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小精灵的突然出现打破了两人之间氛围。
“主人，马尔福少爷。”
名叫“叮当”的小精灵尖声细气地报告，深深鞠躬，细长的耳朵几乎碰到地毯。
“马尔福庄园有信件送到，盖着卢修斯·马尔福老爷的私人印章。”
德拉科闻言从艾德里安怀里坐直了些：“父亲的信？说什么了？”
艾德里安轻轻拍了拍他的腰际，然后转向家养小精灵：“信呢？”
叮当立刻从腰间的小布袋里取出一卷用深绿色丝带系好的羊皮纸，恭敬地双手呈上。
羊皮纸边缘压着马尔福家族的家族纹章火漆，封口完整。
艾德里安接过，指尖轻轻拂过火漆印记，那层薄薄的蜡质便无声地化开。
他展开羊皮纸，德拉科也凑过来看。
信的内容不长，是卢修斯一贯的简洁风格。
【致艾德里安与德拉科：
今日《预言家日报》的头版报道，我已仔细读过。
你们行动迅速，对舆论的引导也恰到好处，这很好。
不过，仍望你们在后续行事中注意分寸，目标应当明确，清理的范围不宜过度扩大。以免横生枝节，反落下话柄，予人可乘之机。
堡垒协议的调试进展顺利，纳西莎也因此宽心不少。不必挂念。
随信附上马尔福工坊本月第三周的生产报表副本，德拉科若得空，可以看一看。
卢修斯·马尔福】
信纸末端附着几行细密的数字和图表，确实是工坊的常规生产数据。
德拉科读完，轻笑一声：“父亲还是老样子。明明是在夸你，偏要加上一句‘注意分寸’。”
他伸手点了点那句“清理的范围不宜过度扩大”。
“他这是担心你动作太大，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是关心。”艾德里安微笑着将羊皮纸重新卷好，放在矮几上，“卢修斯叔叔经历过太多风雨，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他的提醒很及时。”
他抬手，指尖在空中轻盈地划了个圈，一封简洁的回信便自动在摊开的空白羊皮纸上生成，羽毛笔蘸着银蓝色的墨水飞快书写。
【卢修斯叔叔：
信已收悉，谨记提醒。
此次行动只为肃清隐患，划定界限，尺度自有分寸，请您与纳西莎阿姨安心。
工坊报表已转德拉科。
堡垒协议最终调试将于两日内完成，届时将邀请您们前来进行最后的血脉联结确认。
艾德里安·冯·莱茵斯坦】
写罢，他轻轻吹干墨迹，看向德拉科：“要加什么吗？”
德拉科摇头：“父亲就是想确认一下你的态度，你回得挺好。”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父亲说的‘节外生枝’，具体指什么？除了那些真正和黑市、食死徒残余有牵扯的，难道还会有人被……误伤？”
他的语气里只有纯粹的好奇，灰蓝色的眼睛清澈地望着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将回信交给静候在一旁的叮当，示意它即刻送出，然后才转向德拉科，神情温和而耐心。
“清理行动就像在黑暗的房间里点亮一盏灯，光芒所及之处，有些东西自然会暴露出来。”
“有些是本就该被清扫的垃圾，有些……可能是角落里积了灰、但并不真正有害的旧物。”
他伸手，将德拉科颊边一缕金发别到耳后。
“威尔逊和他的小组有他们的判断标准，魔法部也有监管程序。我们要做的，是确保灯光足够亮，照亮该照亮的地方。至于具体是扫掉垃圾，还是拂去灰尘……那取决于东西本身是否真的‘干净’。”
德拉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重新靠回艾德里安肩头，拿起那块还没吃完的浆果挞，咬了一小口。
“反正你心里有数就行。”他含糊地说，“父亲就是爱操心。你现在可是‘正义的伙伴’，能做错什么？”
艾德里安笑了，环住他的手臂收紧了些顶。
“是啊，我能做错什么呢？”
他轻声重复，目光投向日光房外明媚的庭院，灰绿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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