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报》头版刊登日军活体实验照片的第三天，整个海市沸腾了。
法租界巡捕房总探长陈明德带着一队巡警，直接封锁了日军在公共租界边缘的联络处。
\"陈探长，您这是越权！\"日本领事馆的武官田中脸色铁青地拦在门口，\"这里是帝国领土！\"
陈明德冷笑一声，将一沓照片甩在他脸上：\"田中先生，看看你们的‘帝国荣耀’！\"
照片上，被铁链锁住的中国人躺在手术台上，胸腔被剖开，内脏暴露在空气中，而穿着白大褂的日本军医正冷漠地记录数据。
围观的市民中爆发出一阵怒吼。
\"畜生！\"
\"杀人偿命！\"
石块和臭鸡蛋砸向日军联络处的玻璃窗，田中在护卫的掩护下仓皇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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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深夜，法租界一栋不起眼的洋房内，两个男人对坐。
军统海市站站长周志鸿推了推金丝眼镜，将一份文件滑向对面：\"林先生，这次合作，希望贵方能拿出诚意。\"
地下党负责人林默笙接过文件，扫了一眼，眉头微挑：\"日军实验室分布图？军统的情报网果然名不虚传。\"
\"彼此彼此。\"周志鸿点了支烟，\"你们在虹口区的行动也很漂亮——昨晚那场大火，烧掉了鬼子三个仓库。\"
林默笙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张名单：\"这是参与活体实验的日军医务人员名单，包括他们的住址和行程。\"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伸手，在文件上方重重一握。
——这是海市沦陷以来，两大势力第一次真正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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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达成后的四十八小时内，日军遭遇了开战以来最猛烈的打击。
凌晨1:20，虹口区日军陆军医院发生爆炸，三层主楼坍塌，正在值班的七名参与过活体实验的军医全部葬身火海。
清晨5:15，一队伪装成清洁工的军统特工潜入日军海军俱乐部，在通风系统投放氰化物，毒杀了正在开会的三名实验室负责人。
正午12:00，地下党狙击手在法租界与日占区交界处，精准击毙乘车经过的日军生化部队指挥官佐久间大佐。子弹穿过太阳穴时，他手里还拿着刚刚拟定的\"第二阶段实验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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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派遣军司令部内，小林大佐将茶杯狠狠砸向地面。
\"八嘎！为什么没人阻止情报泄露？！\"
参谋们低着头，不敢吭声。
活体实验是绝密中的绝密，参与人员都是精挑细选的帝国精英，如今却在短短几天内接连被杀。更可怕的是，袭击者对他们每个人的行踪都了如指掌——
这只能说明，内部出了叛徒。
\"立刻彻查所有接触过实验文件的人！\"小林怒吼，\"尤其是那些支那翻译和文员，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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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的清洗行动比想象中更疯狂。
特高课一夜之间逮捕了三十多名中国籍雇员，严刑拷打后全部枪决。但杀戮并未停止——
宪兵队队长中村少佐被发现在办公室切腹自杀，留下遗书承认\"泄露了实验机密\"。
情报课课长武田大尉在回家路上\"遭遇车祸\"，实则被特高课暗杀，因为他曾反对扩大活体实验规模。
甚至连司令部的高级参谋藤原中佐也被软禁，理由是他与德国顾问走得太近，有\"通敌嫌疑\"。
猜忌像瘟疫一样蔓延，日军高层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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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乱很快波及前线。
原本负责进攻长沙的第六师团突然接到撤退命令——他们的后勤官被怀疑是地下党间谍，整个师团的补给线被切断审查。
驻守杭州的第22联队更惨，联队长被紧急召回上海\"配合调查\"，结果在半路遭遇伏击，整支护卫队全军覆没。
\"听说了吗？\"战壕里，一个日本老兵压低声音，\"司令部已经疯了，他们连自己人都杀……\"
新兵颤抖着握紧枪：\"我们会不会也被当成叛徒？\"
这种恐慌情绪像野火般蔓延。短短一周内，前线出现了上百起逃兵事件，甚至有一个中队集体向中国军队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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