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的手粘着泡沫,细柔湿滑。
顾驰渊扯过她的手,低哑的嗓音透过水幕传过来,
“你以为我伤了,就没那个本事?”
沈惜扯着淋浴头,将泡沫冲走,“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下子你可以消停了。”
没有泡沫的遮挡,男人漂亮的线条在氤氲水汽中若隐若现。
他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俊朗又深邃的眉眼。
沈惜的心跳又快了半拍,冲水的动作都有些慌乱。
刚要抹他的腰腹,男人眉头一拧,“啪”地关上淋浴头。
闪开她,扯过浴巾,裹住自己的身体。
胳膊上的伤口一阵闷疼,浴巾缠在腰间,却系不上。
沈惜追上去,将巾角塞进去,拉扯时,蹭到他的人鱼线。
都说欲望重的男人,毛发很发达。顾驰渊就是这样的。
沈惜好像被烫到手,往后退了一步。
男人垂眸,扫着她的红脸蛋。
不动声色坐下来,递了吹风机给她,“帮我吹头发。”
坐下的角度,让他的目光正好对着她的起伏。
清浅的鼻息,穿透衣襟,灼在她的皮肤上。
沈惜努力屏住呼吸,尽量心无旁骛。
可男人的体温,和冷杉味儿的沐浴香,还是会冲击她的感觉。
顾驰渊的发,浓密而硬,鬓角削薄的短发,轻刮她的指腹,
她的手一顿,怔愣中,柔软蹭到他的鼻尖。
“啪”,顾驰渊抢过吹风机,扔在一旁。
单手一挥,揽住她的腰。
拇指磨着那朵蝶,“不是说各取所需?你若心里没我,又脸红什么?”
说着,他膝盖一合,将她固定在自己跟前。
倾过去,啄了下她的锁骨。
沈惜的手指陷入他肩膀的皮肉,越按越紧。
顾驰渊闷哼一声,还是松开手,把两人扯开些距离。
他拢了下额前的发,站起身,高大的影拢住沈惜。
沈惜有点偏爱顾驰渊不打发蜡的模样,那双眼睛在额发后,是几分苍浅的少年感。
他出去,打开柜子,拎出酒店的睡衣。
沈惜走过去,扯开衣袖,帮他套上,又低下头专心系衣带。
男人的鼻间,传来一簇悠然馨香。
搅得他心神不宁,头疼欲裂。
系好衣带,顾驰渊转过身,解开腰间的浴巾。
往沙发上一扔,径直往床边走,沈惜看着他的背影,想到他这会儿是真空上阵了。
顾驰渊掀开被子,坐在床边,伸手拍了拍,对沈惜道,“过来,睡觉。”
侧身躺下的时候,顾驰渊温热的气息覆上来。
胳膊受伤,只是单手环住她的腰。
沈惜担心他的伤口,在他怀中耸了耸,“放开些,我怕压到你的伤口。”
“不要你管,”他紧了下手臂,冷着声,“睡觉。”
沈惜不再挣扎,很乖地闭上眼。
夜色朦胧,月影疏淡。
在背后的胸膛,令人安心而温暖。
即将入梦的时候,沈惜忽然听见他问,
“今天帮我洗澡,在我怀里这样乖,是为了求我帮他吗?”
沈惜睁开眼,望着一室冷白,“不是。”
“那是什么?各取所需的条款里,没有必须照顾我。”
“只帮你一下,也不算什么。”
顾驰渊笑了下,亲她的耳朵,“如果你让我满意,说不定,我会考虑帮何寓快些恢复。”
沈惜的声音很低,“我会让你满意的。”
这一夜,顾驰渊睡得不安稳。
被伤口折磨,四面八方的烦心事也扰着他。
只一件事,倒是记得很清楚---,牢牢圈住沈惜,一点都不放开。
他其实挺想问沈惜:你是一点都不在乎我吗?
但下意识,又觉得沈惜也不是对他没感情。
从少时到现在,整整十六年,少女的小心思他看在眼里,后来她长大了,两人之间纠葛的种种,他能真切感觉到这姑娘的心里有过他。
可千帆过尽以后呢?
顾驰渊并不确定,沈惜口中的“各取所需”,几分真,几分假。
或许她是真的长大了,想开了,只想找个身体契合的男人,享受一下也说不定。
但是何寓不一样,他这样的男人,就好像小说里的美强惨---能勾起女人强烈的母性和同情心。
再加上他异常俊美的外表,风流倜傥的模样。
女人爱上他,是太容易的事了。
种种思量,让顾驰渊辗转反侧。
他甚至有些羡慕何寓的“惨”,能成为博得女人心的加分项。
这辈子,约莫比惨是胜不了何寓了。
还有什么能比呢?
沈文川说过,让沈惜给顾家生个孩子,女人有母性,尤其是沈惜这样的好姑娘,有了孩子,也许一辈子锁死在他身边。
嗯,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顾驰渊这样想着,身体都有了反应。
可以一看到沈惜沉静的睡脸,他又不忍心了。
怀孕这件事,他一定要在沈惜愿意的情况下进行。
就这样,一直到天边现出鱼肚白,顾驰渊才沉沉睡去。
沈惜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
从废墟到医院,再回酒店,她是身心俱疲的。
这一觉,在顾驰渊怀里,格外安稳。
她的目光从男人突起的喉结,到完美的下颌线,再到紧闭的薄唇,一点点扫过。
不禁想,造物主制造顾驰渊的时候,肯定心情大好的亲过荣莉的肚子……否则怎么会弄出个这么完美的男人。
也不知,以后是哪个女人,能拥有他的一生。
沈惜正伤怀,忽然想起顾驰渊昨晚好像说---满足他,可以去帮何寓找药。
沈惜太知道什么能满足眼前这个男人了。
她伸出手,悄悄钻入他的衣领,“哥哥,醒一醒。”
“嗯……”男人恍然睁开惺忪的眼。
他眸色一凛,腰腹上,女人的小手已经在四处点火。
“做什么?”
“当然是……”沈惜往上蹿了蹿,亲他的下巴,“起床鼓掌啊。”
话落,她一把按住顾驰渊,翻身坐过去。
……
又是一阵腰酸背疼。
谁说男人受伤,就没战斗力了?
顾驰渊单凭一支胳膊撑着,也强悍得要命。
沈惜差点受不住,几次要昏厥。
直到被人抱去卫生间,才清醒几分。
她扯了下衣领,数着脖子上的吻痕。
玄关处,就传来敲门声,“顾总,您要的东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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