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妖精……”他喉结滚动，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他低头，用唇封住了她那张还在说着软话的红唇，所有的承诺，都融化在了这温柔而霸道的一吻之中。
红罗帐幔随着两人的动作轻轻晃动。
夜色渐深，明月带着莹莹清辉悬在空中，洒落无数清冷的光芒，与窗内橙黄的烛火交织，为这深宫中的旖旎，留下了最温柔的见证。
内殿里，烛火渐微。李德福和顾姑姑立在殿门外，寒风凛冽，但两人额上却都渗出了一层薄汗。
李德福是御前总管，掌管内廷一切规矩，可此刻，那隔着厚重殿门传来的，带着满足与情热的低沉声音，却让他无法迈出一步。他从未见过皇上如此不节制。自登基以来，皇上虽有宠妃，却极重体统，无论情事如何，总能在子时前结束，留出足够的时间静心养神。可今夜，已过寅时。
“顾姑姑，今日之事，你我皆未听、未见。”李德福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也带着一丝惊叹，“你这主子，真是……真是有本事。”
顾姑姑是宫中老人，此刻亦是心神激荡。她低眉顺眼，声音沉静：“李总管言重了。主子是心疼皇上，今日之事，不过是两心相悦，与旁人无干。奴婢定会守口如瓶。”
李德福点点头，心中暗叹：这慧婕妤，不仅能用国策讨好皇上，还能用情事留住皇上。这份食髓知味，怕是比任何金银珠宝都更具杀伤力。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贺凌渊才终于餍足地起身。顾姑姑和李德福这才得以进入殿内，收拾那一夜的疯狂与旖旎。
**转眼就到了万寿节当天，**普天同庆的日子。
林知夏顶着略微的睡意起身。她知道今日的宴会非比寻常，后宫众人都无比重视这个日子，所以她也要打扮得很明艳。
她摒弃了以往所有淡雅素净的装束。今日，她要“艳”得明艳，要“妆”得耀眼。
“鸣琴，去将那件朱红撒金线的宫装取出。”林知夏对着镜子，眼神坚定，“搭配那套赤金嵌东珠头面，我要这份光芒，比宫中的灯火更盛，艳压群芳。”
她今日的吉服是少见的朱红撒金线宫装，华丽的颜色衬得她肌肤莹白如玉，配上那套金光璀璨的东珠头面，瞬间让她从清雅的慧婕妤，蜕变成了明艳照人的宠妃。
妆容更是精心雕琢，底妆轻薄却完美掩盖了疲态，呈现出雪肌玉骨般的质感。眉如远山黛，比平日更添了两分英气，却在眉峰处收住，保留着女性的柔美。
眼妆是此番的重点，用朱砂点染眼尾，比平日浓郁了两分，勾勒出恰到好处的妩媚与妖娆。卧蚕处轻扫了一层细密的珠光，让双眸流转间，波光潋滟，顾盼生辉。唇色是娇艳欲滴的朱砂红，衬得肌肤愈发雪白。那双眸子，流转间尽是得意与风情。
打扮妥当，林知夏对着镜子露出一个自信而耀眼的笑容。
“走吧，鸣琴。”
她来得不早也不晚，正是各宫妃嫔和命妇入殿的高峰期。
刚走到乾清宫外广场，林知夏便遇到了许久未见的宋嘉禾。
“慧婕妤。”宋嘉禾福身行礼，脸上虽然带着妆，却难掩孕妇的臃肿和疲惫。
“丽容华。”林知夏回了一礼，语气客气而疏离。
林知夏抬头看去，心中微震。上次在皇后请安时见到宋嘉禾，不过半个月前，但今日再见，整个人似乎圆润了不只一圈，圆脸、圆腰、圆肚子，腹部高隆的程度，看起来比实际月份要大得多。
林知夏心中升起一股复杂的思绪：【天啊，这肚子也太大了吧？我两辈子没生过小孩，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不用控制体重吗？】
她知道，古代医疗条件落后，孕妇体型过胖、胎儿过大，难产的风险会急剧增加。她虽然不提醒，却依旧觉得心惊：【她这般吃法，肚子大得吓人，到时候不好生，母子平安就危险了。罢了，她自持家世，自有太医照看，多管闲事反倒惹祸上身。】
宋嘉禾似乎察觉到了林知夏的目光，眼神中闪过一丝难堪与嫉妒。她挺了挺肚子，傲慢地转过了身。
林知夏收回目光，带着鸣琴继续往里走。
在妃嫔席位落座时，林知夏看到陆容华已经安静地坐在那里。两人目光交汇，陆容华对着她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不多时，又是一阵香风袭来。
“珍妃娘娘到——”
林知夏与在座位份低的妃嫔一同起身行礼。珍妃苏氏今日也盛装出席，一袭华丽的酒红色宫装，头戴全套红宝石头面，美艳逼人。然而，在宋嘉禾那显眼的圆润身形对比之下，珍妃那份过度的精致却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林知夏细细打量，只见珍妃精致的妆容下，难以抵挡的憔悴与病态。她的脸颊是瘦削的，眼底的青黑即便用厚厚的脂粉也遮不住，整个人透着一股强撑的精神，看起来比前些日子还要虚弱。
林知夏心中分析：【宋嘉禾是营养过剩，这位是心力交瘁，憔悴得形销骨立。即便有孕，也掩盖不住那份虚弱，显然是争宠心切、过度劳神所致。真是可悲可叹。】
珍妃的目光从林知夏那身耀眼的红妆上匆匆扫过，眼中闪过一丝嫉恨，但她此刻身子虚浮，也不想多言，只是对着林知夏不屑地一撇嘴角，便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珍妃落座之后，宫宴的气氛也达到了极致。
殿外，鼓乐声陡然拔高，内侍高亢的声音响彻整个乾清宫：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林知夏与满殿妃嫔、王公大臣齐齐跪拜.
在万众瞩目之中，贺凌渊身着玄色十二章纹朝服，身姿挺拔，脸上带着一种春风化雨般的愉悦笑意，亲手扶着太后，携着身着翟衣的皇后，缓缓步入殿中。一场大衍朝最盛大的万寿节宴，正式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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