着黑剑的双手,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
那道一直漠然平静的意念场,似乎泛起了一丝几乎无法捕捉的……涟漪。
远处,深埋在冰浪废墟中的瓦尔特,透过破碎的眼镜片,愣愣地“望着”高空那不可思议的一幕。
他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脑海中,那属于科学家和第一律者的世界观、物理认知、对崩坏能与虚数规则的既有理解……
今天,已经被彻彻底底、毫不留情地砸碎了第三次。
(白洞……被……噼开了?)
(这……这到底……是什么原理?!这女孩……到底……)
疑问与震撼,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他最后清醒的意识。
战场,暂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只有紫晶铠甲碎裂的轻响,白色光流消散的余音,以及那根黑白柱顶端,愈发凝重、也愈发“感兴趣”的无形威压,在无声地弥漫。
………………
今天更新的有点少,主要是这段时间剧情方面实在是有些拖延,小白正在想办法补救……
所以这几天的更新质量可能会低一些,请大家见谅……
还有就是……
凯文对卡俄斯这一部分的剧情打算不进行战斗描写……
大家觉得怎么样?
有想法的直接评论就好!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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