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外滩的长椅上，白野摩挲着掌心若隐若现的鹰形印记，苏晴递来的温水在纸杯里轻轻摇晃。远处钟楼的钟声穿透暮色，却无法驱散他心头的阴云。孟海马消失前那句“黑影无处不在”如同诅咒，在耳畔反复回响。口袋里的纸条突然发烫，燕家密文再次浮现：“残月照荒庄，杀机隐残垣。”
三日后，城郊的废弃山庄笼罩在薄雾中。白野踩着碎砖进入庭院，腐木上的青苔沾湿了鞋面。这座曾是富商宅邸的建筑如今只剩断壁残垣，风穿过空洞的窗框，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七弦琴残片融入掌心的晶核突然剧烈震颤，他猛地侧身——一颗子弹擦着耳垂飞过，在身后的石柱上溅起火星。
“燕双鹰，反应倒是快。”孟海马的声音从二楼传来，青铜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身后站着二十余名持刀的壮汉，刀刃上涂着诡异的青色——显然淬了毒。白野的目光扫过人群，发现他们脖颈处都纹着半朵黑莲，与黑影组织的图腾有着微妙的联系。
疼痛刺激着神经，白野感觉体内有股力量在沸腾。燕双鹰的记忆如猛兽出笼，那些在腥风血雨中厮杀的画面涌入脑海。掌心的鹰形印记光芒暴涨，他伸手接住不知何时出现在腰间的双匕首，金属的凉意让理智与疯狂在意识中碰撞。
“杀！”孟海马挥动手臂，壮汉们如潮水般冲来。白野迎着刀锋跃起，匕首划过第一个敌人的咽喉，温热的鲜血喷溅在脸上。血腥味彻底唤醒了杀戮之力，他施展出燕家“血影杀”，双匕化作残影，所到之处刀光霍霍。淬毒的刀刃擦过他的手臂，却被皮肤下涌动的金色光芒瞬间蒸发。
一名壮汉抡起狼牙棒横扫，白野矮身躲过，反手刺向对方膝盖。在敌人倒地的瞬间，他借力跃起，踩在对方肩头冲向高处的孟海马。然而半空中，无数飞刀破空而来，织成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白野旋身挥舞匕首，刀刃与飞刀相撞，火星四溅中，他瞥见孟海马嘴角那抹阴笑——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地面突然炸开黑色烟雾，数十名蒙着面的刺客从废墟暗处窜出。白野被烟雾呛得眯起眼，脖颈处传来刺痛——是淬毒的飞针！他咬牙运转灵力，金色光芒顺着经脉游走，将毒素逼出体外。与此同时，杀戮之力彻底失控，他发出一声长啸，周身泛起血色光晕。
双匕在黑暗中化作死神的镰刀，靠近的刺客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割断喉管。白野的双眼泛起猩红，每一次挥刀都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孟海马的手下开始慌乱，有人试图逃跑，却被他掷出的匕首钉在墙上。鲜血顺着砖缝流淌，在月光下蜿蜒成诡异的图案。
“够了！”孟海马终于沉不住气，甩出锁链缠住白野的手腕。然而白野徒手握住锁链，任由尖锐的倒刺扎进掌心，硬生生将孟海马拽到面前。四目相对的瞬间，孟海马在那双猩红的眼中看到了真正的死亡——那不是人类的眼神，而是来自地狱的修罗。
白野挥起匕首，却在即将刺中孟海马时被一道黑影撞开。趁着他踉跄的间隙，孟海马化作黑雾消失。白野喘息着环顾四周，废墟中横七竖八倒着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杀戮之力渐渐消退，理智回归的刹那，他望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胃部一阵翻涌。
“还没完......”他擦去嘴角的血迹，捡起敌人遗落的半块黑莲纹章。远处传来警笛的声响，白野隐入夜色。掌心的晶核再度发烫，他知道，孟海马不会善罢甘休，而黑影组织的阴谋，正在这片血色废墟下，酝酿着更大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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