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侍中从虞府出来,便遇到了李茂与李贺、李项三兄弟。
李茂一见到王睿,便给他跪下了,“王侍中,下官求你救救我等。”
王侍中看着李茂,好歹是陇西李氏嫡出的三老爷,这膝盖倒是软,在宫里跪完太皇太后,如今又半路拦截跪他,若是李安玉有他这份软骨膝盖,恐怕也不会入赘给虞花凌,生出这么多事儿。
他道:“三老爷起来吧!本官能为你们李家做的,已经做了,你们想要明熙县主的命,连累我的长子险些丢命,但明熙县主已被我与太皇太后劝住,不会要了你们的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有拦本官跪地祈求这个功夫,不如回府赶紧安排一番,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他说完,甩开李茂兄弟三人,上了马车。
李茂兄弟三人看着王睿的马车走远,分析着王睿的话,一时间,只觉得心底一沉再沉。
李贺白着脸说:“三哥,王侍中这是什么意思?要我们安排什么?”
“这京城,我们应该是待不住了。”李茂道:“他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想必是赶我们出京。”
李贺变脸,“是罢官还是流放?”
李茂摇头。
李贺急了,“三哥,我们都到这虞府外了,再去求求子霄,难道他真对我们见死不救?这么些年,我们虽然在京,与他不甚亲近,但也从没有对不住他过。”
李茂点头,“去叫门。”
李贺立即去叩门。
李福刚送走王睿,往回走,没走多远,便听到有人叩门,他停下脚步。
浮白打开角门,看到了李茂、李贺、李项兄弟三人。
“浮白,我们要见子霄。”李茂道。
浮白看向李福。
李福知道李项已经来过一次,他走过来,看着三人道:“三位老爷请回吧!公子不会见你们的,无论你们来多少次,公子的脾性,你们应该清楚,他说不见,就不会见。”
李茂更认识李福,“李福,我们与子霄,总归是血脉至亲,你帮我们问问他,他当真见死不救?只要他救下我们,我们从今以后,都听他的。”
李福闻言叹气,“也罢,我就去帮三位老爷再问公子一声,若他依旧不见,你们就回吧!”
李茂点头。
李福转身向正院走去。
李安玉刚进入屏风后沐浴,听李福要回话,他隔着屏风说:“福伯,什么事情?说吧!”
李福走进屋,隔着屏风说:“公子,京城李府的三位老爷来了。要见您。”
他简单将李茂的恳求,以及求人的代价说了。
李安玉轻嗤一声,“告诉他们,找我没用,我不会见他们,我是明熙县主的人,不再是李家人。让他们有找我的这个功夫,不如回去安排安排,不至于太狼狈地滚出京城。”
李福听他都用上了滚字,点头应是,转身去了。
他回到府门前,对李茂三人,将李安玉的原话说了,说罢,摆手,“三位老爷回去吧!”
李茂变了脸,“他竟让我们滚?”
李福无奈,“老奴出自李家一场,也跟三位老爷说一句话。县主没被李家杀了,是县主自己的本事,县主没要三位老爷的命,已是宽容,公子是靠半坛酒的恩情,自愿入赘给县主的,公子这里,早已还清了李家的养育之恩,不会再有转圜余地。三位老爷再如何歪缠,也是无用。谁让你们今日动手时,没想过失败的后果。”
他说完,吩咐浮白关门。
浮白“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李茂三人虽然心有不甘,但知道,李安玉对他们,态度恶劣,如今更是摆明了向着虞花凌,求也无用了。
三人只能离开了虞府。
回到京城李家府宅,得了消息的女眷们,哭作一团。
夫人、公子、小姐们,一大家子,上百号人。再加上奴仆,李家本家在陇西豪奢,在京城也从不亏待自己,奴仆护卫加起来七八百人。
三夫人拽着李茂袖子,哭道:“老爷,哥儿刚定下亲事,姐儿的婚事儿还没着落,咱们就这么完了?您再想想法子。”
李茂摇头,“没用的,该求的,能求的,都求了。我们连太皇太后面前都去求过了,王侍中那里也求了,只是这么个结果了。”
他泄气,“趁着问罪的圣旨还没下来,赶紧收拾安排体己,否则一旦问罪的圣旨下来,兵荒马乱的,你们想收拾,都没时间。”
怕三夫人继续缠磨,又说:“王侍中从县主府出来,向皇宫去了。最多到明日早朝,问罪的诏书,定会下来。”
三夫人闻言险些晕过去,彻底变了脸。
王睿到达宫门时,宫门即将落匙,随着他走入,宫门各处落了锁。
太皇太后正在等着他,见他趁着落匙前进了宫,对他道:“辛苦王侍中了,事情办的如何?县主可答应你?”
王侍中点头,将虞花凌答应的有些出入说了。
太皇太后听罢,看着他,“将京城李家所有人,男丁流放?女眷赶回陇西?这不是有些重了?”
“若陇西李氏在城外刺杀这个案子查出结果不重罚的话,那么昨儿县主入朝途中被人放冷箭和百名死士刺杀的案子,也一样会轻拿轻放。”王睿提醒。
太皇太后险些忘了昨日的刺杀,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她叹气,“也罢,哀家没问罪李公本人,只折了他们派来京城的这些人,已是给李公面子了。也正好让他知道知道,哀家不是软弱可欺心慈手软的人,别人心不足蛇吞象,没事儿找事总给哀家找麻烦,哀家的拦路虎够多了,别他也来掺一脚,得了利,便忘义。虞花凌是哀家的人,他不问过哀家,就来杀,活该。”
王睿颔首,“是这个道理,手脚不老实,自然要将手脚剁了,让他老实听话起来。”
太皇太后爱听这话,“说到听话,虞花凌可不是一个听话的人。哀家用她这把剑,也真怕哪天被她反噬,这小丫头,李公出动那么多人都杀不了她,还被她这么快抓了活口给审出来了。你说有这个本事,她昨天遭遇的刺杀,怎么就不留活口?”
“大概她猜到,昨日动手的人应该是郭、柳、崔、郑这几家之一。”王睿道:“她不留活口,应该是不想逼急了他们联合起来对付她,如今这般分而利之,拆而划之,效用更佳?”
太皇太后笑起来,“那倒是,否则怎么能让郑义连拟五道圣旨?今儿一早,柳源疏便发了疯。”
她收了笑,感慨,“先皇暴毙,哀家和你与他们周旋半年,却还不如一个小丫头厉害有手段。”
王睿也感慨地点头,“太皇太后不必忧心,依臣看,为半坛酒的恩情,便被束缚住,明熙县主乃重义之人,只要太皇太后用对了路,便不会被反噬。”
太皇太后瞪他一眼,“哀家明白你的意思,李安玉哀家是别想了对吧?”
她没好气,“宫门已落匙了,别去官署了,今夜留下吧!”
王睿笑了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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