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奶奶解释道：“说你修电器修得特别好，平时也没什么不良嗜好。”
“怎么聊起这个？”周尔襟说着，视线却一直落在虞婳身上，好像眼神要黏在她身上，旁人都无法入他眼。
之前凶悍的甄奶奶笑得合不拢嘴：”小虞妹是单身，听说你刚搬来，也是孤零零一个人，我就说两个人都是新来的，不如认识认识，也好有个伴。”
周尔襟眼底微笑，沙哑说：“原来是这样，我看小虞觉得特别有眼缘，像是以前就认识一样，原来小虞也想认识我。”
老土的撩妹语录，可这个时候听见，无疑意味着双方都对对方有兴趣。
虞婳和周尔襟的眼神都快隔空黏在一起，炙热到双方明知这样容易露馅，却忍不住反复看对方。
甄奶奶偷笑：“先过来坐会儿，从那边过来肯定走累了，你们俩聊聊。”
虞婳有点灼热地看了背后长长木沙发一眼，慢慢坐下了。
但周尔襟却看着虞婳，迟迟没入座。
甄奶奶还以为是小茅师傅害羞，忙坐到中间的位置：“小茅你过来挨着我坐。”
周尔襟礼貌地笑说：“好。”
他轻轻坐下那一刻，虞婳好像全身麻筋都被震颤了一下。
两个人之间隔着甄奶奶，可是眉来眼去根本控制不住。
却有一种好像真的刚认识，抵挡不住一见钟情的滚浪热火感。
甄奶奶先开口，有意提示：“小茅，你脸上的伤好像好多了，应该不会破相吧？”
周尔襟看向甄奶奶，好教养地和声回应：“不会，本来也只是很浅的伤，休息几天就会好。”
甄奶奶看向虞婳，微微挑眉示意她，虞婳也把眼泪收回去，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凝视着周尔襟，心灵微微颤抖轻声说：“小茅师傅，你搬过来之后过得好吗？”
“挺好的，就是平时联系不上家里人，有时候会有点着急。”周尔襟意有所指。
两个人心知肚明，中间隔着一个甄奶奶，却有火热的亲密感，说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懂的话。
甄奶奶故意问：“小茅，你应该是单身吧？”
周尔襟开口仍然是熟悉的绕弯子，但态度好到让人生不起气来：“您怎么问这个？”
甄奶奶也没想到自己刚认识的小姑娘，和老朱的学徒能成：
“因为小虞她今天早上听见我说你人高高大大的，身上挂个狗铃铛，觉得你这人特别有意思，又听我说你长得很帅，年龄又合适，就想见见你，小虞她也没男朋友呢。”
周尔襟看向虞婳，眼神快缠绵到解不开，好像有无数看不见的丝线缠绕在一起：“是吗？”
虞婳的脸都烧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回答。
甄奶奶见两人气氛都暧昧得她这老太婆多余了，露出假牙笑着：“你们先坐，我去看看还有什么要修的，都拿出来给你一起修。”
周尔襟相当顺从说：“好。”
一时虽然堂屋大开着门，却只有他们两个人。
无言之间，两个人的视线好像要啜吻在一起，把对方的每一寸都看得透彻，思念缠得很紧。
周尔襟没想到昨天还联系不上，今日就见到她，许久启唇却只问得出：
“怎么在这里？”
“我猜的。”虞婳按捺着想哭的冲动，她看着他颧骨上明显的淤青，似乎镇定却其实已经在临界点了，“你身体还好吗，我带了医生过来。”
周尔襟稍微坐得离她近了一点，两个好像已经能隔空感觉到对方的体温了，却不能拥抱：
“别担心，还好。”
才说了两句话，甄奶奶声音忽然响起：“这个小太阳也不是很暖和了，小茅师傅，你看看能不能帮我修一下。”
两个人像触电一样，正襟危坐，齐齐看向前方，甄奶奶拿着一个烤火的小太阳进堂屋：“晚上想烘烘脚都不行了，不知道是不是老化。”
她将小太阳放到周尔襟面前的茶几上。
周尔襟从工具箱里拿出工具，开始拆小太阳，虞婳看着他拆家电的样子，前所未见，周尔襟这个人的颜色好像更厚重了。
哪怕是对修家电这样的事，他也没有不耐烦，反而认真对待。
如她曾经想过的，哪怕他们没有钱，也能生活得很好。
在周尔襟把整个小太阳拆开，找哪里有问题的时候。
甄奶奶担心说：“是不是修不好了？”
周尔襟还在查看，安抚着甄奶奶情绪：“应该可以，这个算是比较简单的家电了。”
虞婳看一眼，忍不住提醒他：“……小茅师傅，是灯管坏了吧，换个灯管就好了。”
甄奶奶笑着说：“小虞你还会修电器啊。”
“会一点……我大学学的专业刚好能用上。”虞婳往回圆。
工程师当然对这些手到擒来，让她给屋子修电路都可以。
甄奶奶更是吃瓜眼神，视线在周尔襟和虞婳的脸上来回踱步：
“那太好了，你和小茅师傅肯定有共同话题。”
说着，周尔襟和虞婳几乎是不约而同，借这个机会深深对视一眼，好像整个世界都是流动的，但他们无法从凝固的对视中拔除出来。
明知道会被人察觉到不对，却控制不住自己。
太思念，太过思念。
虞婳脸红难耐，艰难收回视线：“小茅师傅，你有新的灯管吗？”
周尔襟拿出手机：“没有，但我可以给我师傅打电话，让他给送一条。”
听见要叫老朱师傅过来，甄奶奶竟然不由自主捋了一下自己银白的头发，又抻了抻身上的衣服：
“也行，叫老朱过来送，这个小太阳还是他给我的。”
虞婳看着周尔襟拨通电话，对面接了，听见说是甄奶奶这边要灯管，假意推拒两下，就说：
“她吃早饭没有，来都来了，我顺便路上给她买个早饭。”
声音外放得很清楚。
甄奶奶哼了一声：“不用了，叫你来修微波炉，你打发徒弟来，赶紧把灯管带上，等会儿我还要出去遛狗。”
那边又说了句不要算了，但语气听不出抱怨。
反而感觉……有点愉悦？
在朱师傅没来的时候，周尔襟去拆微波炉。
看着周尔襟把整个微波炉都拆了，虞婳忍不住提醒：“这儿不用拆，应该是接触不良。”
周尔襟微微侧首看她：“这样吗？”
“……嗯”
两个人连肢体接触都没有，但是有心人一眼就能察觉到氛围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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