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李婉蓉已经死了。
这些全成了他的片面之词。
谢晋白有苦说不出,伸臂,将人拥进怀里,闷闷道:“别这么想我,再如何,我也不会在这样的事上骗你。”
“……”崔令窈默然无语。
她当然信他没碰过李婉蓉。
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也来感受一下她的无奈罢了。
可现在,一通账盘下来,崔令窈心里反而有些不得劲了。
不管怎么样,这人名声就是不干净。
在外人眼里,她就是跟李婉蓉共事一夫了。
“…窈窈?”
怀中人始终不说话,谢晋白心里更是没底,低头想来亲她。
崔令窈偏头躲开,脑袋埋进他的胸口,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声,那股子郁闷就更是烦躁。
她强压了压,终于开了口:“那我呢?你让我信你,那你愿意信我吗?”
这就是她盘账的目的了。
要论混账,他们之间还是他更过一点。
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当被辜负的那个,一再跟她翻旧账。
谢晋白被堵的哑口无言,尚不知如何应对,怀里人抬起脑袋看他。
“嗯?”崔令窈冲他笑了笑:“你不信我?”
“……信,当然信,”
谢晋白一脸菜色,退让道:“我不给沈庭钰赐婚了,以后咱们都不提旧事,行么?”
他们今晚的矛盾,本来就是他非要给沈庭钰赐女人而引起的,这话一出,就算是结束,崔令窈该见好就收的。
但她心里很有些不得劲,“你不是说,一看到沈庭钰就寝食难安,耿耿于怀,你真的能做到翻篇吗?”
“……”谢晋白沉默了会儿,坦然道:“年后,寻个合适时机,我让他外放离京。”
人只要不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他总能慢慢宽慰自己,彻底揭过。
沈庭钰是科举入仕,文官出身,离京外放任一方父母官,对他来说不是坏事。
治理一方若能做出政绩,反而是累积资历,证明自己能力很多好机会。
只是……
崔令窈看着面前男人,眼神复杂,很有些欲言又止。
谢晋白何其聪明,一眼就看透了她的踌躇,黑着脸道:“我不会给他穿小鞋,也不会让故意让他出‘意外’,你只管放心!”
最后五个字,他是咬着牙说的。
挺阴阳怪气。
崔令窈唇角微抽。
“别醋了行么,”
她伸手圈住他的腰,语气十分无奈:“我都服了你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这人还是储君。
留在京城,沈庭钰只会三不五时受他为难。
还不如离京历练一番。
等过个三五年,资历有了,政绩有了,最好已经娶妻生子了再回京城。
到时候,过往一切都随风飘散,谢晋白就是再能酿醋,也不至于还耿耿于怀。
而且,这人做事一向敢作敢当,真动了杀心,也能坦荡承认。
他说不会给沈庭钰穿小鞋,她就信他。
崔令窈细细想了会儿,缓缓点头:“那就这么做吧。”
说话间,圈住他腰的手,无意识的收紧了些。
谢晋白眸光微动,捞起她的下颌,低头亲她。
这次,崔令窈没躲,只是在他唇贴上来时,蹙了蹙眉,“酒气好重。”
他喝了好多酒的。
就算在马车上饮了盏茶,也压不下那些酒味儿。
谢晋白也没敢深入纠缠,只贴着她的唇缓缓厮磨。
良久,他轻轻叹气:“我怎么觉得自己是在自找罪受。”
他始终难以忍受这姑娘对其他男人的在意。
今晚,率先发难的是他。
认错的是他。
而现在,觉得难受的还是他。
在他们的感情中,李婉蓉的存在根本不能跟沈庭钰比。
她盘的旧账,没有逻辑。
这一点,他们两个都该心知肚明。
谢晋白眸色幽幽,看着面前人,在无声控诉。
好像她真的有用情不专,让他不安。
但崔令窈并不认这一茬。
“你少来这套!”
她伸手捧着他的脸,将他推远了些,“我还难受呢,我说我今晚很不高兴,你不会以为只为了沈庭钰吧?”
谢晋白微愣,很快反应过来,解释道:“我那是随口一说的气话,没真那么想。”
多轻巧。
让她憋闷了一晚上,只是他随口而出的气话。
崔令窈抿唇,鼻头慢慢泛红,那双明媚的杏眸,氤氲了浅浅雾气。
看着仿佛受了好大委屈。
谢晋白哪里受得了这个,他低头亲吻她的眼睫,老老实实的哄人:“对不起,以后不这么气你。”
“……”崔令窈小声吸了吸鼻子,没有说话。
谢晋白心都要碎了。
“我就是见不得你为了那东西牵动心神,故意这么一说,”他有些无奈:“你还真以为我能把人收了?”
他要真做得出来,就不会她红个眼眶,就手足无措,恨不得……
谢晋白幽幽叹气:“你还不了解我吗,就算你让我收我都不会收的。”
他死都得守着她。
只守着她一个。
她敢让他纳妾,他都要发好大一通脾气。
怎么可能自己主动收人。
“别委屈了,”谢晋白捏了把她圆润了一圈的面颊,小声哄道:“给你欺负回来,你想怎么欺负都行。”
那话,特别意有所指。
“……”崔令窈无语凝噎了瞬。
好半晌,她道:“我生气的不仅仅是你的那句‘气话’,那话是真是假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随时可以让那‘气话’成真,而我毫无办法。”
一点办法也没有。
因为,她所有的依仗都是他的爱。
一旦他动了要别人的心思,说明爱也变了质。
她又能做什么呢?
谢晋白听的眉头微蹙,“你都胡思乱想什么,这样的话怎么会成真!”
他确信,就算天崩地裂,自己也不会背弃怀中人。
他们历经了几番生死,这样的感情,她竟然还怀疑他?
谢晋白脸色有些难看:“我真该把心挖出来给你。”
崔令窈苦笑:“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她该怎么跟他说呢。
说她的不安,来自于两人的地位悬殊,而不是爱意深浅。
可这么说出来,好像很不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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