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使是在医院的监控摄像头下,也没有找到赵刚和陈芳有见面或者交集。
周凛找到了陈芳本人,再问她:“你是否认识赵刚?”
“赵刚是谁?如果是医院的病人,我每天见太多的病人,不记得他是谁。”陈芳否认了。
可能是女儿的仇报了,她的气色都好了许多。
“周队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有原则,还不能透露。”
周凛当然不会把史越的死,到处去说。
更何况,他并不想说开来,就是让凶手自我怀疑,露出破绽。
陈芳点了点头,“行!我也不问。”
她又看向了小满:“小姑娘,谢谢你给我们画的女儿,我给我家老头子也看了,他也好喜欢。”
“奶奶不用客气,小满能帮到你,小满也很开心。”小满抬头望着她。
陈芳其实并不老,已经是满头白发了,她女儿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
汤千的死,对她来说,大仇得报。
可警方还得查下去。
“陈芳,你认识史越吗?”周凛再问。
“史越又是谁?”陈芳还是摇头,“我年纪大了,病人的名字,真记不全。”
周凛说道:“在急诊科,我们找到了几天前史越曾来就诊的记录,他高高瘦瘦的,戴一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他说着,拿出了史越的照片来。
陈芳看了一眼,“没印象了!”
“如果你有什么记得的,给我们打电话。”周凛拿着照片走了。
就连小满在医院绿化带里找到的流浪狗和流浪猫们,都说陈芳确实晚上一直在上班,根本没出医院,她不可能是杀害史越的凶手。
而且赵刚和陈芳私底下根本没有交集,所以说交换杀人,也就不成立了。
“爸爸,现在就是看赵刚前天晚上在哪儿?是不是真的在家打游戏?或者是去了汤千的案发现场了!”小满揉了揉小脑袋,“这个案子看上去好复杂啊!这个世界上,真是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我这小脑瓜好涨呀!”
周凛倒是很有耐心,摸摸她的头,“小满已经很厉害了,用小动物的语言,帮助爸爸了好多!世界是复杂的,人心也是一样,但我们查案,只要保持初心,一丝不苟永放弃,总会拨开乌云见天日的。走吧!我们去看你小江叔叔那边,赵刚前晚的行程有没有了?”
两父女来到了赵刚的住处,他还是住在自己家的老旧楼里,客厅的墙壁上挂着父母的黑白照片,还有新点的香,落在了龛架上。
江齐也查看过监控了,“周队,小满,你们来了,楼下的监控虽然老旧,还是能分辨身影,赵刚不在家做饭,他甚至都不下楼吃饭,早上没起床,睡到了中午叫了个外卖,放在门口,他开门接了,还有晚上九点又叫了一个,也开门拿了,确认开门的是他,然后晚上没有再出门,直到第二天早上去上班。”
小满看着走廊角落里有蟑螂和蚂蚁的身影,于是走过去问它们。
“爸爸,它们也证实,赵刚前天一整天都没有出过门,就在家里打游戏、吃饭和睡觉了。”小满的小脸皱起来。
现在看上去有线索,但都是凌乱的,根本对不上号。
江齐也傻眼了:“小满的小动物们绝对不会说假话的,赵刚确实不是杀害汤千的凶手,他们也没有交换杀人,难道真是两个独立的案子吗?或者唯一的巧合就是汤千和史越都是刚出狱不久的人。”
周凛沉吟片刻:“应该是还有什么线索,或者是什么共同点,我们还没有抓牢它。既然是手上只有这个线索,且有共同点,小江,你去监狱把最近出狱的人名单拿一份。”
“还会不会有第三个受害者?”江齐也没底了。
这个真不好说。
周凛当然不想,但是,谁也料不到。
江齐很快拿来一份,周凛看了一眼,上面“石牧”二字,特别显眼。
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石牧是和前法医沈南乔的丈夫之死,儿子痴傻相关,他会不会也是目标之一?
周凛决定亲自跟这一个人,“小江,你留意一下石牧的动向。”
“周队是说,他可能成为下一个目标?”江齐立即明白过来,“他可是和沈姐的案子相关……”
“但愿我想多了。”周凛苦笑了笑,“我和小满、谢舟出去一趟。”
谢舟一听说要去沈南乔家,他很想去,又不敢去。
“你是不是个男人?怎么缩头缩尾的?”周凛已经买好了儿童玩具,还有营养品、水果等等。
“周队,你是不知道,她不让我去。”谢舟平时当法医时,工作严谨认真负责,一提起了沈南乔,就像个胆怯的小伙子。
小满推他走:“舟叔叔,没事了!沈阿姨嘴上说说而已吧!”
三个人去了沈南乔家里,只有请的保姆在,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在给顾砚之喂饭。
“你们是沈小姐的朋友啊,她上班去了,不在家里。”保姆说道,“你们坐吧!我去给沈小姐打个电话。”
“不用!”周凛阻止她,“我们来看看砚之小朋友。”
谢舟拿了湿纸巾,给顾砚之轻轻的擦拭脸上的饭渍,“砚之,舟叔叔来看你了!”
顾砚之吞饭都很吃力,眼睛完全无神,呆滞着时,连谢舟看也不看。
谢舟含着泪,给他清理干净,就躲去了阳台哭。
小满拿了画笔,“砚之哥哥,我们来画画,好不好?”
她小手握着他的手,在画板上简单的画了一个沈南乔的素描像。
顾砚之居然笑了。
保姆都不敢相信,“砚之是真的笑了,天啊!如果沈小姐在一旁看到,该有多好!”
小满照着顾庭轩的黑白照片,画了一张给顾砚之看。
不过,他已经忘记了爸爸的模样。
小满在陪着顾砚之,也吸引着保姆的视线时,周凛在沈南乔的几个房间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几个人离开后,谢舟到了停车场,红着眼睛给了周凛一拳。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沈法医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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