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希的潜艇在水下划出一道幽暗的轨迹，螺旋桨搅动的涡流被智能系统控制在最低限度。
全息地图上的红点不断闪烁，距离缩短至两百米时，声呐反馈的轮廓变化。
【滴滴！检测到地下工事】
大厦地基下方呈现出不规则的金属结构层，安全App弹出剖面扫描图。
闻希站在潜艇舱内，目光锁定在全息扫描图上。
金融大厦的轮廓在洪水浸泡下显得格外破败，但雷达扫描显示地下结构依然完好，甚至比地上部分更为复杂。
【滴滴！检测到地下空间存在多层防护】
【建议检测内部气体，不要轻易突破进入】
闻希操纵潜艇的机械臂弹出微型钻头，在废墟上开了个直通地下的窥测孔，塞了个探头进去，一串数据跳出：
【空气成分……热源反应……检测人类热源，未成像（？可能未存在活人）】
【总评价为：安全（请万事小心）】
闻希看着数据流，将潜艇切换成收纳模式。金属外壳收缩的瞬间，她已确认内部坐标传送，视野一暗——
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
闻希将缩小后的潜艇放入空间中，这才开始打量周围。
她瞬移进了一条狭窄的通风管道，管壁上布满青苔和划痕，脚底还有几只干瘪的虫壳，前方隐约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
管道尽头被铁丝网封住，闻希抽出横刀砍出路子，翻身落入下层空间。
还算干净。
闻希向上看去，确认所有的监控都已经失灵，可能是因为进水断电。
鞋带一闪光，闻希迅速逛遍这一层的建筑，完全可以确定这地方已经不剩下什么人了。
闻希踩过积水的地面，靴底突然碾到了一片发霉的包装袋。
她低头查看，眼见袋口还粘着未干的酱汁，看发霉情况，显然被丢弃不超过三天。
闻希左看右看，用刀尖挑开旁边的纸箱——里面堆着同样的速食包装，但已经吃完了，没什么发霉痕迹。
脚底下发霉的，应该是因为洪水渗入，沾上了水，因为潮湿，发霉得快。
闻希沿着走廊向前，踢开几扇半掩的金属门，没什么东西。
也就只有一些没有被搬走的杂物。
“跑得倒快。”闻希冷笑。
但她还是很有耐心，一间间屋子走过去，最终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一扇合金门，防辐射的那种。
还是个自动门，卡死在半开状态。
闻希侧身挤进去。操作台上的试管架倒了一片，但有三支被打碎荧光蓝的药剂瓶遗弃在离心机旁边。
“怎么就让你们跑了呢。”
闻希将那被打碎的药剂也收集起来，可以在明天送给官方那帮子人看看。
她又看了一圈，拉开角落冷藏柜的柜门，五层架子上空空如也，里面的存放的东西也不见了。
有点失望。
闻希深呼吸，视线最后定在墙上的白板上，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十几个地名，全部被横线划掉。
最下方潦草地写着一行小字：b计划已启动，样本转移至——
后面的内容被撕掉了。
“跟没说一样……跟我猜谜底，要是让我逮到你们这帮老鼠，我一定要全宰了。”
闻希嘀咕。
“呲——滴滴滴！”
通风系统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噪音，随后彻底安静下来。
闻希抬头看了眼天花板，积水正从管道接缝处渗漏。
她快速拍下白板上的内容，在离开前又顿步，在无限购物软件上下单了几个小型的监视器，在各个关键的通道都安装上。
万一呢。
万一那帮王八犊子又回来看看呢，闻希非得秒传送过来，能杀一个是一个。
安装完毕后，闻希离开闪现离开，她放出潜艇，重新回归外界，沉入洪水中。
等稳定地站在潜艇舱内，闻希打开手机面板，扫了眼监视器传回的实时画面——废墟中只有积水反光，没人。
那些安装的微型监视器安静运转着。
“白来一趟。”
闻希啧了一声，启动潜艇巡航程序。
舱壁传来轻微的机械咬合声，推进器调转方向，切开浑浊的水流。
【自动巡航中……正在为您规划城市巡航路线】
闻希靠在驾驶座上，划开终端面板调出【文件夹】，检查刚收集的药剂残渣样本。
玻璃碎片在密封袋里泛着诡异的蓝光，安全App的扫描数据不断刷新：
【未知化合物成分检测中……】
【滴滴！检测到高浓度污染因子，与您所收集的治愈药剂作用相反，应该偏向让污染种的伤势复原】
“什么东西？污染种还需要这些药剂治愈吗？”闻希关掉分析界面，顺手将样本丢进【文件夹】的隔离区。
潜艇穿过漂浮的汽车残骸，探照灯扫过一栋半沉没的居民楼。
三楼窗口有反光闪了闪，闻希瞥了眼雷达——没有生命信号，大概是碎玻璃。
要么就是死了。
闻希在机器安静的嗡鸣中闭了闭眼，再睁开，便直接打开手机面板，调出与夜枭的加密频道。
消息记录还停留在三天前的合同确认函，对方最后一句话是【款项将在验收后24小时内结清】。
【闻希】：救援款呢，什么时候发，我这已经把账单发给你了。
没有一分钟。
夜枭那边已经回信。
【夜枭】：现在。
闻希挑眉，紧接着聊天界面弹出转账收款，对方没有她的银行账户，直接附带了一段文字说明：
【金州异能管理署·加密转账通知】
【转账金额：510kg黄金（已折合为等值物资）】
【备注：救援行动尾款（全款结清）】
闻希直接收款，塞入【世界钱包】中，看到是纯金提示，忍不住翘了下嘴角。
没办法。
至少在现在，她最想要的，最喜欢的，还是黄金。
【夜枭】：这次救援感觉怎么样？
闻希一顿，看着消息却没有贸然回，对方日理万机，可不像是个会闲聊的人。
【闻希】：你开门见山，有什么事？
【夜枭】：如果这次救援交易还满意的话，这次大洪水，价格不变，邀请你救人，能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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