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在陈兰心的带领下,众人来到新加坡南部的圣约翰岛。岛上植被茂密,随处可见野生的海兰幼苗,与“南海一号”出土的品种别无二致。在一处隐蔽的山坳里,他们发现了残破的石墙和陶制香具,石墙上的“穆记”字样虽已模糊,却依旧能辨认。
“这里就是当年的海兰培育基地。”林望潮捡起一块残破的陶片,上面刻着海兰纹样,“你看这些陶瓮,是用来储存海兰汁的,与泉州‘南海一号’出土的陶瓮风格完全相同。”他蹲下身,拨开地面的落叶,露出一块刻着香方的石板,“这是‘南洋瘴香’的完整配方,比陈家香谱记载的更详细。”
苏墨立刻用相机记录石板上的配方,兴奋地说:“这个配方里加入了新加坡特有的班兰叶,能增强防疫效果。结合敦煌的‘护古香’和泉州的‘海丝合香’,我们就能形成一套完整的‘海丝香道体系’,这对传承联盟的发展至关重要。”
回到新加坡市区后,叶听晚立刻召集海丝香道传承联盟的核心成员召开线上会议。屏幕上,敦煌的马小远举着刚制成的“护古香”,京都的村田樱展示着“兰樱香”的新配方,泉州的陈院长则介绍着“南海一号”香料的最新研究成果。
“现在我们有了《海丝防疫香路图》和完整的香方体系,”叶听晚将香路图的扫描件分享给众人,“下一步,联盟要做三件事:一是在圣约翰岛重建海兰培育基地,恢复‘兰圃秘址’的生机;二是整理出版《海丝香道全谱》,将泉州、敦煌、南洋的香道技艺整合起来;三是成立‘海丝香道保护基金’,联合各国文物部门,打击文物走私,保护香道遗产。”
会议结束后,陈兰心将家族珍藏的《南洋穆氏香谱》交给叶听晚:“这本香谱记载着海兰与南洋香料的融合技法,是陈家的传家宝。现在交给联盟,才能让它发挥最大的价值。”她看着窗外的海兰花田,“奶奶常说,穆家的香道不是私产,是属于整个海丝沿线的文化瑰宝。”
就在众人准备返程时,沈询带来了一个意外消息:文物走私集团的幕后主使已被锁定,竟是欧洲“传统香道协会”的副会长。“他们一直觊觎东方香道的核心技艺,想通过走私文物获取配方,垄断国际香道市场。”沈询拿出一份证据,“泉州的香盏被破坏、新加坡的香盒被觊觎,都是他们策划的。”
“看来我们的传承之路,注定不会平静。”叶听晚将《南洋穆氏香谱》与《海丝香路记事》放在一起,“但越是这样,我们越要团结起来,让海丝香道的光芒照亮每一个角落。”她提议在新加坡举办“海丝香道国际展”,“让世界看到东方香道的价值,也让走私集团无机可乘。”
国际展举办当天,新加坡国家博物馆内人头攒动。展厅中央,“海图香盒”与《海丝防疫香路图》被妥善陈列,旁边的展柜里,从泉州“南海一号”的香料、敦煌的“护古香”到南洋的“瘴香”,完整展示了海丝香道的传承脉络。叶听晚身着融合海兰纹样的传统服饰,站在讲台上讲述穆家香道与海丝的故事,台下响起阵阵掌声。
展会现场,一位来自马来西亚的华裔老者走上前,手中捧着一本线装香谱:“我是马六甲‘穆记香铺’的后人,这本《海丝船用香谱》记载着明代穆家香师的制香技艺,今天特意送来,希望能为联盟出一份力。”
越来越多的海丝沿线香道传人纷纷现身,带来了各自家族珍藏的香谱和香具。展厅的留言墙上,很快贴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祝福,不同语言的“香路通四海,兰因传万家”交织在一起,成为最动人的风景。
离开新加坡的前一天,叶听晚和陈兰心一起,在圣约翰岛的海兰圃里种下了新的海兰籽。夕阳下,淡蓝绿色的幼苗在海风中轻轻摇曳,与远处的新加坡港交相辉映。“明年春天,这里就会开满海兰,”陈兰心轻声说,“就像当年穆婉清在的时候一样。”
返程的飞机上,叶听晚将铜香牌和“兰潮印”玉坠放在一起,两者完美贴合。她翻开新整理的《海丝香道全谱》,在扉页写下:“从东海之滨到南洋诸岛,香道为绳,联结文明;兰因为魂,传承大爱。”阳光透过舷窗洒在纸页上,温暖而明亮。
回到“香道传承学院”时,庭院里的墨兰正悄然绽放,与晾晒的海兰干花香气交织。团团举着一个新绣的南洋风情香包跑来,兴奋地说:“妈妈,方爷爷教我做了‘海丝平安香’,里面有海兰和向日葵的种子,我们寄给新加坡的小伙伴好不好?”
叶听晚笑着点头,将儿子搂进怀里。她知道,海丝香道的传承之路才刚刚开启,文物走私集团的威胁尚未完全消除,但只要各地的传承者同心协力,以香为媒,以爱为引,穆家香道的光芒就会永远照亮海丝之路,让“兰因”的香气,在四海之内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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