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2日，南京大学校园旁的巷弄里，一家名为“家常小馆”的餐馆正飘出浓郁的饭菜香。
木质门楣挂着褪色的红灯笼，玻璃窗上凝结着薄薄的水汽，将窗外的寒意隔绝在外。
店内暖黄的灯光洒在雕花桌椅上，空气中弥漫着糖醋排骨的甜香、清炒时蔬的鲜爽，还有米饭蒸腾的温热气息。
靠窗的桌前，两道身影格外惹眼。
赛沫馨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红色旗袍。
领口的盘扣是温润的珍珠色，裙摆绣着几簇小巧的腊梅。
行走间裙摆摇曳，露出纤细白皙的小腿，搭配一双黑色低跟鞋，既有中式的温婉，又透着学生的清爽。
她是南大医学系的研究生，指尖夹着一双竹筷，轻轻拨弄着碗里的米饭，眉眼间带着几分书卷气的柔和。
对面的赛沫蕊则是另一番景致，她穿一件豆绿色的短款旗袍，袖口和下摆滚着浅白色的花边，衬得她皮肤愈发白皙透亮。
作为南大生物系的学生。
她扎着利落的高马尾，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微微翘起，手里捧着温热的青花瓷碗，眼神明亮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困惑。
“馨姐，咱们可有小半年没见了。”
赛沫蕊夹起一块软糯的排骨，放进赛沫馨碗里，语气里满是怀念，“上次碰面还是光之国，这一晃都入冬了。”
赛沫馨笑着把排骨推回去一半，红色旗袍的袖口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是啊，你忙着准备专业课考试，我跟着导师做课题，连微信群里都只是偶尔冒个泡。”
赛沫馨顿了顿，眼底泛起暖意，“还记得上次岚姐组织姐妹聚餐，在京城那家老字号吃烤鸭。”
“咱们姐妹几个抢着卷饼，连鸭架汤都喝得一滴不剩，那样热热闹闹的场景，可太难得。”
提到赛沫岚，赛沫蕊的眼神亮了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她扒了两口米饭，眉头轻轻蹙起。
“我也想聚呢，岚姐上次在群里说，等1考试忙完就组织大家再约，可这都1月中旬了，群里反而安静了。”
她放下筷子，抬手拢了拢绿色旗袍的领口，语气里的困惑更浓：“而且最近总觉得不对劲。”
“你看这天气，前几天还只是微凉，突然就降温了，我这旗袍里面加了薄毛衣都觉得冷，按说不该这么冷才对。”
赛沫馨顺着她的话看向窗外，只见路边的梧桐树早已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摇晃。
行人裹着厚重的羽绒服、围巾帽子全副武装，脚步匆匆，确实是深冬的凛冽景象。
“是有点冷得突然，”赛沫馨点头附和，“不过南京的冬天本就湿冷，或许是冷空气来得早了些。”
“不是冷空气的问题，是时间。”赛沫蕊急忙摆手，从帆布包里掏出手机，点亮屏幕后推到赛沫馨面前。
“你看，手机上明明显示1月12日。”
“可我总觉得1月份的日子好像早就过完了，印象里都该是2月份了，该穿更厚的长款羽绒服，甚至该盼着放寒假了。”
赛沫馨低头看向手机屏幕，锁屏日期清晰地印着“1月12日”，连时间都分秒不差。
可不知为何，赛沫蕊的话像一根细针，刺破了她潜意识里的模糊感。
赛沫馨也掏出自己的手机，翻到微信群“姐妹花”，往上滑动聊天记录，眉头渐渐皱起。
“奇怪，群里1月上旬的聊天记录少了一大段，我记得岚姐12月底说过1月5号要跟小樱视频。”
“可现在翻不到了，像是被清空了一样。”
“我也是！”
赛沫蕊立刻接话，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我手机里的聊天记录也是，1月3号之后就断了，而且我明明记得1月初跟你聊过期末复习的事。”
“现在聊天记录里根本没有！”
“还有，我总想起2月份要跟室友去买腊梅的场景，连花店的位置都记得清清楚楚，可现在明明还是1月，这太诡异了。”
赛沫馨指尖摩挲着手机壳，红色旗袍的领口蹭得脖颈有些发痒，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我好像也有这种感觉。”
“上次跟导师对接课题，明明记得是12月底提交的初稿，可导师却说我是1月2号交的。”
“当时我以为是自己记错了，现在想想，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
赛沫馨抬头看向赛沫蕊，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赛沫蕊的绿色旗袍在暖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却掩不住她微微发白的脸色：“姐，你说会不会是我们的记忆被人动过？”
“或者……时间真的错位了？”
餐馆老板端着一碗热汤走过，笑着问：“两位小姑娘，菜不够吗？再给你们加个汤？”
赛沫馨勉强笑了笑，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老板。”
老板走后，赛沫蕊压低声音：“还有岚姐和小樱，群里不说话就算了，我发私信也没回。”
“打电话也没人接，她们会不会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赛沫馨刚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是人群的惊呼，夹杂着几声诡异的“嗬嗬”声，像是野兽在嘶吼。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窗外。
只见街对面的人行道上，一个行人突然摔倒在地，身体剧烈抽搐，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灰，指甲也瞬间变长变黑。
下一秒，那人挣扎着爬起来，眼神空洞，朝着身边的一个小女孩扑去，喉咙里发出非人的怪响。
周围的人吓得四散奔逃，餐馆里的其他食客也纷纷起身，凑到窗边张望，脸上满是惊恐。
赛沫蕊吓得浑身发抖，紧紧抓住赛沫馨的手，绿色旗袍的裙摆都在微微颤动：“心姐，那……那是什么东西？”
赛沫馨的瞳孔骤然收缩，红色旗袍下的身体瞬间绷紧——那是异生兽，之前赛沫岚姐妹还对付过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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